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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死我了
    麦收坐在那看不见布丝的炕上,入鼻一股霉味,他后悔来时,没带上块塑料布,这才往炕上一坐,屁股下便粘上一层灰尘,这条件也不是一般的差。

    这大贵垛真是太懒了,懒得屁股眼里调蛆。

    不会那块还有一块屎沾着吧?麦收忽然想到,要不怎么大贵垛一脱裤子,竟然有一股臭味弥漫开来呢?

    头顶的电灯足有一百度,照明一切都明光光的,那雪白的香臀,跟块豆腐似的,白嫩嫩水灵灵的。

    麦收受不了,把大贵垛推开,把她脱下的三角裤扔到外间屋里门口里去散臭味。

    回到屋里,大贵垛坐在炕沿上,盘着腿不说话,只是看着麦收笑。麦收也坐了下来,问道:“大贵家的,你也太埋汰了吧。”

    大贵垛却说:“我是命中造定了的,活一天算一天吧。你见过谁家一个二十岁的大闺女,找一个三十岁的老光棍?我怎么就那么命苦?也不知前世我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找这么个玩意。”

    麦收见大贵垛说着说着,眼里竟然闪着泪花,心说我可不是来听你这个的。麦收便把女人推倒,下面的大家伙便要吃火烧卷肉。

    大贵垛是光着身子的。

    麦收扛木头,一个肩膀扛一根。木头是白杨树,刚剥了皮,油光水滑。

    麦收一边在田里拼命劳作,一边说:“你的遭遇是够惨的,完了事,我再给你十块钱。”

    女人抽噎着说:“十块钱顶什么事?能跳出这个火炕吗?别说十块钱,一百块钱顶事吗?一千块钱能干什么?”

    麦收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没穿衣服,肚子有点不舒服。

    才四月份,天气还不是很热,赤胳交战,还得盖个被子,但麦收看看墙角堆着的被子,却没有动一下的心思。

    斧子比皮大衣暖和的故事,麦收还是耳熟能详的,麦收徒然加快了劳动的节奏。

    “啪啪啪啪……”

    屋子里响起了肚皮拍肚皮的声音。

    女人忽然叫了起来,“哦哦哦……”

    “麦收你好会干,你的家伙真大,痒死我了,你以后有空就来呀,比大贵强多了。”

    麦收问:“我怎么强了?”

    女人说:“你会拧麻花。”

    麦收说:“你喜欢拧麻花?你得先学会炸油条,油条炸好了,才能吃到拧麻花。”

    女人不明白,便问:“炸油条?什么意思?”

    “炸油条都不懂?一块面放在油锅里,越拨拉越粗,越拨拉越粗。”女人一下子笑叉了气,咳嗽起来,肚子一纵一纵的。

    麦收的动作越发紧凑,密不间发。忽然象是接通了电源似的,全身一阵苏酥……

    女人叫得越发急促起来。

    在田里干完了活,麦收全身都是汗,累得躺在女人的山山水水上,一动不动。

    女人喘息着说:“麦收,我还要,不要停呀。”一边说一边抓住麦收的小弟弟不松手。

    麦收暗道:怪不得听窗根的人说,大贵垛每次都吃不饱呢。看来还不是给她瞎编排,是真的。

    麦收说道:“大贵回来了,撞上了大家伙都不好看。”

    “他才不回来呢!我跟他说了,不到十二点别回来!”大贵垛仍然拽住麦收小弟弟不松手,说道。

    麦收说:“那他不会多想呀?你这不等于告诉他了?”

    大贵垛说:“又不是头一回了,他知道就知道呗。”

    麦收一愣,这大贵垛还不是一般的飙悍呀。这种事还告诉男人?男人能受得了?“你把钱交给他吗?”

    “交给他干吗?老娘还不够花呢,他花管我要就是了。”女人说完,便埋怨说:“才发了一炮,你就没后劲了?看来也是个不中用的货。”

    麦收冷笑说道:“我没告诉你吗,你得会炸油条,你不会炸怨不得别人。”

    女人一听来了精神,腾一下子坐了起来,两只手仿佛两根筷子,夹着油条便拨拉开了。

    果然,过了一分钟,麦收的小弟弟便又架起了小钢炮。火药味十足,对准了目标,跃跃欲试。

    麦收还没动作,没想到大贵垛一偏腿,便骑在了马背上,一双如羊脂玉般白细的大腿跪在炕上,扬鞭奔驰,耀武扬威起来。

    麦收躲在炕上,觉得身下硌得慌,身手一摸,原来是个小钉子,又一摸,又摸出一个顶针来,再摸就没有了。便道:“你的炕也不扫,什么都有,这是哪来的钉子?还有顶针也扔在炕上。”

    女人双眼紧闭,口中嗬嗬作声,并不回答。麦收看到那高挺的酥胸波翻浪滚,两粒嫣红充血肿涨,象是两颗熟透的红葡萄,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

    那对宝贝圆润光滑,手感极好,麦收捏圆捏扁,压塌扶起,象是两只皮球一样。

    忽然女人叫出声来,伏在麦收身上喘息起来,经过一段纵马奔腾,一时累得盔歪甲斜,带懒袍松。

    麦收从大贵垛家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窗外人影一闪,仔细看时,竟然是大贵。不由心下一紧,双拳紧握,尽管两条腿象是灌了铅,还是做好了战斗准备。心说,你要是拼命,我也不怕你。

    然而大贵并没跟他拼命,却说:“村长,慢走,以后常来。”

    麦收一下子握紧的拳头松开了,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哦,这样呀,大贵,你小子在窗外站着干吗?还不快回屋去。”

    大贵嘿嘿一笑说:“村长,我跟你商量点事。”麦收停下来,心想,你要是太过份了,我可不怕你,老子有的是钱,老子还是村长,收拾你个小瘪三,还不容易。

    “你把大贵垛安排到商店里当个售货员不行吗?”见麦收摸出盒烟来,抽出一支,叼在嘴上,连忙把火打着,给麦收点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摸黑走出大贵家,道路高低不平,月亮又暗淡不明,所以路很难走。

    麦收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喷出两条烟龙,望着天上那勾快要落下去的月亮说道:“商店里现在不缺人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给你留着心,有合适的,对了小学里缺老师,贵垛教了学呗。”

    “小学里老师一个月挣多少钱?”

    “挣不多,也有三五十块钱,好赖是个营生。”麦收斟酌着说道。

    “贵垛大学毕业,当个高中老师都没问题。”大贵自已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片,又从烟袋里抓出烟丝,放上,卷了个烟炮,叼在嘴上,用打火机打着,一股呛人的烟味便冒了出来。

    “大学毕业?”麦收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连忙爬起来,骂道:“这道真他妈难走,对了,贵垛大学毕业?她要大学毕业,我研究生毕业。”

    大贵连忙扶起麦收,说“村长,你小心点,这道坑坑凹凹的,”给麦收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大贵接着说:“看你不信,真的,我给你拿她那毕业文凭去。”大贵说着,愣拉着麦收要拿大贵垛的毕业文凭。

    麦收说:“教初中,高中毕业就行,学得什么专业?”麦收想不到一个穷困的家庭,竟然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来,家里也算对得起她了。为她哥换个媳妇也不亏,唉,谁知道大学毕业不分配呀,如果分配了,贵垛挣了钱,他哥哥肯定沾大光了。

    麦收的心一揪一揪地疼,他已经决心帮一帮这个苦命女人。他能想象,象这样一个还算漂亮的女孩子,在校里不定有多少男孩子追她呢,她也该有自已的恋人吧?也许她做着梦回到了家里,但是还没有把自已的梦告诉家里。

    家里也做着梦,问她:“大学毕业了?分配了吗?”她回答说:“国家不分配了,我自已去找。”也许在她找了几个工作之后,不如意之后,破灭了,便几好回到了家里。家里没办法,便说:“为了供你上大学,你哥三十岁了都没成家。咱们家怎么也得传下个香烟后代,打算给让你给你哥换相媳妇。”

    她也是没办法呀,只好答应吧,于是一个大学生便嫁给了一个三十岁的光棍。

    回到家里,麦收心里还是拧了个疙瘩。衣红见麦收满脸没有一丝笑模样,便问:“麦收,你出去干什么去了?出什么事了吗?”

    麦收从柜子里拿出一条香烟,撕开,从里面取出一盒,又把整条烟放回去,坐在沙发上,把烟盒撕开,正要抽出一支,忽然住了手,望着手中的烟盒发呆。

    我这一条烟,就值上一百块钱,顶一个工人一月的工资,也不过抽半个月,就这样在手指尖上烧掉了,可是大贵垛却为了一个月几十块钱的生计发愁。为了给哥哥换个媳妇,一个大学生不得不嫁给一个三十岁的老光棍。

    这是什么世道?

    麦收抽出枝香烟来,插在嘴里,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一股呛人白烟在嗓子眼里,气管里转一圈,最后从鼻孔里钻了出来。

    “悲剧,真是悲剧。”麦收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说谁?谁是悲剧?”衣红问道,坐在炕沿上,望着自已的男人。她本来要发火的,已经有人告诉她了,麦收在村里勾三搭四,眠花宿柳。

    “你知道大贵垛吗?她大学毕业,却不得不给三十岁的哥哥换媳妇,成了一个三十岁的光棍的女人,她是个大学毕业生呀。”

    “不都这样吗?如果你不卖毛线发财,我爸当时也真没准备让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