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屈原(6)
    这是她的浪漫主义精神实质。同时,《离骚》又大量地采用了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在《离骚》一诗中,诗人上叩天阍,下求佚女,回味历史,糅合神话,发问自然,纵横驰骋,想象丰富奇特,境界仿佛迷离,场景宏伟壮丽,有力地扩展了诗歌的表现力。诗中大量运用古代神话和传说,通过极其丰富的想象和联想,并采取铺陈描叙的写法,把现实人物、历史人物、神话人物交织在一起,把地上和天国、人间和幻境、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瑰丽奇特、绚烂多彩的幻想世界,从而产生了强烈的艺术魅力。

    此外,诗人夸张、比兴手法兴手拈来,运用娴熟,有着高超的艺术手法。首先,继承发展了《诗经》的比、兴手法,使喻体和本体水乳交融,创造出了优美、奇丽、新颖、灿烂的艺术境界,甚至出现了由一系列艺术形象和艺术境界组成的象征体系。大量运用了比喻的手法。如以采摘香草喻加强自身修养,佩戴香草喻保持修洁等。但诗人的表现手段却比一般的比喻高明得多。如“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第四句中的“芳”自然由“芰荷”“芙蓉”而来,是照应前二句的,但它又是用来形容“情”的。所以虽然没有用“如”“似”“若”之类字眼,也未加说明,却喻意自明。如王逸所言,诗人以“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近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王逸《楚辞章句?离骚经序》),从而以小见大,以近托远,表达强烈的爱憎感情,使人透过形象联想到真善美和假丑恶的社会生活内容。这不但使诗篇文采斑斓,而且创造出一种寄托幽远、耐人寻味的意境,开拓了以香草美人寄情言志的新诗境。其次,运用了不少香花、香草的名称来象征性地表现政治的、思想意识方面的比较抽象的概念,不仅使作品含蓄,长于韵味,而且从直觉上增加了作品的色彩美。其三,全诗以四句为一节,每节中又由两个用“兮”字连接的若连若断的上下句组成,加上固定的偶句韵,使全诗一直在回环往复的旋律中进行,具有很强的节奏感。其四,运用了对偶的修辞手法,如“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等,将“兮”字去掉,对偶之工与唐宋律诗对仗无异。其五,具有浓郁的楚国地方色彩。《离骚》中大量运用了楚国的地名、物称、方言、口语等,使全诗具有鲜明的地方和民族特色。其六,创造出了新的诗体形式。《离骚》突破了《诗经》以四言为主的格式,汲取南方楚歌的韵调和句式,采用散文化的长句,以六言为主,长短相间,灵活多变,创造出一种比较自由灵活的新诗体,扩大了诗歌的表现力。在结构形式上,它把《诗经》整齐短小的体制扩大为长篇巨制,幻想与现实交织,抒情与叙事结合,大气磅礴,完美生动地反映了丰富复杂的社会生活。此外,夸张手法的广泛运用,如关于诗人品格的描写:“揽木根以结茞兮,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等,为人物的刻画增添了神韵。

    诗经和楚辞是我国诗歌艺术的两大源头,也是光彩夺目的两座高峰。屈原继承和发展了《诗经》的四言形式,同时又对楚国民歌加以革新、提炼,进而创造了一种句法参差错落、灵活变幻的新诗歌形式———楚辞体。这种新诗形式,具有浓厚的楚地色彩,词藻华美,对偶工巧,以大量运用“兮”字为其特色。是屈原卓越的艺术才华与浪漫、神秘、丰富多彩的楚文化相融合的产物,具有“书楚语,作楚声,记楚地,名楚物”的特点。比起《诗经》来,更便于表达丰富深刻的社会内容,抒写奔腾澎湃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