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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5)
    “路漫漫其脩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通观《离骚》,整篇长诗都充斥着鞭挞权贵、申斥腐朽、追求光明的激热情感,为了理想为了祖国不惜牺牲自己的高尚情怀。面对变幻无常、忠奸不辨的楚王,贪婪成性、贪生怕死、蝇营狗苟的庸臣,他宁肯遭受迫害,也不变志从俗:“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屈原的确是一个卓有远见、胸怀韬略的政治家,如故楚王真正象他说的那样内修法度、选贤任能,外连大齐、团结诸侯,实现国家的富强,由楚国完成国家的统一未必不能实现。然而,楚王不是秦王,他昏庸无能,好大喜功,被利益集团、奸臣小人所包围。讲心计、权术更不是秦王的对手。因此,楚国正象庄子所说的那样无药可救。屈原从小失去父母,姐姐女媭就是他的唯一亲人。姐姐劝他不要“博謇好脩”,应该明哲保身。但诗人太过执著,他“上天入地”地一次又一次叩问,路在何方?出路在哪里?他不得寻。“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他选择了死,以死殉国,以死来坚持真理,以死与黑暗抗争。

    诗人的一生肩负着为帝王指路、为百姓谋幸福、使楚国强大的历史使命。在专制制度下,个人的才能只能寄希望于“王”的赏识,个人的命运只能与王权联系在一起。屈原没有孟子那种昏君可杀的思想,只有愚忠;他也没有庄子的超脱,只有一根筋式的执著。当国王清醒时,他可以发挥一定作用;当国王昏迷时,他只能当替死鬼。所以,屈原注定是一个历史性的悲剧人物。他的诗篇是他理想的描绘,是其人生的缩影,是那段楚国历史的反映。《离骚》通过诗人一生矢志不渝坚贞不屈献身理想的行动,表现了诗人为祖国为理想而奋斗不息的战斗精神;表现了诗人与祖国休戚与共、生死存亡相依的深厚的爱国主义感情;也表现了诗人追求光明正义、憎恶黑暗腐朽的高尚人格。她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典范,不愧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伟大诗篇。

    屈原、庄子是同时代人,庄子年龄稍长。他们是同一时代的浪漫主义文学大师,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两座高峰。一个在诗歌创作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创造了惊彩绝艳、恢宏壮丽的骚体诗;一个在散文创作上取得了很高的造诣,创造了恢诡谲怪,神奇奥妙的寓言文。屈原和庄子都为中国文学写下了光辉亮丽的篇章,文学史上向来以《庄》《骚》并称。《庄》《骚》之所以并称,是因为屈庄同为战国时代的伟人。屈原以他的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感,高洁的人品,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为后人所仰慕;庄子则以他的博大精深的思想,超然于物外的洒脱为世人所景仰。

    屈原诗歌展示了屈原风格的人性美。如果说庄子作品中人性美是一种自然上的返朴归真美感,那么屈原作品中人性美则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意志之美。

    《离骚》是屈原用他的理想、遭遇、痛苦、热情和整个生命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是一篇具有深刻思想内涵的积极浪漫主义巨构,她发展了我国古代神话的浪漫主义因子。在屈原的作品中,原始神话中的浪漫无羁释化为作者的理想人生,成为我国文学浪漫主义的直接源头。《离骚》塑造了一个光辉、纯洁、高大的自我形象,他理想崇高,人格峻洁,忧国忧民,远在世俗之上;他坚忍不拔,顽强不屈,不怕牺牲。首先,他有着突出的外部形象的特征。“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长顑颔亦何伤。”其次,他具有鲜明的思想性格。他是一位进步的政治改革家,主张法治(“循绳墨而不颇”),主张举贤授能;他主张美政,重视人民的利益和人民的作用(“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反对统治者的荒**虐和臣子的追逐私利(陈辞一段可见);他追求真理,坚强不屈(“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这个形象,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两千多年来给了无数仁人志士以品格与行为的示范,也给了他们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