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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经历半个月的坎坷伤病,桑雀终于复工上班了,加之陈聿深又为签合同飞去日本,导致生活恢复正轨的他十分轻松。

    这日干劲十足地改了大半天稿子,午休时忽收到某位助理送来的营养餐,桑雀心里稍微忐忑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敲门进了程酌的办公室。

    “程老师,我的午餐有点丰盛,你要不要一起吃呀”

    桑雀语气不安,程酌却很痛快,在电脑前飞速回复了消息便道“好啊,正愁要吃什么。”

    见状桑雀赶忙把餐盒都拿出来,在茶几上摆成一排,恭恭敬敬地递过筷子。

    程酌失笑接过“宝贝你身体康复了要让秦世好好补偿你啊。”

    “没那么严重。”桑雀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依然觉得过于俊美的程老师不像现实生活里的人。其实他一直不怎么在媒体前露面,没想到这次漫展却愿意为心跳领域站台,看来是真的挺支持老板的吧

    那他会不会看在老板的面子上,答应自己非分的请求呢

    程酌刚吃了口菜,便察觉到桑雀的心不在焉“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我不是在自己做游戏嘛”桑雀回想起上次和叶棋约饭时他也撞见了,不由更为尴尬,但还是努力解释,“我、我一直挺崇拜您的,本来不敢肖想,但现在有缘认识了可不可以求您帮我画一张主kv图因为是风格化的q版美术,应该不会花费您太多时间。”

    这要求程酌没想到,诧异地眨眨眼睛。

    桑雀紧张到吐字困难“稿酬肯定会让您满意,或者有其它要求也可以提。”

    程酌的性格和老板截然不同,总是能耐心地听完对方讲话,回答也不急不缓“宝贝,找我约稿的人太多了,我应付不来。你总得给我介绍下你的游戏吧”

    回忆沦陷的游戏内容桑雀只在说服叶棋的时候努力表达过,这两年想法又成熟了些,但并没什么聊起的机会,包括第一次和陈聿深见面。

    现在既然被问起了,他必然要好好阐述。

    可惜并不善言辞的桑雀说起来还是磕磕绊绊,东忘一句西忘一句,说到最后脸彻底红了,只想放下餐具夺门而出。

    “好啊,帮你画,十万块。”程酌轻松地笑,“只要你觉得值。”

    对于其他画师而言十万当然不少,但这可是程老师啊,他自媒体随便一发就会被千万粉丝看到桑雀顷刻间完全惊呆了,颤抖地确认“真、真的吗”

    程酌微笑“你的想法很感人啊。好巧,我妈妈也早就去世了,我很想她。”

    “谢谢”桑雀激动到站起身来,用尽力气鞠了一躬,哽咽着说“真的好感谢您”

    “又不是白画,不必感谢。”程酌照旧态度温和,“不如感谢自己吧,我猜小鸟的游戏会很受欢迎呢。”

    “程老师真的好温柔,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晚上和老板视频时,桑雀仍旧跟做梦似的停不下称赞,满脸都是少见的幸福笑意。

    听到这话陈聿深很是不爽,却又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来,他总不能丧心病狂地阻止程酌去帮忙。

    水兵洛提醒您啊我超会喂饭的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幸好桑雀很快就被老板身后的街景转移了注意力“你在干什么呀”

    “刚见完客户,随便逛逛。”陈聿深拍了圈东京市区,“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没有。”桑雀已经躺在枕头上了,眨着眼睛好奇,“那些楼和动画片里一模一样。”

    “不办公时带你来。”陈聿深思考片刻,提议道,“新年怎么样去北海道滑雪。”

    对于完全不在阅历中的事桑雀总是回答得很随意“好呀,我困了,你也早点回酒店休息哦。”

    陈聿深要求“说老公晚安。”

    不出所料,桑雀果然立刻就把视频挂断了,片刻之后才发来梅梅打盹的表情包。

    陈聿深站在街边弯弯嘴角,这才转身走进窄巷,按照微信上的地址进了家貌似温馨的居酒屋。

    已经被包场的店铺内十分清净,除却料理台前默默做寿司的白发老师傅,就只剩下端坐中央的陈聿原了。

    “心情这么好,竟然请我吃饭。”陈聿深自若地坐在哥哥对面,抬眸打量他,“不会是鸿门宴吧”

    陈聿原照旧是那副不容侵犯的傲慢模样“不然呢,担心你营养不良吗”

    “行吧。”陈聿深接过师傅递来的寿司,缓缓滴上两滴酱油,而后又开始选筷子“什么事”

    “滚回英国去。”陈聿原毫不客气,“否则你我兄弟之情到此为止。”

    “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你什么时候有过兄弟之情”陈聿深似乎略感诧异,而后露出迷人笑意,“可能在你打算淹死我之前,我的确把你当成哥哥。”

    话毕他便尝了下寿司,礼貌地用日语称赞起师傅的手艺。

    等着老头笑眯眯地去忙下一道菜,他才重新看向陈聿原“其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不想与你为敌,但是没办法,我想通了,我会留在东港,也许该走的人是你。”

    这番话在陈聿原耳朵里是极其嚣张可笑的,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阿深,你心慈手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聿深没兴趣再继续争执,索性翻起手机。

    “你不走,可以。”陈聿原又道,“那么我妈遇到的事,也会发生在明玫身上,哦,还有你那个假男朋友,看起来你还挺在乎他的,希望到时候别哭的太伤心。”

    这样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师傅被吓了一跳,诧异抬头。

    陈聿深微笑着用日语安慰“他老婆出轨他去捉奸了,没关系,我还要吃。”

    寿司师傅愣了愣,叹息说“可怜。”

    做游戏许多年,桑雀当然来过漫展。但他通常都是带着口罩在各个展台前排队领纪念品,以工作

    人员的身份出现还是第一次。

    清晨六点半在更衣室换好服装,桑雀有点忐忑地低头打量“会不会很奇怪呀”

    其实他今天的打扮是自己设计的角色,上半身幻想风的白色军服搭配披风,下半身却是同色系的短裤和长靴。虽然画成卡牌是是相当正常的二次元角色,但在现实生活出现中却有点夸张aheiahei

    很好看”姚遥穿着可爱的魔法师短裙,“来来,我帮你弄下头发,妆就不用画了。”

    既然答应了就还是要好好做,更何况还是帮程酌的签售发放号码牌和礼品。桑雀忍着忐忑点点头,只好任她摆弄去了。

    这次的漫展是每年全国规模之最,不少二次元游戏厂商都抢着来凑热闹,展台搭得一个比一个大,反倒把动漫区挤去了角落。

    由于距离开场时间还早,桑雀特意带着纪念品去了易迅的展区和叶棋见面,顺便试玩了下他们的3a大作。由于画面和打击感都无可挑剔,桑雀真心实意地佩服“好厉害呀,难怪你对做我的游戏没兴趣。”

    叶棋沉默片刻,又露出得体的微笑“上次的话说重了,抱歉。”

    “如果实在为难不帮我就算啦。”桑雀终究还是选择放弃,甚至有点羞愧,“浪费了你很多时间。”

    叶棋波澜不惊“说了会继续,还是因为那个男的不让你联系我了”

    “不是,他没有管。”桑雀郁闷,“你别再这样称呼他好吗”

    叶棋平日完全是个技术宅,对待任何事都理性中透着冰冷,偏偏提起陈聿深态度不佳“那该叫什么呢你的金主”

    仔细想想老板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桑雀虽有点不高兴,但也没再坚持“随你吧。我得回展台准备了,这个纪念品送你,是我画的”

    他把手里的卡通袋子塞给叶棋,便转身离开了。

    易迅的同事凑过来八卦“小棋,那是谁呀好漂亮的ser”

    叶棋欲言又止。

    旁边的运营小妹笑道“太子妃你都不认识呀,没看心跳的恋综吗”

    伴随着汹涌的人潮进入大厅,展会终于开始了。

    本来桑雀还因为不够日常的服装而有些不自在,等到挤在花花绿绿的人海中,才发现自己还算朴素低调,便老老实实地站在活动入口处,拿着礼品袋子迎接起程酌的粉丝了。

    因为性格胆小,无论那款节目在网上有多少播放量,桑雀都不曾打开看过。每次登微博除了发布关于老板的小漫画,就是飞速下线装死。

    所以当他慢慢意识到面前长到恐怖的、一直曲折延续到展馆门口的队伍中,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专门来看自己的,不由慌到手足无措。

    “雀雀老师你身体好了吗”

    “雀雀老师你的小狗怎么没来哈哈哈哈哈”

    “老师这是我家人特意邮来的冰鲜见手青,推荐给您再尝一尝”

    “老师老师我

    可以亲你吗”

    从来没获得过如此尊称的桑雀被闹得头晕眼花,特别是听到他们提起蘑菇的事,自然意识到肯定是丹棠发布了奇怪的片花,不由面红耳赤,根本不知该怎么应对。

    程酌边签名边注意到这番恐怖骚动,不由摇头“糟糕,感觉聿深要杀了我们呢。”

    旁边的助理问“老板会来吗”

    “之前说不来的,现在估计已经在磨刀了。”程酌于心不忍地蹙眉吩咐,“快去派几个保安维持秩序,想搞出事故来啊”

    事实当然不出程老师所料。刚从国际机场坐车出来的陈聿深本来心情挺不错,正计划一会儿去接桑雀好好过个周末,谁知一打开手机,就有不少狐朋狗友发来同一条微博热搜陈狗夺妻之恨

    他满头雾水地点开,才发现是漫展活动的衍生话题。数不清的粉丝发布了和桑雀的合照以及现场照片,热度几乎压过了程酌神颜以及我为心动领域打ca之类的官方助推。

    “我拿人头作证雀雀老师真人好他妈美没化妆也没有滤镜24k妈生脸我疯了呜呜我痛恨陈聿深”

    “他讲话超级温柔送给我糖果还提醒我注意安全tat妈妈我恋爱了”

    “我不管他对我脸红诶他好爱我xd”

    “我也想做老婆的小狗我超会汪的”

    “天杀的陈聿深偷走我失散多年的老婆”

    “可以说吗我趁乱摸到了雀雀老师的白白大腿”

    “啊前面傻逼吧建议主办方报警”

    和网友的兴奋不同,照片里的桑雀完全是茫然无措的模样,和女孩子合照还好,遇到二百斤宅男勾肩搭背简直鸟毛都要吓掉了。

    陈聿深怀疑自己年纪轻轻就患上了高血压,翻着翻着忽然怒道“别让他拍了给运营打电话”

    何非安抚“不会很久的,程酌签售完就收摊了,老板你冷静点。”

    “去会场。”陈聿深习惯性地想找烟,而后才想起自己早就戒了,不由催促,“开快点。”

    “呵呵。”何非看了下导航,“三公里内彻底堵死,不到漫展散场想都别想。”

    原来参与现场活动是这么疲倦的一件事,公司市场团队可真不容易。

    终于跟着程酌团队撤退的桑雀已经有点脚步发飘了,他站了大半天,急着想去卫生间,挥别姚遥之后在后台绕了两圈,才顺着各种引路牌子寻见了目的地。

    虽然大部分粉丝都挺友善的,还送来了各种小礼物,可总拦不住有些奇怪的人动手动脚。

    桑雀上完厕所检查了下,发现腰和胳膊全被掐得青紫,不由郁闷地揉了揉,而后才塞好衣服走出隔间去洗手。

    明明外面的会场人山人海,可这卫生间却格外清静,静到让他心里发毛。

    水流冲掉了指间的泡沫,桑雀擦着

    手准备走,忽又进来了三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奇怪男子。

    他多少有点颜控,瞥了眼不由加快步伐。

    谁知其中一个带头的瘦高个竟然直接阻拦“小哥哥,认识一下呗。”

    长这么大桑雀当然遇见过不少流氓,但发生这种地方还真没想到。他立刻抽回被拉住的胳膊“让开”

    努力装出严厉的声音并没太多威胁力。

    瘦高个露出猥琐笑容,伸出不干不净的手想去摸他的腿环“穿成这样装什么清高啊,是不是只给有钱人卖屁股”

    这玩意属于二次元角色常见的装饰物,在这规模庞大的漫展里简直再普通不过,桑雀不晓得自己招惹谁了,但本能地感觉到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搭讪流氓,所以赶忙躲开,不管不顾地便要往外冲

    果不其然,那三人立刻露出凶残的面目,毫不客气地架起他直接塞进了最靠里的隔间

    混乱间桑雀脑袋嗡得一下便空白了,双腿乱踢的同时颤声喊道“你们干吗放开我放开”

    “把他嘴堵上”瘦高个这般吩咐,一边解裤子一边准备用手机拍摄桑雀无比惊恐的惨样。

    幸好就在这极危急的时刻,卫生间的门忽在巨响中被大力砸到墙上,只几秒间便闯进来了好几名黑西服壮汉他们毫不留情地把那三个流氓从隔间拽出来猛揍,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仍呆在原地的桑雀惊魂未定地扶着衣领,只顾得上急促喘息,根本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我说多少次你太过仁慈,你都不会听的。”明玫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出少见的无奈,“但你是我儿子,我总不能盼着你不见棺材不落泪。”

    漫展上发生的意外很快就被程酌告知给了陈聿深,他根本来不及着急愤怒,便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放心,你哥太习惯做这种事了,查到最后必然没有证据指向他,无非那几个杂碎倒霉。”明玫认真劝说,“但你不能永远指望我来保护你,陈聿原知道你在意什么,只会变本加厉。”

    虽然程酌轻描淡写又加以安慰,但桑雀惊惧的表情仍在陈聿深脑海中挥散不去。

    看不见却又格外阴冷的黑色触手自深渊中缓缓而出,他几乎控制不住咯咯作响的牙齿,想把包括陈聿原在内的所有人都撕成碎片。

    原来并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恨哥哥,之前实在是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些。

    “愤怒没有意义,你没证据只会被反咬一口。”明玫叹息,“我也不是要你像他一样下作,但至少万分小心。快去安慰下桑雀,你越发脾气他只会越害怕,乖。”

    电话挂断。陈聿深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表情沉重地放下手机。

    窗外的街道仍旧堵得无比夸张,看样子短时间内根本到不了会场。

    完全不具备耐心的陈聿深忽然下车,也不理何非的挽留,便步履匆匆地冲入了人潮之中。

    忽遭意外的桑雀当然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身边的混乱来了又去,最后终于安全坐回休息室内,沉重的后怕才迟迟而来。

    他扶住不停发抖的胳膊,努力想表现得正常,甚至挤出笑意不停地安慰他人。

    随着时间推移,房间里只剩下陪他等待陈聿深的程酌。

    再没办法假装的桑雀逐渐碎掉了所有表情,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不敢想如果没有那几个保镖出现,后面会发生多可怕的事,和陈聿深强迫自己完全不同,那种伤害应该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吧

    “警察已经把他们带走调查了。”程酌匆匆回复手机消息,而后抬眸苦笑,“我猜这事和漫展与综艺都没关系,应该还是聿深家里惹来的。”

    满心不解的桑雀瞬间有所意识那个陈聿原连痛下杀手都敢做,找几个混混来恶心自己算什么

    可他又不明白如此恶毒的人总是挑起矛盾,为什么老板的爸爸非要袖手旁观

    “万人之上注定要如履薄冰,偶尔出现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之后聿深会更小心吧”程酌叹了口气,“不过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想在你面前粉饰太平。”

    大家都不清楚保镖实际是明玫的安排,包括桑雀亦然。他没再担忧自己,反而有点心疼陈聿深要不停地面对伤害,故而勉强勾起嘴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程酌似乎什么都看得透,但也只是点到即止“选择一个人就等于选择了他生命里的一切,加油啊宝贝。”

    可我只是个拿钱表演恩爱的演员呀。桑雀垂下长睫毛,眼神抖了抖,最后又不得不点头。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阵子,休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果然是神色焦急的陈聿深。

    他呼吸有些急促,看那副拎着外套短发微乱的模样,显然是跑过来的。

    “少爷你可出现了,我得继续去忙。”程酌很有眼色地起身,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聿深顺便关好门,这才急着走到桑雀面前确认“你没事吧”

    不久前还在后怕的桑雀,此刻心情却变得更为复杂,他赶紧摇头,拉住他的手腕说“你不要生气,会有警察处理他们的。”

    以为自己受到刺激又要发作了吗陈聿深微怔过后,不由伸手摸住他的脸“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什么,而且那些保镖好厉害呀,我都没反应过来坏人就被揍惨了。”桑雀控制住发抖的身体,尽量语气温柔,甚至开始转移话题,“你从机场过来的吗”

    可陈聿深并没有逃避,甚至没像程酌猜测的那样粉饰太平,他眉头不解,再度重复“对不起,你遇到这种事全是因为我。如果你留在我身边,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说不怕是骗人的,此刻桑雀仍旧能够鲜明地回忆起被那三个流氓架进隔间的恶心与恐惧,可他抬头凝望着陈聿深忧虑不安的表情,又觉得那点恐惧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自己怕东怕西,怕的那

    么多,也不差这一点。

    真的不能把陈聿深一个人丢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啊aheiahei

    桑雀扶住他的大手12,轻声道“没关系的,答应你时就有心理准备。虽然你要做的事不会一帆风顺,但你肯定能做到。我陪你。”

    发生这种意外,陈聿深本以为桑雀又会哭泣惶恐,赶来的路上急到心都要碎了,结果没有。

    他的脆弱和坚强总是以自己想象不到的方式存在着。他好可爱,但又不仅可爱而已。

    今年的漫展规模格外盛大,待到车被送到展馆而后终于能够顺利离开,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了。

    慢慢平复下情绪的桑雀跟着陈聿深坐了进去,抱起副驾驶座上好几个袋子,忽然福至心灵“是给我的吗”

    “都是小东西,你可以和关系好的同事分一分。”陈聿深帮他系好安全袋,动作微滞,忽然在他的大腿上用了点力气拧过“穿的什么鬼样子不伦不类。”

    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桑雀吃痛且郁闷“这是我设计的角色。”

    “那也不准穿着暴露。”陈聿深没好气地发动了轿车,“这么短好看吗”

    ”小小年纪是从哪个封建时代穿越来的”桑雀无语地抱怨了句,忽然在袋子里翻到个毛茸茸的山雀玩偶,和他亲笔画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不由开心“这是定制的呀”

    “嗯,一个日本老婆婆手工缝的。”陈聿深解释了句,而后笑“真要能穿越,就拿去送给童年的你。”

    桑雀没吭声。

    陈聿深疑惑侧头,才发现他捧着胖山雀挡住半张小脸,正红着眼睛目光盈盈地看着自己。

    好可爱。想亲。陈聿深不由居心叵测地打开自动驾驶,琢磨起开车时接吻会不会被交警抓去拘留。

    谁晓得思绪还没着落,温柔的吻就落在了脸侧。

    桑雀在害羞间重新坐好,抱紧玩偶说“谢谢竹竹。”

    陈聿深哼说“注意你的称呼。”

    “你就是竹竹转世来找我了。”桑雀越发胆大包天,这样说完继续翻起其他零食和漫画,又因为开心而小声哼起了歌。

    陈聿深透过后视镜无声观察,终于确认自己这次选的礼物不用勉强他也很喜欢。

    原来就和完成艰难的学业与事业一样,去攻略一个人和一颗心,也会是成就感无与伦比的事情。

    当你鲜明地知道这纷繁世间究竟什么才能让他幸福或难过,你们彼此便都与过去截然不同了。这是宇宙万千种可能中的一种,这就是此刻。

    “这是什么地方呀”

    桑雀下车后呆呆地望向黑暗群山和不远处暖光融融的民宿,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陈聿深从后备箱拿下行李,“温泉,刚好明天带你去看看这边的中医,你身体太弱了。”

    “温泉”桑雀抓住关键词,警惕地抱住胳膊,“你不安好心。”

    啊啊所有漫画里主人公去温泉就没有能完璧归赵的可恶的老板,每天都在琢磨那点事

    虽然最近陈聿深变得很温柔,两人的关系也微妙地亲近了不少,但想起之前难以描述的痛苦经历,桑雀仍旧胆战心惊。

    闻言陈聿深似乎有点诧异,难得耐心十足地解释“这附近有位擅长针灸的吴大夫,医术很高明,我爸都找他看过,而且很难预约,还是托了朋友求情才能明早去面诊的,因为离市区太远了,只好提前住下。”

    被这么一说,桑雀顿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由尴尬地闭上嘴巴。

    谁知陈聿深又哼笑出声“不过那是明早的事,今晚确实不安好心。”

    刚有些愧疚的桑雀立刻拿着胖山雀砸到他身上。

    陈聿深不为所动,甚至威胁“有本事现在打死我,不然一会你可就身不由己了。”

    话毕他便拖着行李箱朝民宿走去,迈了几步又回头“走不走”

    桑雀一直没来得及换掉那身离奇制服,此刻被山风一吹,斗篷乱飘,裸露在外的长腿又冷到不行。

    他犹犹豫豫,最终只好红着脸跟在后面,心情复杂地暗自郁闷下辈子一定要当个提上裤子就跑的大猛1,到时候哭的就是你了陈聿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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