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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件发生在临晋的一家九口灭门惨案轰动了关中东部,土匪半夜闯入临晋首富赵怀善家,用点天灯逼迫赵怀善及家人交出家中财宝,然后对赵家进行了灭门。被土匪灭门的赵怀善不但是临晋的首富,还是临晋的县参议员,经营着临晋最大的钱庄和当铺,尽管他放高利贷逼得许多人qi离子散家破人亡,遭到民众唾骂,可是作为临晋县参议员,赵怀善对县长王寅文推行提高税赋增加百姓负担的命令多次反对并带领民众进行抵制,在临晋百姓中又有一定威望,令县长王寅文十分头疼。赵怀善被灭门后,临晋的大户们一时人心惶惶,此时杨虎城手下冯钦哉师进驻大荔、临晋一带,众大户于是向冯钦哉请愿。冯钦哉听后大怒,立刻召来临晋县长王寅文训诫,限王寅文十五日之内破案缉拿土匪,否则将其撤职查办。

    王寅文回到临晋,立刻召来龙威、龙武商量对策,看到龙威和龙武低头不语,王寅文冷冷地说:“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残忍,要杀那赵怀善一家九口?”龙威说:“那赵怀善屡屡和大哥作对,该死。”王寅文说:“赵怀善该死,杀了赵怀善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杀他全家?就是麻镇武当年在临晋也很少干出如此大的灭门惨案,简直太过分了,害得那冯钦哉要借此撤了我临晋县长。”

    龙武说:“要我说,大哥这个破县长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以前县长还管司法,打官司审狱断案还有些油水,可是这些事情现在却由法院审理,县长只能干一些清查田亩户籍、征收税赋这些让百姓骂祖宗的苦差事,人手少,事情多,又不拨钱粮,自己多征一些钱粮,还要受赵怀善这样地方劣绅的刁难,施政多方受阻,举步维艰,尽管这样,省政府不知体恤,常常还要以政绩不佳为借口,轻者撤职,重者查办,因此这个临晋县长我看大哥还是不干的好,他冯钦哉要撤大哥的县长就让他撤好了。”王寅文说:“糊涂,如果我被撤了县长职务,我们以前那些倒卖军粮、多征赋税的事情就会被查出来,那样你我兄弟岂有好果子吃。”

    听了王寅文的话,龙威、龙武感到了事态的严重。龙威说:“大哥,实话告诉你,那赵怀善是我和龙武杀的,之所以杀他,是因为那赵怀善凭借县参议员的身份屡屡和大哥作对,杀他是为大哥除害。本来没想杀他家人,只怪那赵怀善认出了我们并当着他家人的面叫出了我们名字,只好将他全家杀了灭口。这件事之所以没和大哥商量,是怕大哥阻止反对,并非我们兄弟想独吞那些钱财。如今这件事给大哥惹了麻烦,是我们对不住大哥,祸是我们闯的,就由我一个人担着,我现在就去找冯钦哉自首。”龙武说:“就是,我们绝不连累大哥。”看到龙威、龙武如此仗义,王寅文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说:“胡说,我们结的是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作为大哥,怎能让兄弟去顶罪?我们目前要做的是明天赶快去河南或者山西找几个没人认识的替死鬼,然后在黄河滩中安排一次剿匪,击毙土匪数人,并且在现场缴获许多钱财,以此向冯钦哉交差。”龙威、龙武齐声说:“妙,我们这就去安排。”

    王寅文躲过了冯钦哉要将其撤职查办这一劫,和龙威、龙武一起吃酒庆贺。酒过三巡,王寅文对龙威、龙武说:“兄弟,今日的临晋已不同于昔日麻老九治理下的临晋,像麻老九那种打打杀杀、抢劫绑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兄弟二人今后切不敢再惹是生非。”龙威说:“我们一定谨记大哥的教诲,绝不再给大哥闯祸了。可是如果这样,难道你我兄弟今后就等着领每月那点少得可怜的俸禄,过那种吃不饱,饿不死的日子?”龙武也说:“就是,按国民政府规定,一等县长每年俸禄才430块大洋,像临晋这个二等县,县长每年只有区区320块大洋,尽管这样,由于陕西财政吃紧,省政府只发给220块大洋,还不够大哥养家糊口,要我说大哥还是别干这个临晋县县长,干脆带着我们做生意赚钱算了。”听了龙威、龙武的话,王寅文夹了一口菜放到嘴中,一边吃一边笑着说:“你们只说对了一半,今后我们是要做点生意,可是这个县长还要继续当,只有当着官,生意才好做。”听了王寅文的话,龙威问:“那我们应该做什么样的生意?”王寅文说:“要说本钱小,赚钱快的生意,想来想去只有开妓院、烟馆和赌场。就说开窑子,只要养上一窝鸡,给她们吃好喝好,把她们打扮漂亮,让那些**人见了男人一勾引,大洋哗哗就流进了口袋。而那赌场、烟馆来钱更快,我们索性把这三者开在一起,你们兄弟二人看如何?”

    听了王寅文的话,龙威、龙武一个劲地点头,龙威说:“好,我明天就派人到那红唇粉艳楼和聚艳楼闹事,把那两个妓院给抢过来。”王寅文说:“糊涂,我开导了你们半天,怎么一点也不开窍!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再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龙威说:“照大哥这么说,莫非我们还要花钱盖妓院、烟馆、赌场不成。”王寅文笑着说:“当然不是,不过凡事要动动脑子。我听说那红唇粉艳楼的老bao为了省钱,竟然舍不得给那些新来的妓女喝断根汤,结果年初有一个叫小红的妓女怀上了娃,那老bao竟让人用棍子在小红的肚子上打,结果肚子里的孩子是打掉了,可那叫小红的妓女也命丧黄泉。再说聚艳楼的老bao更可恨,勾结地痞无赖,贩卖良家女子,逼良为娼,那些良家女子如果不从,那老bao动不动就会打猫,对于这样残害人命,绑票贩卖妇女的不法之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国法不容。你们明天就去把她们抓来,如果认罪较好,可以以财抵命,饶她不死,如果舍命不舍财,那我们就连财带命一起拿。一个月之内,让那两个妓院归到我们名下。”龙武说:“还是大哥高明,我明天就去办。”王寅文说:“记住,做这些事的时候尽量不动声色,不要让老百姓看出其中的门道,对于那两个老bao,只要她们愿意,可以让她们继续给我们打点妓院,干这种事,毕竟你我出面还是不太合适。”

    王寅文的话,听得龙威、龙武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龙威、龙武同时端起酒杯说:“难怪连那麻老九都说,大哥真是诸葛孔明再世,来,我们兄弟敬大哥一杯。”王寅文端起酒杯,三个人举杯一饮而尽。就见王寅文继续说:“妓院也好,烟馆、赌场也罢,都是国民政府明令禁止的,因此我们处事一定要低调。特别是烟馆,贩卖烟土,那可是重罪,一定要慎之又慎。如果让杨虎城和冯钦哉在这方面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定会要了我们的命。因此烟土的进货购买,只由龙威一人进行,记住了吗?”龙威说:“请大哥放心,龙威记住了。”王寅文说:“还有一点我还要叮咛你们,做生意和当土匪不一样,做土匪靠的是狠和霸气,做生意却正好相反,靠的是人脉和和气,如果恶名在外,谁还敢进你的店?因此你们兄弟和手下今后一定要改改那坏脾气,凡事讲一个‘和’字,和气生财,凡是进了我们店面的人,不管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大户,还是拉着棍子要饭的叫花子,只要给钱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见面毕恭毕敬,进门必称爷,人走送出门。另外,发大财不算小账,我们做的是大生意,不下点食,钓不到大鱼,因此赌场和烟馆刚开张的时候,可以输点钱,让那些赌徒尝点甜头,就是平时也不要一下子宰得太狠,要放长线、钓大鱼。对于那些赖账的痞子,人前不许动粗,要装出一副可怜相,低声下气地哀求,等没人了再拉到黑屋子里往死里整。”龙威、龙武说:“记住了。”

    龙威、龙武再次给王寅文敬酒,王寅文自然十分高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说:“大哥我今天多喝了几杯,话就自然多了一些,你们两个别嫌我啰嗦。我们都是男人,男人的本性就是占有金钱和女人,一个人来到这世上就这几十年,活着就是图个潇洒,因此大哥告诫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兄弟女人可以随便占,但不可沉迷,酒也可以少喝一点,唯独大烟这东西,绝对不能碰,因为那东西太可怕,一旦上了瘾,人就完了,活着也就死了,充其量只能算个活死人。”龙武站起来举着酒杯说:“大哥今晚的话,我们兄弟二人终生不忘,来,大哥,我和龙威敬你。”王寅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等生意开张了,你们可以把郭明瑞和那几个乡长叫来,摆上酒席,好吃好喝的供上,让**人陪着,让他们吃喝玩乐地快活几天,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今后该怎么做。来,为我们兄弟生意兴隆干了这杯。”

    听说城里处决犯人,马云起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去看热闹,看完杀人回家时恰巧碰上坐着马车回龙尾堡的郭明瑞,马云起于是被郭明瑞请上了马车,边走边聊。郭明瑞说:“我说云起,这年头我郭明瑞是没少见过杀人,可是看杀女人,这还是头一遭。”马云起说:“是啊,妓女也是人啊,就因为不接客,这娘们竟把她们活活打死,三条人命,这聚艳楼的老bao是该杀。不过这娘们在断头台上还真像个爷们,昂首挺胸,怒目圆睁,连那刀斧手都看得手在哆嗦。看得我马云起心惊胆战。”郭明瑞说:“是啊,那娘们像爷们,称得上女中豪杰。”不知不觉,马车进了龙尾堡,郭明瑞拉着马云起去他家喝酒,马云起推辞不过,于是一起进了郭家。

    郭明瑞给马云起看茶让座,不长时间,一桌丰盛的酒菜已摆上了桌子。郭明瑞特地从锁着的柜子中拿出一瓶上好的西凤酒说:“云起啊,这瓶酒我已藏了好多年舍不得喝,今天你我二人开怀痛饮,一醉方休。”说着打开瓶盖,一股浓浓的酒香顷刻间弥漫了整个屋子,馋得马云起直流口水,不由心中想到:“郭明瑞这个铁公鸡,拿出这么好的酒招待自己,莫非又要给自己下什么套?”马云起心中这样想着,就见郭明瑞端起酒杯说:“云起啊,要说在龙尾堡,我郭明瑞原来最敬佩的人是严裕龙,最看不起的人是你马云起,可是现在变了,最敬佩的人变成你马云起了。”马云起显然不相信郭明瑞的话,斜着眼看着郭明瑞说:“明瑞兄又在拿我寻开心了。”却见郭明瑞认真地说:“我原以为严裕龙不贪财,不好色,像个圣人,而你马云起又抽、又喝、又赌,有时候还去那种地方找女人,像个败家子,可是经过了民国十八年的年馑,我把一切都看开了,人生苦短,理当趁着这大好时光,能尽欢时须尽欢,莫等花落空折枝,而那严裕龙,虽然人还不错,只是有点太古板了。”

    郭明瑞的话一下子说到了马云起的心坎上,听得马云起心花怒放,兴奋地举起酒杯对郭明瑞说:“那严裕龙岂止是古板,依我看他就不像个男人,根本不知道风雅之人必有风月之事的道理。按理说作为男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但绝对应该是偶尔尝尝美酒,阅阅美女,要想生活再有乐趣,时而再赌上几把,小赌怡情嘛。这样看来,那严裕龙简直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庸人,如何懂得高雅之事,白活了。”说完端起酒杯,和郭明瑞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郭明瑞说:“云起说的偶尔尝尝美酒,阅阅美女这话我并不反对,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从今以后少去那些花街柳巷的地方,特别是那红唇粉艳楼更是千万别去。”马云起问:“为何?”郭明瑞说:“我听说那里的好多姑娘都是从南方请来的,貌美而性淫,更能吟诗唱曲,琴棋书画,比西安城里的窑子还要好,男人一去就被勾走了魂,从此再也不能相忘。”马云起说:“我若去了也只是玩玩,那些娘们勾不走我的魂。”郭明瑞说:“只要是男人,去一个就勾一个,你同样也跑不了。不说了,不说了,让人听见太没脸没皮了。”郭明瑞和马云起一直喝到掌灯时分,马云起起身说:“明瑞兄,谢谢你请我喝酒,我要走了,这几天手头紧,明瑞兄能否借我二十块大洋?老规矩,一分利,一个月还你。”郭明瑞说:“好。”

    马云起借了钱,一出郭明瑞家门就直奔县城红唇粉艳楼。夜色中,红唇粉艳楼前灯火辉煌,几盏汽灯把门前照得如同白昼,特别是那高大的门楼,在几盏大红灯笼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气派,门楼两边各挂着一盏足有一人多高的大红灯笼,灯笼上那红唇粉艳楼几个大字十分耀眼。看着那高大的门楼,马云起骂道:“日他妈,这窑子的门楼修得比城中马家巷的贞节牌坊还高,这卖屄还卖得要名垂千古了。”

    马云起来到了红唇粉艳楼门口,早有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婆子迎了上来,“哟,这位爷看着好面熟啊,以前肯定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怎么好久不来了,让姑娘好想啊,这方圆百十里,再也找不到我红唇粉艳楼这样娇艳的姑娘,爷不来我们红唇粉艳,莫非让天上下凡的妖精或者狐狸精缠住了?”说着还挑逗地用手指在马云起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马云起顺便拉住那婆子的手笑着骂道:“你个卖屄的sao货,年老了卖不出去屄就来卖这张骚嘴,赶快喊姑娘们来伺候。”听了马云起的骂,那妇人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说:“这位爷好坏,小心我一会让那些姑娘骚死你。”

    马云起随那个妇人进了大门,不由被红唇粉艳楼庞大的气派所惊讶:整个妓院面南背北,成一个凹字形的二层楼,每层有飞檐伸出,檐前有几十根明柱撑起,檐下正好是通道,在大门和大厅之间,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假山,假山周围有一些郁郁葱葱的花草和奇石,给人一种往来山水间的感觉。一进大厅,早有十几个花枝招展、娇艳可人的妓女摆胯扭臀地迎了上来,有的肥臀丰乳,有的细腰长颈,如花似玉,风姿绰约,看得马云起心猿意马,但仍装出一副不满意的神情,拉了脸对那妇人说:“别拿这些歪瓜裂枣的来应付我,马爷今天是专为红柳姑娘来的。”

    妓女们听了马云起的话,一个个拉长了脸,互相交头接耳地嘀咕着,好像是嫌马云起羞辱了她们,而那老bao更是面露难色,十分为难地说:“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想见红柳姑娘,得十块大洋。”马云起一听,吓得直伸舌头,心想:“睡上一晚就要十块大洋,杀人啊。”但仍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说:“你是说我出不起钱?”那妇人赶忙上前赔着笑脸说:“当然不是,只是每天想见红柳姑娘的人太多,排队都排不过来,爷这会来,红柳姑娘那早就有人了。”然后指着那些妓女说:“不过说句实话,爷刚才的那句话我就不爱听,爷抬头看看,我们这红唇粉艳楼的姑娘哪个不是妖艳欲滴,让人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哪有你说的歪瓜裂枣,这话多不好听。”说完装出一副生气的神情,用手指着那些还在嘀咕的妓女说;“看,姑娘们恼了不是。”听了妇人的话,马云起换了一副笑脸说:“大爷我刚才说错了话,在这给姑娘们赔个不是。”听了马云起的话,那些妓女们掩面笑了,然后一拥而上,一个个上前争着接客,马云起从中选了一个,随着妓女进了屋子。

    马云起在红唇粉艳楼度过了一个销魂的夜晚,第二天出了屋子进入大厅,早有人给送来了早饭。马云起旁边的桌子上,两个男人正在说话,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问道:“老爷,都说那红柳姑娘好,果真如此?”那个年长一点的说:“这红唇粉艳楼真是个迷魂荡志的好地方,那红柳姑娘更是世间罕见,不光漂亮,而且风骚,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人,是天上的仙女,让人一见就会产生一种想要占有的欲望,任何男人见了她魂都会被勾走。”听了这话,那个年轻一点的说:“既然这样,老爷在太原也算数得上的大户,凭老爷的财力,何不花钱给这红柳赎了身,娶她为妾算了。”那年长一点的说:“使不得,千万使不得,红柳太风骚了,别说我,就是身子骨再结实的男人,娶了她也得少活三年五年,为了多活几年,还是不娶的好,不娶的好。”那两个人的对话,深深地吸引了马云起,心想,莫非那个叫红柳的妓女真的那么漂亮,那么风骚,不行,这样的女人我一定要享受享受。

    马云起回到了龙尾堡,可耳边总萦绕着红唇聚艳楼那两个男人关于红柳的对话,他不相信人间真有那样风骚的女子。一想到这些,就惹得他内心一阵阵冲动,于是一天到晚想象着那个叫红柳的姑娘的模样,为此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到了第三天,欲火难熬的马云起偷了媳妇几件首饰,跑到县城当铺中换了些大洋,然后直奔红唇粉艳楼,见了老bao,递上十块大洋,于是被那个妇人带上二楼一个房间。那妇人说:“这是红柳姑娘的屋子,马爷请先用茶,等红柳姑娘梳妆完毕,就来伺候马爷。”

    这是一个中间用楠木雕花屏风一隔为二的屋子,屏风的外面窗明几净,一套高雅大气的红木桌椅光彩照人,桌子上的茶具精致考究,茶具的旁边放着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高雅大方、笔墨不俗的绝非出自普通人之手的字画,显得古香古色而又清新雅致,仿佛到了文人骚客的书房。马云起盯着那文房四宝和墙壁上的字画看了半天,感叹地说:“这么高雅的东西放在妓院里,让人搞不明白来这里的客人是要逛窑子还是做学问?”却见那老bao笑着说:“一边逛窑子,一边做学问,先生没听过宋代的大词人柳咏吗?他的那些词呀曲呀,都是在妓院里趴在姑娘的胸脯上填出来的。如果没有姑娘的胸脯和身子,那柳咏又如何填得出那些风雅之词,又如何能名垂千古?”马云起没想到妓院老bao却说出这样雅致的话语,他看了看老bao,再次把目光转向屏风和字画,完全被屋子里高雅的字画所吸引。他走到屏风里边,和屏风外边相比,这里完全变了一副格调,整个屋子布置得干净清雅,梳妆台上的花瓶中,插着几枝娇艳欲滴的叫不上名字的鲜花,在床头和桌子上的铜烛台上,燃着两盏胳膊粗的红烛,淡红的流水般轻柔的纱帐中,一张精致的大床上大红色的绸缎被褥柔软舒适,好像一团红红的火焰,勾起马云起无限的遐想。

    马云起正看着那张大床发呆,就仿佛觉得有一片红红的东西在眼前晃动,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站在眼前,大大的眼睛,朱唇皓齿,面孔粉嫩,白里透红,穿一身艳丽的紧身旗袍,细腰丰乳,特别是那两个挺拔的丰乳,把衣服顶得老高老高,再加上那修长的直腿,浑圆的臀部,妖媚之态让马云起神魂颠倒。那红柳走上前来,冲着马云起浅浅一笑,就那一笑,马云起的全身就软了,上前拉住红柳的手就往怀里搂,但却被红柳轻轻地推开了。那红柳用一种挑逗的眼神看着马云起,娇滴滴地说:“马爷真是个急性子,红柳这一晚都是马爷的,马爷又何必这么着急呢?”那声音更是听得马云起意荡神驰,上前一下子扒了红柳的衣服,然后抱起红柳,来到床上。面对欲火中烧的马云起,那红柳在床上东躲西闪,让那马云起总不能得手,看到马云起有些着急了,那红柳突然又变得像一个羞涩的少女,乖乖地躺在那里,仿佛一个听话的小绵羊,任凭马云起折腾。尽管这马云起也算得上风月场上的老手,但还是第一次享受红柳这么上好的女人,特别是那种肌肤与肌肤相拥时舒服爽快的感觉,让人感觉温棉若锦,如坠云中。就这样,那红柳时而柔情似水,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时而又淫荡充满了野性激情,特别是身体交融的时候,她的身子仿佛连骨头都会打弯,十分舒畅,舒服过瘾,一番云雨过后,马云起早已是筋疲力尽,伏在红柳赤裸的身体上,像一摊稀泥。

    面对筋疲力尽的马云起,此时的红柳,变得像一只依依可人的小鸟,伏在马云起身上一边给马云起捏肩捶背,一边说:“马爷真是好厉害,简直就像一只猛虎,都把我弄疼了。”听得马云起一下子来了劲,一下子坐起身子,捧着红柳的脸说:“早就听人说姑娘不光漂亮,而且风骚,今日相见,的确是世上的奇女子啊。”听了马云起的夸奖,那红柳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什么奇女子,红柳只不过是靠爷这样的人赏饭吃的贱女人,爷要是真的喜欢红柳,今后就多来几次,红柳的花样多着呢。”马云起说:“我一定常来,我要尝遍你所有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