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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秘空关,曾比群玉山(1)
    ——大唐女宰相上官婉儿

    [人物小传]上官婉儿(664~710年),陕州陕县(今属河南省)人,上官庭芝之女,西台侍郎上宫仪之孙女。其祖父与父同时被诛,当时婉儿尚在襁褓,和母亲郑氏以罪人之女的身分配入掖庭。在母亲和宫廷教师的教育下,上官婉儿以文名被武则天召见,从此跟随武则天,明习吏事,14岁即为武则天掌诏命。中宗即位,又令专掌制命,深受信任,寻拜为昭容,封其母郑氏为沛国夫人。上官婉儿常劝广置昭文学士,盛引当朝词学之臣,数赐游宴。赋诗唱和。婉儿每代帝及后长宁安乐二公主数首并作,辞甚绮丽,时人成讽颂之。临淄王(即玄宗)起兵,上官婉儿被杀。

    其诗多应制之作。开元初曾编录《上官昭容集》20卷,已失传。《全唐诗》中存诗32首。《历朝名媛诗词》评日:“昭容才思鲜艳,笔气疏爽,有名士之风。秤量人才,其所甲乙藻鉴特精,遐想其人,殊为神往。”

    如果上官婉儿生在现代社会,最不济也是一个精明强干的高级白领。在她心里,世界的疆域不限于家庭,她审时度势,争权夺利。她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金钱和权力才是女人获得幸福的最佳保障。上官婉儿在公司里,一定是老板最得意的助手,她工作认真细致,起草文件又快又好。不特如此,上官婉儿在老板娘面前从来不会做出打老板主意的样子,她总是能迅速判断出谁在这里说了算,谁可以倚仗,谁不可以亲近。这番功夫,上官婉儿早就练得得心应手了。如果李唐帝国公司没有强大的宗法观念作后盾,笨蛋中宗和跋扈不得人心的韦后早就被上官婉儿赶出权力中心了。

    皎皎渊机破研理

    “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对武周政治风云心有余悸的老人常常这样叮嘱自己将要进京任职的后辈,他们大都领教过当今女皇的心机、才智、手腕,特别担心后辈因年轻气盛闯下大祸。丢官事小,一个不小心,小命也难保。能在武则天身边平安工作到退休的官员,智商情商决非常人可及,就连深受武则天器重的狄仁杰也曾几升几落,有一次差点丢掉性命。武周朝娄师德,堂堂宰相,给家人的训诫竟然是唾面白干!如此看来,上官婉儿能在比时尚女魔头权势更大的武则天手下担任机要秘书十几年,她的能力、胆量、反应速度、心理承受能力肯定达到现代人力资源测试的最高水准。

    705年,武则天被迫退位时,上官婉儿已经40岁了,复位的中宗给她一个昭仪的名号,就这样,唐朝第一熟女上官婉儿算是嫁人了,虽然她的名分只是小妾,毕竟老公是皇上,也算是有了一个归宿。如果时间倒退26年,上官婉儿也许会一心一意以老公为务,不做他想。但是,已经在政坛上打滚了半生的上官婉儿,字典里没有宜家宜室;她的人生哲学是争取,争取,再争取;她的人生舞台是权力场的风暴中心,刺激、荣耀、显贵——只有这些才能让她感到满足和安全。婉儿第一次深切体会到男人不可靠是在32岁那年。

    武后把持下的后宫,男性只能属于她一个人,高宗如此,薛怀义如此,张氏兄弟亦如此。张昌宗、张易之兄弟进宫伺候女皇的时候,武则天已经年过花甲。寂寞深宫,女皇喜欢小白脸,宫女女官们看见这一对美少年兄弟也很欢喜。依据史书记载,这对兄弟和时下走红的韩国男星应该是同一类型,都是清秀斯文的花样美男。张氏兄弟年纪轻轻,正是浮浪的年纪,他们仗着皇帝喜欢,可以随意跟宫女抛媚眼,宫女们当了真,他们也乐意坐享其成。只不过一旦事发,倒霉的宫女就会命丧黄泉,这一对兄弟不过求求情,照样风光地作皇帝的心上人。

    饶是上官婉儿聪明一世,也有糊涂的时候。一日,处理完政事的婉儿在御花园散步,御花园的花开了又谢,芬芳过后,无人过问。婉儿叹口气,自己早已过了嫁人的年纪,皇帝似乎从来没想过给她找个人家,政务、诰书,每天都有批不完的诰制,每天都要处理大大小小的政务,从15岁开始,一晃就是十几年。母亲似乎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门好亲事,可是,皇帝不开口,她们母女怎么敢提这件事?“认命吧,我生长在宫廷,也会像这些花儿一样,默默的归入宫廷的泥土吧。”婉儿想心事想得出神,不意前方有人越走越近。终于,两人眼看就要撞上,婉儿这才回过神来,“哎哟,原来是张大人,奴婢告罪。”婉儿退后两步,公式化的表情迅速被召回,不急不徐地向张昌宗行礼。

    张昌宗久慕婉儿艳名,奈何皇帝耳目众多,婉儿本人又刻意保持距离,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张昌宗久历风月场,见婉儿似有伤感神色,心中明白大半,靠近婉儿,关切地问:“姑娘有何难事,不妨说给在下,昌宗虽不能为姑娘分忧解难,但愿意做姑娘的忠实倾听者。”这番话在平时,婉儿定当亮起警钟,此刻,婉儿只感到男子气息将自己笼罩,一阵红云飞过脸颊,她的理智罢工,那~瞬,婉儿失了魂。张昌宗心头一阵得意,平时端庄正经得要命,不想这么容易就得手,回头要好好跟兄弟炫耀一下。

    初涉情场的婉儿春风得意,偷情的刺激,xing爱的欢愉,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渴望冒险。张昌宗得到宫廷中最美丽的女人,整天眉开眼笑。好景不长,也许是其他宫女出于嫉妒,也许是张易之不小心说漏了嘴,总之,最让婉儿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