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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凯旋
    一行人回到卫将军府已是深夜, 将军府规模宏大,虽然大部分地区都是空旷的练武场,但房间还是很多的,两三个孩子一个房间, 安排起来绰绰有余。

    当然这些都是宋长雪自告奋勇去做的, 傅闻钦叫住了白梅, 留在客室问话。

    白梅浑身都发着抖,他身上那件宫服不知道去哪儿了, 从宫里一起带出来的珠宝也被抢去了。

    傅闻钦并没兴趣问他是怎么沦落到这般模样的, 只是把自己从潇湘馆买来的东西交给他,嘱咐道“这里面是碧玺丹砂, 回去就让赵韫用了,他应该知道怎么用。而这个, 是藏红花水,在侍寝前放到私处,便可如同流血。”

    饶是白梅再怎么冷着脸, 听一个女人给自己讲这些, 也不由红了脸, 点着头没怎么应声。

    傅闻钦看了他一眼, 道“回去不要说这些是我给的, 也不要说你遇到了什么事, 全当是你买了顺利回宫,什么都不要告诉他, 知道吗”

    白梅自然省得,深深点头。

    “回去睡罢。”傅闻钦摆了摆手。

    白梅抱着两个盒子踯躅了片刻,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声道“白梅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傅闻钦本想说没事, 可她反复细看着白梅,忽然和善勾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说是吗”

    白梅目光坚定抬头“是”

    “很好,等你回到赵韫身边,之后他再有什么难事,亦或是舒眷芳为难他,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等等等等,只要赵韫不好了,都跑来悄悄告诉我,好吗”傅闻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下来。

    这实在没什么可不答应的,白梅一口应下。

    “好孩子。”傅闻钦又递给他一荷包金叶子,“这个自己拿着,有用到的地方就用,我会在西偏门安排人手,让你以后出宫能更加方便些。”

    白梅紧紧揣着,半天没说一句话。

    傅闻钦便起身打算离开。

    “将军我想学武”白梅忽然出声道,然后又原地跪了下来,“求将军教我。”

    傅闻钦顿住脚步,垂眸看着他,想了想道“可以,我正好有一套三十一天速成法,你想不想试试”

    这还是当初,她给舒皖教过的。

    “想”白梅重重磕了个头,这才抱着一堆东西下去了。

    宋长雪处理完了一应杂事,来到前厅呵呵笑道“师父,时候不早了,早些歇下罢。学生也该回去了。”

    “多谢。”傅闻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师父言重了,都是学生应该的。”她笑。

    傅闻钦想了想,道“后日午后,你来将军府找我,手谈一局。”

    “啊呀”宋长雪高兴地搓了搓手,“好好好,一定如时赴约学生告退。”

    宋长雪笑着走了。

    将军府安静下来,傅闻钦独自在前厅坐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寂寞。

    她想和赵韫睡在一起。

    但显然,她不能再强迫这具身体,只好将模式调到休息,强制自己闭眼。

    卯时初,傅闻钦起身去上早朝。

    她算是头回宿在将军府,刚出了卧室门,就看见院子里齐齐跪着那二十来个孩子。

    他们均洗了澡,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眼巴巴地盯着傅闻钦看。

    “奴等多谢卫将军救命之恩。”

    傅闻钦略顿,想到大约是昨夜宋长雪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的,便道“小事。不必跪了。”

    前面一个穿着青白色棉衫的男童道“将军,奴烧了早饭,放在前厅了。”

    “哦。”傅闻钦不自在地摸了把后颈。

    好怪,不是很想和这些人一起用饭。

    但是不吃好像显得他们太可怜了。

    傅闻钦抿了抿唇,迟疑道“一起去罢。”

    于是她一个人,后面跟着一堆不过十岁的孩子,一起去了前厅用饭。但是饭桌上的饭,仅有傅闻钦一个人的用量,其余人都站在原处,摆出恭谨的样子垂首侍立。

    傅闻钦顿时没了胃口,她风卷残云般吃完桌上的早餐,边擦拭着嘴边道“上午,我会让人送来平日用的米面,院子里有井。这里我平日甚少来,你等自食其力便可。不愿意的,现在也能走,我不拦着。”

    反正她这将军府一打开始就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家具,什么珍器摆件一无所有,也不担心他们偷了东西跑。

    “是。”孩子们都应了声,齐齐排着队恭送傅闻钦出府。

    傅闻钦迅速离开了。

    一开门,宋长雪又站在门前,雪还下着,她撑了伞站在檐下等。

    傅闻钦微讶,看着她道“怎么不进去”

    “嘿嘿,不敢冒昧打扰。”宋长雪微微一笑,“师父,早朝取消啦,学生来给师父报个信儿。”

    傅闻钦点点头,打了镇静剂又被喂了安神药,舒眷芳能醒过来才怪,便道“知道了,我今日还有旁的事,你去忙罢。”

    “我跟师父一起”宋长雪连忙上前一步。

    傅闻钦十分无情地一把推开了她,说了句“不必”就大步离开。

    宋长雪撇了撇嘴,失落地望着傅闻钦离去的背影叹气。

    唉,她好像还没有走到师父心里去呢,都不带着她玩的。

    腊月初,汴京城几乎终日飘雪,皑皑白雪堆积在地上,越来越厚,扫也扫不干净,人们便索性不扫了,由着它消长。

    傅闻钦早早便入了宫,不过这回她不是去云烟阁,而是前往内侍府。

    她率先在内务府查了名单才过来,按照上回见到的记忆,在高耸的柴火堆后找到了那二人。

    “敛秋,雪柳,是么”傅闻钦睨着他们。

    被叫到名字的二人齐齐回头,莫名地看着女人,连忙起身拜道“奴见过将军。”

    这二人都是约莫十五六的年纪,距离出宫少说还有七八载。

    傅闻钦缓缓道“我有法子让你们出宫,并置办妥当你等的食宿问题,你等可愿意”

    敛秋和雪柳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宫里的日子虽苦,但好歹已经安分下来了,莫名其妙的,没人想突然出宫。

    而且他们这些被送进宫里来的,多半都是母亲父亲不要的孩子,就是出去了,又能如何

    傅闻钦抬了手,“一个月三两银子,我准备在京城开家酒楼,正在招人。”

    “三两”敛秋惊呼一声,动摇得很彻底。

    雪柳抿了抿唇,挣扎道“多谢将军好意,但奴在宫里还有恩人在。”

    “我知道。”傅闻钦深深地看着他,“我都知道。”

    雪柳抬眸。

    “我自有安排,跟我出宫,你们可以自食其力,不会有人再欺压你们,也不必看人脸色行事。”傅闻钦缓缓道,“我不急着答复,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反正她酒楼还没买呢。

    这两个人是上回在路上嘀咕赵韫的恩情,主动去云烟阁送饭的两个。

    品性似乎不错,又与赵韫有些瓜葛,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但傅闻钦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她还是需要培养真正忠心于自己的人,这样才能放开手脚。

    离出宫前,傅闻钦没忍住又去云烟阁悄悄看了一眼,地上的积雪厚,但空气很清新,赵韫应该很喜欢。

    透明的玻璃窗户开着,透过窗能看见男人正缩在床上抱着书看,白梅已经到了,送来的东西就放在手边的案上。

    “罄竹,去把门关了。”赵韫忽然放下了书,唤来白梅上前,指着盒子询问使用方法。

    男人漂亮的面容上露出些微的羞赧,他卷起一只袖子来,让白梅将碧玺丹砂点在他身上,末了还不放心地蹭了蹭,确认颜色不会消除后,才笑起来。

    傅闻钦抿了抿唇,暗想难道赵韫就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吗真是有些生气。

    偷窥多少抚平了些傅闻钦心底蔓生的无数思念,她舔了下唇,正欲离开,可很快,她看见赵韫把白梅和罄竹都支了出去,甚至连滚滚也不留着了,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呆坐。

    缓缓地,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傅闻钦心口发起热来,双手不自觉摩挲着手腕。

    他想干什么

    傅闻钦暗想,好奇心使她驻足原地,更加屏住了呼吸看着。

    赵韫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很优雅,修长的手指挽开衣带,再叠好,一只一只褪下袖子,雪白的中衣被男人从腰上一把抓起,带了几分蛮劲儿地丢到床下去。

    傅闻钦看着他雪缎似的肌肤,就这样开着窗,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

    男人躺了下来,他抬起一只手,细细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缓缓地、带着几分犹豫地,将手伸进了被子里,逐渐露出欲迎还拒的可爱表情。

    热烫,傅闻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猛地转过身,伸手捞了把雪,用力搓在自己脸上,然后择了小路快步离开。

    要命,她自己就已经够想和赵韫睡觉了,还要看到这般光景。呆走了半晌,傅闻钦突然“啊”了一声。

    王雪茗的东西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她差点忘了这么个人。

    傅闻钦出了宫,眼看着快至午时,便买了新鲜的菜蔬和熟食,拎着往赵府去了。

    在这西北院落,赵府根本没有什么守卫或是仆人,傅闻钦也素来大胆。

    但今日好像不是这样,她刚走到墙角准备翻进去,却听见里面在高声说话。

    “这是主母命我等送来的,王侍夫就自己留着罢,最好能自己处理了。”

    “知道了。”王雪茗低低应了一声,那些人便走了。

    接着又响起孩子的哭声“她们太过分了,居然将这种东西送进来,是盼着主子出事吗”

    傅闻钦这才攀上墙头一看,王雪茗沉着一张脸,院子里摆着一口漆黑的薄棺。

    好东西。

    傅闻钦看着那些,心里补充了一句。

    这口棺材忽然让她有了个新的想法。

    王雪茗还算敏锐,侧目瞧见墙头的女子,吓了一跳,忙道“小青,你先回屋里去。”

    小青抬眸看着王雪茗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也不转身多看,迅速进屋关上了门。

    傅闻钦见状便越过高墙,将手里的食盒放在石桌上,嘱咐王雪茗趁热吃。

    经过上回那么一茬,王雪茗对着这位卫将军再也不敢多问了,乖乖坐过来吃饭。

    傅闻钦则是缓缓打量着院子里的那口棺材。

    “这棺材不错。”她伸手敲了敲。

    王雪茗被呛了一下,眼神幽怨,“那是赵蘅芜给我准备的。”

    “我知道。”傅闻钦提起棺盖往里面看了一眼,缓缓分析,“你看,这棺材的材质很一般,但也不是非常劣质,用过一次就扔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王雪茗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傅闻钦和善道“届时你躺进去,还透气,丝毫不显得委屈。”

    王雪茗吃惊地看着这个女子,“什什么时候”

    难道他的病其实没好,已经快死了吗

    王雪茗悲哀起来,亏他还高兴了还几天。

    “夏天罢。”傅闻钦伸手合上棺盖,“夏天尸体容易腐坏,赵家人不会多查问的。”

    王雪茗一边嚼着白斩鸡,一边细细听着,总觉得他好像听懂了,又没懂。

    “所以我明年夏天死”

    傅闻钦点点头“你没意见,可以是这个时候。”

    什么叫他没意见他有意见难道还能换个时辰死吗

    王雪茗大为不解。

    傅闻钦回头看了赵韫的父亲一眼,蹙眉道“你不会,还想待在这个破地方罢”

    “啊”

    “明年夏天,想个法子假死,带你出去。”傅闻钦缓缓道,“将来赵韫来看你,也方便。”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雪茗再迟钝,也警觉起来,忽然站起身说“你和阿水,果然是那种关系罢卫将军,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的岳父思维有些跳跃呢。

    傅闻钦沉默了一会儿,直抒胸臆道“岳父好。”

    “”王雪茗有些心梗,差点没背过气去,但理智让他并不想惹恼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他的阿水在宫里生存已经很艰难了。

    只能艰难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多月前。”傅闻钦如实回复,“但这件事不是赵韫的错,岳父不必怪他,是我霸王硬上弓。”

    “你敢强迫他”王雪茗情绪激动起来,“我只问你,如果陛下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迫不得已,我只能把舒眷芳杀了。”傅闻钦诚恳地看着王雪茗,“但是现在,我在尽可能弥补过失,尽可能两全。”

    两全怎么两全她要让赵韫一身侍二妻吗这句话被王雪茗哽在喉间,他直勾勾瞪着傅闻钦,一句话也说不出。

    二人之间持续了很久的沉默,傅闻钦觉得自己该走了,便道“我还有事,不过岳父请放心,当今陛下很不是人,我比她稍微好些,不会让赵韫吃亏的。”

    “你”王雪茗无助地捏紧双拳,他一点阻止的办法都没有。

    对方是位高权重的女子,他能对她怎么样。

    就在傅闻钦觉得自己大概把王雪茗气了个半死,还是趁早离开眼不见为妙时,王雪茗又开口了。

    “你千万别伤害他,对他好些,在宫中要绝对仔细着。”王雪茗有些绝望,除了答应,他的反对毫无效用,还很可能会对赵韫不利。

    他摸不透这个卫将军究竟是怎么个性子,只从上回她说他多管闲事来看,好像脾气不怎么好。

    这些武人,脾气都不太好,下手又重。

    王雪茗看着傅闻钦离开,想起他宫里可怜的阿水,忍不住哭了起来。

    关于这件事,傅闻钦一点也不担心王雪茗会告知于赵蘅芜。那个人很清楚自己的妻主是个什么德性,不会更加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

    至于她,傅闻钦觉得,自己留给王雪茗的印象应该不错,她从未在王雪茗面前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傅闻钦把自己出征前凶了岳父这回事完全忘在脑后,转悠到京城繁华之地,盘算着究竟要买哪里作为酒楼。

    买酒楼的原因很简单,天天给王雪茗送饭这件事真的有点烦,傅闻钦觉得干脆自己开一个,再让信任的人按时去送,那两个宫里的小朋友是非常好的人选,尤其是那个叫雪柳的,似乎对赵韫颇为忠心。

    这样一来,将军府留守的那些小朋友也有了去处,自食其力,自负盈亏,完全不需要靠她来养。

    一个酒楼里势必要全是男子,上级才不会对下级做龌龊之事,傅闻钦考虑事情很周全,她并不准备在酒楼安排女子。

    至于酒楼人员的安全问题,等她收复了军队,可以每周派两人过去保护,负责食宿,还另外发钱,没有人会不愿意。

    自从和舒皖通话后,傅闻钦开始认真地为自己和赵韫的后路谋划起来。

    要在以前,她的确抱着被舒眷芳发现就杀死的心理,一日日和赵韫虚度。

    但这种结果太差劲了,会有源源不断的流言蜚语攻击赵韫,舒皖说得对,在这个世界,只能权力才能保护赵韫,也能镇压住那些流言蜚语。

    只要她做得够好。

    几日后,浩浩荡荡的军队回京,傅闻钦骑马守在城门,等着她们到来。

    远远地,她便瞧见了军师陈屑和副将孙犁,抬手示意。

    陈屑催动马匹小跑过来,笑眼跟傅闻钦问好“呀将军,您亲自来接我们呐。”

    “玩得如何”傅闻钦眯着眸子看了一圈,几乎每个人脸上都乐滋滋的,互相津津乐道着。

    “胡饼可好吃了”陈屑道,“存放的时间也久,比京中的硬干粮好味多啦”

    傅闻钦挑眉,“只有这个”

    “嘿嘿。”陈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沿路下来,西北风光很好,将士们都很喜欢,在秦州多逗留了一日。连孙犁也不催着回京了,和将士们喝了一整夜的酒。”

    顿了顿,陈屑又道“将军,将士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洪将军走后,军队无人管制,发下来的军饷被盘剥甚多,到了将士们手中就只能勉强糊口的一点,顶上无人坐镇,京中的文官对这些武人本就瞧不起,多数人只能干些苦力攒钱,此次将军放我们游山玩水,大家对将军都很感激。”

    后面的大部队都差不多跟上了,前排的那些将士们看着傅闻钦嘿嘿地傻笑。

    她们都不是会说话的人,对于傅闻钦这个人,她们都觉得很陌生,但这次的出征,她们险些所有人都折在漠北,是卫将军救了她们。

    而且大家都在被烧毁的葛逻禄营地里,发掘了不少宝贝,轻轻松松地回来了。

    不论怎么说,都要感谢这位卫将军。

    傅闻钦看着她们,道“回来游玩的事,不要对外人提及,不然没下次了。”

    “是”

    没有人会做这样的傻事,这是违反军令的,衍朝律法严苛,说出去她们都要挨板子。

    若是打了败仗回来,说不好还要被砍头。

    傅闻钦调转马头,和陈屑闲谈着,一行人往回京的路上走。

    军队打了胜仗归来,一般都会有城中的百姓夹道欢迎。

    傅闻钦走在最前面,随口对陈屑道“近年城中百姓生活如何”

    陈屑望了一圈,如实禀赋“只能说是尚可。京城物价太贵,大拿的永远是高官贵族,最近城中居民已经在向郊外外扩了。”

    傅闻钦点点头,又问“军队的地位又为何不高呢”

    陈屑愣了愣,笑着说“将军在开玩笑吗”

    傅闻钦认真地摇了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为何,之前她在舒皖手底下做将军时,那些文臣对她就颇不待见。但傅闻钦素来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从来没有管过。

    “将军,衍朝开国之前,是乱世,很多百姓都过得苦不堪言。诸侯混战,国家割裂,那时便是武人权重。天下不太平,流民也多,很多寻常人家的男儿都会被军队掳去,各地强制征兵,死的人也不少,久而久之,百姓便对军队有了恶观。”

    “自衍朝开国后,开国皇帝为安抚民心、安定社稷,主文治国,推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以此广纳贤臣。因为文官只要通过科考,人人皆可参加,但军队,却必须要从地方上下等阶级的士人中选拔,整体数量远比文人要少,自然处于劣势。且定国以来,太平日子居于多数,军队渐渐失了效用,大多数只能与文臣勾结,多谋获利,成为统治之附庸。”

    “总之就是,大环境不好,只能如此。”

    傅闻钦想了想,疑惑道“既是如此,为什么仍然有人想来从军呢”

    “啊”陈屑十分怀疑这位将军是否从小就没受过苦,委婉道,“京城是天下最富庶的地界了,但地方郡县很多地方,百姓都吃不饱饭,除了从军来混口饭吃,将军,这世上还有些人,是的的确确读不进去书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群小妖精,一开始说羡慕闻钦有娇娇这样的老婆,现在又羡慕娇娇拥有一只闻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