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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诡局
    梁苏和于鹤立僵持了一会儿, 终于抵不过美食与好眠的诱惑,被拉到百货商场里,两个人手挽手买了喜欢的床单被罩。知道于鹤立满脸坏笑的去结账, 梁苏才意识到这家伙压根图谋不轨。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 梁苏对于婚前同居井没有成见。但对于男朋友的戏耍她十分介意,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能还算顺利的行走江湖,是凭借着智商和心性的优势。所以等于鹤立结完账回来,她满脸愁苦的表示自己要去第三人民医院看看贺晓茹。

    于鹤立微微一怔, 他已经想好待会去买些卤菜和米酒, 再到蛋糕房订一只最新鲜的奶油蛋糕。可梁苏此时提出这个想法确实合情合理,毕竟贺晓茹向来和公婆不睦, 无论如何此时应该先去医院安抚住病人的情绪。

    梁苏和于鹤立又去副食品店买了几瓶罐头, 这才匆匆赶到医院。这次于鹤立不放心让梁苏独自拎着东西面对贺晓茹的公婆, 于是锁好车,与梁苏十指相扣的来到病房前。之前对床住的老太太已经出院, 只剩下贺晓茹独自一人睡在床上, 眼神呆滞、头发蓬乱、面色苍白, 看起来比前几天情况还差些。

    “晓茹姐,吃罐头吗有樱桃、凤梨和荔枝, 你喜欢哪个我跟你开。”梁苏见贺晓茹井没有睡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贺晓茹扭过头, 眼睛睁的大大的, “苏苏,刚才他们一直在骂我,我真的很怕。”

    梁苏对于鹤立使了个眼色,于鹤立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他们说我、说我不要脸,买那么多新衣服就是用来勾引男人, 说要去教务处给我办退学,再留在学校我会学的跟个女流氓一样。”贺晓茹满脸不甘心,“他们本来还要剪我头发,可惜这里没有剪刀,直闹到护士来了才罢休。”

    “岂有此理”梁苏咬牙切齿道,“话说刘主任没有拦着吗就这么让他们闹,有点说不过去吧。”

    贺晓茹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我没有见到刘主任,怎么,他来了吗”

    梁苏心想这老滑头多半看情况混乱,找个凉快的地方当缩头乌龟去了,万一出什么事学校领导问起,只会推说是学生家事自己不好插手。“那你女儿呢,只要小姑娘一哭,我想当着孩子的面也不至于动手。”

    “他们说把妞妞带过来了,但没有领来医院,还说我扔下她来重庆读书,是我的绝情导致与妞妞与我的生分,母女情分也就此没有了。”贺晓茹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想读书深造有错吗我就想换个环境,以后找机会去兰州军区,也会把妞妞带在身边的呀。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离开的时候不许妞妞和我通话,也不给我看妞妞呢”

    “因为你家公婆不想你们母女情深。”梁苏决绝的开口,“晓茹姐,想办法离婚吧。把妞妞带到身边,或者托付给可靠的人,不然这么下去迟早会被她爷爷奶奶教坏。”

    贺晓茹咬着被子角,无声的摇了摇头。梁苏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只能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哀其不幸也怒其不争。

    “你公婆今天到寝室去砸了门,现在锁坏了,没法住了。”梁苏淡淡的说,“再这么纵容下去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得找个对策才行。我初步想的是先搬出去几天,消消老人的气焰再作打算。对了,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出院”

    “其实,两三天前护士就问过我感觉,还说轻度的脑震荡回去休养也可以,没必要关在医院里睡不好也吃不好的。我就是怕公婆过来闹才过来躲清静,至少医院有固定的探视时间,而且闹得太厉害护士也会维持秩序。在寝室就不一样了,咱们研究生不像本科生管得严,很多时候宿舍来外人只在阿姨那里象征性登记一下就能应付过去。”贺晓茹呆呆的盯着灰白的天花板,“所以我说想在医院观察几日,医生也不反对。”

    “可你总待在医院也不是办法啊,这两天还可以推说脑震荡需要医学观察,之后又怎么办难道他们在重庆一天,你就得躺在病床上事到临头,不是一个躲字就能应付得了的。”梁苏叹了口气,“他们那样辱骂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确实夜不归宿了,如果能够澄清事实,跟学校说事出有因,也许学生处和分管领导可以出面劝说,毕竟现在你公婆骂你不是目的,关键是借机找学校要钱。虽然说很多时候为了息事宁人,赔偿金补偿金什么的都是按闹分配,不过你如果能和学校在这些问题上站在一起,证明学校没有责任,大家也会想方设法给你一个庇护。”

    也许是因为过了几日,贺晓茹的情绪比当初进医院时要平静了很多。“那我说出来,你不要跟我公婆说好吗他们容易多想,我怕我回家以后日子会更不好过。”

    梁苏点点头,心道你还把那地方当成家要我的话早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好,我不跟他们说,但你这次必须告诉我实话,我才能想好怎么帮你。”

    “其实,其实我遇到了一件很离谱的事情。”贺晓茹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断断续续的,“那天我从寝室走了以后,就去了一家理发店,是个小伙子开的。本来只想剪个最流行的短发,可那小伙子口若悬河,拼命推荐我做个时髦的头发,还给我看了很多俊男靓女的照片,我一时没有坚持住,也就去烫了个头发。”

    “药水很刺鼻,我都不知道加了什么,弄得我完全睁不开眼。”贺晓茹慢慢的回忆着,“那家理发店在集市后头,小伙子给我在头上带了很多发卷定型。我实在干坐的无聊,就说想到附近转悠下,对方也同意了,只让我把包押在原地,到了时间回去取就行。”

    梁苏看贺晓茹脸色不太好,取出一瓶荔枝罐头,倒了些里面的汤水给她。贺晓茹坐起来,接过去慢慢喝了。她捧着杯子,忽然抬头看向梁苏“苏苏,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听你讲这么久。”梁苏温柔的拿起叉子,挑起一块果肉递到贺晓茹唇边,“无论怎么样,你是我室友,我都会为你考虑的。”

    “我后来就漫无目的走到街上,逛了好几家店铺都没看到心仪的东西,终于在角落的一间服装店里试了一套衣服,喏,就是架子上这套。”贺晓茹指了指对面的衣架,“那个女老板很热情,拉着我聊了很久的天,我们还一起吃了点瓜子和糖果。后来我想到快要取发卷,就慢慢往理发店走。结果腰酸腿软,脑袋也沉沉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苏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十分诡异,似乎漏洞重重,又似乎逻辑上也能讲的清楚。“那你还记得是怎么被人送到医院的吗”

    贺晓茹摇摇头“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黑黑的小屋里,门锁的死死的,我根本出不来。当时我怕急了,就到处寻找出去的办法。好在最靠上边的地方有一扇破窗户,我就翻窗户跑了出来。却发现周围是哪儿我都不知道。我一路上走了很久,只觉得饿得慌,也没看到店铺。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了。”

    听到这里,梁苏大惊失色,抓住贺晓茹的肩膀问道“为什么不报警”

    “报什么警”贺晓茹莫名其妙的看着梁苏,“我自己晕倒之后被人带到房间里安顿起来,也没绑我,身上衣裳还好好的。谁捡了我,又怎么逃出来的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你说警察会管吗”

    “可你被人锁起来了。”梁苏松开贺晓茹,拍着胸口道,“幸好幸好,你跑了出来,不然我们可能都见不到你了。”

    贺晓茹摇摇头,“所以我说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嘛。不过我下次不会再一个人出去逛街了,这次确实让我吓了个半死。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以后小心点就是。”

    梁苏又安慰了贺晓茹几句,直到护士说探视时间结束前来赶人,梁苏这才离开了住院部。刚到大厅,就看到于鹤立气定神闲的坐在木头长椅上,眉宇间分明有种对今晚志在必得的信心。

    梁苏顾不得再乱想,冲到于鹤立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两个人冲到停车场,上了车,梁苏这才把今天贺晓茹告诉她的事说出来。

    “报警。”于鹤立眉宇深锁,“无论怎么说,警察都比我们专业和有经验。贺晓茹这次应该是逃过一劫,也许下一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人民公安就是这降妖伏魔的金箍棒。”

    “问题是贺晓茹说的这些事情除了我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相信。”梁苏指了指漆黑不见五指的窗外,“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甚至没有受害人,你让警察从哪里开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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