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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020
    栗枝没说话, 她渐渐冷静下来。

    淡淡的香烟味道在车内弥漫。

    秦绍礼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行为,他只抽走栗枝的烟盒和打火机,将硬纸壳子捏的发扁, 皱皱巴巴挤到一起。

    “这种东西,试过一次就够了, ”秦绍礼说, “什么东西上瘾了都不好,将来要吃大亏。”

    栗枝说“你少吓唬人。”

    “瞧, 现在烟瘾犯了, 不得不和你前任在同一辆车上, ”秦绍礼问, “这不就是吃亏么”

    栗枝伶牙俐齿反击“再吃亏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以什么身份管我你有资格吗”

    这句话成功惹怒了秦绍礼。

    他顿了顿,笑了声。

    “你好歹也是我的好妹妹,”在她眼皮子底下, 秦绍礼将那些烟和打火机一并收起来,“不能白让你叫这么多年哥哥。”

    栗枝拽着他的领带, 指尖掐的发白,往自己身侧拽了拽。

    秦绍礼已经直起身体,哪里想到被她这么结结实实地拽一下,猝不及防向她位置倾倒,手及时撑住座椅, 才没有压上去。

    “好妹妹哥哥”栗枝笑了笑,语调亲昵,“哪里会有哥哥睡妹妹睡了四年”

    她离得这样近。

    呵气如兰,馥雅芬芳,自从分手后, 还是第一次这样亲近他。

    秦绍礼垂下眼睫,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声音“荔枝。”

    “四年了,我也睡够了,”栗枝用着他方才的语调,一手拽着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沿着领带缓慢往上抚摸,“不过,哥哥,你好像还没够呢。”

    正如秦绍礼熟知她一样。

    栗枝也的确熟知怎么样的说辞能让他不悦,做什么能激怒他。

    就像现在,继续用着和先前相仿的温柔语调,叫着他“哥哥”,出口的,却是伤害他的话。

    秦绍礼不言语。

    他终于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眼前的栗枝。

    这个离开他已经近一年,离开他庇护,头也不回离开的栗枝。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受抑郁情绪影响、讷言沉默的少女。

    她优秀,美丽,自信,明亮。

    不受人掌控,也不会被爱牵绊。

    不是人口中的“小荔枝”,也不是被调侃的“妹妹”或者永远乖巧等他回去的少女。

    她有名有姓,栗枝,是一个游戏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之一。

    “一开始也是你说的呀,”栗枝仰脸看他,语调轻快地问他,“不是不想结婚吗不是要保持这种男女关系吗我觉着厌倦了,不喜欢继续这样,想要尝试新的交往对象。说好了好聚好散,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秦绍礼说“我愿意”

    “别呀,”栗枝温柔地笑笑,“现在可别和我说想结婚什么的,晚了。”

    她叹气“我终于明白您当时的想法了,说起来,还要谢谢您教的好。我现在也想和您一样呢,找个白纸一样的男孩,从头开始教,喜欢什么就让他学什么,多好。等调教的合自己心意后,就开开心心结婚”

    秦绍礼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栗枝的确知道说什么才能激怒他。

    但栗枝用力将他的手拽下来。

    “您听说过一句话吗”栗枝问,“秋天的凉扇,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就像现在您迟到的承诺一样无用。”

    栗枝在他耳侧微笑着提醒“迟了就是迟了。”

    自从车上不欢而散之后,长达一周,栗枝再没有见到过秦绍礼。

    城市这么大,只要不刻意,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和偶遇。

    薛无悔和新成员的加入无疑给这个公司重新注入新鲜血脉。

    薛无悔先前已经在某知名厂工作过一段时间,更何况这一次,还有跟随他一起跳槽的一个员工,其丰厚的经验是这个团队目前急需的。

    而游戏公司,也慢慢地进入了风险投资阶段。

    投资圈内一般都有这三个阶段,初步的天使投资,愿意在创业者只有创意、公司前景尚未明朗的时候就鼎力相助。

    第二阶段的风险投资,也就是众人常说的vc,一些投资者在评估之后,会将资本投向这风险与利益共存的公司中,扶持其加快产业化的进度。等公司增值后,再通过股权转让撤离,实现获利。

    刚开始的时候,郑月白被频频碰壁给碰怕了,病急乱投医,才将出路全押在秦绍礼身上。

    不过现在随着公司步入正轨,郑月白渐渐清醒过来,明白与虎谋皮风险实在太高,才决议另寻出路。

    更何况,秦绍礼最近开出的条件,是游戏公司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百分之五十。

    一旦签了这份合同,会丧失整个公司的话语权不说,郑月白随时都有可能被他赶出游戏公司。

    他再清楚不过。

    郑月白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私下里却开始马不停蹄地和其他有意向的投资人联系。

    不到山穷水尽时,谁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过栗枝没有太关心这些事情,当初技术入股,她手上握着百分之五的股份。

    她如今也不会去考虑股权和资金的事情,只一心一意地开会、写代码,调试

    先前栗枝找不到人可以商议,但薛无悔很好地弥补了这个空缺。

    两人师出同门,彼此间也比较聊得来,经常为了一处疏漏研讨到深夜时分。

    薛无悔和栗枝先前接触过的男人都大不相同,不是郑月白那种类型的口蜜腹剑,也不是秦绍礼的深不可测。

    薛无悔就像是一碗干净的水,一眼能看得出毫无杂质,生性纯良。

    先前在酒吧时,他规矩到一口酒也没喝,有留纸条搭讪的,他也直接拒绝。

    到了后来,甚至掏出了随身带的电脑开始敲代码。

    在酒吧卡座上敲代码的,还是头一位。

    眼看慢慢悠悠地到了谈判之日,这样一个小小项目,秦绍礼竟亲自过来见郑月白,令公司中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

    唯独郑月白心里和明镜儿似的,知道秦绍礼这趟前来,究竟为谁。

    不过他默不作声,只是正常地迎秦绍礼进会议室

    在此之前,郑月白刻意让秦绍礼隔着玻璃窗、去看里面正围着电脑认真和薛无悔交流的栗枝。

    两个人头抵着头,都快挨到一块儿去了。

    不知道薛无悔说了些什么,栗枝笑几声,甚至还拍了拍他肩膀。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暗中窥伺,栗枝抬头,视线和玻璃外的秦绍礼相接触。

    她面色如常,甚至还笑了笑,旁若无人地低头,继续和旁侧耳朵红到像煮熟大闸蟹的毛头小子交谈。

    郑月白没有多说,他径直陪秦绍礼进了会议室。

    郑月白的态度很坚决,宁可少接受一部分钱,也不愿将这么多股份卖给秦绍礼。

    秦绍礼也不急,如今他为刀俎郑月白是鱼肉。

    投入资金但凡中断上十天半个月,郑月白就不得不就范。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还是郑月白抵不住压力,捏着那只笔,握在掌中心。

    他松了口“秦先生,要不这样,咱们双方各退一步”

    眼看胜券在握,急促的敲门声却打断了郑月白的妥协。

    栗枝推开门,站在门口,淡淡地看了眼秦绍礼,嘴角带笑。

    秦绍礼明白她笑容的意思。

    在秦绍礼即将把猎物收入囊中的最后一刻,栗枝亲手捅了他一刀。

    亲手教出来的人,就连亲自捅刀也掐算好时机。

    秦绍礼放下茶盏,眯眼看她。

    栗枝却无视他的视线,面带笑容地对郑月白说“师兄,华鼎资本的方经理想要和你见一面,谈一谈风险投资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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