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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对付纯贵妃
    她忍不住道“你机灵着些,宋嬷嬷在做药膳时,多学着些,和她打好交道,总不会错的。”

    “等下次太医院人来的时候,你问清楚,哪些是我们能用的,哪些是不能用的,尤其是不能入口的,你记下来,每日都给我读一遍。”

    她可不想像淑慎那样,明明之前身子骨不错,愣是将自己弄成这样。

    魏听雪余光瞥见案桌旁的翡翠香炉,有些不舍地迟疑道

    “日后殿内不要再点香了,将那香炉收进库房吧。”

    翡翠香炉是皇上赏的,就算不用了,也要妥善收好。

    阿鱼将她的话记在心底,才笑道“主子也知道怕了放心,等月牙儿她们能当差了,我寸步不离地跟着宋嬷嬷去。”

    “一定让她心甘情愿地将那手艺交给奴婢,好日后伺候主子”

    明知阿鱼是在揶揄自己,魏听雪也没忍住伸手推开她的脑袋,笑着斥道

    “去去去,快走开”

    翌日,听说皇上特意安排了杂技班子在中秋宴时表演变脸,魏听雪脸色当场就僵住了。

    她才不信皇上是心疼她。

    必然是听说她做的事,用这来嘲讽她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刺激皇贵妃也未可知。

    她倚在床上,脸色憋得通红,江弦歌走进来时,她便忍不住嗔哼了声,扭捏地转过身子,嗡嗡地“臣妾给皇上请安”

    最后两个字,近乎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江弦歌有些纳闷,眯起眸子,道“又闹什么”

    魏听雪瞪大了眸子转过来“臣妾哪里闹了”

    “没闹”江弦歌先反问了一句,待坐下来后,才冷呵道“朕还从来没见过这般行礼的,你倒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宫人退了几步,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他们两。

    魏听雪不满地噌噌噌蹬了几下被子,脸上不知是气是羞,如芙蓉映面般,眸若点星,她小声地咕哝

    “皇上就是偏心,就是不疼臣妾。”

    不待江弦歌反驳,她就鼓鼓囊囊地将剩下的话全部抛出来

    “其他嫔妃有孕的时候,皇上心疼得不行,立刻免了她们的行礼,到了臣妾这里要行礼不说还是各种不懂规矩。”

    “依着臣妾看,她们都是娇花,便是妾身是那丛里的一根杂草,皇上这心啊,永远都偏不到臣妾身上来。”

    她撅着唇,故意将话说得幽幽怨怨的,加上刻意放软糯的声音,小眼神一点点地觑着他,直让江弦歌发笑。

    他食指弯曲,就弹在女子额头上,清脆的一声响,随后便是女子娇气的一声呼疼。

    江弦歌看着委屈地揉着额头的人,笑道

    “朕免了她们的礼数,她们也照行不误,你呢”

    说着,他拨开女子的手,看见女子额头有些泛红,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揉了揉。

    魏听雪顿时也不喊疼了,捂着唇,笑得眸子都弯了起来

    “那照着这般看,皇上最心疼的,还是臣妾。”

    说罢,她还美滋滋地添上了一句“臣妾就知道”

    后半句话被她咽在肚子里“她比不过皇贵妃。”

    虽然宫里许多嫔妃宫里都中了栀子花,可大多数都只有几株。

    只有皇贵妃淑慎哪里,满满当当的种的都是栀子花。

    江弦歌伸手一身的栀子花香,一定是刚从延禧宫过来。

    他来的时候春风满面笑意盈盈一定是和皇贵妃和好如初了吧。

    她的宠爱从来都是捡的皇贵妃不用的,如今她要了自己就没有了吧。

    江弦歌觉得没眼看,她知道什么

    刚还一股脑地说自己是根杂草,转眼间就变成了最被心疼的那个。

    江弦歌揉着她额头的手下滑,直接掐住了她的脸颊,冷嘲热讽道

    “你知道什么朕怎不知,短短几日,你这脸皮越发厚了。”

    魏听雪被迫仰着脸,鼓囊着脸颊望他,较之往日的轻媚,多了些可爱,她睁大了眸子,含糊道

    “皇上快些放开臣妾。”

    江弦歌又捏了她一把,方才放手。

    闹腾一番,江弦歌从延禧宫哪里的捕快一扫而空,心情也觉得好些,就见女子凑近他面前,眸子露了一丝心疼

    “皇上昨夜没睡好是因为担心臣妾”

    最后半句话,她说得有些犹豫,但不可避免地染上些许自责。

    江弦歌微顿,他敛眸,没再对上她的视线。

    他昨夜是没休息好,但其原因却不是为了她。

    而这些话,他却不想和她说,甚至因此,他竟莫名地生了几分心虚。

    待反应过来,江弦歌拧眉,觉得有些荒唐。

    他推开她的脸,让她坐好,有些无奈道“身子不疼了怎这般爱闹。”

    魏听雪只靠着枕头安稳坐了一会儿,就似没骨头般,枕在男人膝盖上,恍若无骨的手臂,慢慢地环上男人的腰,最后收紧。

    她脸颊贴着他的腿,轻轻地蹭了蹭,低声很轻地说

    “陈情见皇上心情不好,想让皇上开心”

    声音轻到刚出口就快散了,江弦歌险些都没有听清。

    可他听清了,所以顿了会儿。

    半晌之后,他才敛眸抬手,搭在女子青丝上,轻抚了下。

    离那日皇上来关雎宫已经过去了三日,魏听雪最后还是忘了问他,那杂技班子是否为了笑话她。

    初秋,关雎宫后面的桂花林开始落着桂花,满满的桂花香顿时盈溢了整个关雎宫。

    魏听雪身子更重了,更是懒得出去,便倚在楹窗前,看着宫人轻扫青石砖上的落花枯叶。

    忽然,她眸色微动,就见宫人脸色严峻地从殿外一路小跑而来。

    魏听雪脸上的笑收敛了些,刚坐直了身子,就见帘子被掀开,月牙儿拧着眉跨进来,跪地行礼“主子安。”

    “先起来。”魏听雪推开手边的糕点,轻声问“急急躁躁的,怎么了”

    月牙儿站了起来,犹豫了下,才道

    “慎刑司的消息,绿韵死了。”

    汤勺碰撞碗壁的声响,清脆悦耳,魏听雪抬头去看,就见阿鱼拧起眉,面上满是不忿“慎刑司怎么会让她死了”

    “听闻是,昨日里还好好的,今日一早,当值的就发现她死了。”

    月牙儿说到这里,又添了句“是咬舌自尽的。”

    魏听雪和阿鱼对视了一眼,她敛眸,道“她还真是衷心。”

    也不知背后那人究竟许了她多少好处,才能她主动赴死。

    不过也罢,总归她也隐约猜到了背后那人是谁,绿韵活与不活,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魏听雪抬起头,拧着细眉,有些不解“按理说,慎刑司不该如此疏忽。”

    “谁说不是呢,李玉公公发了好大一通怒火,将昨夜里当值的人全部看押起来了,还说,若是明日慎刑司再无结果,怕是整个慎刑司都要遭殃。”

    倒不至于全部陪葬,但昨日那几人绝对活不下来。

    月牙儿说这话时,瑟缩了下身子,他知道,若不是皇上看在主子的面子上,便是他们,也少不得一趟慎刑司之行。

    这几日从慎刑司回来的人,至今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呢。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董答应宫里的人,几乎折了半条命进去,被抬回来时,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听到这个消息魏听雪扔进口中的酸梅,都觉得有些没滋没味了。

    不过,她摇了摇头,让小福子退了下去。

    她没法管此事,也不会去管此事。

    三四个人当值,竟能让绿韵得了消息,还咬舌自尽了,明知那是重点看守的人,如此疏忽,皇上会放过他们,才有鬼。

    殿内寂静了会儿,阿鱼将手里有些凉了的药膳,递给一旁的宫人拿下去。

    依着魏听雪的吩咐,殿内已经没了香炉,此时楹窗开了半扇,溢着丝丝缕缕的桂花香,阿鱼蹲下来,理了理魏听雪的衣摆,略过刚刚小福子说的话,道

    “过些日子,天便要冷了,库房里还有皇上刚赏的狐绒,正好铺在这软榻上,奴婢这两日再缝制个靠枕,让主子到时候躺得舒服些。”

    魏听雪讶然“这般折腾。”

    “奴婢没多大的本事,只能将主子伺候得舒服些。”阿鱼仰脸笑了笑。

    魏听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已经够好了。”

    自打她这次昏迷醒来,就发现阿鱼似乎有些自责,从她平日里总想找些事做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魏听雪无奈,又不知如何劝解她,见她这般似乎心底会舒服些,便也只好随她去了。

    “对了,皇上最近可去了皇贵妃哪里”

    周琪不解她怎会问这个,却还是如实回答“去了。”

    魏听雪顿时扶额,有些头疼,她闷闷不乐地倚在软榻上,让阿鱼看得纳闷“主子,怎么了”

    魏听雪叹了口气“我以为她和皇上还在闹别扭呢。”

    皇上整个后宫女人的宠爱,都是捡的延禧宫哪位不要的。

    每每想到这里魏听雪都觉得不甘,为什么她要做那个人的替身。

    可她没有办法,若不是因为跟别人一点点的相似,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宠爱。

    阿鱼被她一点,也就想通了里面的关键,顿时也有些头疼。

    翌日皇上来看她时,魏听雪便开始瘪着唇,带着些许无奈

    “皇上就是不心疼臣妾,也不在意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皇贵妃想玩的玩意儿皇上马上就找到了,偏臣妾想要一个万花筒就怎么也寻不到。”

    江弦歌自然看重她腹中的胎儿,但也正如她所说,他和皇贵妃还是有些不同的。

    只是这个事情他不想挑明了说。

    顿了顿,江弦歌忽然开口,关于绿韵一事的想法。

    魏听雪一怔后,顿时瞪大了眸子“臣妾还怀着身孕,皇上就让妾身操心这些事”

    “这不该是由皇上操心的吗”

    言外之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才不管。

    余光瞥见男人脸色微黑,她似也察觉自己话里的不对,连忙改口道

    “臣妾的意思是,不管皇上做什么,臣妾都相信皇上。”

    江弦歌脸色依旧是黑的,显然是更相信她前面那套说辞,虽是如此,但他也没再说什么。

    他没有多待,宫里宫外的事物繁多,都等着他处理。

    等皇上离开后,阿鱼才担忧道“主子当时怎么不说话,万一此事也像上次那样”

    她顿了下,才继续着急道“那该怎么办”

    那次一样无非就是不了了之。

    魏听雪脸上的笑意微敛,眸子里神色淡淡,冷静道

    “皇上若是想查,无需我多言,他总能查出来。”

    反之,即使她磨破了嘴皮,这事也没个结果。

    她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既如此,倒不如我松松口,省得逼得他厌烦。”

    阿鱼无奈,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没有错。

    殿内无人,魏听雪视线扫了一圈,才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

    “放心,我有分寸。”

    她平白无故地受了这番罪,又岂能让那人轻松脱了险去

    两人话音刚停了一会儿,就听有人禀告“主子,董答应来了。”

    魏听雪端着酸梅汤的手微顿,轻笑着道“请她进来。”

    她坐实身子不好的说法,动都未动弹一下,董映雪进来时,她也只是一斜眸,笑着道

    “今儿个,董答应怎么得空过来了”

    宫人搬来圆凳,放在软榻旁,董映雪坐下,敛了敛衣袖,双手交叠放在了腿上,才轻柔接话

    “之前便想来看望姐姐,但又怕扰了姐姐修养,这才晚了几日。”

    魏听雪觉得,这满后宫,叫她姐姐最自然不过、没有一丝不满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位了。

    若不是自己前两天刚刚被眼前人算计了,她几乎以为和眼前人是真姐妹了。

    董映雪坐下以后也不说多余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你还想对付纯贵妃吗”

    魏听雪给阿鱼使了个眼色,须臾之后,殿内伺候的人就退了下去。

    见此,董映雪眸子里终于浮现一丝丝笑意,她说“看来姐姐和我想的一样。”

    魏听雪斜卧在软榻上,将手边的茶推向她,才慢慢道

    “我倒是想不知,你既然已经三番四次的陷害我,又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和你联手。”

    董映雪轻笑“你看整个后宫,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可以和你联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