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蝙蝠侠昨天晚上出现了？”听完杰森说的话之后，中原中也的第一反应不是他这几天一直追寻的人的毒藤女身份，而是蝙蝠侠竟然出现在了新闻报道里。



    作为真正见过蝙蝠侠, 甚至还和他的助手罗宾是好朋友的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惊讶过后, 中原中也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好奇与探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才会让蝙蝠侠那样的人同意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呢？



    最近中原中也忙着有关「羊」上学的事情, 还要暗中去查毒藤女的身份, 算了算时间, 他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周没跟迪克见过面了，他们近期的「夜晚工作」究竟做了些什么, 中原中也还什么也不知道。



    他心里的好奇几乎快要满溢出来了。



    说实话, 中原中也虽然已经和迪克当了快一年的朋友，也知道了对方罗宾的身份，还参加过对方的夜巡工作，但是, 对于蝙蝠侠, 中原中也却是一点也不了解, 甚至他们还见过几次面。



    蝙蝠侠的行为，就犹如暗夜里的骑士, 沉默而坚定地守护着哥谭这座城市。尽管只在哥谭生活过短短两年, 但中原中也却深知这座城市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罪恶如同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 紧紧地缠绕在哥谭身上，这座城市被各种罪犯牢牢扎根, 汲取着宿主本身的养分。而蝙蝠侠, 正是那个为哥谭除去这些罪恶的人。



    中原中也由衷地为蝙蝠侠这样的行为感到钦佩。



    好像在曾经, 他也有过这么钦佩着某个守护着城市的人。



    所以，在听到有关蝙蝠侠的消息之后，中原中也才会那么激动，追问杰森有关于对方的事情。



    “应该是的。”杰森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回答了。



    对于杰森来说，蝙蝠侠这个名词离他太过遥远，在他此前的生活中，他几乎很少听到这个名字，甚至可以说，他在别人的话里听到黑帮老大黑面具的名字的次数，都要比蝙蝠侠还多。



    因此，杰森并不是很能理解中原中也的反应。



    尚未真正理解蝙蝠侠的存在的杰森，此时近乎困惑地想，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那么大呢？



    也许未来成为蝙蝠侠迷弟的他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杰森只能暂时将这个问题藏在心底。



    中原中也现在的心情十分迫不及待，他非常想要去看一遍那个新闻报导，看看他们对蝙蝠侠做出了如何的评价。



    他问杰森：“你是在哪个频道看到那个新闻报道的，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当然。”杰森说完后，提醒了中原中也一句：“这个节目明天才会重播，现在暂时是看不到的。不过我们可以去找找看今天的报纸，那上面应该也有报道的。”



    “好。”中原中也点头，他说话的语速都快了几分：“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中原中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杰森和他一样，也是对蝙蝠侠感兴趣的那一类人，所以才会和他一起。



    而实际上，杰森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对中原中也的朋友，才会跟着对方跑来跑去。



    两个小少年于是开始去搜集报道了蝙蝠侠的报纸，而在他们行动的时候，报道里的主人公正紧皱着眉，翻看着一少年们的目标，而他旁边的桌上，还放着一堆同样报导了蝙蝠侠存在的报纸。



    布鲁斯此时穿着柔软的居家服，昨晚和毒藤女的战斗让他受了点小影响，大脑有些昏沉，今天他睡到了下午两点才起床。



    管家阿尔弗雷德贴心的送上了午餐，并附带了今日新出的报纸，供布鲁斯饭后翻阅。



    一切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他经常看的那家《哥谭日报》上面报道了昨晚的事情，并大肆宣扬蝙蝠侠的存在的话。



    布鲁斯翻报纸的手停顿下来，短暂地没有任何动作。



    然后，他让阿尔弗雷德把所有报道了这件事的报纸全部拿了过来，逐一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这与他预想中的实在不太相符。



    阿尔弗雷德也看了一下报纸，他对布鲁斯的态度有些不解：“恕我直言，老爷，这不是您跟戈登局长说好的吗？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了。”



    让蝙蝠侠借此出现在大众面前，让那些心怀侥幸的人知道，惩处罪犯的蝙蝠侠并不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是切实存在的。这样的威慑力度，也许能消除一些潜在案件。



    这正是他们所期望的。



    阿尔弗雷德也看了报纸上的各项报道，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布鲁斯把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放，那里堆着他先前翻看完的其他家报纸，里面甚至有张显露出《星球日报》字样的报纸。他身体后倾，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布鲁斯双手交叠，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确实是按计划进行了，但是，新闻和报纸上有关于‘蝙蝠侠’的风向都是在往好的方向报道。”



    阿尔弗雷德微笑起来：“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蝙蝠侠’不是一个他们口中所谓的「超级英雄」。”布鲁斯不赞同地说道，他对阿尔弗雷德说起自己夜晚的身份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布鲁斯从不认为「蝙蝠侠」是一个超级英雄，比起大都会的超人，中心城的闪电侠，或者纽约的钢铁侠来说，他更像是一个另类的，踩在法律边缘的罪犯。



    “不，老爷。”阿尔弗雷德轻柔却不失坚定地说道：“您就是一个英雄。”



    自从多年前布鲁斯披上那身蝙蝠战衣，开始在夜间打击罪犯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一直这么认为。



    作为看着布鲁斯长大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每次为对方处理在打击犯罪后受的伤的时候，总是十分无奈且心疼。然而，他说不出让布鲁斯就此停止的话来，只能委婉的表示，希望对方能够小心一点。



    布鲁斯只说，这是打击罪犯所付出的必要代价，行动上依然没有收敛。



    直到后来，他有了一个小助手，罗宾，为了保护和教导这个和他一样，因为父母去世而选择了和他一样道路的男孩，布鲁斯的行为收敛了很多。



    阿尔弗雷德很感谢有罗宾的存在。



    他能做的，也只是成为他们的后备力量，为他们做好后勤方面的工作，仅此而已。



    在阿尔弗雷德的心里，「蝙蝠侠」绝对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超级英雄。



    也许是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过于坚定，布鲁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只不过，他在心里依旧是这样的想法。



    而这则消息的传播速度，比布鲁斯想象中的还要快，传播范围也覆盖到了许多地方。



    当天下午，他就接到了来自纽约的某个人的电话投影。



    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就算他关停了军火方面的生意，而转去研究清洁能源，他的身价每年都在疯狂增长，当之无愧的纽约首富。



    不过，也许他的另一个名头——钢铁侠，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布鲁斯和托尼曾经是幼时好友，那个时候他们的父母都还没有去世，两家人一度交好。而直到现在，他们也还维持着这段友谊。



    布鲁斯不像托尼那么高调，会做出当众承认自己钢铁侠的身份这种事，他把自己的另一层马甲藏得很好。



    但是，多年好友的托尼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哥谭里所谓的蝙蝠侠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要知道，他用的那些工具和高科技产品上面，可都打着韦恩集团的标记呢！



    至于布鲁斯·韦恩资助蝙蝠侠的那套说辞，托尼只是让他的电子管家稍加查探了一番，就判断出了它的真伪。



    所以今天，当他的电子管家投影出有关于哥谭以及蝙蝠侠的消息之后，托尼先是惊讶，而后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实验，给布鲁斯打了一个远程电话。



    “怎么样，出名的感觉是不是挺好的？‘大英雄’蝙蝠侠，被称为「罪犯的克星」，你有什么想法？”托尼念了几句他从哥谭的报纸上看到的一些话，神情揶揄，如此调侃道。



    布鲁斯面色不变，神情自若地说道：“那上面说的又不是我，我能有什么想法。”



    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唯一的联系，也就是今天一人各占一半的头条了。



    托尼显然拿布鲁斯这套说法没办法，他假笑了一下：“好吧好吧，那我们就来看看「布鲁斯·韦恩」的报道好了。”



    电子管家贴心的转换了页面，把报道了布鲁斯·韦恩的消息提取出来，投影在托尼面前。



    托尼随便选了一段，真的念了下去：“昨晚韦恩在宴会上左拥右抱，带着两个模特进酒店开了房，笔者不禁怀疑，韦恩先生醉成那样，还能大展雄风吗？而……”



    “托尼！”布鲁斯有点头疼，打断了托尼的话。虽然是他选择了花花公子这种伪装方式，这样的报道自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经由别人，特别是熟人念出来，就觉得十分微妙。



    “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吧。”布鲁斯不相信对方只是单纯打电话来看他的笑话。



    托尼挥挥手，那些报道投影便隐退下去，他如同焦糖般的眸子里褪去玩笑的意味，变得认真起来。



    他隔着屏幕，与布鲁斯的蓝色眼睛对视，问道：“你已经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