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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捡来的小伙子
    “你个贱皮子娘们,还敢胡诌给我们春风楼惹事?忠信伯爵府的女人怎会在明儿庄那种鬼地方?你若再不闭嘴,老老实实的,老子便直接跟妈妈商量,将你绑在床上抬在艳姬台上给贵老爷们直接玩!”



    说完,“啪”的一声,那男人又抽了一鞭子。



    因为还要让她接客的,每一鞭都是避着脸抽的,薄纱被抽开,身上露出一条条血红的肉来。



    围观中有许多男人觉得画面十分刺激艳丽,眼底也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腥热的**。



    “她确实是忠信伯爵府四公子的人。”



    周围猛地安静下来,视线全都移向了我。



    若是个陌生人,我真的一点不想出声。但出于良心不安的纠结,我还是开了口。



    希望自己不要再惹上麻烦。



    我吐出一口浊气,走过去蹲下喊了一声呜呜哭泣的女人,“姚子青!”



    娇媚动人的女人一愣,抬起头来,瞪着我半响没有认出我是谁。



    “我是夏颖……”



    颖字吐出一半,我又咽了回去,“我是夏荷。”



    “荷妹妹?”姚子青呆傻的重复了一句,然后激动的嚎啕起来,“荷妹妹,救救我!呜呜……”



    凶蛮的四个汉子惊了一会,当然不会让我这样将人给霍霍没了,大声呵斥我,“臭丫头,滚一边去,小心老子的鞭子不长眼睛。胡乱说话,小心老子剐了你的皮当灯笼使。”



    一人拿着鞭子朝我背后抽了一下,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我哼都没哼出来一声。



    我挣脱开姚子青扒住我的手起身,毫无畏惧的迎视着他们,“各位可以不信,但我还是得给各位警个醒,买了不该买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人,别钱没赚着,还得倒惹一身骚。”



    “滚蛋,你说是就是,我还是王母娘娘她弟,是不是别人也得信?”



    “你们且等一等。”我不怒不吵的淡然道了一句,



    也是这种超常的淡然,让他们闹不清我做什么,倒也没再大喊大叫的。



    我左右寻找了一圈,在前面街边百多米处有个算命先生,桌上摆了文房四宝。我不解释也不辩驳,径直走过去掏出一钱银子扔在桌上,“纸笔钱,借用一下。”然后在算命先生的讶异表情下,提笔写了一封信。



    众人不解,好奇的等着我。



    我再度走回去,将信叠好递给那个拿鞭子的男人,“这是写给信义伯爵府的信,你们可以直接交到伯爵府的门房,或者交给楚四公子。楚四公子如今是皇上的亲属官,你们也可在宫门处等着他。若他不来拿钱赎人,这位姚姑娘便随你们春风楼处置,若他真来了,你们也可避免一次误会,省了一场祸劫。”



    男人看了信里的内容后,眼瞪得溜圆的看我,“你是楚四公子什么人?”



    “算是朋友吧!”



    我不想扯“朋友”二字,但这种情况,说了朋友,他们才会重视。



    “我们凭什么要去送信?我们规规矩矩在明儿庄买来的货,岂因你一句话就跑一趟?”



    我伸手拿回他手里的信,“你们能保证明儿庄的女人都是正经渠道来的?……不过你们不去也无妨,我自己送去驿馆便可。只是请几位大哥好好同你们东家和妈妈说一声,留她一段时日的清白。楚四公子若来,必有答谢,不会亏了你们的生意去。”



    说完,我朝地上露出希冀的姚子青看了一眼,“你保重吧!若他能来,是你的造化,不能来,我也无能为力。”



    “夏荷?你……”



    我拿着信问了围观热闹的路人,“请问鹤城送信的驿馆在哪?”



    有人指向了东边,我道了一声谢,然后向驿馆的方向走去。



    “难道这个漂亮的小娘子真是伯爵府出来的?”



    “但是楚四公子同敏慧郡主解除婚约后,不是一直没有娶妻纳妾吗?这女人们可都在传说,嫁人得嫁楚四公子那样深情不移的男人呢!”



    ……



    后面的议论如何,已然与我无关了。



    姚子青声嘶力竭的在我身后大喊大骂:“夏荷,你当真不管我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十几年的姐妹情,你难道一点就不顾了吗?我恨你,我恨你!……呜呜……你回来!不要扔下我!……”



    我能做的只有通知楚缨,其它的爱莫能助。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和一个地方势力较劲,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那些夸张的英勇救美,只是个传奇罢了。



    回到幽林中的屋院,苏爷爷还没有回,天都已经擦黑了,但我也没担心他老人家如何,这种情况发生太多次,我已经麻木了。



    我买了一筐子猪骨和猪肉、米面和别的菜,打算改善下伙食。炖了个筒子骨莲藕汤,炒了个豆腐香葱肉沫,青菜是林子里摘的野菜,待苏爷爷回来了再下锅,不然冷了凝油了不好吃。



    “苏爷爷,吃饭了,饭菜煮好了!”



    “回来吃饭了,苏爷爷。”



    我站在院子,双手捧在嘴边,大声的喊,幽密的山林里回荡着我的声音,来回了十几次才安静下来,我知道苏爷爷肯定听得见。



    两刻多钟后,苏爷爷挎着鱼篓、背着鱼竿推开了篱笆门,还没进门,就肚子咕咕的喊道:“丫头,你又煮了藕汤?”



    锅油已经烧得冒烟了,我将野菜丢进去,才笑着答道:“是,今儿我去城里了。买了许多你爱吃的藕,还有骨髓,等会你别像上次一样贪嘴,撑得半夜不睡。我还给您扯了两匹布,明日就想一想如何做衣裳。”



    他进了厨房,勺水洗净手,眼睛盯在煲汤的罐里,“又不是正当季的藕,怎么好吃?”



    “藕是那位养荷塘的农家密封冷藏存的,数量不多,所以才七、八节就花去了我近半两银子。您若觉着不好,就别吃,我自个儿吃。”



    “你个贫嘴的丫头,就喜欢埋汰我。”



    “嘻嘻……”



    炒完了青菜,我将菜一个个端到院中的桌上,摆好碗筷后,我从厨房里又拿了一瓶桂酿酒和两个酒杯子摆上。



    “丫头,你这一进城就花这么多银子,等到身上没了,你可如何活哦?”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喝凉水。待我用完了银子,总会想法子去赚,我现在还有,就不想那个烦人的问题。”



    苏爷爷看着我哭笑不得,但对酒的喜好热度可一点不比我差,喝了三杯,还要添第四杯时,我怎么也不肯给他了。



    年纪大,血压高,不宜饮太多酒。



    日落星辰现,蛙鸣惊鸟飞。



    春寒料峭,山中夜里十分凉,但喝了酒,身体热热的,也不感觉冷,收拾完碗筷,便和苏爷爷在院里下棋。



    “丫头,你真不打算出山去吗?”



    “不去。”我视线落在棋盘上,注意力很集中,因为油灯被吹的晃来晃去,总让我看不清棋局,



    “我这老头子住一住倒无妨,因为历尽了世事,看淡了所有。而你年纪小小的,如何能像个野人一样住山里头,了此一生?”



    “您老别总念叨这话,我喜欢、我乐意,又没甚不好,被您老一说,像是在走悲剧路线一样……不、不、不,我不下这里,换个地儿!”



    “落棋无悔,什么德性?”



    “我才跟你学了几个月,你让让我也是应该的嘛!”



    “那也不行!”



    我懊恼的扔了手里捏的棋子,不想下了。



    每回都输,输得我都怀疑人生了。



    “你呀你,一个女娃娃,半点娴静柔美的品德都没有。”



    “品德能吃吗?”



    苏爷爷讲道理讲不赢我,失笑的摇摇头,“要是老头子走了,看你一个人如何在山中度日!”



    说完,他起身进了屋。



    我噘噘嘴,将黑白的棋子一个一个捡进棋盒里,也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将来要怎么生活,是以后的事,现在自得其乐就好了。



    原以为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会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不想几天后,苏爷爷去钓鱼突然带回来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斯文又腼腆。



    小伙子看到我的一瞬,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站在厨房里做饭的我,愣了会,然后扮了鬼脸喊道:“苏爷爷,您哪里又捡来个娃娃?”



    苏爷爷哈哈笑起来,拉着小伙子进了院子。小伙子朝我行了个平礼,然后手脚无措的不知怎么摆了。



    “他叫肖愁,是我一个好友的孙儿,幼年他祖父和父母亲因为山中爆发泥石流,然后不幸离世,所以托养在我膝下,之前在鹤城药馆里当学徒。”



    我冷冷的瞧了小伙子几眼,将炒好的菜装到盘子里,才嗤道:“苏爷爷,您这收养的孙儿可不如何!突然带回来做甚?”



    肖愁脸色白了白,还是没有说话。



    苏爷爷倒是笑了笑,“为什么不如何?”



    “大半年也不见他来看您一回,也不关心您一人在山里如何,身体好不好,过年节的大日子,半点音信没有,您老却笑眯眯的还带他来做什么?要我是您的话,定给他一顿好打,将人直接赶出去!”



    肖愁兄更加愁容满面了,白了的脸再度红回来,红到透血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