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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白捡个便宜师父
    “所以你是故意引我来的?”平乐豁然开朗,心中对老汉甚是感激。



    “对咯,看来你还不算太傻。”老汉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堆积在了脸上。



    平乐朝老汉郑重一拜,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还问请教您尊姓大名。”



    老汉摆摆手道:“名字不过一个称谓,若你能唤我一声‘师父’老汉我倒是欢喜至极了。”



    “师父?这个是可以随便唤的吗?”虽然这个老头内力深厚,可是总觉得有些不着调,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



    “你是我徒媳,这声‘师父’老汉我自然受的。”



    这都是哪跟哪儿?



    怎么就成了他的徒媳了!!!



    平乐弱弱的问道:“请问您徒弟是?”



    “当然是翩翩啊!”老汉喜上眉梢,对这徒弟的喜爱之情已是不言而喻。



    “你说的是莫翩?”



    除了他,平乐已经想不到第二个能用‘小翩翩’来称呼的人了。



    “对啊,听说我这乖徒弟买了座府邸,看样子是要接老汉我喝喜酒了吧。还有这刀,莫非是小翩翩给你的聘礼?要不我说这孩子实在呢,成个亲怎么能送这玩意儿......”



    府邸,还有这刀,不说还好,说起来平乐便是一肚子火气,刚刚的感激之情又瞬间湮灭。



    “既然你是他师父,那可知道他现在何处?”说不定在这老汉口中还能知道他的行踪。



    “这几日他去闽江办事了,算日子差不多还要两三日才能回。”



    平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长相过于亲善,不然怎的让这老汉二话不说便将爱徒的行踪透漏个干净?



    早知道这么简单,风岸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潜入‘乌啼月’?



    “是不是一如不见如隔三秋?你放心小徒媳,他一回来我就让他去找你,然后办婚礼!”老汉说得是眉飞色舞,恐怕就差替他们孩子取名了。



    “老爷爷,我想您恐怕误会了什么,我与莫翩不过只见过两面,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并非您心中所想的那般。”平乐真不知道他这种错觉是从哪儿来的。



    “怎么可能,老王和我说的,怎么会有错!再加上那宅子和刀。我那徒儿常年干的都是吸人血的买卖,若你不是和他关系斐然,他怎么可能做这赔本儿生意?”



    之前没有戳破是想留些余地,只是现在平乐实在是忍不住了,憋嘴道:“这腰刀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的,至于宅子嘛,是我拿玉佩换的。先不说这买卖划不划算,您那好徒弟现在拿了我的玉佩,可是我却没有拿到宅契,您还觉得我和他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不可能,不可能。我徒弟可不是那种人!”老汉连连摆手,不相信的说到。



    “那不妨过几日等他回来后,我们再来请教如何?”



    “不行,他可以走,你要留下来陪老汉我等小翩翩回来。”又是那副无赖般的嘴脸。



    这哪有一副为人尊长的模样,简直就是像小孩撒泼!



    “老爷爷,您这招用多了就没用了。今日我们来的目的并非是找茬,不过是想将属于我的玉佩要回去罢了。”



    既然他没有守约,自然玉佩就要归还。



    “不如这样,老汉我也和你做笔交易。”



    只听其声未见其人,一晃神间,平乐腰间的刀又被老汉抽走,此番武功恐怕足以让天下武学者望其项背。



    不等平乐答话,老汉又笑道:“你先看,再决定要不要同我做这笔交易如何?”



    只闻风起,凌厉的刀锋随着他的手在空中滑动,看似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实则刚柔并济,招招皆是令人惊叹。她知道这把刀是有灵性的,可是落在了平乐手中无疑就是一柄破铜烂铁,拿来砍柴都不为过。



    可是此时,老汉也并未使用任何内力,却将这刀的所有优势尽数彰显出来。每一招皆可要人一命。



    “您要和我谈的交易就是这?”



    想必那老汉已经猜到平乐武功尽失,就算有此刀在手也不得其用,所以特意将刚才的刀法展示了一遍,让平乐抉择去留。



    “此刀法名曰“无情刀法”,乃是几百年前河州的林氏所创,为的就是让内力尽失的人习得,不知这能否改变你的去意?”



    平乐无奈的笑了笑,心道:这老汉想必是真心想留她,将这么隐蔽的独门秘籍都拿了出来,若是在推辞就显得太过于矫情了些。



    “您就不怕我找别人去学?”平乐寻了个石桌,坐在风岸的‘尸体’旁悠然的饮了杯茶。



    “普天之下,还习得此刀法的应当不超过三个,若是你想舍近求远,老汉我倒也不介意。”他见平乐坐下,自然也是默认了他的提议,嘴上虽是不饶人,面上却是喜上眉梢。



    平乐悻悻道:“这刀法灵动诡谲,若是要学个十年八年才能入门,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你这小女娃子,以前就算别人在我门前跪上个三五年我都不曾教他一招半式,怎么到了你这儿倒像是我求着你学了?”



    他这话倒也为夸大,以他的身手恐怕拜师的人不在少数,平乐也并非故意挑刺,只是她并不想和‘乌啼月’扯上太多的干系。



    见老汉有些不悦,平乐抱歉道:“是官玉冒昧了。”



    “什么冒昧不冒昧,老汉我这儿不兴这一套。此刀法共有三层,第一层名为‘断情’,第二层‘绝爱’,第三层才是‘无情’。老汉我也不过学至第二层后便不得精益,只因这刀法要的是断情绝爱,有人一年便能融汇,有人或许十年也不能悟得其中精髓,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心要学多久。”



    看来这老汉是非留她不可了,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平乐俯身一拜,郑重的唤道:“师父...”



    “乖徒儿,快起来快起来。”老汉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师父,请喝茶。”平乐端了一杯茶递给老汉,虽说事发突然,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好好好。”他接过那杯茶,却不急着喝下,而是感叹道:“要是能在你们成亲时喝上一杯孝敬茶就好咯。”



    平乐心中一寒,怎么就绕不出这个事儿了?



    “师父,我与莫翩真的并无深交,若您是因为他才答应教授我武功,那这杯茶...”您还是别喝的好,不然日后再失望就不值当了。



    心中的话还未说出,老汉便打断道:“非也,非也。”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老汉缓缓说道:“我这个人怕麻烦,这么大一把年纪也只收过一个徒弟。莫翩虽是起因,却不足以让我做这个决定。”他拨了拨嘴边的几根胡须,将那杯‘敬师茶’一饮而尽。



    他又清了清嗓子道:“我瞧中的不过是你对待朋友的情谊,明知敌不过我,却还是想着以命一试,实在难得。还有之前你心中知道我是在讹你,却还是愿意送我回来,老汉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说在最后还拼了老命的挤出几滴感动的眼泪,看得平乐直瘪嘴。



    只是这演技实在太拙劣了些,让人觉得像是在说的别人。



    想必这段话恐怕也是他在哪个茶楼里听书听来的吧。



    “你在这儿等会儿。”老汉不等平乐答话,一溜烟儿的便折回了前院儿。



    平乐一个人站在原地,只觉得身心俱疲。



    从听到风岸‘死’了,再到复活,然后有莫名其妙的白捡了个便宜师父,这一切好像都不在她的计划之中,使之毫无招架之力。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她原本从就小就痴迷于武学,只可惜被蔚元武那一掌散尽所有内力。当时那种情形连命都难保,何谈恢复武功?所有她只能将这份热爱生生从身体里剜除。



    现在她有机会再拿刀,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咳,咳...”风岸从石台上微微转醒,许是迷药的味道太过于猛烈,导致他咳嗽不止。



    平乐从思绪中惊醒,忙问道:“风岸。你觉得如何了,还晕吗?”



    说话间递上一杯温茶,让他不至于太难受。



    等他稍稍缓和了些,平乐这才问道:“你进去后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弄成这样?”



    “属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刺耳的金属声。



    “还是先下来再说吧。”平乐嫌恶的看着一眼这石床。总觉得不太吉利。



    就在风岸离开石床的时候,石床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形状,下面呈弧形,前面带着两角,中间略深,两角稍浅,应该是什么物体长期放在上面,使之凹陷。



    可是能有什么物体能压出这般怪异的形状?



    “这是练功者长期打坐形成的,看这个深度,恐怕武功以至巅峰。”风岸有饮了几杯茶,声音也恢复如初。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真是那样,只是对‘巅峰’这词平乐仍有异议:“照你这样说,那寺庙里的和尚岂不是全都是武林高手?”



    “这话倒也没错,少林寺本就是武学中的泰山北斗,听闻他们每日诵经,从小沙弥到大师,禅房内都是这种形状,只是有些深,有些浅罢了。”



    “老和尚的自然要比小沙弥的深,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如何能看出一个人的武高低?”



    “这块石床乃是用特殊的材料所制,若不是内功深厚,就算是坐一辈子也到不了这样的深度。”



    风岸此番言论让平乐对老汉又有了新的认识。



    哦,现在应该改口叫师父了。



    对于这个师父他还是一无所知,就连名讳都还没来得及问便拜了师。



    “算了,还是先说说你进‘湳栖苑’的事吧。”这才是平乐最应该关心的问题。



    “我悄悄潜入后,发现里面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常’。他们以青楼作掩护,不光只是经营拍卖场,还干着买人命的生意。震惊之下便又往里走了些,然后偷听到几个人的谈话,大概意思便是莫翩已经离开了那儿,现在的‘湳栖苑’都交给了馨月打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不在赶快回来就是,还往里面去什么!?”平乐责怪道。



    “让你担心了,我的确在听到他不在后便要离开,却不想那是正好有人进入暗道,所以...”



    “所以他们便用了迷香?”



    “嗯,不过幸得一位高人相救。我怕你一直不见我回去便冲进去,所以在昏迷前求那高人也将你一同带来。”



    风岸连昏迷前都还在替自己担心,平乐心中更是一暖,红着眼道:“对不起,下次不会再让你冒险了。”



    “你是主子,不管是任何事属下都愿意去做。”



    这是风岸的使命,也是他的忠诚。从北弘翊将他派去平乐那儿的第一天,这句话变犹如刻进了骨髓,融入了血液。



    “风岸,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生死险境,我心中早已把你当挚友,当兄长。所以...风岸,放下吧。放下那把捆绑了你这么多年的枷锁,现在没有谁是你的主子,你就是你。”



    他不语,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冲开这座牢笼,他从地狱中厮杀而来,被教导的第一件事便是忠诚,他在挣扎,在煎熬...



    就像一个被囚禁了二十年的犯人,突然有一天你告诉他,你自由了。换来的并不是雀跃,因为他不知道何为自由,他反而最担心的事自己出了这牢房该去哪儿?



    良久。



    风岸开口道:“你说的我都懂,只是这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



    平乐笑靥如花,欣喜道:“既然你准备改变,那就从称呼开始,以后和张荆一样唤我‘小玉’就行了,也不要自称‘属下’了。”



    “嗯,属...我知道了。”风岸也淡淡的笑了笑,点头道。



    后院这一幕,正好被回来的老汉看在眼中,满意的一笑。



    “乖徒儿,快看为师我给你找到了什么。”老汉雀跃的扬着手中的一本残缺不堪的书。



    平乐恭敬的喊道:“师父。”



    老汉拍打着堆积在属上的灰尘,呛得人直打喷嚏。“阿~切,放太久了,不过幸好里面的字还能看。”



    他们两人互相的称谓让风岸大为吃惊,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小姐...不,小玉就多了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