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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杀千刀的老大爷
    “刚才当我们提及莫公子的时候,只见他们言辞闪烁,属下猜想应该是有人下了令,不准她们透露莫公子的行踪。”



    “馨月?”也只有她有这个动机了。



    “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待会儿属下会再找机会进去找些线索。”那晚他便知道这‘楠栖苑’远不止看上去的那般平静如水,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断然不想冒这个险。



    “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莫翩的下落,恐怕就算进去了也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试试看吧,万一呢!?”因为他们目前知道的和莫翩有关的地方只有‘楠栖苑’了。



    平乐担忧道:“算了吧,左右不过是一块玉佩,丢了就丢了吧,就算他拿着也没什么用。”



    莫翩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断然也不会将它轻易示人。怕只怕,他想利用那块玉佩做些别的什么...



    她来这儿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如今都已经成了这样,再执意得失就太不明智了。



    “这件东西是王爷送您的,属下知道您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却一直都不曾离过身,所以但凡有一丝希望您都不该放弃!”



    原以为风岸表面上都是冷漠的,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在乎,却不想他竟然连这些细枝末节都看进眼里了。



    以前他保护她是皇命,而如今却只因为她是琯玉。



    “哈,毕竟是贵重的东西,当然要随身携带。我之所以不让你去,不过是觉得你比那块玉佩更重要!”



    他愿意为她冒险,可是她又如何能答应?



    风岸心中虽是万分感动,但还是坚持到:“放心吧,晚上正是里面最混乱的时刻,我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事的。”



    许久,风岸见平乐不语,又说道:“当年那么凶险的情况我们都过来了,这算得了什么?”



    平乐知道他心意已决,若是以前还能拿出公主的身份命令他不许去,可是风岸于他更胜兄长,她又如何能阻止他?



    月色降至,风岸也悄悄的潜入了“楠栖苑”,当日她进去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如何将玉佩卖掉,却未曾细细打量过这座‘青楼’。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为何‘乌啼月’会立身于这样一个偏僻小镇?



    平乐现在没了武功,想和风岸一起进去是不可能的了,先不说能不能帮上忙,恐怕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干坐着,就在‘楠栖苑’周围打探一下也行啊!



    这样想着,平乐就开始在四周闲逛起来,好在月色朦胧,她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并不十分打眼。



    镇上的男人也渐渐集中在了这附近,目标都是同一个地方!



    平乐顺着街道弯到了‘楠栖苑’旁边的一条巷子,巷子悠长,不知通向哪里,越往里走平乐心中便越是低沉一分。



    她走到头便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而这巷子的一侧却是由‘楠栖苑’的墙壁堆砌而成。换言之,她刚才从街头走进来的距离便是‘楠栖苑’的面积…



    这么大的地方,恐怕除了拿来做明面上的青楼,和她所知道的拍卖场外,还有其他更多不为人知的地下交易吧!



    此时的平乐心中对’乌啼月‘产生了巨大的阴霾,她敢肯定,莫翩绝对不是为了单纯的帮她而买下那块玉佩的。至于为何没能履约,估计就连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风岸了,因为这’乌啼月‘远远不像他们看到的这样简单,一个馨月的武功就足以和风岸比肩,谁知道现在里面还藏着什么高手没有?



    平乐感紧往回跑,心中越发后悔答应让风岸潜进去,不就是一块玉佩吗,自己为何要赌气回来?



    “哎哟。”身后一阵哀嚎声传来,“这是谁呀,走路不长眼的,老汉儿我的屁股哟……”



    闻及于此,平乐止住脚步,将那老汉扶起道:“抱歉,方才是我没注意,您没事吧。”



    老汉继续嚷嚷道:“当然有事,我的老腰哦,疼的哦……”



    “实在抱歉,我现在有急事,这些钱先给您去看病,若还是不够就去沧州城内的青云客栈找我。”



    平乐将身上的碎银子全部塞给了他,只想快些去救风岸。



    却不想老汉还是不依不饶,“你这是什么意思,当老汉我是故意讹你银子不成?”



    这不是明摆着吗?自己撞没撞到他平乐心里也有数,刚才心急救人懒得和他争辩,便直接给了钱打发他,却不想着老汉却说这番话!



    “那你想怎么样?”平乐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问道。



    老汉将钱又还给了她,说道:“老汉我不要钱,我要你把我送去医馆看病!”



    “我看您中气十足,全身上下也未见伤痕,实在不需要去医馆。您不如将这钱买些补品说不定还有用些!”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去给你找医馆?不是存心找茬儿嘛!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今天撞了我,就要带我去医馆,不然我就带你去衙门见官!”老汉一直扯着她的衣袖,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



    平乐虽然武功尽失,但是她也能隐约感觉到这老汉内功深厚,想他虽已两鬓霜白,却丝毫不显老态。他不过是扯着她的衣袖而已,平乐却半分也不能动弹。



    “好好好,听您的,去医馆就去医馆!”平乐还是妥协了,毕竟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摆脱这个老汉。



    话音刚落,便看见那老汉’咻‘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了。看的人简直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还不把我扶着,待会儿要是再摔了我还是要找你!”老汉趾高气昂的说道。



    看样子平乐应该不是第一个将他’撞倒‘的人了!



    平乐心中委屈极了,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先是差点被土匪劫去,然后被骗走玉佩,现在又被人’碰瓷‘,这都遇到的些什么事嘛!



    跟着老汉来到了一家离’楠栖苑‘并不太远的破落医馆。为何是破落呢?因为它并不是一个医馆,更准确的来说它或许不仅仅是医馆,还带着许多别的生意,比如:卖猪肉,打铁,连女人的胭脂都有卖。



    “这儿,能看病吗?”平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那老汉。



    不料那老汉却一脸不乐意的说到:“你这是什么话,我这铺子在这吕家镇可是已经开了二十余年,从来还没人质疑过我的医术!”



    “这医馆是你自己开的?”此话一出,平乐更是来气。“既然你自己能看病为何还要将我拉来?”



    “老汉我腿摔了,你不扶我我怎么回来?”



    平乐心中记挂着风岸,哪里还有闲工夫和他评说对错:“既然我也将您已经送回来了,要是没别的事儿,那我便先走了。”



    腿还没迈开就又被那老汉无礼的拦住:“老汉我现在要煎药,你替我看火。”



    “老先生,现在也无旁人,我方才有没有真的撞到您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的朋友此刻生死未卜,我没时间再和你闹下去了!”她的态度坚决,直接将话挑明了。



    还在那老汉并未再纠缠,而是悠然说到:“你放心吧,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您说什么?”平乐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纪轻轻的,耳力怎么这般不好,还抵不上我一个老头子。”



    “您说他不会有事,莫非您见到他了?”平乐将已经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口气激动。



    “他敢一个人偷偷潜入'乌啼月”胆子倒是不小!”老汉熟练的从药柜中翻找出想要的药材,随手一抓,竟连称都不需要称一下。



    平乐急切的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死了。”老汉连眼都没抬,随口说出这句。



    “怎么可能,风岸武功高强,就算打不过顶多受伤,这么可能死。”平乐当然不会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就轻易相信风岸‘死了’的事。



    老汉示意她朝身后看去,说道:“桌上有柄佩剑,你看是不是他的。”



    她悠悠的回头,心中万分恐惧,腿也开始有些颤抖,她在怕......



    刹那,她的眼中看见得便是那血迹斑斑的佩剑,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因为这是风岸随身佩戴了十年的剑...



    “不过是一柄带血的剑罢了,这能说明什么?”平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尸体躺在后院儿,你想看也可以去看。”



    这句话将平乐最后的一丝气力尽数拔出,犹如一具被抽干了精血的木偶。



    她疯了一样的朝后院跑去,跌跌撞撞的不知道碰掉了多少东西,老汉在身后谩骂声她也充耳不闻。



    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不过是去里面寻个人,怎么还会丧了命?



    以风岸的轻功再不济也能逃走啊。



    不,那个人一定不可能是风岸!



    相比前面那杂乱不堪的医馆,后院显得无比空旷。



    而就在这个空旷的方寸天地间,四周被植被缠绕的石台之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胸口像被用力的挤压着,让人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风...风岸?”她试着呼唤着他的名字,想试图得到他的回应。



    从他们认识以来,风岸便从未让她失望过。除了此刻!



    她脚步变得凌乱,只能用手撑在墙壁上才能慢慢往前挪动。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太过突然,以至于连片刻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凶手?亦或者为何他会躺在这儿?



    “你看你,把我这儿东西摔了这么多,待会儿记得付钱啊!”老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嘴里还不断的数落平乐刚才摔坏的东西。



    若是眼前这老汉便是凶手,她断然是打不过的,但是不尽力一试她又如何能心安?



    平乐拔出腰间的战云刀,毫不犹豫的便向老汉砍去,一刀劈过,刀锋却是险险的从他脖间略过,眼看着未得手便又是一刀,直接朝他腰间砍去,却不想那老汉身形一晃,直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手中的战云刀击落在地。



    “你这小女娃,老汉我不过是找你要钱,你却想要老汉我的命,实在可恶。”老汉恼道。



    平乐红着眼,质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你以为是我杀了他,然后要找老汉我报仇?”老汉诧异的笑道。



    “就算不是你亲手杀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风岸的尸体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以风岸的武功能将他一击毙命的,定是武功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眼前这老汉,不正是这样的人?



    老汉饶有兴趣的问道:“就算是我杀了他,你有当如何?”



    笃定道:“自然是报仇?”



    “就凭你吗?”老汉更是觉得好笑,就算再来一百个她,恐怕都不能伤自己分毫。



    “嗯,尽人事,听天命。报得了便最好,报不了那就也算问心无愧了。”



    老汉捋了捋胡子,好奇的问道:“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拿命对他!”



    平乐喃喃道:“他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兄长!”



    “仅此而已?”



    “不然呢?”平乐恶狠狠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岂料那老汉却突然大笑道:“原来是兄长,那便好,那便好!”



    平乐别过脸去,不想再与他多说。



    老汉见平乐不再接话,又道:“这么说咱们家小翩翩还有机会嘛。”



    小翩翩,这是什么东西?



    莫非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想再和他猜哑谜。



    他将手中的战云刀还给了平乐,清了清嗓子,得意的说到:“老汉我刚才逗你的,你家兄长没事,不过是中了迷香晕过去而已。”



    没死,风岸没死!



    平乐连忙冲到了那石台边,果然,他的胸膛正在微微起伏,身上虽是血迹斑斑,却衣衫完整,并未找到半分伤口。“这血?”



    “他一个人伤了‘冬堂’里十几个高手,最后他们没办法就用了迷香。”



    平乐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温声道:“那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我把他救回来的啊,要不然还不得被他们大卸八块了?”



    “那你为什么把他放这儿?”原本听他说风岸已经死了的消息,她是不信的,可是一见到风岸‘安详’躺在这儿,想不信都难!



    老汉没好气的驳到:“不躺在这儿躺在那儿?我这儿就一张床,我可不喜欢别人躺我的床上。话再说回来,这石床哪儿不好了,有花有草的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