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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鬼头鬼脑遭报应 正大光明得顺风》3尴尬;晕车好?
    158、李小华立刻住口,十分尴尬



    李小华看高武横我几眼,心有所动,就骂:“我们农中算什么东西,给一中、二中的学生提夜壶人家都不要!装模作样,考他妈的什么大学!我们学他妈的什么?”



    我恼了,当即喝斥:“李小华,你别血口喷人!又不是我要你们向我学习,你骂么子?我警告你,你嘴巴干净点,小心些!”



    李小华立刻住口,十分尴尬。高武赶紧来给他接鼻子,说:“李小华,我说我们结拜成兄弟,你还没答应呢!”



    李小华又横我一眼,然后委委屈屈喊一声:“哥!”



    李、高两人当即成为“兄弟”。狄文嘻嘻直笑。



    159、芳月递给我晕车药,督促我吃下;毕校长扭头看见,似乎不觉地转回头,立刻现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那3位眼中布满阴影,诚惶诚恐;我从书甜挎包里取出书、“诗集”、笔,放进芳月的蓝布袋;我简直醉了,醉了



    5月23日早晨6点,我们6位高考选手准时起床打点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打点——高武和李小华共背一个书包,狄文嘻嘻皮皮,嘿嘿笑着,把一点东西也放进去;书甜背一个绿色挎包,我把一本书和那本“诗集”以及一只笔放进去;芳月提一个兰花布包。



    6点20,6位准时出发,到街上会齐毕校长。毕夫人现为乡妇联干事,在江姐手下工作。她俩住同一层楼,比邻而居,一个在楼梯口左边,一个在右边。毕校长住这儿,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虽如此,他在学校还占有两间房和一个菜园。



    一会儿,车来。7位上车。我闻到汽油味,就有些不舒服。芳月赶紧递给我两粒晕车药,并督促我先吃下一粒。我感激地看她一眼,然后坐到车窗边一个位子上——这正好是昨晚毕校长买下的一个座位。最前面还有一个座位。毕校长说:“王芳月,你坐前面吧。”



    “不,您坐前面,我就坐这儿。”芳月说着,指指我旁边那个座位。



    “我让你坐前面,你就坐前面!”毕校长表情严肃了。



    芳月只好上前坐下,刚坐好,毕校长就把一个纸箱提上车,小心翼翼放在驾驶台后座,笑对芳月说:“你们女伢子心细些!你帮我照看。里面是鸡蛋,弄不好会破,你可要仔细照拂啊!”说完,又下车和妻子女儿婆婆妈妈地告别。



    坐我身后的书甜说:“狗×的!自己带的鸡蛋却要别人给他看,还故意在前排单买一个2号,自己倒省事!”我担心地看芳月一眼。芳月正回头看我,明白我眼中意思是“可惜我昏车,不能换你”,就对我笑笑,做个鬼脸。我也明白她眼中意思:“可惜我不能照拂你!”



    书甜身旁是李小华和高武。李小华问:“哥,你说毕校长带鸡蛋干什么?”



    “吃呗!”高武不以为然。



    “给谁吃?”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告诉你吧,肯定是送给县教委那些当官的,好作升官发财的阶梯!”



    毕校长上车坐下。那两个赶紧住口,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看前面的芳月,想起初二那年和她一道去县城参加表彰会的情形,不禁心中发热,脸上发烧。车子发动,可厌的汽油味打断我思路。今年三月,从长进村到乡政府的20华里公路修通,人们放鞭炮,敲锣鼓,夹道欢迎第一辆班车到来。可我因晕车,宁愿步行回家,步行归校,也不愿坐车。芳月也乐意陪我。几乎每星期,两个都用肉足一步步丈量来回40华里硬板板的公路。这时,也许是那颗晕车药起了作用,我因气闷而想呕吐的感觉逐渐消失,只是脑中依然昏沉。



    不一会,班车停下。下去几个,又上来几个,把座位塞得满满,连过道也站满。最后上来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巍巍颤颤站在门边,站在毕校长身旁,一副无奈的老态。毕校长扭头看见,似乎不觉地转回头,立刻现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将头伏在后靠上,“睡着”了……我一一看在眼里,心想:“你毕校长平时不是常常教诲我们——要尊老爱幼,比如在车上,要给老人、妇女、儿童让座吗?这时你怎么不给老太太让座,给我们作个表率呢?好,我来作表率!”我挣扎着站起,可毕校长挡着去路,我喉咙口又升起一种呕吐的感觉,正不知所措,就见毕校长抬头,狠狠剜我一眼,然后又伏头沉沉“睡”去。



    我心中一动,呕吐的感觉更加强烈,重重坐下,拼命抑制肚中翻江倒海的感觉,闭上眼,慢慢才好受些。



    突然,毕校长又抬头,看前面的芳月。芳月早已看到老太太,也看到我和毕校长刚才的一幕,就站起,看着老太太,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毕校长先开口:“王芳月,请你帮我看好鸡蛋!”口气很严厉。



    芳月脸色一变,无可奈何地坐下,再不看后面,心中也有一种呕吐感,但自知不是晕车的缘故。



    一个多钟头后,我睁开眼。老太太已不在车上。毕校长正神情专注地盯着前面的纸箱。



    又一个钟头后,我和芳月平生第3次来到县城,只见高楼林立,街道比两年前逼窄许多。县一招还是老样子。毕校长让书甜带领我们去登记住宿,说:“明天你们别吃早饭,上午八点我来这里领你们去县医院体检。”说着,提上那箱鸡蛋,沿街而去。



    24日上午8点,毕校长准时来到一招门口,带领早已等候在那儿的我们6位,来到县医院。这里楼大,人多,医生、护士都穿白大褂,象一朵朵白云,飘来飘去,比乡卫生院阔气得多。



    花去整整一天时间,我们6位才体检完毕。回一招的路上,毕校长说:“谢群山和王芳月顺利过关,明天早上就可以回校。你们四个基本过关,就是视力都在0.7以下,因此你们四个还要等一天——等明天验光后才能走。”



    芳月向我做鬼脸。两个直乐。除书甜外,那3位眼中布满阴影,诚惶诚恐,高武甚至暗暗认为:“说不定因视力这事,体检这关过不去,考学就没指望了!”



    李小华低声骂一句:“他妈的,为什么总是我们倒霉!”



    毕校长横他一眼。他赶紧闭口,但心里仍说:“凭什么谢群山就那么走运!”



    高武、狄文深有同感。狄文的左眼似乎更斜。



    他是乌云



    你是低温



    你将他冻冷



    变成坚冰



    砸向美好的人群



    可笑你



    处处为狼作胀



    反被狼咬伤



    可叹你



    青春已是老模样



    警告你



    趁早收起鬼名堂!



    25日一早,我从书甜挎包里取出书、“诗集”、笔,放进芳月的蓝布袋,在开车半小时前,经芳月提示服下另一颗晕车药。



    班车上人不多,我和芳月并排坐。一路上,两人十分兴奋。在这不断移动的过程中,思维特别活跃,我竟然好象没有闻到汽油味,仅觉坐在芳月身旁,闻着她身上温软的体香,如沐春风,舒心之极,不由地和她讲啊,讲啊,谈人生,谈理想,也说到爱情,常常提到三年来班上人和事,甚至提到初中、小学乃至小时的事情,都倍感温馨;或者讨论一个人,或者议论一首诗、一篇文章,交换彼此的观点。我们的观点竟那么相同,往往我说出上句,她就能说出下句;或者她说出上句,我就能说出下句。我俩竟然心心相通!总之,我俩就象刚刚认识却一见如故的老朋友,说话投机,感觉投缘,激动,新奇。



    一会儿,我俩正沉浸在一种甜蜜的短暂沉默中,芳月突然向窗外一指,说:“嗨,真漂亮!”



    原来,车窗外是一条河。公路在河这边。河那边是一面巨大白岩,白岩上时常有小瀑布轻沙般垂下,象新娘的婚纱!我简直醉了,醉了,说:“啊,太美了,太美了!”



    “你应该为这么美丽的小瀑布作一首诗。”



    “没问题,只不过要等到以后有了灵感才写。喂,你相信灵感么?”



    “相信。不过,灵感也是在平时思考的基础上,通过积累,猛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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