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骂狗的声音，身材苗条的牛小翠出现在门口，狗乖乖地趴在树荫里，伸着红红的舌头，看着麦收。牛翠花看到是麦收，眼睛一亮，银铃般的笑声，便传了出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帅哥呀，大热天的，快屋里来吧。”麦收跟着牛小翠进了她家的屋子，屋里电风扇开得呼呼得，可是麦收走进去，还是立即出了一身汗，没办法，风是热的。

    牛小翠弯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半个西瓜，争好拿盖帘托着走进来，放桌子上：“来，村长，吃块西瓜凉快凉快，解解暑气。”麦收也不客气，抄起一牙咬了一口，凉凉的，甜甜的，肚子里舒服了一些，道：“好西瓜，真凉，你也吃吧？”两人各吃了几块，拿下去，洗了手，重新坐下，牛小翠便问：“大热天的，不在屋子里呆着，跑来有什么事呀？”

    “你那个二胎指标，还留着吧？”麦收从口袋里掏出小格用红包包着的五百块钱，递给小格说，“搞定了，指标给我吧。”牛小翠点点头，从身后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夹子，打开夹子，从里面拿出一片纸，递给麦收，上面盖着血红的大印：焦村计划生育办公室

    麦收把指标收好，又说了会儿闲话，便起身告辞了。

    麦收回到家，衣红说：“秀英姐要来，要你给她赶紧回个电话。”麦收一听忽悠一下子，说：“现在抓计划生育，不准生第二胎，她不来没有人追究，她一来，我的村长就干不成了。”衣红撇撇嘴道：“当个村长，人模狗样的，光得罪人，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还没有咱房租收得多呢。”干脆还是别干了，这压榨老百姓的事，你干不了，你心肠太好，不是干这个的料。

    麦收心事重重地点点头，麦收还真是做梦都良心不安，所以宁可跟小格做~爱，也不忍心要她五百块钱。可是自己不要，并不意味着别人不要，所以传出去，便说麦收这个人又得钱，又得实惠，果然是做买卖的生意人，皮笊篱，汤水不露，比原先的村长狠多了。

    不知道内情的，跟着疯传，知道内情的，故意把水搅混，跟着推波助澜。而最让麦收觉得冤枉的是，最初收钱，自己并没占任何便宜，全都是别人收的，自己不过经经手。社会就是个大染缸，在一进入这个大染缸里，想洁身自好，那是不可能的，麦收现在骑虎难下了。

    给秀英打通了电话，两人商量半天，商量来商量去，麦收决定在县城租间房，把秀英母子俩安置在那，反正骑摩托车也快，几十里地，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麦收躲到县城和秀英幽会去了，村里人找村长盖章找不着人，衣红便掌印，问过麦收后，该盖的还照样盖。进入八月底，九月初，地里的庄稼快熟了，棒子都长出嫩嫩的黄胡须，棉花桃刚呲嘴，还不该摘，地里的粪肥都送上地头了。是一个大收前的空隙，没事，人们便打打麻将，推推牌九，偏偏二嘎子有事，老婆怀孕了，二嘎子已做了绝育手术，孩子从哪来的？

    二嘎子想来想去，认为老婆红杏出墙，不定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于是两口子天天吵架，老婆是个外地人，又被人瞧不起，没人向着她，终于被二嘎子一脚踹在地上，动不了，二嘎子不依不饶，当着左邻右舍的面问她：“那个野男人是谁？你今天不说，我就打死你。”二嘎子手中握着把打兔子的猎枪，喊着，要拿枪嘣了那个奸夫。

    女人呜呜咽咽地哭：“交超生的三千块罚款，你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不是说是借的吗？”“借的你还了吗？”二嘎子一下子愣在哪了？是呀，也没有谁上门催债。女人哭道：“你自己没本事挣钱，连自己老婆也养活不起，还整天东溜西逛的不干活，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你离婚。”

    众人面面相窥，都升起一个疑问：“谁这么大方，打一炮，给三千块钱？”于是有人故意问道：“你连瞎话也不会说，到发廊找小.姐也不过一宿给五十块钱。三千块钱，你以为你那是金~B呀？”众人有的哄笑，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一双专注的眼睛盯着女人的大肚子，目光暖昧。

    女人不说，只是哭，她没脸说，三千块钱，在八~九十年代，还是一个大数目，她不知该恨还是感激。这时候二嘎的娘走了出来，扶起地上的小桃，对二嘎子说：“别在这丢人了，有事家去说。”二嘎子也知道，三千块钱是个大数目，他一年也都挣不来这么多钱，这人是谁？他其实还是能猜到的。

    便跟着扶起了老婆，小桃挣脱了他的手，被婆婆扶着进了家门。二嘎只好在后面跟着，后面的人还想跟家去看，被二嘎推出了门外去。门关上了，还上了顶门杠。众人都散了，关于小桃的肚子里的孩子，便传出疯言疯语。有的说：“三千块钱，一年也挣不来，人家显然是在帮她，又不沾亲带故的，自然不能白帮。”有的说：“要么你别帮，要么帮了别睡人家，这么做，这帐没法算。”有的人恨恨地骂：“傻~B一个，三千块钱，干什么不成？白扔还不落好。”人们都说，这种事，除了庙里那尊佛，谁做得出来？

    的确，麦收从小受尽屈辱，在最艰难的时候，除了衣红，没有人伸出手去帮一把，他自然认为人情是狗屁，金钱才是实在的，又没受过教育，所以只知道付出需要回报，而这回报是否值得，全凭麦收自已的喜好和一时性起。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我们的主角，麦收同志，正在县城给自己的老婆秀英洗澡呢。人都说小别胜新婚，麦收虽然不缺女人，可是秀英是谁呀？是他老婆呀，对待自己的亲人，麦收是拿出全部的心血，尤其是见到城城，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所以两口子把孩子哄睡了，脱得光光得，便进了浴室，因为是大热天，所以两人把水温调得很低，当清凉的水浇在皮肤上，那种舒爽的感觉，要多美有多美。

    望着秀英的身体，麦收说道：“我看你这些日子胖多了，屁股也大了，也白了。”“光吃不干，房子是自己的，钱挣得轻松，人宽心了能不胖吗？”

    “嗬嗬！宽心了。”麦收心道：“心宽体胖不假，但你就不怕我不要你们娘俩了？”麦收故意捏捏秀英的屁股，说：“人老珠黄了，不希罕喽。”秀英啐了一口道：“你不要了，更好，四套楼房，全归我了，卖出一套就得十多万，我怕啥！”

    话是这样说，秀英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麦收是什么人，重情重义，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会做出这种事来，秀英根本不相信。

    麦收看秀英的两个**翘翘的，就攥在手中，轻轻地揉搓起来，上面的水笼头是清凉的流水，把身子洗得洁白无一丝尘埃，水都象滚过荷叶的露珠似的在秀英的雪白的胸上滚下，皮肤越发显得白嫩光滑细腻，麦收忍不住轻轻地把秀英拥在怀里，说：“秀英，你好美，我爱死你了。”

    “真的假的？那你为什么不回四九城？在乡下有什么好？路沆洼不平，到处是垃圾，散发着恶臭，想买件衣服，都找不到合适的。”女人天生的爱唠叨，而且一开头就没完没了，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似的，麦收知道，秀英一个人在家，有了话也没个知心人说，一定闷坏了，再说一个妇女，在家带孩子，平时一些重点的体力活，需要男人干，也得自己动手，能不抱怨吗？

    麦收理解，所以微笑地听着，不但不厌，反而哄着秀英说。女人其实最在意的是自己男人的心，如果男人时刻牵挂着自己，会讨人喜欢，女人还有什么说的？何况在不愁房子住，不愁没钱花的情况下。所以秀英的抱怨其实也是一种撒娇，想叫麦收好好疼疼她。

    麦收如何不懂？把娇妻抱在怀里，两片嘴唇轻轻地贴在秀英如桃花瓣一样靓的脸上，轻轻地吻着，最后终于和秀英的两辰樱唇合在一起，吻的如此热烈，如此地投入，如此地深情，以致于两人都躺在了光滑的地板上，翻滚着，呢喃着，也许相爱的吻再甜蜜，两人一吻便不想分开，只到秀英喘不过气，呜呜叫着，推开麦收。双手支着地板，半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头上的水喷头，喷出清凉的水流。

    人与水是最有缘的，人体有90％是水分，所以人对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水淋在身上，最舒服，象情人的手在抚摸，以致于秀英觉得此一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麦收也侧躺在一边，望着赤~裸着的秀英，望着那白皙的皮肤，那长长的秀发，那满足的幸福的脸，那青春的容颜，陶醉了。

    这时候，有风吹过，吹皱外面的柳树叶子，蝉的叫声透过水声，渗进来，清凉凉地传进耳朵，说不出的动听，还有那绿色的叶子，还有那蓝蓝的天，还有那洁白的云朵。

    两人竟象初恋的少男少女一样，沉浸在这一场清凉的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