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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
    小格心道,麦收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乐于助人的麦收了。以前二话不说,蹬上车子就去跑,几天就有了结果,现在,也开始拿官架子了。小格便说:“计生办,咱也没个认识的人。就是有指标,他也不会给咱,你是村长,你认识他们,你说句话,比咱顶事。办下来了,嫂子请客,咱们到饭店摆一桌。”小格陪着笑脸。

    麦收连忙摇手,“上边有纪律,这么着吧,我明天给你问问,有的话,第一个先给你。”

    乡下农民都朴实,小格信以为真,千恩万谢地走了。麦收送出大门,告了别,心说,真是岁月不饶人,一年多不见,小格显老了。人呀,就是那么会事,几十年后,一蹬腿,谁还记得你是谁呀?

    麦收去计生办了,计生办的主任牛小翠,一看是麦收,笑脸相迎,“帅哥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要指标?你老婆的孩子还没生呢。”麦收悄悄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还有几个指标?”牛小翠低声说:“三个指标,一个支书要走了,一个乡长打了招呼,还就一个可以安排,你想要?”麦收摆摆手,“给我留一个月。”然后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怎么样?”牛小翠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麦收从乡里出来,一阵风似的回了家,村子里的大部队因为年代久远,房屋严重老化,没钱修葺,早已不能办公了。麦收便把自己的家当成了大队部。村里谁有事,都去家里找他。而且麦收是全村唯一一个脱产干部。主要是麦收不种地,把地都包给别人种了,冬季倒腾毛线,毛线不行了,还有房租可收,麦收基本上不缺钱花。

    当初支书让他当村长,双方是有协议的,麦收要带支书的儿子春生一把,春生看麦收倒腾毛线发了财,也想干,可是摸不着门路。麦收答应把自己的客户给春生几个,先让他干着。一边干,一边自己发展。你别小看这几个客户,他们每年从麦收手里批到的毛线有十几万斤。也就是说,麦收把自己应赚的钱,给了春生,换来了村长的位子。

    麦收天生对官有畏惧情绪,麦收也可以说深受其害。当初翠枝的公公,可是白白地抢了他的钱,那真是一个狠人。还把他扭到了派出所,在城里,为了要帐,秀英不得不用自己的身子去换。而后来麦收爱上小柔,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在她身边有安全感,有权才能活得有尊严?所以,支书一说,麦收便欣赏同意了。干他娘的,为什么不干?不干是傻子。现在当官,不是有能力没能力把工作做好,而是看黑不黑心,有没有胆。敢捞钱,捞了钱,再送礼打点上边的。什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狗屁!

    麦收正在家闭目养神,门一开,小格走了进来,“麦收,指标批了吗?”麦收连忙起身,让座:“嫂子,快坐下,喝水不?”见麦收一脸的笑容,小格连忙说:“刚从家里来,不渴,谢谢村长。”便坐下,双眼迫切地盯着麦收。

    麦收看着小格,上边穿一件白底蓝点点的衬衫,下面是黑色的裙子,由于天气太热,所以裙子也很薄,能透过裙子,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红裤衩。想起几年前帮小格收秋时,见到的春光,麦收一阵燥势。但是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笑说道:“阿唷,哪有那么快?我去了,牛主任说,暂时没有指标,我就跟他说,有了指标给我留着。”

    听到说没要到指标,小格的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她扣扣缩缩地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到麦收手里,“村长,庄稼人土里刨食,你别嫌少。”麦收赶紧往外推:“嫂子,你这就见外了,钱我不能收,你给孩子们花吧,你家的日子也过得挺紧巴的。”

    小格鼻子抽动,忽然哭了起来,她知道,人家一定是嫌少,说:“支书刚给他侄女玉环,要了一个指标。玉环头胎是个小子,想要个闺女。”这年头,就是有钱要权的吃香,什么好处也拉不下他们,咱老百姓,只有死受。

    “嫂子,你别哭呀。”衣红不在家,麦收连忙从床上拿起一圈卫生纸,撕下一块,递给小格。叹息道:“这事不归咱管,要是咱管,我第一个先给你解决。”麦收心里有点软,但是为了钱,他只能硬起心肠,毕竟这个村长,可是他让出几个客户,才得到的,损失不是三百五百,少说也是三万五万呀。

    此刻麦收觉得难受,当村官,还真不如做生意,做生意大家都是为了赚钱,没有什么同情之说,可以拉下脸来,黑起心肠,一分利也要争,村官面对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的兄弟姐妹,而他们大都手头紧,家里缺钱花。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了,他只能硬起心肠,拉下脸,说出违心的话:“没有指标,谁也没办法,你哭也没用。”

    小格抬起泪眼,看着麦收那张,没有一丝笑模样的脸,知道哭也没用,这娃子心肠子硬了。说道,“反正已经有了,大不了,我不上户口,儿子一定要生下来。”“那可不行,生了到时候罚款,还是有了指标再生。”小格把手中的一百块钱装在兜里,擦干眼泪,走出去了。

    “其实有一个指标,得花钱买。”麦收自言自语地说。小格一听,村长这时话里有话,便停下脚步,扭回身问:“花多少钱?”

    村长说:“你要等分配给你指标,永远没有,正好我听牛小翠说,花一千块钱,能买到一个,咱们这是自个人们,我才告诉你,要是外人,他连门也摸不着,底我透给你了,你看着办。这个事,还不能跟别人说。”

    麦收看到小格那张满是愁容的脸上,添了一道皱纹。象是刀子刻上去的,分外显眼。小格觉得麦收自从当上了村长,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人为什么一当官,心变得这么黑了呢?

    小格一低头,看到了麦收雄起的下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太薄了,阳光这么一照,风又轻轻地吹起裙裾,遮遮掩掩之间,竟然露点了,不过,如果麦收……

    小格这么想着,便往回走,说:“天气真热,一出屋就受不了,”一边说,一边抹了把汗,并把裙子往上撩起来,嘴里兀自喊着:“热死了,热死了,真恨不得脱光了才好。”

    麦收正是看到了风撩起小格的裙子,那浑圆的屁股,白得象白腐一样,而衣服盖不着的地方,被太阳晒成了黑红色。也许是两相对比,白得才那样耀眼吧。一刹那,麦收有扒下来看看的冲动。跟牛小翠说好了,五百块钱,大不了只收五百,我的五百块钱不要了。

    麦收见状,也不说话,两人走进屋里,麦收回首插上门。

    小格弓着身子,一手扶着床,一手扶着麦收,村长麦收就站在她身后,身体有节奏的挺动,他家那张新买的木板床随着两人的交合,有节奏地颤动,发出了吱吱呀呀地声响,窗外,风在吹,火热的太阳还在烧烤着大地,蝉儿伏在窗前的大槐树的茂密的叶子里,拼命地叫着:“知了,知了。”也不知道他知了什么。

    “村长,你看,人家生第二胎的指标,你给解决一下呗?”小格双手支撑在床沿,断断续续续地对着麦收说道。

    “看你的表现,我正在想法办,牛小翠那个荡~妇,认钱不认人,我再找找她。”麦收说话,说得断断续续,身前的床也跟着一摇一晃的,象是风吹动百年的枯树。

    “你得快点呀,要不,人家的孩子都生下来了。”小格声音妖里妖气的,不过听在埋头苦干的麦收耳朵里,却象黄鹂鸟叫一样好听。

    “这事不是不归咱管吗,要是我兼管计划生育,全村的女人,谁来求我都答应,都给办。不归咱管,XX家的,都露红了,过不了一个月就要生了,不一样没给办吗?”

    “她能跟我相比吗?咱们什么关系?几年前就曾在一个屋子里睡过,你还偷偷跑到黄瓜架下,偷看人家洗澡哩。”

    “你那会表现可不好,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李大个子的媳妇表现好,我当时就给她办好了。”

    两个人不停地转换着姿式,翻过身来,躺在床沿上,下半身悬空,被麦收抱住,身下的床依然遭受着厄运,被狠命地催残着,摇晃着……

    转过天来,麦收骑着摩托车来到村南边,找到了牛小翠的家,牛翠花家在村子南头,原先是生产队的自留地,由于人口剧增,新房都盖到了村外,把原先的庄稼地都占了,盖成了房。麦收打量着这座新房,里外都用灰兜过,高门大院的。麦收刚来到门前,还没敲门,从里面窜出一条大黑狗,对着麦收汪汪地叫个不停。麦收使劲地喝叱着,高声叫道:“牛主任在家吗?牛主任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