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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战友对峙 独狼吞弹
    远在千里外的“红狼”大队接到军区通报和地方部队的紧急求援信息立马组织出动增援,获知王忠良在家乡疯狂杀戮和与地方武装对峙的情况后,了解自己队员能力的“红狼”大队新头领贾爱军特别担心,如果逼迫王忠良如破釜沉舟战斗般继续攻击,就会造成更大的灾难和更多人员的伤亡,是等同小型战争一样的灾难。本想到王牌部队蜻蜓点水般镀金的他凑巧一起参加了一场战争,目睹大家的战斗力后改变了自己公子哥的浅识,逐渐也具有了与王牌精英为伍而傲视群芳的自豪感。军区还命令保卫部门的赵副部长,前去接触地方部队建立各种处理措施,想办法不伤亡的妥善解决。贾爱军还接到万不得已就地击毙王忠良的命令,立马通知冷爱国和郎大庆携带武器一同赶往事发地,三人驾车在路上汇同军部派出参加劝解的宣传处长的车,一起风驰电掣地急奔事发地,在路上贾爱军动用一般部队没有装备的移动电台,给事发现场的指挥员一再强调不要再轻举妄动,千万不要再进一步的刺激王忠良而造成更大伤害的损失,围而不攻就是胜利,如果对方强行突围就避开正面冲突,在后尾随追击并及时汇报情况。

    太阳落山的余晖映照到县城农机厂大门口时,围观的群众堵住了整个大门,在门口执勤的公安人员拉起警戒的绳子,在地方警车开道先赶到的军区赵副部长的三菱吉普车急匆匆的开进去了,被公安接管保卫工作的工厂大门保卫员在给围观的大家絮叨着讲解:“上午还因为他来上班呢,我还纳闷怎么成杀人犯了?他可是特种部队的战斗英雄,一般人可是弄不了他,武警都被打死了好几个了,没看都来大官了吗***”。陆续疏散出来的工人和被爆炸声、枪声吸引而来的群众,都围着他在打听着各种各样的讯息。

    当大家交头接耳讨论得正热闹的时候,从远处疾驰而来的两辆军绿色北京牌212型吉普车,直冲冲地奔驰而来,吓的人群一阵骚动,自动就避开了一条人墙胡同,在门口的公安人员急忙上前查问,一看车内都是携带武器的解放军指战员,就立马明白这是援军到了,随即打开关闭的大门,两辆军用吉普车从人群中疾驰而入。

    大家下车扛着装备轻轻得急急地小跑着奔向医务室前的事发地,在横七竖八摆放和炸毁的车辆后面,公安和武警们正席地坐着坚守阵地,当带着墨镜的冷爱国和郎大庆,扛着少见的包着帆布袋子的长枪,尾随在两个白面孔干部的后面,来到大家的身旁时,大家立马自觉让出了守护的阵地位置。只见军部的宣传处长,扫视了分列两旁的公安和武警战士们一遍,看着和自己一样着新式校官呢军装,早来一步了解情况的赵副部长肩膀上那耀眼的双杠条四颗银星的硬板军衔,看样这里面只有这大校军衔职务最高了,立即上前跨步“啪”地一个标准的立正,举手朝着赵副部长一个敬礼,低声迅速地说到:“报告赵部长,我是5015军宣传处陈红卫”,等候多时的赵副部长从容举手还礼,按照条例等上级首长礼毕后,陈红卫才放下手臂,又一个向侧面标准的跨步,扭头朝着后面的贾爱军嘴里介绍到:“报告部长、这位就是红狼大队的贾爱军队长”,贾爱军上前举手一个敬礼:“报告首长,红狼大队奉命前来接管”,口气里全无周围的武装人员一样的执着和专业的救援例行程序,赵副部长还礼后回复“按计划进行”接着立马上前握住贾爱军的手如盼救星一样:“赶到的很及时,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贾爱军从容地向比自己肩膀上双杠一星少校军衔高的双杠两星中校军衔的陈处长半商量半命令般地说到“开始吧”,接着转身朝冷爱国和郎大庆一挥手“就位吧”,两人俯身打开帆布包,有条不紊的拿出自己锃亮的步枪,打开瞄准镜盖从容地放到车前机盖上,两人趴下摘掉为保护眼睛避免被强光照射的眼镜,在寻找着、调校着最佳的射击距离和方位,娴熟的专业动作和鲜见的专用狙击武器,立马让刚受到打击的其它兵种的队员们心里有了底气,这就叫军事力量的对等无差别的较量,也为自己一开始的行动不专业、轻敌受到的打击自感惭愧着。

    陈处长从吉普车后面露出半个脸,朝着的房子里面喊到:“里面的王忠良听着我是军部的陈红卫,请不要再反抗了,出来吧”顺嘴就喊出了“你也知道我军的政策,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话一出口,自己立马就后悔了,身后的贾爱军也是急忙一扯他的手臂,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忠良的假降“俘虏”问题还没有澄清,他也是一直蒙冤、误解无奈回到地方的,就连趴在枪后的冷爱国和狼大庆,听到对于自己排长这样得藐视也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屋里的王忠良看着外面的武装人员没有再进攻,自己就安逸地给贡在桌上的照片上着香火,准备到天黑后就点燃汽油,放火烧了这个曾让自己女人蒙羞的房子,自己也将吞弹自尽尾随爱妻而去。他已经把大部分子弹都打开,拆下弹头倒出火药用作引火用。当听到外面陈处长溜嘴的俘虏词语喊声他一怔,接着恼火的抓起枪来,向着外面的天空一阵扫射,‘突突突***’室内有点黑暗的背影里,冲锋枪冒出的火焰,一亮一亮地映照着桌上的人头、贡品和照片顿显峥嵘,外面的人立马呼通倒一片,都趴在了地上和避在车后掩护自己,只有冷爱国和郎大庆眼睛盯着射向天空的一串子弹打得树叶嗖嗖的落下,无奈地叹了口气。王忠良随后向外吼到:“混蛋!老子不是俘虏!”面露尴尬的陈处长起身接着喊到:“我错了,你的问题部队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请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字还没有出口,贾爱军就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他知道天天做政工工作的陈处长出口成章的大道理措辞,会刺激处在战斗状态中的王忠良有过激反应,自己低声说到:“别再喊了,我来吧”。接着贾爱军上前站到车头位置,从容地整理了一下军装,响亮地喊到:“忠良,我来了,我是贾爱军”面对着满院子里对峙局面和身旁瞄向自己对面曾在战场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黑乎乎的枪口,一贯能言善辩做思想工作指导员的他,不知为啥竟然哽咽了:“怎么会这样的呢?你给部队的回信不是都好的吗?”想到自己在路上了解到的王忠良在家乡屈辱的遭遇,就没敢再多讲,颤抖的嘴唇也没有再让他讲下去。

    里面片刻的寂静,突然传出了一声像狼一样长长的嚎声“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嚎,王忠良受到的误解、屈辱、绝望让自己万念俱灰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并肩作战的战友熟悉可亲的声音,自己立马像见到了家人般一股脑的倾泄而出,一个大男人粗壮的阵阵哭声,击打着每一个人心头,让大家都忘却了他那砍头的残暴和无情的射杀,如同一匹受伤的猛狼伏地哀鸣着***

    随着抽抽搭搭哽咽声得渐渐消失,鸦雀无声的院子里响起了王忠良地回话:“还有谁来了?”在院子里矗立着眼含热泪的贾爱军,看着身旁的冷爱国点点头示意,冷爱国一个起立,举手朝着房门敬礼:“报告三排长冷爱国向你报到”,接着年轻的郎大庆也从另一个车身上,起身敬礼:“报告三排长,郎大庆向你报到”话到嘴边接着自己想到昔日一起生龙活虎、摧城拔寨的狼牙队长,在家乡竟是这般落魄的遭遇,竟然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怀,随着喷薄的话语呜呜的哭出声来,带动着里面王忠良刚消停的哭声又嘤嘤的低声呜咽起来。

    贾爱军忍住心痛悲伤,继续安抚着喊到:“王忠良你永远是我们的狼牙,红狼大队永远是你的家,出来吧,我们的枪口是指向敌人的,相信部队会还你清白的”。站在车辆后面的赵副部长,看着自己泪流满面在敌对战场上相见的有泪从不轻弹坚硬如铁的战士们,严峻的面庞上抽搐了一下,扫视着身边簇拥着的县长、公安局长等人,冷冷地说到:“你们是怎么搞的!让我们的战士受这样的委屈和打击,问题出来了,你们也收拾不了了吧”!

    王忠良彻底的大哭一场后,起身把准备好的汽油撒满了房间,接着转身朝外面立正站立的三人,一个沉重地敬礼喊到:“我的好战友们,陪我唱首歌吧”,接着回身跪在桌前,掏出自卫反击战参战纪念奖牌双手放在桌上,本来能获得更多的荣誉奖牌也被收回去了。大声悲愤地唱起来:“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外面的矗立着三个人也自动齐声回应着:“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啊***”随着啊的音调的拉长,里面外面的声调都已经变音、嘶哑、哽咽着哭唱着,里面的王忠良忍住悲伤,猛地抬高了自己的嗓门:“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外面的三个人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跟上了声调:“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四个热泪盈眶的解放军战士悲伤雄壮的歌声,此起彼伏的响彻整个厂房,就连在一旁的赵副部长和武警部队的指战员们,也自然轻声的加入了哼唱中,其实部队歌曲军人唱的不专业不委婉,但是唱的最有感情,因为这些词语就是他们的真实经历写照。此时的大家也感觉到,这可能是缓和王忠良仇恨和紧张情绪的一个唯一的办法了,可是等大家唱到此时的‘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的时刻,’愿‘字音却调变小了***

    只听里面’砰‘的一声枪响,冷爱国和郎大庆立马遁身趴在枪后,抱起枪来紧张的从瞄准镜里向里观望着,“不!”贾爱军停住歌唱,绝望的哭喊了一声,他以为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发生了,就是逼迫王忠良吞弹自杀的情况出现了,但是随后接着里面传出了继续歌唱的长调声音“啊!啊-’,”贾爱军立马捂住脸,激动又欣喜的接着随着哼唱***

    原来那一声枪响是王忠良用手枪击中地上的火药后引燃了撒开的汽油,‘腾’房间里立马红光满堂,里面跪在燃烧的桌前的王忠良宽厚的脊梁,瞬间映照出来,他高昂着头颅,慢慢举起右手的枪,抵住自己的脑门,继续一顿一顿,用力高声喊唱着最后的歌词:“也是我的心愿!”最后的愿字,还没唱到最高音处,‘咚’外面冷爱国的枪声响了,贾爱军又是一惊,目瞪口呆的挺立住,里面王忠良的抵住自己脑门的手枪噗的一下,就飞离不见了。原来是冷爱国从瞄准镜里,看到自己的排长预开枪吞弹自尽,就立马赶在他的前面,精准地打掉了他的手枪,“哈哈哈”里面的王忠良悲沧冷笑着嘶喊:“打得好!冷爱国,我们的神枪手开枪吧,送我走!”“不!忠良!”贾爱军嘶喊着跪倒在地:“不要这样!我们的子弹不打自己人,狼牙队长,咱回家吧!”“哈哈哈**家!没有了!”王忠良厚实的背部起伏着悲壮地喊到:“看在战友一场的情谊上,开枪吧,让我痛快点上路!”看着里面火光冲天,郎大庆抱着枪也哭喊着“不!排长,红狼大队是你的家呀!”夺眶而出的泪水随即涌满了瞄准镜,淹没了里面王忠良通红的背影。

    跪在屋里万念俱灰、去意已定的王忠良俯身快速抓起预备在身边的冲锋枪,枪托触地枪口抵住自己的脖颈窝,右手探臂用拇指按住扳机,嘶哑地高喊一声“玉凤!我来了!”拇指向下一沉,‘通’沉闷的一声,子弹出膛就炸开了自己的头颅,“不要!排长!”冷爱国弃枪起身痛喊着疾驰地奔向房间,贾爱军和郎大庆也哭喊尾随着冲向里面。背向大家枪口的王忠良,终于没能让堪称“枪王”的战友们再阻止住自己的饮弹自尽,一位近战搏斗高手、就这样无奈离开了人世,一身血泊的瘫倒在自己战友的怀抱里。郎大庆恼火得恨恨地挥臂,打飞了桌上的两个“贡品”,三个人脱下军装上衣,掩盖住脑洞大开的王忠良,簇拥着抱起血淋淋的尸首离开了火势越来越大的房间。

    其余的公安、武警人员找来水桶在忙碌着灭火。三人哽咽着抬着王忠良,踉踉跄跄地奔向自己的吉普车,正在指挥救火的把腰带高高扎到胸下的县委书记万领水见状预上前阻拦,一旁的赵副部长一把就抓住他:“干什么!”“留下杀人犯呀?”赵副部长厉声喝到“闭嘴!他是我们牺牲的战友!我们部队接管了!退后!”随后用标准的军人步伐大踏步走向自己的吉普车,跟随着“红狼”大队载着王忠良遗体的指挥车,一前一后徐徐地离开了农机厂。

    拥堵在大门口外的群众,听着里面一会歌声一会枪声得莫名其妙的动静后,就看见三辆部队的军车沿着来时的相反方向顺序缓缓地驶出大门,前面车辆座位上的解放军战士眼睛都红红的,后面车上干部的也是一脸的严肃,三辆军车蠕动着结伴远行渐渐离开了人民群众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