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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人穷读书风雨多(3)
    3、老师断案神逆转

    我吃罢早饭,把书包收拾一下,就走了。每次走之前,都要仔细检查一下书包,不然的话,到学校后会突然发现有东西没带,写作业很不顺手的,弄不好就会遭老师骂的。我父亲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翻我的书包,他不是检查我的作业,而是找本子撕纸吸烟。撕完后放进去不就得了,他却常常忘记,也常常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学校,发现来的同学不多,我就在校园里东看看,西看看,瞎逛;也希望突然能够拾到值钱的东西,或者拣到一个钢笔之类的东西,弥补我丢失钢笔的损失。想归想,心想事成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真要出现几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我自己有一个破钢笔。二姐把别人赠给她的钢笔送给我之后,我准备让我的破钢笔退役,哪知道到最后还得请它出山,我很不乐意,但也没办法,所以我在校园随处走动一下,看有没有掉钢笔的让我拾到。

    拣到的东西算不算自己的?我心里也盘算过这事。我想好了,要是有人认出来,我就物归原主,要是认不出来,我就先用着。当然,最好拾到以后将它加工一下,让它的主人虽然似曾相识却认不出来它,这样的效果最好。

    我到厕所里四处寻找了一番,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根据我的经验,人们在厕所里是喜欢掉东西的。因为东西通常是在口袋里装着,一到厕所就要解开衣服,就要脱自己的衣服,弄来弄去,说不定东西就掉了出来。我还专门到一些隐秘的地方,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找了找,除了到处乱扔的手纸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于是又找了一个棍子,想到垃圾堆里翻翻看,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最好有一支新钢笔被我发现。我翻来翻去,有一个二分的硬币,我把它拣了起来。我接着翻,我又发现了一个五分的硬币,我的心情的确有点惊喜,我又很快将它拣了起来。我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我竟然希望里面有一个十元的纸币被我发现,不过那几乎一点可能都没有。

    我心里隐隐有一种想法,就是希望能够翻到我的钢笔。我钢笔的样子,我钢笔的颜色,我钢笔的大小,几乎是栩栩如生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要是它有生命的话,我觉得它肯定会和我有心灵感应的,因为我思念它的心情是那么迫切。

    世上的事就是有那么巧合,我还真翻到了我的钢笔。不过只找到了它的下半身,我已经很知足了,我想着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给它配一个帽子。别说是一个钢笔了,就是人也有再婚家庭的,不是一样过的很好吗?

    我正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有人朝我叫了起来:“那是哪班的同学啊?怎么像一只母鸡一样在那扒垃圾啊?再在那里祸害我让你把那里的垃圾给我运走!”我一看,是我们学校的校长,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或者他肯定不认识我。我怕他说到做到,吓得我赶紧一溜烟钻到厕所里,准备先躲一下避避风,然后再回到教室里去。

    我觉得外面没有动静的时候,猜想校长已经走了,于是就走了出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老头在我们教室外面站着,不过说老也不算老。“那个小孩,你班主任在哪?”我用手指了指办公室,赶紧进了教室,我怕被班主任看见了,是我告诉了这个人他在哪里,说不定班主任知道了到时候会找我算账的。凭直觉,我觉得这个老头一点也不友善,他找班主任肯定也没有什么好事情。

    果然,预备铃声刚敲响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办公室里有吵架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高,很多同学出来看,我也跑出来。吵架的好像故意让我们看似的,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原来那个老头是王敏惠的爸爸,是他在和我的班主任拼命的吵。王敏惠被怀疑偷钢笔以后,不想来上学了,这让她父亲很生气。

    “你凭什么诬赖我女儿偷钢笔了?你血口喷人!”老头脖子里的筋绷得老粗,说话吐沫星子溅的老远。班主任也不示弱:“偷没偷她自己知道,没偷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偷了。做了小偷还到处张扬,一点也不知道羞耻!”

    虽然老师平时对我一点也不好,可我心里还是很愿意站在他这一边的,希望他这次吵架能够大获全胜,很多老师也在给他帮腔,老头似乎处于劣势。不过局势很快有了变化,老头的两个儿子不久也过来加入了争吵的行列,他们显得很勇敢,用手指着我们的班主任,像公鸡啄架一样,不断地蹦着跳着向前进攻,搞得我的班主任不断地后退,似乎有点招架不住的样子。

    校长看到这种情况赶紧过来解围:“你们不要吵了,我们还要上课,耽误学生上课就不好了。你们回去劝劝王敏惠同学,还是要来上学的。”这时上课铃声恰好敲响了,校长用手指着班主任说:“你不要说了,现在上课去。”班主任如同找了一个台阶似的,赶紧到办公室拿着他的那一套家伙,到教室上课去了。

    吵架了没了对手,王敏惠的爸爸和哥哥相互看了看,好像吵得很不过瘾,恨恨地说:“以后你小心点,做个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欺负我的女儿的话,说揍你就揍你!”三个人像恶棍一样,骂骂咧咧地走了。

    4、不按规矩出牌的总是老师

    班主任那天上课似乎火气很大,似乎要把在王敏惠父亲面前失去的尊严,打算在我们面前补回来。他起初不提刚刚发生的这件事,好像这件事情在他心中没留下什么印象,他上课的时候一如既往,让我们齐读课文,让我们分组课文竞赛,让嗓门最大的同学示范读课文,然后找同学纠正错误。不过我们读课文的时候,他总是有很多地方的不满意,不是这地方读的不标准,就是那地方读的有错误。

    大嗓门读完之后,班主任找同学揪错。我怕他找我,结果是怕神就有鬼,他提问的第一个同学就是我。我当时没注意听,我的心思还在回味刚才老师和王敏惠父亲的争吵上。我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看到那种争吵的场面心里激动极了,尽管当时是站在老师的立场上,我还是希望他们争吵以后能打一下,场面激烈一些,给人的感受肯定是一样的。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师突然叫到了我的名字。

    我心里马上觉得这下坏了,因为我一点错误也找不出来。班主任顿时火冒三丈,拎起书本朝我脸上劈头盖脸地打了三、四下,每打一下,我的脸总要不由自主地扭一下。班主任拉着我像牵牛的一般,把我从座位上拉了出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我推到教室后面的墙边站着,最后他又补上一脚,让我面朝前站着。

    我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因为老师刚才受的委屈是因为我而引起的,找我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要不是他下力气帮我找钢笔,王敏惠也不会被同学们推举为小偷,王敏惠的父亲也不会来学校为她女儿洗刷清白。

    班主任清理完我这一宗事情之后,又找另一个同学揪错,这个同学太胆小了,他吓得有些哆嗦,这从说话的声音上就可以听得出来,他说的话断断续续,一点自信心也没有,他每说半句就看一下老师,看老师有什么反应。老师眼瞪的像瞄准的一样,搞得这位同学心里很虚,心想不揪出几个错误出来看来是不行的,于是他瞎说了几个,本以为可以随便应付过去,哪知道老师很认真。

    老师往前走了几步,这个同学翻起白眼偷偷看了老师一下。他可能已经在做防备了,防备老师突然袭击他。老师打学生通常是出其不意的,因为老师觉得这样才能有效果,所以很多同学都提前做好防备,把伤害减少到最小的程度。

    “你说的这些错误是瞎编乱造的还是他真的读错了?”老师靠的很近,问的声音也很低,这其实是攻击的前兆,很多同学都看得出来。那个同学嘴嗫嚅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因为他不可能说自己是瞎编乱造的,那样的话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老师见他不说,突然抬高了嗓门:“肯定是瞎编乱造的。像你这种人在战争年代也是个叛徒、内奸,出卖自己的同胞。别人没错的地方为什么说是有错呢?什么意思?”说着说着他就拎起书本朝那个同学的脸上盖去,吓得那个同学赶紧把自己的脸远远地朝一边扭了过去,似乎有可能的话,最好把它埋藏起来,像鸵鸟一样。

    “把头扭过来,听到没有?”老师像一位严厉的军官一样,命令到。那个同学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感到有点难为情,于是把头扭了过来,他以为老师还要用书本在他脸上拍两下,解解恨,结果没有。他觉得老师做事总是那么出人意外,所以很多事情他是防不胜防。

    老师也像牵牛的一般,把他从座位上拉了出来,我当时心里很佩服老师的公平。老师一直把他推到前面的黑板旁边。临了也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站好!”我觉得这一脚纯粹是老师赚他的便宜,因为他本来站得好好的,还怎么站才好呢?不过他也许觉得老师踢的是对的,他直了直腰,仿佛老师的话起了作用。

    老师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教室里巡视着,大部分同学都低下头,努力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老师的目光。万一和老师的对上了,等于交上了火。一旦引起他的注意,说不定会提问一些希奇古怪的问题,要是回答不出来,等于是引火烧身。

    其实,老师已经没打算再提问了。他只是习惯性的这样看看,也许他觉得这样巡视着很威严,像皇上一般,刚才王敏惠父亲对他的不敬在他心中留下的阴影似乎一扫而光。他居高临下地布置了一些作业。同学喜欢写作业,觉得写作业比较自由。读书的时候他喜欢找茬来难为同学。

    布置完作业,老师先让前面的同学下去了,我觉得他应该先让我下去才对,因为我是先站着的。不过他有他的考虑,他走到我的跟前,仿佛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假惺惺地说:“看看为了你,我上课前遭多大的罪啊,你还不好好学习!告诉我,你的学费什么时候交啊?”交学费是我的软肋,一提这事,我的脸就红了起来。

    虽然如此,我还要半真半假地给他一个时间表,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交,于是随口说到:“我爸爸说下下个星期他就把学费给我。”然后老师就让我到座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