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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7)
    (三)政治学

    一般认为,亚里士多德是政治学的奠基人。在他看来,伦理学研究个人的善,政治学研究人群的善,即国家的善。政治学是研究至善的学科,是一切学科中最高、最权威的学科,而那些研究战术、理财术、讲演术等的学科都隶属于政治学,都是为政治学服务的学科。政治学是其他学科的目的。

    《政治学》是他的代表作,成书于公元前326年。全书在对158个城邦政制分析比较的基础上,从人是天然的政治动物这一前提出发,系统论述了什么是对公民最好的国家。该著篇幅宏大,凡8卷103章,按内容可分4部分:①第1、3卷,探讨城邦、政体等基本理论。认为城邦(国家)是一种至高无上、涵盖广泛的社会团体,追求最高最广的善业。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经家庭、村坊而组成城邦。政体按其宗旨及最高统治权执行者的人数,分为正宗与变态两大类。前者为君主、贵族、共和3种,后者为僭主、寡头、平民3种。②第2卷,批驳取消私有财产和家庭的主张,评析当时的各种政制。他的老师柏拉图就持这种主张。③第4、5、6卷,论述现实中的平民、寡头、共和等政体的具体形态、变革原因及其防范措施,提出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共和政体是最稳定的政体。④第7、8卷,论述理想城邦中的道德、人口、疆域、民族性和教育等问题。从内容上看,前3卷之间的联系有些松散,4~6卷自成单元,7~8卷明显与前几卷的讨论脱节,在思想和写作风格上都不大像成熟的亚里士多德作品。

    《政治学》被公认为西方传统政治学的开创之作。它所建立的体系和一系列政治观点,对西方政治思想的发展产生过深远影响。

    该书开宗明义就指出国家的重要性:国家是最高最权威的集体,以至善为目的。按照时间的次序,最先有家庭;家庭建筑在夫妻与主奴这两大关系上,这两者都是自然的。若干家庭结合成一乡;若干乡结合成一国,只是这种结合大得差不多足以自给。国家虽然在时间上后于家庭,但在性质上却优先于家庭,也优先于个人;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产生国家,而全体是优先于部分的。人的肢体与一个活着的身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够完成它的目的。同样,一个人也不能够完成他的目的,除非他是国家的一部分。亚里士多德说创立国家的人乃是最伟大的恩主;因为人若没有法律就是最坏的动物,而法与国家密不可分。国家并不仅仅是一个为了进行交换与防止罪恶的社会:“国家的目的是善良的生活。......国家就是家庭与乡结合成为一种完美自足的生活,所谓完美自足的生活就是说幸福与荣誉的生活”(1280b)。“政治社会的存在是为了高贵的行为,而不是仅仅为了单纯的共同相处”(1281a)。公正是为政的准绳,因为实施公正可以确定是非曲直,而这就是一个政治共同体秩序的基础。

    国家是由若干家庭组成的,所以讨论政治就应该从家庭开始。这一讨论的主要部分是有关于奴隶制的——因为在古代,奴隶是家庭的一部分。奴隶制是有利的、是正当的,奴隶天然应该低于主人。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应该服从,另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应该统治。一个天生就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别人的人,生来就是一个奴隶;奴隶不应该是希腊人,而应该是其他精神低劣的下等种族(1255a与1330a)。驯服的动物当被人统治时就更好得多,那些天生下等的人被优胜者所统治的时候情形也是一样。对于那些虽然天生应该受统治却不肯屈服的人而发动战争,那样的战争总是正义的(1256b);而在这种情况下把被征服者转化为奴隶就是正当的。这仿佛是足以为古往今来任何的征服者作辩护了,因为没有一个国家会承认自己天生来就应当是被统治的,谁都希望做征服者、统治者。因此每一场战争里的胜利者就都是对的,被征服者就都是错的。历史从来不谴责胜利者。正因为国家由自由人和奴隶构成,因此统治术分成两种:针对自由人的和针对奴隶的。在今天看来,亚里士多德关于奴隶制、民族优劣和征服的观点是反动的、荒谬的。

    当孔子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时,实际上是在述说一种家天下的统治模式。而亚里士多德注意到了治家与治国、牧畜与牧人有着根本的不同。基于血缘的家族政治链条在古希腊被砍断了。

    在第一卷中,亚氏还讨论了致富术、贸易、高利贷等经济问题。对于国家和统治者来说,要考虑发展经济。他有关贸易的讨论深刻地影响了经院学者们的善恶论。他的观点有的很荒谬,例如一双鞋可以用来穿,这就是它的正当的用途,或者可以用来交换,这就是它的不正当的用途。因此一个必须靠卖鞋为生的鞋匠的身分就有些下贱了。这是一种小农经济的观点,而且,职业没有好低贵贱之分,鞋匠凭自己的劳动生活怎么就下贱呢?

    在关于德行的问题上,亚里士多德对柏拉图有继承性。他认为,灵魂天生由统治和服从的两部分构成,既然统治应当出于德性,那么统治者就应当具有完美的伦理德性,即主人的技艺,也就是理性;而臣民只需对其有用的理性就足够了。即:每个人具有着相同的德性,但其组成和程度不同。男人的勇敢体现于发号施令,而女人的勇敢体现于服从。

    第二卷开始,亚里士多德开始讨论政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