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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5)
    柏拉图的理想国是人人在思想与行动上都处于半军事化的国家。如波普尔所指出,像其他极权主义军事家和斯巴达的崇拜者一样,柏拉图相信对军事纪律的强烈需要是至关重要的,即使是在和平时期。必须由它们制约全体公民的整个生活,因为不仅全体公民(他们全是战士)和孩子们,而且也包括那些地道的牲畜,必须在持续总动员的国家里度过其一生。一切当中最为重要的原则是:“任何人,无论男女,一刻也不能没有领袖”。从孩提时代开始就应当强化统治别人及被别人统治的习惯。

    在理想国,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国家政治就是人民的生活。在柏拉图看来,首要准则是国家利益和实现统治(稳定)。只要是推进国家利益的都是好的、善良的、公正的,与此相反的就是坏的、邪恶的、不公正的。换言之,人的幸福感不是源于人的天性以及人们关于幸福的体验与直觉,而是来自国家的定义;或者说,来自柏拉图本人的定义。说你幸福,你就幸福。如果国家提倡这种道德,一个人为了所谓城邦或国家的利益牺牲,不计较个人的自我实现,不但死得其所,而且幸福无与伦比。

    从苏联及中国的毛泽东时代,我们可以寻找到柏拉图思想的影子,如对领袖的绝对崇拜和服从,军事化的治理方式,高压政治,共产,共餐等等。有很多以失败告终。

    《理想国》除了主要讨论理想国家的建设和治理外,也用很大的篇幅讨论正义和人生观问题。在柏拉图看来,人应该向善,追求知识和真理,明白自己在社会中的责任和价值。我们还可以从中读到战争与和平,对国家安全的渴望。《理想国》中的制度设计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出于避免或赢得战争胜利来维护希腊各城邦安全的目的。这些问题其实也是理想国家的构成要件。

    关于正义,古希腊的智者们有各种各样的见解,而柏拉图对正义的讨论,是从区分城邦正义和个人正义开始的。古希腊智者往往把正义视为个人的德行,属当时普遍重视的四主德(正义、智慧、勇敢、节制)之一。柏拉图感到个人的德行属于微观世界,较为抽象,不易说明,需要借助于一种明显的、宏观的事物来说明。柏拉图采取的论证方法是,以城邦来比方个人,借助于阐明城邦正义来阐明个人正义。

    柏拉图认为,城邦是由在分工的基础上、各具技艺的各种工匠、农民、商人所组成的共同体。城邦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同外界的战争不可避免,这就需要城邦保卫者。城邦保卫者包括统治者和辅助者。三种人的分工如下,城邦统治者,因具有知识,考虑整个国家大事,对国家事务进行谋划安排;城邦护卫者是统治者的辅助者,他们是被选拔出来的专门从事战争、保卫城邦的人;各种工匠从事自己的手艺工作,农夫种地,商人贸易。

    在柏拉图看来,要通过一些特定的制度安排,对城邦护卫者加以教育、培养。这些制度包括:进行各种诱惑性考察,选拔那些注重公益、经得住考验、无懈可击者担任护卫者;护卫者专职化,专门从事军事训练和战斗,不得学习其它工艺;以良好的音乐来陶冶护卫者的精神;以严格的体育来锻炼护卫者的身体;护卫者的生活方式必须是公有制,不得有自己个人的房屋、土地、金钱,也不得有个体的家庭;妇女、子女一律公有。

    在这种特定的制度安排下,三种人被严格地区别开来,不至于品性混杂。由此,按照三种人各自的品性,各自从事适宜于其从事的职业。当三种人在国家里各做各的事———统治者以自己的智慧统治城邦、辅助者以自己的勇敢保卫城邦、工匠商人农民等节制欲望、接受哲学家的智慧统治———而互不干扰时,城邦就是正义的。

    柏拉图在推导出城邦正义之后,进而论述个人正义。在他看来,个人与城邦相似,在个人的灵魂中也具有和城邦的构成成份相似的三个组成部分:用以思考和推理的理性;使人发奋的激情;使人感受到爱、饿、渴的欲望。柏拉图认为,理智体现出智慧,类似于城邦的统治者,是为整个城邦的利益而谋划的,所以它在个人灵魂中应该起领导作用。激情类似于城邦中的辅助者,辅助、协助理智的领导。欲望的满足会使人感到快乐,但欲望过大过强会使人变得邪恶,因此,必须由理性和激情结成盟友去领导欲望,使欲望受到节制。通过教育和训练,人们的理智和激情就能够起到领导作用。个人正义就在于,他心灵的各个部分各起各的作用,领导的领导着,被领导的被领导着。具备个人正义的人,或正义的人,不会监守自盗、偷窃,不会渎神,不会出卖朋友,不会背叛祖国,不会违反誓言或协约,不会犯其它种种别人可能犯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