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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忙而不乱
    蔡三平日嚣张跋扈,讲话更没有那些所谓避讳,让陈初认为这肯定是一位见识过博大精深的个中高手。

    所以在做禽兽一事上,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是,但是

    真正到了动刀动枪时,陈初才发现,整日张牙舞爪的蔡三,竟是个小菜鸡

    贤者时间,陈初是在一脸懵逼中度过的。

    就很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脸上还残存着妖异嫣红的蔡婳瞅了陈初两眼,侧身支着脑袋,也不管春光乍泄,慵懒道“怎了怕我缠上你嗤今日姐姐只是心情好,想拿你试一试。方才便是阿猫阿狗在我屋子里,也是这般。”

    “咱好好说话成不成”

    “成,那我现下好好与你说。方才是谁说不乱来乱来是禽兽”

    “,你便当我禽兽不如好了。但是,婳儿你也没怎么拒绝嘛”

    “呸方才我明明推了你一下”

    “你推那一下,都没使力气。最多算半推半就,脱依时你比我还麻利呢”

    “滚”

    蔡婳在被窝里踹了陈初一脚,随即一個敏捷翻身卷着整张被子,下床去妆奁前翻找起什么来。

    独留光着的陈初在床上,“嘶你干啥,冷快把被子带回来”

    但下一秒,陈初差点吓尿。

    只见蔡婳裹着被子,笑眯眯走回床前,手里拿了一支剪子

    “嘶”陈初倒吸一口凉气,“姐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啊想想在家翘首以盼的爹娘,想想未来的美好生活冲动是魔鬼啊”

    蔡婳一手掩被,香肩半露,青丝垂如悬瀑,眯起眼睛笑的更开心了,甚至还魅惑的咬了咬下唇。

    可她手里那把剪刀却让陈初不敢生出任何念头。

    随后,像是捉弄够了,蔡婳笑嘻嘻抬腿欲踢陈初,却像是牵扯到了痛处,不由柳眉一蹙。

    陈初趁机跳下床,先夺了剪刀,又问“不碍事吧”

    “牲口”蔡婳皱眉骂了一句,才道“你夺我剪刀作甚我要剪它”

    蔡婳指向了床单中间的斑斑桃花。

    “剪它作甚”

    “这是证据你往后不认账怎办”

    “,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陈初如何自证,蔡婳执意剪下,甚至

    “写,写下自己的姓名”

    “”

    “写呀敢做不敢当么”

    “写写写你先把剪刀拿远一点”

    “不是写陈道明写陈初”

    亥时末。

    换了一套新被褥,方才那番折腾,被窝里没了一点热乎气。

    蔡婳像条蛇似的缠在身上,手脚冰凉。

    陈初却像个小火炉一般,抱作一团的蔡婳眯着眼睛惬意夸赞道“比我冬日用来暖手脚的手脚炉还好用。”

    “把人比作脚炉有你这般夸人的么”

    “嗯,我就是这般夸人的。”

    “,对了,婳儿我问你件事,你别生气。”

    “说。”

    “我以前听人传言,你被”

    陈初话未讲完,蔡婳却主动接腔道“被游骑将军单宁珪占了身子”

    “嗯”

    “我爹花了大笔钱把我救回来了,不过世间懒汉闲婆都爱看人笑话,自然把我说的越惨他们才越开心。”

    “那游骑将军领多少兵士”陈初在锦缎似的皮肤摩挲一阵,忽道。

    蔡婳一听,翻身以双肘支在床上,弯起媚眼笑道“怎了小狗可是想帮我报仇他去年刚受封难军节度使、擢为骠骑上将军小狗,你准备何时下手”

    陈初赶忙移开被大兔子吸引的目光,唯恐被讹上一般,“我只是随口问问”

    笑话,靖难军节度使、上将军桐山县严打办都头

    这两个听起来是同一量级的人物么

    你咋不让我去杀奥特曼呢

    蔡婳却捏着陈初的下巴,把他撇过去的头扭了回来,好让陈初继续欣赏。

    好像如此一来她才能更理直气壮似的,“怎了你肯帮小野猫杀了张贵等人,为何不肯帮我杀了单宁珪”

    “大姐这一样么张贵是泼皮单宁珪可是那劳什子的上将军”陈初陈述了一个简单事实。

    蔡婳也知道此事当下断无可能,不由叹了口气松开了捏着下巴的手,趴在陈初胸口柔声道“小狗,我自然知晓你现下没这本事。若以后,有了你飞黄腾达那日,切切记着姐姐此仇以前,你答应过要帮我做三件事,这便算作一件吧。”

    “,婳儿,你还真敢开口啊”陈初觉着自己被讹上了。

    “小狗,我信你有那日往后,莪也会助你”蔡婳却对陈初很有信心。

    “婳儿”

    陈初正欲开口,蔡婳却猛地起身,伸指摁在陈初唇上,接着做侧耳倾听状。

    见她如此,陈初也支起了耳朵。

    前院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大戏散场了。

    接着,闺房外便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后便是敲门和茹儿的声音,“三娘子,前头大戏散场,老爷要回家了,二公子让我唤你过去相送”

    “哦”蔡婳和陈初对视一眼,俏皮一笑,随作病恹恹的声音道“茹儿,和二哥说一声,我身子有些不爽利,便不去送了,让他和爹爹告罪一声。”

    “哦茹儿知晓了。”

    茹儿下楼后,两人躲在被窝里没说几句话,耳尖的蔡婳又是一警,脸色都变了。

    几息后,门外传来一道稍显苍老却严肃的唤声“婳儿,婳儿”

    接着便是蔡二郎的声音,“婳儿,开门啊,爹爹听说你身体不适,特意前来看你了。”

    “呃爹爹,二哥,我只是小染风寒,已睡下了。”

    便是泼辣如蔡婳,陈初也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紧张了。

    他也有点紧张

    有种当年上学时和女友偷摸回家,被人家父母堵在家里的慌乱。

    “那也得开门看看啊,不然爹爹更不放心了。”蔡二郎还在叫。

    心知再推脱下去,更容易被察觉有问题,蔡婳忙道“爹爹、二哥稍等,我穿衣”

    说话间,蔡婳已开始四下打量。

    这屋子里,唯一能藏人的就是那张衣柜。

    确定了目标,便拉起赤条条的陈初快步走了过去,开门、推人、关门,一气呵成。

    陈初还未来及松口气,柜门再次打开,同样光着的蔡三把方才换下被褥、陈初的衣裳一股脑塞了进来。

    临关门时,突然俯身在并膝坐与柜内的陈初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随后朝陈初促狭一笑,小声道“小冤家,莫出声哦”

    柜门轻轻掩上了。

    隔着门缝,陈初见蔡婳以极快速度穿好了衣裳,开门前,还特意在脸颊上涂了些淡粉。

    好遮盖不经常出现在她脸上的红晕。

    然后,麻利收拾了桌上的酒水。

    最后,仍不忘原地转一圈看了看,赫然发现陈初的皂靴还在榻旁,忙上前一步把靴子踢到了床下。

    确定再没什么纰漏,这才走向了房门。

    几步的距离,妩媚面孔上已蹙起了眉头,作了西子捧心的病娇模样

    整个过程忙而不乱,收放自如。

    不得不说,偷情也是一种天赋啊

    吱嘎

    门开。

    “爹爹,二哥,咳咳”

    “婳儿,可是病了”

    “劳烦爹爹挂牵咳咳,婳儿无碍,喝些热水睡一觉便好了咳咳”

    坐在柜中的陈初,悄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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