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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羽毛
    贫贱百事哀是难免的,桑雀有自知之明。他没羡慕过别人富贵,但一度很羡慕别人能拥有和蔼的父母和正常的家庭关系。

    成长过程中,即便没做错事也有可能被挑刺,更别提做错的时候了。

    水兵洛提醒您啊我超会喂饭的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桑雀记得很清楚,有次弟弟的班主任来家访,他帮忙去洗水果。

    因北方冬日的水实在凉到刺骨,忍不住打着哆嗦的他没端住水果盘,不仅梨子滚得满地都是,破碎的盘子还把茶几磕出了裂痕。

    那夜父母双双气急败坏,特别是吴善丽,疯狂地辱骂了他三个小时废物没用,完全无视桑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竟然质问他怎么不直接去死。

    死是不可能的,如今可以断绝关系实在是太好了。

    黑暗的过去已经成了过去,无奈刻在人骨子里的记忆是无法被消除的。

    承受过太多质疑的桑雀至今都很怕做错事,更不敢在做错时直面旁人的责怪。

    结果万万没想到,偏偏是情绪最不稳定的陈聿深对他最宽容。

    有钱人并不是傻子,特别是老板,他简直太会算帐了,再复杂的报表都能被准准地挑出错来,所以非要说那么贵重的钻石完全不被在意,桑雀是没法相信的。

    可能真的是出于感情吧见自己痛哭流涕而不忍心再去批评什么的。

    桑雀当然很珍惜这份宽容,甚至因此变得格外顺从。毕竟他也没别的办法能够做出弥补了。

    向来控制欲强的陈聿深自然乐意接受,甚至有点趁机变本加厉的意思,除了工作时间外,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把桑雀带到身边,监视在视线范围内才肯放心。

    相处机会过多,做那种事的频率自然也一发不可收拾。

    二十出头的强壮身体简直无福消受,可怜的桑雀几乎每夜都在泪意与泥泞不堪的潮热中陷入昏睡,却又不敢反抗什么。

    可再这样陪小狗疯下去,迟早会因纵欲过度而死吧

    到时候墓志铭要写什么才不丢人呢不知道。不过棺材要和陈聿深的保持距离,这是肯定的。

    谁知道那家伙半夜爬过来会做出什么鬼德败坏的事,呜呜。

    周五晚上的东港格外热闹,到处都挤满了需要放松发泄的年轻人。

    秦世这家伙更是游手好闲,非要给他新上映的电影搞什么盖茨比主题庆功派对,山顶别墅被装饰得纸醉金迷,几乎车子开到半山腰就能看到那片璀璨。

    桑雀并不想参与这种活动,无奈陈聿深保证说今晚回家就好好睡觉,诱惑力实在太大。故而纠结过后,还是来了。

    服装要复合主题有点麻烦,幸好属于1920s的华丽更多体现在女孩子闪亮的衣裙和宝石羽毛之上,男士只要西装款式复古些便能融入其中。

    画了整天画的桑雀呆站在昏黄神秘的水晶灯光中,端着杯果汁观察那些陌生人觥筹交错。

    直至有位华美如梦的女演员忽笑着经过,他才忍不

    住红了脸“好好看哦。”

    正跟程酌商量珠宝合作后续的陈聿深略有不满“怎么有兴趣看女人了你比较好看。”

    这么多人他是怎么能轻而易举把胡话说出口的桑雀小声尴尬“我只是单纯欣赏美好的事物。”

    陈聿深轻笑“我也是。”

    “你单纯个屁。”秦世大步靠近过来,揽住他道,“季森最近回国了,刚到,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他虽过度追求享乐主义,人脉倒是极为丰富。

    看来有正事。桑雀趁机挣脱开被陈聿深拉住的手“我去卫生间,等下找你吧。”

    “不准乱跑。”陈聿深心生警惕,多半是考虑着不会应酬太久,才勉强目送他离开。

    秦世笑道“今天全是帅哥美女,小鸟要去艳遇喽,好开心。”

    他讲话实在清晰分明,桑雀听得真切,远远地回头反驳“才不会呢。”

    艳遇当然是不可能艳遇的,但养眼倒是令人愉悦。

    从洗手间溜达出来后,桑雀大着胆子在灯光浪漫的花园里参观了番,的确是看到很多青春正盛的漂亮面孔。

    要不是害怕不得体,真想拍几张照片当素材。

    谁知正漫无目的地漫步时,不远处忽有番小小的骚动。

    定睛一看,原来是保安拦下个试图从偏门进入的服务生小哥。听那吵闹似乎是他丢了工作证,恳请联系主管为他作证。

    多半是秦世的品味要求,今晚的服务生全是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口罩的苗条青年。他也不例外,但仍旧很特别。

    桑雀因那银白的短发和过度白皙的皮肤而多看过几眼,紧接着发现服务生清秀的眉眼似乎带了淡妆,方才被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否则多半也和发色一样浅淡。

    咦好像有种病是这样全身都白白的,从前也偶尔见过,但他真的好像个精灵哦。

    无意识间围观热闹的桑雀忽对视上服务生琥珀色的眸子害怕又惶恐,简直像个小动物般击中了桑雀心疼弱小的心。

    他迟疑了两秒,鼓起勇气走过去轻声问“要不然我替他去找人吧,到底要找谁呀”

    能在富豪家里做保安,讲究的就是个狗眼看人低。他们认得桑雀,立刻变了态度“先生,那可不敢麻烦您。”

    “找、找李经理。”服务生赶紧掏出手机,把工作群里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桑雀看,“我坐的公交故障了,所以我迟到了二十分钟,真的。”

    哎,同是苦命打工人。桑雀眨眨狐狸眼,询问保安“我带他进去好不好呀”

    保安面面相觑,因生怕把主人惊动来,犹豫之后还是摆手通过。

    服务生诚惶诚恐地跟着桑雀走进花园,止不住地道谢。

    他的声音很清朗,似乎年纪不大。但双手却很粗糙,能看出是干过不少粗活。

    本也在狐假虎威的桑雀不禁于心里叹息,羞怯地微笑“不用谢我啦,那边

    有几名工作人员,你去问问他们吧,加油哦。”

    服务生的脸小,被口罩遮了个严实,不过仍能从眼下的皮肤观察到他瞬间脸红。

    正安静对视的片刻,陈聿深的声音毫不客气地追了过来“你又乱跑。”

    “我哪有乱跑,我散散步都不行吗”桑雀知道那晚消失把他吓到了,所以最近才被监视得格外严重。

    然而没有哪个成年人受得住这份占有欲,语气中难免有些不堪重负的委屈。

    陈聿深选择无视,立刻拉住他的手“我可以陪你散步。”

    那是遛小狗。桑雀在心里默默吐槽,等到再想起回身看看那个服务生时,却已经不见了他的影踪。

    有秦世的聚会就不可能没热闹发生,时间稍晚后,他照旧组织玩起了故意闹人的酒桌游戏。

    规则又损又复杂的扑克牌,输了要么喝烈酒、要么和异性换装,一如既往地缺德。

    桑雀完全不擅长这些,举着牌一脸茫然,全靠陈聿深无声指点才能蒙混过关。

    不幸多喝了两杯的秦世开始不满“喂喂,不可以作弊,再看牌直接喝。”

    桑雀讪讪地站回原处,在众人的关注中冥想苦想了足足一分钟,而后犹豫着打出两张牌,直接把自己的大好局势给葬送掉了。

    秦世瞧得哈哈笑“小鸟笨蛋美人实锤了,这么半天还不会玩吗”

    闻言陈聿深立刻骂道“美不美关你什么事”

    难道你就不想替我的智商辩驳两句吗桑雀惊讶地望向老板,又瞧了瞧面前的威士忌,实在是不想喝,最终可怜巴巴地盯住丹棠。

    “好吧好吧,我最心软了。”丹棠接过他的西服外套,只从头发上摘下了个羽毛装饰,伸手戴到桑雀的短发边,而后笑“很适合小鸟呢。”

    这羽毛发夹又大又软,简直像仙子的所有物,虽有点夸张,但总比女装要强。

    桑雀郁闷地站在那,察觉到陈聿深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不由小声抱怨“看什么呀,我想回家。”

    秦世太爱玩了,立刻强调“说好玩满一轮的,发牌发牌。”

    几分钟后,失去援助的桑雀又输了个彻底。他别无选择,只好端起杯子簇着眉喝酒,可又辣又苦的液体实在很难下咽,简直要命。

    正艰难挣扎时,杯子忽然被陈聿深抢走,他仰头几口就干掉了。

    有个漂亮姑娘起哄提醒“刚才说好了的,替酒要喝三倍”

    秦世不怀好意地端起酒瓶子“来,我来伺候少爷。”

    眼瞧着酒液没过冰球、满到已然溢了出来,已经开始上头发晕的桑雀慌张阻拦“不、不行你不能喝酒的呀。”

    陈聿深倒没推辞,伸手搂住桑雀的肩膀,痛快地把剩下两杯也解决了。

    被明玫知道要挨狠骂的吧他最近虽然停药了,可喝酒总归是不好的

    桑雀头晕想吐、忧心忡忡,越发不想继续这个破

    游戏,却想不出任何得体的办法叫停。

    幸好下一轮的输家终于换了人,那模样清纯的妹子多半也是实在喝不动了,竟然当场就要和秦世抹胸换衬衫。

    年轻人都如此开放吗在刺耳的起哄声中,桑雀完全惊呆,猛地被陈聿深捂住眼睛,才没机会看到那荒诞的拉扯。

    吵闹不休之刻,一声刺耳的酒瓶破裂吓住了众人。

    桑雀头晕晕地拉下陈聿深的大手,又对视上了那名银白头发的服务生。他是来送酒的,可惜其中一瓶酒已经在大理石地面上碎得一塌糊涂,还溅湿了秦世的裤腿和皮鞋。

    服务生相当慌张“对不起,我”

    “擦干净。”秦世趁机推开妹子,声音冷淡地吩咐着的同时,便傲慢地站到了他面前。

    服务生琥珀色的瞳仁里情绪复杂。

    秦世呵了声“不愿意吗那酒钱从你工资里扣吧,应该不够,你愿意赔吗”

    好精准的打击。服务生渐渐回神,从桌上抽出纸巾,缓慢地蹲下身去。

    秦世又道“别把我的鞋弄坏了。”

    稍微犹豫了片刻,服务生用手指握住袖口,改用袖子慢慢地帮他擦拭皮鞋。

    天,这是在干什么呀桑雀看得心里很难受,加上酒意无比上头,忽然想也没想边上前拉起服务生“你别这样子他太坏了”

    服务生诧异地望向他,倒是没展露出什么脆弱,眼神甚至平静得过分“先生,没关系的。”

    秦世本就莫名奇妙地很不爽,闻言不由看向桑雀“听见了吗别多管闲事。”

    桑雀锄强扶弱的胆量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实话,他完全搞不清秦世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也没勇气和他对峙。醉意朦胧的时刻,竟本能躲回了陈聿深身后,声音轻软地求助“老公,他欺负人。”

    陈聿深扶住有点站不稳的桑雀,朝秦世嗤笑“发什么神经病你走吧。”

    闻言服务生马上端起托盘飞速消失了。

    秦世冷冰冰地瞪过他消失的方向,过了两秒,才恢复了平日温文尔雅的假相。

    无聊的游戏正好到此为止。陈聿深搂着桑雀朝众人微笑“老婆喝多了,我带他去休息一下。”

    喝掉一袋解酒的果汁,又用清水洗了洗发烫的脸,桑雀这才勉强稳住快要涣散的神志。

    他抬眸望向镜中的刹那,忽发现差点忘记还戴着羽毛发夹。

    刚想抬手摘下来,谁知守在旁边的陈聿深很突然地抱住他,在混乱中强迫着桑雀面向自己,而后吻得格外气势汹汹、几近忘情。

    精力过盛的小狗。

    被酒精控制住的彼此很容易便沦为感官的俘虏。桑雀头晕目眩地抓着他的西服,直至感觉腰带一松,才慌着推搡“你疯啦,这是别人家。”

    陈聿深已然有些呼吸急促了,桃花眼不像平日那般神采奕奕,反蒙上抹太过强烈的温柔,他忍不住

    托起桑雀去亲他雪白的脖颈,含糊道“你刚刚当众和我撒娇,好可爱。”

    “我没撒娇。”桑雀吃力地扶起他的脸,解释道,“是因为那个服务生很可怜”

    陈聿深趁势去亲他的手“我不管。”

    “我看你才喝多了啊”桑雀被他抱上洗手台,惊慌地按着裤子抵抗哀求,“不要这样,先回家好不好”

    陈聿深仿佛受了什么委屈“可是你先勾引我的,这样我怎么出门”

    桑雀垂眸望向他的西裤,又羞又急“你、你怎么在哪里都可以”

    “都怪你。”陈聿深丝毫不觉羞耻,立刻朝他蹭过去,高大的身体简直像要把桑雀完全困在那个角落,然后露出獠牙,吃干抹净。

    再怎么样也绝不可能在这里做爱的。桑雀酒后身软,声音发颤“求求你,真的不行,以后怎么面对秦世呀用、用手总可以吧”

    陈聿深若有深意地沉默两秒,命令道“用嘴。”

    暼见桑雀慌张无助的表情,陈聿深又故作生气地质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为什么我能为你做到的事,你却不肯为我做”

    “我没有让你为我做呀”桑雀都快吓哭了,“是、是你自己非要”

    陈聿深不肯放过“到底肯不肯”

    自觉很对不起他的桑雀近来特别听话,尽管此刻为难到快要死掉了,却终于还是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过想逗逗他,结果竟然陈聿深桃花眼微微张大,显然不太相信竟有这种好事发生。

    然而桑雀显然是当真了,认命似的从洗手台上下来,轻跪到他面前努力喘了口气。

    陈聿深有点像在做梦,那半瓶威士忌仿佛终于起了它应有的作用,以至于看着桑雀的时候,总觉得他带了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光。

    实在不是很擅长的桑雀茫然地垂着长睫,垂顺的发丝和那个神奇的羽毛发夹微微颤抖,让居高临下的陈聿深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不知哪个瞬间,桑雀忽抬起狐狸眼想要偷瞧陈聿深的反应。羽毛是白的,眼圈是粉的,偏偏眸子黑白分明地清透,让暧昧的气氛变得意外纯情。

    妈的好美那团柔光一下子冲进了陈聿深的心房,而后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占到天大便宜的陈聿深反而有点气急败坏,在花园里追在旁边拼命解释。

    尽管用漱口水清理过,但还是有奇怪的味道。桑雀很害羞,又有点想笑,完全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聿深感觉他似乎在用宽容的本性同情自己,更急得不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桑雀终于忍不住小声道出事实“你以后别再说我三分钟啦,你一分钟。”

    小狗真的要崩溃了。

    幸而此时陈家的司机已经开着车出现,稳稳地停在两人旁边。

    陈聿深恼火地欲言又止。

    “先生,今天谢谢你。”

    意外之间,那个银发服务生小跑了过来,认真地把一只几乎完美的白玫瑰递给了桑雀,朝他弯弯眼睛,而后才朝别墅离开。

    仍在醉酒迟钝的桑雀愣了愣,而后轻嗅着花朝陈聿深微笑,半句话都没说就上了车。

    什么意思被看不起了吗哪来的臭小子当着我的面就敢给我老婆玫瑰花

    陈聿深刚想发作,又思及这不是此刻的重点,立刻跟到后排申辩“我当时就是走神了,这不是我的真实能力。”

    这轿车里司机可听得真真切切,桑雀被吓得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反手摸了摸他的脸“好啦,你就是喝多了,快睡吧。”

    备受打击的陈聿深睡意全无,在脑内推理起无数种挽回颜面的办法,却都感觉百无一用。

    倒是桑雀自己扛不住那几口威士忌带来的醉意,靠在旁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陈聿深意难平。

    正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忽震了震,是负责寻找钻石的警察发来的消息,据说调查游轮监控有了眉目。

    最近桑雀为这件事很受打击,总是小心翼翼的,要马上告诉他吗

    陈聿深舍不得无比乖巧顺从的桑雀消失,禁不住心生贪欲,又恶劣地熄灭了屏幕。

    发明酒的人一定是想阻碍全人类的进步吧

    每次上头之后,桑雀就觉得全身都没力气,意识浮浮沉沉地只想睡觉。

    他早已习惯陈聿深的照顾,一直到洗过澡后被放到大床上时,都非常心安理得。

    谁知刚准备抱过个玩偶约会周公,手却被意外地抬起,仿佛有什么东西缠过,而后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桑雀困倦睁眼,疑惑地瞧了瞧手腕上的缎带,又望向陈聿深“你做什么呀”

    陈聿深俯身拥住他,故作委屈道“老婆,我不是不行。”

    “没人说你不行啊,你最行了。”桑雀有种不详的预感,挣扎了两下又哀求,“放开我呀,我累了”

    “不。”陈聿深拒绝,“我必须要证明给你。”

    桑雀每晚都被他折腾的欲哭无泪,此刻更是后悔自己今晚那句挑衅,小声认怂“不、不用啦,你已经充分地证明过你能力强是我不行,睡觉好不好”

    “不好。”陈聿深按着他趴到旁边,吻住他的后颈轻声道,“你要多少次,要多久,我都给你。”

    熟悉的热气凌乱让桑雀极度不安,他知道这是陈聿深又来感觉了。因为身体实在没休息好,而不愿顺了这家伙的意,却又别无选择。

    没想陈聿深还得寸进尺,轻咬住他的耳垂追问“老婆,要是我表现很好,你可不可以再帮我弄一次”

    可恶,原来是没玩够桑雀声音抖得厉害“你一直都很好,现在也可以。”

    陈聿深高兴“真的”

    桑雀转着狐狸眼“嗯,你先放开我。”

    没想到陈聿深却笑出来,甚至把帅脸埋在他肩颈处笑了好一阵,而后亲了下他的脸“傻老婆,就你还想骗我可就算我放开你,你能跑去哪里”

    大失所望的桑雀微僵两秒,而后发出郁闷的呜咽“为什么你总是不厌倦呢”

    “因为好喜欢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还要喜欢。”陈聿深轻吻着他的同时,大手已经撩起了薄薄的睡衣,“喜欢你的一切,喜欢到恨不得死在你可爱的身体里。”

    被他说到面红耳赤的桑雀并紧了长腿,被根本无法忽视的热度勾起了太过害羞的记忆。

    唔,堕落了。根本没力气,心里却想要。

    这肯定是精尽人亡的前兆吧

    桑雀迷茫犹豫之时,陈聿深故意柔和下语气“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但你每次表现出多喜欢我一点点,我都会很开心。”

    “并不是这样”桑雀没他那么能说会道,心里羞怯,更讲不出什么。

    陈聿深追问“那你很喜欢我吗”

    桑雀点头。

    “有多喜欢”

    “很多”

    听到这话,陈聿深扶着他的脸问“有没有喜欢到你今晚也属于我”

    可恶的坏蛋,原来在这等着呢。桑雀完全不是对手,呆呆地对视过后,终于微弱地嗯了声。

    霎那间他又不安地嘱咐“那、那你轻点。”

    陈聿深毫不犹豫地吻住了那软弱又温柔的唇,生怕被他察觉到自己得逞的表情。

    略。

    璀璨的灯光将试衣间外的白色空间照得雪亮,但身着华丽婚纱的明玫依然没有显露任何破绽,她的美多少有些盛气凌人,永远不可能遭到任何忽视,让桑雀完全看傻在门口。

    察觉到他的到来,明玫回首微笑“怎么样,好看吗”

    桑雀飞速点头。

    旁边帮忙试衣的姑娘也是嘴甜到不行,把明玫讲得神情愉悦。她又多试过两套,才换了便服出来,带着满身香气走到桑雀面前“久等了,聿深呢”

    “他好像遇到点急事,还在车里讲电话。”桑雀想起此行的目的,把抓紧准备的请柬样卡递给她,“设计了三套,不知有没有您满意的。”

    明玫接过翻阅,来回看了几次,举起其中一张透明玫瑰主题的说“就它了。”

    桑雀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平面设计师,本以为会受到挑剔,听这话自然受宠若惊“真的吗”

    结果明玫还没来得及多加称赞,便忽进来个很有东方神韵的高个子美人“玫姐,挑中哪套了”

    说美人,是因为桑雀一时间没有看出男女,待他走近确认过喉结,才平复下好奇心。

    那美人也在看他,忽认出来似的“你不是那个桑雀吗”

    恋综真是无孔不入啊。桑雀有点尴尬。

    明玫却很大方“是我儿子男朋友。我还是要前两套吧,你的眼光很好。”

    “谢谢玫姐肯给机会”美人露出开心的表情,忙热情地跟她敲定修改细节和送衣日期。

    明玫做任何决定都果决,确认完毕后,抱歉地望向桑雀“我还要去酒店看一下,就不等聿深了,难得周末,你们去玩吧。”

    桑雀恭敬点头,也打算跟着下楼。

    不料那美人却忽然阻拦“等下,桑先生,你有兴趣做模特吗”

    明玫摆手笑笑“你们聊。”

    模特桑雀茫然眨眼。

    挂满了各式风格成衣的架子一排又一排,布料多变,款式独特,让人目不暇接。

    美人边展示边自我介绍“我叫刘夙,是服装设计师。玫姐算是我的伯乐,帮我创业,还经常穿我的衣服,就连婚礼也没去选择那些大牌子,我很感激她。”

    桑雀和陌生人讲话时很紧张“那婚纱很漂亮呀。”

    “看来你也挺欣赏我。”刘夙快人快语,“我这两年一直在做无性别系列,一直想找个漂亮又不强势的男模特,你很合适,有没有兴趣”

    关于时尚桑雀是毫无感觉,不由摇头。

    刘夙商量“一天五千,只是偶尔来帮我试衣服,虽然少了点,但不会太累的。”

    五千这哪里少啦桑雀生怕自己流口水。

    刘夙继续套近乎“少爷也买过我的衣服呢说起来,难道不是给你的吗”

    无性别。漂亮男人。方才还浑浑噩噩的桑雀终于反应过来天呐,自己竟然误打误撞进了陈聿深变态服装批发窝点

    他吓得后退“不、不,我还是算了。”

    “别走啊,你先看看我的衣服再说。”刘夙十分不舍地一把拉住他,使劲推销道,“说到婚纱,你瞧我的无性别婚纱怎么样我还想夏季参加秀场活动呢。”

    说着他便拎起一件全是白纱但造型又非比寻常的衣服,硬把头纱往桑雀脑袋上戴“你瞧,很漂亮”

    做衣服的人怎么会这么大力救命

    桑雀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脱刘夙的控制,正慌乱之时,门忽被推开,陈聿深毫无防备地走进来问“我妈呢”

    刘夙停住动作。桑雀终于松了口气,隔着头纱有些看不真切,但好像又瞧得很清晰。

    这次面对面,实在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手段。

    桑雀惊讶而缓慢地眨过狐狸眼平日那么心高气傲的老板,竟然真的会脸红呀。

    气温微高的汗蒸室铺满了圆滑的石头,稍有点硬,但暖洋洋的热气又很舒服。

    桑雀和陈聿深像两个小孩一样肩并肩地躺在上面,瞧着天花板缓慢滑动的微光,有点昏昏欲睡。

    天知道这种养生方法靠不靠谱,全当是放松身心了。他带着倦意感慨“我们好像老人家哦。”

    陈聿深问“等你老了,也愿意和我在一

    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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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轻轻的,怎么莫名聊起一生一世的话题桑雀害羞“不然呢”

    陈聿深冷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别的老头玩去了。”

    神经。桑雀无语地瞧瞧他,又习惯性地拿起肚子上的手机来玩。

    “你整天都在看什么比我有意思吗”陈聿深不满地抢到手里,在他热闹的微博账号上翻了翻,而后逐渐陷入安静,手却不停。

    桑雀不安“你在干吗”

    陈聿深把手机还给他“没什么。你专心一点陪我,不准再走神。”

    可疑。桑雀不是很相信这家伙,忽地再度打开手机,定睛一看,果然

    陈聿深竟然拿他的账号发了条“我好爱我的老公哦爱心”,还厚颜无耻地配了九张自己的日常帅照。

    周末时网友的八卦速度非常惊人,短短两分钟就已经出现上百条回复了。

    桑雀红着脸飞速删除,然后爬起来伸手就揍“你讨厌”

    陈聿深只是笑,依然懒洋洋地瞧着他。

    这个家伙。好像很成熟,又好像还没长大,明明那么聪明,对感情又傻到离谱如果不是傻的话,怎么会选中这么没用又平凡的自己呢

    桑雀心情微妙,忽然很怕很怕失去他,情不自禁地放轻声音喊了声“老公。”

    陈聿深得意“嗯”

    桑雀俯身趴到他的怀里,语调轻软“好爱你。”

    爱

    小狗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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