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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好可恶的老板,为什么这种时候也要倒打一耙

    桑雀病到没精力与他争辩,又或许是思考谎言实在太复杂了,几秒后才承认“应该不会,你长得帅,主要是当场给我十万块钱。”

    应该不会,就是也有可能会。陈聿深不敢置信“仅此而已”

    不然呢难不成欣赏你的内在美吗桑雀不知该怎么回答才不会再度激怒他。

    陈聿深想不出桑雀身边有什么看得过眼的男的,不悦地追问“如果是秦世呢”

    “他感觉不像好人。”桑雀倒是不假思索,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算顺耳。陈聿深不甘心“如果是程酌呢”

    桑雀微微惊讶“程老师才不是这种人。”

    算了,没必要跟个病患计较。陈聿深沉默地把看书用的壁灯调得更暗了些,又自然而然地躺回到了桑雀旁边。

    稍微折腾过的桑雀已经清醒,他依然无法适应同床共枕,总是不受控的心又开始怦然跳动。

    虽然云梦泽那晚的记忆到底也没回来,可一想到和自己耳鬓厮磨过的神仙弟弟是陈聿深,就更加害羞而崩溃。

    面颊好热,耳朵也好热,脸肯定很红吧赖给发烧可以吗

    桑雀慢慢拉起被子,只露着眼眸,胆小地盯住空气“为什么不说见过我”

    本在侧身凝望他的陈聿深哼笑了声“不是见过,是睡过。”

    桑雀羞到思绪停摆,结巴道“可、可是也没”

    “你都醉成那副样子了,我可不想弄伤你。”陈聿深起初有点没好气,但转而又坏笑,“怎么很遗憾我没进入你的身体吗”

    “胡说才没有”桑雀顿时羞愤骂人,可惜因生病更虚软的声音毫无威胁力。

    陈聿深趁机钻进被子里搂住他“这么冷,你就不怕我冻到”

    空调暖风根本没停过,你冷什么冷桑雀挣扎无果,又放松不下来,只好为难地看他“你会被传染。”

    “亲都亲了。”陈聿深这样说完,又轻吻了他一下,盯着他眼里的羞色挪揄道,“那晚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死活不让我走的,不会想反过来怪我吧”

    关于这点桑雀心知肚明,他小声“没、没怪。”

    “清清白白的我就这样被你玷污了。”陈聿深越说越来劲,“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的还记得当时饥渴成什么样了吗”

    啊啊啊你快住嘴吧为什么全人类都有的羞耻心你没有啊

    桑雀相当崩溃,可这时候又没办法提起被下药的事,一来非常尴尬,一来以老板的暴脾气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后续来,网上的奇谈怪论已经太多了

    没得到回应,陈聿深忍不住继续“所以你并不讨厌我碰你吧”

    “我没说过我讨厌就是”桑雀被他搅和糊涂了,忽

    然灵光一闪抓到漏洞,“你是不是乱讲,我怎么可能强迫得了你”

    “我也没说你强迫我。”陈聿深轻笑,“我是说你勾引我。”

    彻底羞到死机了。桑雀放弃讲话。

    陈聿深依然专注地凝望着他的侧颜哭了太多次的眼眸下泛着薄红,可怜又性感,眼神却依然纯情让男人心痒。

    怎么那么可爱呢小山雀逗你逗出罪恶感来了。

    “如果那晚不是你,我不会留下。大概我的基因就是喜欢你的基因吧。”陈聿深忽然承认,“也因为是你才觉得能完成这份合约的。不过很多时候想碰你,也和合约没有关系。”

    被喜欢身体这种事,对桑雀来说并不陌生。但了解过自己的懦弱和无趣之后依然能这样理直气壮说出来的,他还是第一个。

    陈聿深摸住他微烫的面颊,把那抹诱人的红晕捧在手中,轻声道“所以别胡思乱想了老婆,你答应过我的,你要陪我履行合约,要把我当成男朋友,不准食言。”

    这么说相当卑鄙,他自己也清楚。一边坚信亲密关系是深渊,一边欺骗着深渊中单纯的美人鱼陪自己上岸生活。

    除了桑雀这样的傻瓜,换任何人都是绝对无法受控的。

    果不其然,桑雀表情中虽有迷惘,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他只是卑微地在想原来我没被讨厌啊。

    温柔的亲吻重新落在唇间,感觉到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在偷解自己的睡衣扣子,桑雀顷刻回神,推开他转身要躲。

    也许接受身体的欲念比接受钱更加可靠。

    很不容易把人哄好的陈聿深不甘心放手,他一下子将桑雀的睡衣半拽下去,露出大片雪白的美背,而后欺身压上去问“为什么又要躲我像第一晚那样不好吗”

    酥痒的吻落在光滑的肩头,桑雀瑟瑟发抖“我发烧了”

    “所以病好了就可以吗”陈聿深咬住他的耳垂,“我只想让你舒服一下。”

    骗子桑雀头晕目眩间迟迟地察觉到他的手握住了哪里,整个人都没出息地懵掉了。

    略

    深夜中的卧室只剩下暧昧的夜灯在偷偷围观。

    陈聿深轻笑着扯过湿巾擦净修长的手指,察觉刚才还在娇痴哀求的桑雀趴在身下没了动静,这才按住他汗湿的后颈去瞧他的眼睛。

    谁知桑雀正喘息地咬着床单,浮着汗的绯红面颊和泪意朦胧的双眸都泛着诱人的浮光,对视上陈聿深的刹那,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委屈的呜咽。

    妈的真受不了。陈聿深拽开他贝齿间湿掉的床单,完全不顾抵抗地吻了上去。

    可就在几近疯狂的唇舌交缠间,掌中滑腻的肌肤却热度惊人。

    残存的良知让陈聿深稍微放开了他,拿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一量,三十九度一。

    糟糕,好像把小山雀玩坏了。

    最终还是大病一场。完全不会照顾人的陈聿深实在手忙脚乱,即便叫了医生和厨师过来,仍片刻都无法安心,直至周日晚间桑雀成功退烧,他才顾得上吃起归家后的第一顿饭。

    蔫蔫地坐在桌边的桑雀没胃口,难受道“我要去洗澡。”

    刚好就折腾,你想再发热吗”陈聿深喂给他一口芦笋,见他吃了稍感满意,“请两天假好好躺着。”

    “不用了。”桑雀实在爱干净,简直坐立不安,“我就要洗。”

    病人撒什么娇。陈聿深命令“那你先把碗里的东西吃干净。”

    这哪是碗,这是盆。桑雀对着面前的鸡丝粥欲言又止,考虑到是厨师辛苦做的,还是勉强喝了起来。

    陈聿深问“节目播了,你要看吗”

    这么快丹棠的团队什么魔鬼速度被惊到的桑雀呛得咳嗽起来,慌忙摆手看自己秀恩爱和社死有什么区别

    陈聿深哼笑“用不着不好意思,我看你挺关注的。”

    “没有那些都是余初告诉我的。”桑雀解释,“我跟她说以后不要再八卦了。”

    完全没印象的陈聿深疑惑“谁”

    桑雀无奈解释了番。

    “少搭理别有用心的人。”陈聿深态度不满,“不会天真到把要利用你的人当朋友吧”

    他虽年轻,却是在残酷的环境中长大,观念如此无可厚非。桑雀好脾气地淡笑“我没朋友。”

    就算是能说得上话的hr邵阳和程序小哥叶琪,也只能算得上在“公司的朋友”,几乎和私生活毫无关联。

    陈聿深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你有我就够了。”

    又不是永远都有。桑雀含着勺尖陷入沉默。

    暖风充盈的浴室里被接了满满一缸热水,陈聿深很不放心“洗吧。”

    桑雀抱着干净睡衣恼羞“出去啊。”

    “你身上有什么我没看过”陈聿深被捅破窗户纸后,态度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亲了下他的面颊才离开此处,“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洗个澡能有什么事桑雀赶紧关上门,匆匆冲洗过后,就迫不及待地迈进大浴缸里面。

    好舒服,好治愈。每寸皮肤都因荡漾的热水而放松了。

    他慢慢吐出口气来,又望着晃晃悠悠的水面发呆。

    实话实说,已经一十多年没人关心过自己的健康了,就连新冠难受到差点死掉时,也只是靠吞药苦熬。记得当时心态过于悲惨,还孤单地偷偷哭了两次,而现在

    并非草木的桑雀简直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

    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因为那晚契合才愿意和自己签合约吗那言外之意是说喜欢自己的身体吗

    他好像从不谈论情爱,至多也便如此了。

    桑雀抹掉脸上的水迹,想起昨晚陈聿深对自己做的坏事,迷惘的表情在雾气中逐渐模糊。

    不知是病后的身体太虚弱,还是因为发呆而在热水中泡了太长时间,当桑雀想从浴缸里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如低血糖般使不上半分力气。

    他扶着光滑的浴缸挣扎过几秒,终于因害怕而轻声叫道“竹竹”

    没想到陈聿深听力还真好使,很快便带着困惑推开了浴室的门。

    桑雀赤身裸体地趴跪在浴缸里,本如雪般的肌肤透着温热的淡粉,美脸尽是羞耻之色“站不起来啦。”

    “这么虚弱啊。”陈聿深并未当真,单膝跪到浴缸边捏他光滑的脸“又想勾引我”

    桑雀晕眩得厉害,小声解释“不是的,我好难受。”

    可能是太过诱人的玉体横陈眼前,陈聿深注意力全不在他的话里,眼神不禁顺着那自背部滚落的透明水珠一路朝更深的地方望去。

    桑雀忐忑到想死,再度用力扶住浴缸边沿想要撑住胳膊,结果整个人却完全失控地朝水里滑落。

    陈聿深手急眼快地扶住他“喂”

    披上浴袍又喝了半罐冰可乐,缓过好一阵子的桑雀终于停止颤抖,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

    可能是声音太小了,正在帮他吹头发的陈聿深并没回答,等到柔软的发丝完全干爽,才丢下戴森骂道“已经不是第一次洗澡出意外了吧以后我不在家你别洗。”

    桑雀讪讪地解释“上次是停电。”

    陈聿深没好气地拿了药给他“少废话,躺着养病去。”

    “那你回自己房间吧。”桑雀发现生病时的要求不会被拒绝,赶紧开口,“你在这我休息不好”

    闻言陈聿深刚要抬手,楼下门铃忽响了起来。

    大半夜的谁来拜访今天好像播了第一期节目,不会是他家里人气到杀过来了吧

    桑雀开始惴惴不安,没想两分钟后,独自上楼的陈聿深竟然拿了个保温箱,里面正装着前些天捡到的麻雀。

    小家伙明显康复了,正在盒子里紧张地扑腾。

    温柔的笑意瞬间浮现于桑雀的眉眼间,他惊喜地接过瞧了瞧,抬眸问“放掉吧,它是野生的。”

    “随你。”陈聿深没有所谓。

    桑雀缓缓走到窗前,开了个缝隙后将麻雀捧出来,伸手送入夜风当中。

    小鸟果然立刻展翅高飞。然而没想到的是,它在院子上空转了两圈,又重新回来落在桑雀的手上,啄了啄他的指尖。

    桑雀笑着回头“它好聪明啊。”

    这是什么白雪公主人设陈聿深狐疑地走近,小麻雀感应到了什么,瞬间逃了个无影无踪。

    花了冤枉钱给它治伤的老板欲言又止。

    桑雀仍保留着笑意,意外地拥抱了他一下“谢谢。”

    而后便乖乖上床钻进被窝里“你出去吧,麻烦把灯关掉。”

    故意的是不是陈聿深本很不爽,可见桑雀连洗澡都会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便不再忍心折腾了,扭头便朝门口走去“有事叫我。”

    卧房重归黑暗与安静。但空气里还飘着他的古龙水味。

    桑雀用被子蒙住脸,发现被子也透出同样的香。他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用胳膊把被子压住。

    要是能只抱抱不动手动脚就好了,比毛绒熊还温暖的怀抱,其实很适合陪伴入梦乡呢。在药效下缓缓睡着的桑雀不禁这样妄想。

    综艺的效果和老板预料的一样,哪怕是在各种流言蜚语中横空出世,数据还是炸了。

    这当然主要得益于陈恪鸣神秘一公子愿意暴露私生活的大前提,但通过余初转发的只言片语,桑雀也能猜到,丹棠他们的精良制作同样功不可没。

    好神奇啊,全世界都开始关注场虚无的爱恋,而身为主人公的自己,却还在继续平凡的生活。

    坚持要来上班的桑雀照旧认真画画,根本就没意识到风雨欲来的危险。

    临近中午时,从不主动联系的父亲突兀地打来电话。

    应该是被弟弟告知了综艺的事桑雀工位周围空空荡荡,便顺手接通“爸,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丢不丢人”父亲严厉的声音顷刻传来,“你知不知道街坊都怎么看我和你妈”

    这些难听的话和想象中一模一样,桑雀语气平静且麻木“我没丢人,她也不是我妈。”

    父亲被气得哽住,半晌怒道“别再拍那玩意了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我本来就喜欢男的,从小就是,我早告诉过你的。”桑雀闭上眼睛,“如果你们还想管我要钱,就别在意我怎么生活。”

    电话那边传来罗善娟的声音“桑雀啊,别和你爸斗气,他就是个老古董那个陈陈聿深对对对,真的是陈恪鸣的儿子吗你可真行啊。”

    其实桑雀多少能理解父亲的抵触,此刻听见继母的油腔滑调才是真的恶心。可能是被陈聿深传染了,他难得哼笑出声“是不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惦记任何好处。”

    说完就挂了电话,簇着眉给弟弟发微信“别再把我的事和爸说,不然我们就断绝关系。”

    桑安祈毫无愧疚之意“至于吗我不说他也会看到的啊,我同学都看了。”

    而后他又自诩幽默地补了句“你是下面那个吗我是不是该叫你姐”

    桑雀被气到猛然把手机摔在桌上,谁想何非的消息又从yoyo上亮起“快到九楼南边会议室来。快快快。”

    即便不明所以,但也有些预感。

    桑雀迟疑地扶桌起身,心跳瞬间加速。

    好美丽又盛气凌人的明夫人。

    一推开会议室的门,桑雀就被端坐在沙发上的明玫给镇住了。

    她被打理到毫无缺陷的微卷长发极为优雅,身上纤尘不染的纯白套

    装是只有贵妇才配享用的颜色,那张脸比陈聿深少了很多英气╳,但格外美艳绝伦,瞬间就能看出他们的血缘关系。

    在被注视的同时,明玫也在观察桑雀。

    什么嘛,看起来好柔弱,简直在呼唤着全世界一起过来伤害他。那张脸倒是很过得去,皮肤也不错。

    明玫对儿子的喜好难置可否,很突然地开口吩咐“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啊桑雀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实在没想出像样的回答话来。

    “终于轮到我说这句台词了呢,真有趣。”明玫浮出莫名笑意“聿深曾扬言要一辈子单身,结果也没坚持几年就破功了嘛。”

    说实话,就算笑起来她也没有亲和力。桑雀心虚地暗自诧异老板是有什么心事吗为何要发那种毒誓

    “怎么不讲话,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明玫眼神睥睨地吩咐“坐。”

    桑雀赶紧坐在了稍远的位置“因为节目吗是不是觉得丢脸了”

    “丢脸倒不至于,只不过他爸讨厌被媒体关注。”明玫眼神犀利,“为什么要拍这种节目,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有钱人讲话终究是体面些,想象中的怒斥并未到来。

    桑雀小声念出早就准备好的答案“陈聿深想挽救这家公司,必须得用点非同一般的办法吧。他要拍我就愿意陪他拍,我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明玫不信“他没给你钱”

    桑雀忍着亏心缓慢摇头“我只是喜欢他,想支持他的事业而已。”

    “那不可能。”明玫呵了声,完全不像谈论自家儿子,“你喜欢他什么他能把人气死,以你的条件找个帅的不难吧,所以你喜欢他的钱”

    句句不离钱字,看得真准。

    “有钱是很好啊但满足衣食住行之外就没太多意义了。”桑雀努力编织谎言,也未必没有真心,“从来没人像他那样关心过我。陈聿深是个很好的人,您别那样说他”

    明玫继续含义不明地轻笑。怎么说呢,她这种冷冰冰的嘲弄表情,还真和陈聿深如出一辙。

    桑雀不安“您来是想停掉节目吗,这事我说了不算的”

    “不是啊,我就是好奇想来见见你。”明玫又在打量桑雀,简直像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这是打算扫除儿子身边的祸害可我连当祸害的资格都没有啊

    桑雀正绞尽脑汁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忽被气喘吁吁的陈聿深推开,他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妈,我都说了你不准找他”

    “我干吗听你的”明玫拎着包站起身来,抱手说,“不看看是什么人让你破了戒,我能睡得着吗”

    话毕她也没啰嗦,踩着高跟鞋便要走。

    陈聿深满目狐疑。

    明玫走到门口,这才说了句正事“你的做法你爸不是很认可,我跟他讲你只是演戏宣传,加上这公司确实表现好转

    ,他才勉强接受。最近乖一点,别再惹麻烦。”

    知道。”陈聿深蹙眉,“大部分进展我都跟你同步过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明玫回头朝桑雀笑了下,什么都没再多提,便步履潇洒地离开了这里。

    那笑里没太多喜恶,反而更像探究,让人心里发毛。

    父母也开始关注之后,录综艺这事要变得更加谨慎才行。

    为了把下期节目内容对清楚,顺便稍微安抚下因明玫而忐忑的桑雀,陈聿深趁中午把他带去餐厅包厢,稍微讲解过丹棠的安排。

    “诶,是你的生日吗”桑雀很惊讶,而后又莫名心虚,“怎么不早说”

    陈聿深怨气十足地强行喂他吃饭“只能说你没良心,你的生日我可是以身相许了。”

    刚把蟹黄饭含进嘴里的桑雀顿时咳嗽了起来。

    “总而言之,知道你不喜欢摄影师和导演在场。”陈聿深解释,“这回在家录就容易多了,提前让他们把机位装上就行。”

    桑雀用纸巾擦过嘴角,表示怀疑“只是在家里庆祝生日的话,能凑齐一期节目吗”

    陈聿深笑得不怀好意“这你就得努努力了,毕竟在哪无所谓,做什么比较重要。”

    “明白。”桑雀移开眼神,只觉得真该给老板准备个像样的礼物才行。

    “好好吃饭。”陈聿深又开始督促,明明从前向来不管他人死活,最近却愈发喜欢看桑雀吃东西。

    一方面因为他身体实在虚弱,难免想盯着好好养养,另一方面是气质稍显清冷的桑雀只有在进食和接吻时,才会显得生香活色,反正看看又不犯法。

    桑雀不明白老板干吗总是盯着自己,又因被他凝视,而很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装修精致的餐厅卫生间里檀香冉冉。因为洗手液和护手霜的味道很不错,桑雀洗得特别仔细。

    陈聿深在旁打量,感觉他病好了七八分,忽然开口挑逗“快一个月了。”

    桑雀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果然毫无抵抗之力地当场脸红。

    粉色的小山雀总是那么可爱。陈聿深哼笑“又想说话不算数”

    “老公。”

    非常低弱几乎如耳语的细小声音。

    已经习惯了桑雀的胆怯,陈聿深压根没想过他敢开口,闻言不禁愣住。

    桑雀用湿凉的手背贴住发烫的面颊“我叫啦,算数的。”

    “这谁听得清”陈聿深得寸进尺,“别欺负我了。”

    谁敢欺负你啊桑雀紧张到四肢都不太听使唤,最终还是轻声重复“老公。”

    手臂忽然被大力拉起,他根本就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被陈聿深连拽带抱的塞进了隔间。

    又发疯。头不小心磕到大理石墙壁,桑雀眉眼委屈“干吗”

    “再叫一声。”陈聿深划上门。

    在接近于密闭空间的地方被他手臂围困着,压迫感实在太难熬。桑雀艰难地咽下口水,侧头说“我不,你明明听清了。”

    陈聿深眼神晦暗不明,扶正他的下巴命令“听话。”

    桑雀沉默。

    欲望汹涌的吻没有任何前兆地落了下来,被咬痛嘴唇的桑雀刚用力揪住他的西服,就感觉自己牛仔裤微松。

    明明想义正严辞开口教育,可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柱一窜,腰就软了,嘴也不太能硬得起来。

    唔,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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