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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嫂子
    沈恩慈贴近陈泊宁掌心,双手攀着他的小臂用力喘息。

    像受伤的小动物呜咽。

    孤零零在大海漂洋的孤舟,被风雨吹荡摇摇晃晃飘向另一只小舟。

    十多分钟后沈恩慈终于缓过来,她捏着陈泊宁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用衣角不断擦拭他手心的湿濡。

    她呼出的热气蒸腾,变成一场小型雨在陈泊宁手里落下。

    好不容易擦干,一滴泪又不合时宜砸下,聚成水洼。

    她觉得有点丢脸,故作无事跟陈泊宁解释“我这是病你知道吧,不是我心里承担能力弱。”

    几秒后她脱力躲进陈泊宁怀里,拆掉刚才竖起的高墙我害怕。”

    她感觉自己像一条在四十度高温被捞上岸的鲤鱼,烈日暴晒,刀俎在前。

    水泥地温度滚烫,每次挣扎都伴随剧痛。

    唯有陈泊宁是方寸树荫。

    陈泊宁用指腹碾碎她眼角晶莹,珍珠一样破碎,低头与她凑在一起“小慈,别怕。”

    “别怕。”

    他说了两遍。

    陈泊宁对沈恩慈说过很多次别怕。

    在香港弄丢傅宝宜的时候,海岛上差点让小花死掉那次,还有溺于温泉,陈羡抛下她那时。

    陈泊宁总在身边。

    奇怪,她竟听见叮咛叮咛的风铃跨过风急路险,翻山越岭而来。

    吻落在嘴角,有人托她稳稳落地。

    沈恩慈当然明了这世上的事不会总称心如意,艰难险阻才是常态。

    她只希望有人总是站在她身后,托住她,坚定不移选择她。

    为此,她向上帝祈求过千千万万次。

    沈恩慈颤抖的肩膀平静下来。

    一颗葡萄藤终于找到可以攀附的篱墙。

    虽然事情尚未解决,但只要陈泊宁在身边,她总能安稳些。

    “我去打个电话。”

    陈泊宁拍拍她手背,示意起身。

    沈恩慈完全相信陈泊宁有解决这件事的能力,只是多需迂回麻烦了些,景元无论在哪个行业,都说得上话。

    这盆水只能解沈恩慈身上的急火。

    沈恩慈稍微一想便知道陈泊宁要干嘛,无非就是找高层往下施压,把关于她的节目广告全部重新放出来。

    春崖重映的事有点麻烦,但只要其他节目能正常播放,外界对她的猜测不言而解。

    之后再让她的经纪公司发条声明,称春崖撤档是片方决定,利落抽身,至少不会影响后续资源。

    可真正实施这些决策的工作人员,无疑顶着两边的压力,得罪哪边都可能丢了工作职位。

    几百上千人赖以生存的事业,凭什么为他们几个人的恩怨情仇买单

    听起来太不公平。

    沈恩慈惊于自己的想法,换做几个月前,她绝不可能顾得上其他人。

    可

    她得到太多偏爱。

    陈泊宁,陆昭昭,还有妈妈。

    她竟也从这些善意中学会体谅他人。

    沈恩慈低叹“算了。”

    也许她与这行业犯冲,才会连续两次在最临近山顶的时候狠狠跌跟头。

    陈泊宁居然明白她的顾虑,先夸她懂事了,然后安慰她“还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

    沈恩慈自认为已经走入绝境,可陈泊宁说有其他办法。

    她悲怆“你不会要我去找陆亘吧。”

    选择接受事实后沈恩慈心情好点了,还有闲心开玩笑“虽然也不是不行吧”

    陈泊宁挑眉看她,沈恩慈立马表忠心“可臣妾舍不得皇上啊”

    中午陈泊宁亲自下厨,做了沈恩慈最喜欢吃的螃蟹和糖醋小排,手艺越发精进,却仍有熟悉味道。

    沈恩慈早就说过了,陈泊宁这人特适合做家政。

    以前在小巷的时候,她是小孩儿,沈惊月女士生平最痛恨做家务,能糊弄便糊弄,而苏阿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坠入凡尘,洗衣做饭自然也是不擅长的。

    如此糊弄了几年,陈泊宁终于有自己动手的能力。

    那时陈泊宁每天放学回家,除了做饭扫地,还要洗两个女人一个小孩的衣服。

    从不抱怨,好生贤惠。

    总之陈泊宁在的那几年,除了贴身内衣裤,沈恩慈从没洗过一件自己的衣服。

    她记得陈泊宁浸没在水中的指节,在泡泡中起起伏伏。

    看了好多年。

    沈恩慈突然想起来,问他“你现在自己洗衣服吗”

    “不洗。”

    陈泊宁平淡回答。

    明明昨天晚上洗漱的时候还顺手给她搓洗了内衣小裤。

    沈恩慈不免有些恃宠而骄,扬起头哼了一声。

    好像一切都没变。

    她只是失而复得了。

    沈恩慈低头喝汤,语焉含糊“陈泊宁,我们真的开始谈恋爱吧。”

    极小声。

    却还是清晰落在陈泊宁耳朵里。

    他没反问沈恩慈说他们不是一直在谈或者怪她说胡话。

    而是微勾唇角,郑重其事地说“好。”

    沈恩慈抬头,正与他对上视线,笑意似蜿蜒浪潮泡沫。

    为了陪她,陈泊宁下午没去公司,与沈恩慈窝在影音室看电影。

    说是看电影,其实不过是充当无关紧要的背景音,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事。

    陈泊宁抱着电脑看文件,而沈恩慈躺在他腿上玩手机回信息,陈泊宁有时叉块软糯玫珑蜜瓜给她吃,然后趁着她才咽下的功夫,俯身掠夺她嘴里残存的甜。

    几次三番后沈恩慈偏过头去不理他了,连蜜瓜也不吃,十分有骨气。

    陈泊宁轻笑,不置可否。

    春崖重映前期宣发工作做得够足,

    以至于撤档消息一出,掀起惊涛骇浪。

    从上午开始沈恩慈手机上的消息提示就没停过。

    大部分人假借关心名义看笑话,沈恩慈统统略过。

    选择性作答,回复完乔礼后又安抚陆昭昭。

    陆昭昭说找关系帮她处理。

    不过她现在不怎么搭理季容礼,最可靠相近的人脉是陆亘。

    那不又绕回去了。

    沈恩慈赶紧制止,结果聊天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足足显现了五分钟。

    “你帮我问过了吗”

    引产的事。

    那天从医院回来就问过了。

    陈泊宁没答应。

    沈恩慈懂他的为难,只觉得左右都是错。

    她不想让陆昭昭太失望,发了个猫猫哭泣缓解气氛“还在努力。”

    陆昭昭回她小猫摸头。

    懂事得很,沈恩慈于心不忍,扭头过去问陈泊宁“那天我跟你说的事,真的不行吗”

    陈泊宁一看她纠结表情就知道她说的哪件事。

    他拒绝得很果断。

    不行。

    沈恩慈还想说两句,却被电话铃声打断,手机屏幕赫然显现徐妍的电话。

    自上次海岛回来,徐妍就生了场大病,一直修养在家,沈恩慈去看过她两回,精神都不怎么好。

    她坐起身,暂停电影,示意陈泊宁别说话。

    “小慈,妈妈看到关于你的消息了。”

    “你今天有空回趟家吗我们商量一下怎么为你解决。”

    徐妍一直对她很好,对这件事也格外上心。

    只是还没等沈恩慈开口,她就继续说“妈妈知道你最近在跟羡羡闹别扭,你可不可以别不理他,你回家来我让他当面跟你认错。”

    好也好不过儿子,原来是替陈羡当说客来了。

    “而且妈妈也很想你,你都多久没回家了。”

    徐妍语气温柔。

    就算念在之前的情份,沈恩慈也没办法拒绝。

    她乖巧答好。

    挂断电话,腰间的手蓦然收紧,陈泊宁把头靠在她肩窝“一起回去。”

    她刚才不小心按到扩音,对话全让陈泊宁听了去。

    沈恩慈想起陈泊宁之前在地下车库说的话,心生不安,于是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陈泊宁看她不语。

    晚上七点,陈泊宁和沈恩慈一起回陈家。

    陈置坐餐桌主位,问他们两个怎么会坐同辆车回来,又问陈泊宁今天下午没在公司去哪里了

    语气严肃正经,让餐桌气氛压抑不少。

    陈羡急了,他本意是想借这顿饭跟沈恩慈缓和关系,结果被他爸把氛围搅合成这样。

    于是赶忙出来打圆场“我哥公司事情那么多,不在公司不是很正常”

    “而且是我让我哥去接恩慈的。”

    他倒是没细想这两个问题,反正要解释的话,怎么都解释得通。

    沈恩慈被陈羡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哽了一下。

    好在总算是把陈置糊弄过去了。

    吃饭时徐妍有意无意引导沈恩慈和陈羡对话,又重提了他两的婚期。

    陈置接过话茬,把话题拉回正轨,对陈泊宁道“你看能不能帮恩慈解决一下这次的事。”

    陈泊宁放下筷子,嗯了一声。

    事情无碍,陈羡赶紧凑近沈恩慈讨赏“怎么样我靠谱吧。”

    在长辈面前沈恩慈只能低头笑笑。

    心里却想,靠谱的是你哥又不是你。

    “好了,都快结婚了还那么腻腻歪歪。”

    徐妍眉眼含笑。

    她还欲说什么,陈泊宁突然放下碗筷,说吃好了,打断她话端。

    沈恩慈赶紧顺毛,也站起来说吃饱了,迅速离开餐桌,不让徐妍再拿她和陈羡做话题。

    两人今晚都留宿陈家,睡前沈恩慈在楼下陪徐妍说话,陈羡跟小狗儿似地贴在她身边。

    明示暗示都赶不走。

    徐妍每晚十点前就要睡觉,九点多的时候沈恩慈回去自己房间。

    衣帽间又添了新裙子,沈恩慈随手取下一条墨绿色睡裙,丝绸质地很是贴身,柔软面料勾勒曼妙曲线。

    她对镜拍照,故意露出白皙春光,然后发给陈泊宁,强调“这次没发错。”

    等了好久也没回。

    沈恩慈戳他“你在干嘛”

    突然,房门被敲响,沈恩慈赤脚小跑过去开门,以为是保姆送甜品上来。

    徐妍经常会让厨房炖雪梨或者燕窝给她喝。

    猛烈的力量将她压在墙上,陈泊宁单手关门,俯身用力吻她。

    缺氧后的沈恩慈变成熟透樱桃,手堪堪搭在陈泊宁脖颈,双脚悬空。

    陈泊宁把她双腿盘在窄腰,冷淡训斥“又不穿鞋。”

    失重下沈恩慈抱他更紧,生怕掉下去。

    丝绸质地的裙子太好撩开,瀑布一样垂落大腿根。

    手在身下作乱时沈恩慈咬唇小声低喘。

    在陈家,她心里紧张,竟比平日里更敏感。

    不敢大叫,只能小声呜咽,她眼尾绯红睫毛垂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泊宁低笑“别撒娇。”

    话音才落,房门再次被敲响,沈恩慈紧张得身体都僵硬。

    陈羡在门外开口“我来送冰糖雪梨给你吃。”

    速度不降反加,沈恩慈弓起身子,泛红皮肤与墨绿绸布料交相辉映,衬得她像只青红交接的春桃。

    沈恩慈咬着枕头极尽隐忍,越是没有杂音,水声就越明显。

    门外听不见,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

    完全的荒诞。

    “你在干嘛睡了吗”

    陈羡又敲了几下门。

    身下人反应更加剧烈,陈泊宁好整以暇凑近她,滚烫气息落在耳垂“告诉他,你在干嘛”

    许久,门外终于没了声音。

    潮汐终至,骤雨凄厉。

    沈恩慈大口呼吸后眼角盈泪,羞愤把头埋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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