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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九章 孙鲁班:不是我,是咱们姐妹一起!
    从合肥港口直通往柴桑地界九江港口的水路上。

    一艘乌篷船去势如飞,荡开了翻涌的波涛,起伏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

    张辽与一名四十岁的儒雅男子坐在船头,望着两岸遥远缥缈的青山,张辽轻声感慨道“四季如春,青山如黛,这便是江东么如此醉人景色,怪不得人人都想收入囊中。”

    “是啊”

    张辽身旁的儒雅男人名唤高柔,乃是昔日袁绍的好外甥,并州刺史高干的从弟,以善于治法闻名。

    建安九年时,他归降曹操,从一个县长做起。

    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二十年后他官至九卿,二十三年后升任太常,七十二岁时出任司空,然后在高平陵之变时,支持司马懿,数年后荣升太尉,进爵安国侯

    先后仕于五任魏国皇帝,可谓是见证了曹魏政权的兴衰。

    当然,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的曹魏,正直用人之际,曹操便派遣他来张辽身旁做幕僚。

    “昔日赤壁,大王是要用战争换取和平,而这里的百姓却早已有了和平,大王是手上有兵,可这里却是人人皆兵,这也是为何总是有人觊觎江东,可江东三代基业就摆在那儿,从未被动摇”

    说到这儿,高柔顿了一下,然后目光遥遥的望向远方,不远处的九江港口已经若隐若现。

    张辽则喃喃“不过这一次,在那关麟的运筹帷幄下,是最接近灭亡江东的一次了吧”

    听着张辽的话,高柔沉吟了一下,没有回话。

    很快,乌篷船靠岸

    有荆州兵士询问“大战在即,此处港口已封,尔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张辽直接将一个包裹抛给兵士。

    “把这个给你家将军,就说故人来访”

    荆州兵士接过那包裹,只觉得沉甸甸的,再看来人神武英姿,口口声声还说自己是二将军的故人。

    当即,这些兵士不敢怠慢,“我等即刻去禀报,阁下稍等片刻”

    关羽今年五十有六,额头上的皱纹明显增多,可那标志性的丹凤双眸,那枣红面颊,那美髯一如年轻时飘逸,威仪棣棣。

    此刻,他与徐庶正一道在听女儿关银屏的禀报。

    关银屏说的内容,无外乎便是关麟提及的破解庐江的方略。

    “张文远”关羽有些惊讶,连忙问“云旗真是这么说的文远会助我一臂之力”

    “四弟的话是如此”关银屏接着说,“如今灭吴是符合荆州与逆魏之间的利益再加上,张辽已经率军席卷淮南,那被东吴夺去的淮南之地,几日间再度异主这更应证了四弟的那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随着关银屏的话,徐庶一捋胡须,感叹道“云旗这话颇为精髓,就像是周易中提及的,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都是相互转化的昔日孙刘看似联盟,勠力同心,实则同床异梦反倒是曹操与刘使君,虽是死敌,却也是惺惺相惜,敌友的转化取决的都是利益”

    听过徐庶的话,关羽一捋长髯,颔首点头,他试着分析道“如今的庐江,孙权派遣了贺齐、蒋钦、徐盛驻守于此,兵力不下四万,战船不下五百”

    “这五百艘战船陈列于皖口港,与九江港隔江相对这是要以水战抵御我关家军,若是此时他张文远能从合肥港出一支水军,南下攻濡须口,那便直接威胁到了东吴的国都建业城,皖口港的战船势必要回援如此一来,我们的胜机就出现了”

    关羽一边说着话,一边望向舆图。

    像是在脑海中已经汇聚出庐江一战大致的方略。

    分而击之

    倒是徐庶对关羽的提议,他轻轻的一摆手,像是有些许质疑“其实,他张文远没必要去攻濡须,或者只需要佯攻濡须然后从合肥过江,经成德、六安可直抵庐江”

    “这就绕过了水战,变成了魏军与张文远最擅长的是陆地战从陆地兵临庐江城下,到时庐江既要防范文远的陆战,又要抵御云长的水军战船,偏偏还有战船分至濡须口如此一来,兵力分散,顾此失彼,无论如何这庐江,他们也守不住”

    徐庶不愧是让关羽都佩服、都信任的谋士,他的一番话无疑,把整个战场局势都算透了。

    只是这个方略的实施,目前看来,还差最重要的一环。

    “元直所言极是只是”关羽抬起丹凤双眸,隔着大门,目光幽幽的望向北方,“关某要如何联络到文远呢此谋,需得我与文远一同计议啊”

    话音刚落

    “二将军”周仓匆匆的闯入大帐,将一个包裹高高捧起,张口说“二将军,九江港口有一乌篷船靠岸,那人呈上这包裹,说是将军的故友”

    唔包裹故友。

    关羽连忙打开了这包裹,一枚镶着金边的巨大印绶出现在了关羽的面前,而那印绶下的字体格外的醒目,乃至于让关羽的心头微微一颤。

    汉寿亭侯

    这

    这是昔日他关羽挂印封金、千里寻亲之际,留在府邸中的印绶。

    虽是一个“亭侯”的印绶,可曹操因为想留下关羽,故而这印绶,派人铸的比“县侯”的印绶还要大,特别是上面的金字镶边。

    这些,关羽都太熟悉了。

    恍然间,他仿佛回到了那十六年前,又一次置身于那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日子,还有曹操、张辽,这些故人的面颊瞬间浮现在关羽的面前。

    让他有些失态的张口“汉寿亭侯”

    徐庶则当即反应过来,他惊呼“是张文远是文远来了文远竟冒险乘船至这九江了”

    不等徐庶把话说完

    关羽已经出帐,他一跃而上那赤兔马儿,只听得“嗒嗒”的马蹄声响彻。

    赤兔马宛若一道旋风一般,在关羽的趋驰下,很快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此刻的关羽,心头无比的炙热。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与张辽的同乡之谊;

    还是因为文远来了,那攻取庐江的方略就能够定下了

    总而言之,听到这一条消息的关羽,整个人突然就亢奋了起来。

    许都城,驸马都尉府中,曹操一边大步走入,一边大声下令,“派太医来,把太医署的太医都派来,决不能让孤这驸马都尉有任何闪失”

    程昱、贾诩均是担心的跟在曹操的身边,也是满腹忧虑。

    此刻的曹操已经走到了驸马都尉府的内院,眼见着一个个医者、婢女在院落中与阁宇间端着水盆不断穿梭。

    曹操不敢进去打断他们救人,只是蹙眉道“万一驸马都尉有个闪失,那于孤,于大魏,将是一大损失,大魏亦将遭遇巨大的难关。”

    程昱安慰说,“驸马都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曹操摇摇头,沉吟道“但居安思乱,潜水出谷运。点火粮草如夏花,设计印刷如造化孤昔日读到司马迁这话时,怎么就没感悟出,这些发明、机巧之重要国之六职,百工与居一焉孤还是感悟的还是太晚了。”

    说到这里时,曹婴闻询已经行至曹操身旁,原本英姿干练的她此刻竟像是强忍着随时都要“梨花带雨”的哭泣一般。

    “翁翁”

    看到曹操,曹婴直接哭了,一把扑到了曹操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

    “那那马钧就是个呆子、傻子、憨子哪有那飞球刚刚能飞起,他自己就要坐上去的他他就傻到不能派个手下去冒险么”

    曹操一边听一边拍着曹婴的后背,他能感受出来,曹婴是在乎马钧的他也想安慰这个孙女儿,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诚然,马钧是个呆子、傻子、憨子,可如今能救大魏的,能让大魏与荆州在军械上对等的唯有他。

    “翁翁他说他说”曹婴的话还在继续,“他说他想到办法了,他说他他找到将那飞球总是飞不高的原因了,可可他他浑身都是血他”

    曹婴越说,曹操越是心疼,越是胆战心惊,也越是担忧

    他忍不住朝身旁吩咐道“把那太医令吉平也喊来,他能让孤的头风缓解,他定然也能把马钧给孤治好了”

    吉平冯翊池阳人,是汉末有名的太医令,医术高超。

    如果按照后汉书的记载,他会在两年后,少府耿纪、丞相司直韦晃及其子吉邈、吉穆等人起兵许都反抗曹操,事败被杀

    在演绎中,吉平则是参与董承的衣带诏事件,当然,那是家之言,一切为了剧情发展,不可当真。

    但无疑,这吉平是一定会背叛曹操的

    且还有一条,这太医令吉平的确曾为曹操治疗头风,就是他提出的让曹操头风发作时,把脑袋放在凉水中,片刻之后,痛感消除,这一招甚是好用。

    当然,现在看来,这些都不重要,唯独重要的一条,是曹操就是倾尽全力,倾尽大魏的一切太医资源,也要把马钧给救活。

    就在这时

    “醒了醒了驸马都尉醒了”

    随着这样一道声音,曹操、曹婴、贾诩、程昱,所有人的眼眸望向阁宇那边,曹操当即第一个往那边走,众人也默契的让开一条道,让这位大魏的国主迅速的进入房中。

    看到马钧时

    他身上有许多处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包裹的像是一个粽子一般。

    曹操问“驸马都尉你可还好”

    马钧有些虚弱,可因为看到曹操,他一下子就亢奋了起来,“大王,大王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是漆是用漆来密封再再给我一个月,一个月那飞球足够足够飞起来了,飞飞起来”

    哪怕是刚醒,马钧最在意的还是他那仿制的飞球。

    这话无疑让曹操一怔,他下意识的心头暗道婴儿说的没错,果然是个呆子、傻子、憨子啊

    当然,看到马钧没有生命危险,曹操打从心底里是高兴的,但因为马钧口中这一个月,无疑又给他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霾。

    时间并不站在他的这一边因为,按照他与关麟定下的约定,他距离迁都距离割让许都城,只剩下五天了

    一个月还是太漫长了,现在的曹操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即用空间换时间

    即迁都

    一壶浊酒喜相逢。

    柴桑地界的九江港,岸边一方石亭中,这本是日已西陲,暮霞灼灼,张辽站在石亭中独自徘徊等候之际。

    忽的,他的眼中一亮,一眼就在官道上看到了那赤兔马儿的疾驰,而骑在赤兔马儿身上的,除了他的同乡挚友关羽关云长,还能是谁呢

    “云长”张辽当即大喊一声。

    关羽则已经翻身下马,迈着大步朝张辽快步行来,一边走,一边大声道“你张文远不要命了伱岂不知这九江对面的皖口港陈列着东吴数百艘战船”

    “哈哈”

    听着关羽的话,张辽直接笑了,笑的无比清爽,“只许你关云长单刀赴会,不许我张辽踏江而来么至于云长你说的那群江东鼠辈,他们但凡听到是我张辽的名字,借他们十个胆子又岂敢拦我”

    这

    说到这儿,两人已经走进,彼此深出双手,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他乡遇故知,关羽是真的高兴啊,“你、我联手,取这孙权小儿的庐江城,如探囊取物尔哈哈,看到文远,关某是安心不少啊”

    突然听到关羽这句话,张辽的神色变得黯淡了一些,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以一个拖长尾音的“唉”字收尾。

    “怎么”关羽连忙问“文远是有心事”

    “不瞒你。”张辽转过身,面朝长江,又一次幽幽的叹出口气,感叹道“你、我联手,我从不担心对岸的那群江东鼠辈,让我担忧唯独两件事儿,其一是你、我兄弟相聚于此九江港口,可咱们的同乡徐晃徐公明他他还因为你儿子的计谋深陷那平鲁城的炼狱火海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这

    张辽的话让关羽微微一怔,他下意识的感叹“公明是么可惜公明了,他遇上的对手是关某那逆子,莫说是他,就是关某自己在与这逆子的交锋中,也是屡战屡败,从未占到半点好处”

    关羽是故意在张辽面前用“逆子”这样的称呼。

    从关羽的话中,张辽能感受出来,救徐晃这桩事儿,怕就是关羽也无法主导,一切的主导权都在那“逆子”关麟身上。

    好一个让云长都感到畏惧的关家逆子啊

    心念于此,张辽接着说,“第二件我担忧的事儿是云长,你可想过,若东吴灭国,那天下降形成汉、魏南北对立的局面,到那时,你、我可就要正面相对了”

    唔

    张辽的话是触动到关羽的,但关羽迅速的收敛起那份惺惺相惜的心神,他反问张辽,“文远是怕了”

    “哈哈哈哈”张辽大笑,“你若说十五年前,我跟在你身后目睹你斩颜良、诛文丑的壮举,那时,若是让我与你对决,我或许会畏惧几分,可现在哈哈哈,这些年,我用你教我的这个方法,白狼山斩乌桓单于蹋顿,逍遥津八百壮士破十万吴军,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怕你”

    说到这儿,张辽顿了一下,“云长,你、我之间总是要决出谁才是古往今来的山西第一勇烈的”

    “山西”关羽摇了摇头,“何必山西,你、我在有生之年,难道不应该角逐一番,谁该是这华夏大地上的第一勇烈么”

    言及此处,关羽也沉吟了一下,他捋着长髯,露出了那已经有些斑白的胡须,方才继续说,“文远哪,时至今日,能打的没多少了,你、我也都不再年轻,这时候不拼一把更待何时”

    一壶浊酒

    关羽与张辽聊得话题似乎完全跑偏了,似乎完全不是东吴,不是庐江,也不是那名声在外的东吴水军。

    又或者说

    关羽与张辽,他二人就存在着某种默契,山西排名前二的勇烈联手。

    东吴水军根本无需过多的讨论。

    就一句话引颈待戮吧

    河网密布江夏陆口,河流两岸的花街之上,有一处高轩华院、亭阁楼台之所名为燕寰阁。

    这里白日里清静安宁,可一入夜就是灯红酒绿,笙歌燕舞

    缓缓流淌的河流蜿蜒侧绕,令这里的温柔仙境更添韵致,倍加令人流连忘返。

    这是孙鲁班与孙鲁育一起开办的一家烟花柳巷、风尘之所。

    倒不是她二人堕入风尘、自甘堕落而是因为她们既然出了江东,就想要在江夏获取到更多荆州的情报,然后传递给东吴。

    无疑这种花间柳巷,只要稍稍训练江东“解烦营”的女谍,装扮成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然后从那些毫无防备的男人口中探取情报、消息是最便捷也是最高效的获取情报的方式。

    孙权原本几次派人去接回两个女儿,可都没有结果。

    后来在孙鲁班屡次送回“重要”情报后,孙权索性也就不再管她俩,让她们在那里权且做江东安插在荆州的一枚暗哨

    似乎,两人这暗哨做的还不错

    说起来,自打自诩“一击必杀”,刺杀关麟成功后,孙鲁班一直处于一个飘飘然的状态。

    也不怪她如此,在她看来,那些文臣武将,一把年纪的官员苦思冥想都没解决掉的大麻烦,她却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经完成。

    这,太让她兴奋了。

    可兴奋来的快,去的也快。

    就在这个七月到来之际,孙鲁班先是得到消息关麟没死,他好端端的出现在了襄阳城头。

    要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让她惊诧到了极点。

    一瞬间,将她所有的自豪与骄傲变成深刻的耻辱。

    可这个消息才传来几天,接下来,就是樊城的炼狱火海,就是东吴的背刺受阻,就是关羽的长驱直入,就是现如今东吴的危如累卵,存亡之秋。

    特别是当关羽已经打到柴桑,就连父亲孙权都“病急乱投医”似的发来急件,让两姐妹想办法阻挠关羽的进军,给东吴争取喘息的机会。

    这一刻,孙鲁班意识到她必须站出来,她必须为东吴做点什么了。

    历史上的孙鲁班是江东破坏王,是累死两任丈夫后让侄儿接着上的存在。

    但有一条,她对家人当然,是不包括她妹妹在内的家人还是没得说的

    “姐爹这信江东的局势”

    孙鲁班身旁孙鲁育咬着唇,面色煞白如纸。

    俨然她比姐姐孙鲁班更担心父亲,担心东吴。

    孙鲁班咬了咬牙。“我们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了。”

    “姐姐与我不过是女子又无兵马钱粮又能能做得了什么”孙鲁育的声音有些怯弱,与姐姐孙鲁班的气场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呼

    反观孙鲁班,她的眉眼轻轻的挑动,眼珠子也随之一定,然后细细的说,“谁说帮东吴就一定需要兵马钱粮了”

    “那姐姐”

    不等孙鲁育把话讲出,孙鲁班的声音再度吟出,“我有个计策,那关麟不是还未娶妻么你、我何不”

    “啊”

    这次,孙鲁班话才说到一半儿,孙鲁育惊讶的打断,“可可当初父亲已经派过使者赴荆州,就是去替姐姐向那关麟提亲,却却被关将军给给”

    俨然,孙鲁育是想说,“被关将军给回绝了”但这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是觉得有些伤这位一贯要强的姐姐的信心。

    “哼”哪曾想,孙鲁班一声冷哼,眉宇轻轻的凝起,像是因为这事儿,颇为记恨、怀恨那关麟。

    她的语气也转冷,“谁说要嫁给他了妹妹岂不闻,凡是大家子弟,往往在束发之年十五岁后,就会安排填房丫鬟用以教授其房中之术”

    说到这儿,孙鲁班的嘴角微微的勾起,“这几个月,咱们的情报里,可有一条这位关四可还从未安排填房,他的母亲胡夫人对此事可是颇为上心,一直在寻觅合适的女子呢”

    填房丫鬟,又称“通房丫鬟”

    这事儿在古代,特别是在大家族里,并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话题。

    事实上,在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一个家族的子弟,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繁衍后代

    无论是男子、女子,在束发与及笄之前,都会有人专门来教授这房中之术。

    男子一般是“经验丰富”的填房丫鬟,实地练习。

    但有一条,不能让填房丫鬟有孕

    袁绍就是犯了这一条,所以让许多士人议论纷纷,最后也是迫于无奈,堕了这胎儿,平息了这场议论,随后方才娶了李夫人生下了袁谭。

    女子的话,往往家里会请老婆子言传身教,当然也有的家族会忽略这点儿,比如曹操的母亲、曹操的夫人的家族丁家。

    那还是曹操的祖父曹腾一代,因为曹腾服侍天子,大多数时间是无暇顾及养子曹嵩的。

    故而哪怕曹嵩时任经学院博士,肚子里的学问一大堆,可不会输出啊

    成亲娶了丁家的丁氏后,六年无所出

    后来曹腾一打听才知道,他是疏于教导儿子,丁家也忽略了教导长女。

    双方一合计,敢情不是不能生,是这俩人不会生

    于是,曹腾给曹嵩找填房丫鬟练习,丁家也给这位丁氏找老婆子教习,果然成效斐然,第七年,曹操就诞生了

    当然,这都是野史杂记,真实性有待考究。

    但无疑,这也说明了,古代填房丫鬟对于大族子弟、富贵人家的子弟是成为男人的过程中必不可少要经历的一环。

    考虑到大汉定下的规矩是女子十五岁若不嫁人,就要缴五倍的人头税。

    故而,古代在填房丫鬟与安排老婆子教授这一项上,是越早越好。

    比如孙鲁班在这床中之术上,早就是集大成者,是老司机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

    可又诸如关麟十六、七岁了,还没有“开蒙”,已经是格外的晚了是违背了“无后为大”这一条的。

    也难怪胡夫人会如此心急。

    在这点儿上,可以说,孙鲁班建立的青楼红馆这个情报机构,是卓有成效的。

    “姐你该不会”孙鲁育仿佛联想到了姐姐要做什么,连忙惊讶的问。

    “噗”的一声孙鲁班笑了,她只淡淡的说,“不是姐姐我,是咱们姐妹一起”

    “啊”肉眼可见,孙鲁育的眼瞳瞪开的更大了

    说到这儿,孙鲁班的眼眸中精芒闪烁。

    接下来的一句话,也更添得一丝不苟“你、我若能与那关麟同处一室,那岂不是控制他,将易如反掌”

    这

    孙鲁育惊惶的看着姐姐,像是因为她的话孙鲁育竟有些腿抖,连带着腿软,像是因为紧张,就要一下子直挺挺坐下去了

    许都城,夜的羽翼覆盖之处,一般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发生。

    比如现在

    在夏侯惇府邸门外,刚刚走出大门的李藐没有上马车,而是寻了一处酒肆想讨上一壶酒水。

    就走到酒肆门前时,沿街乞讨的乞丐伸出手向他讨要铜板。

    李藐懒懒散散的从怀中取出一枚,抛到这乞丐身后,乞丐连忙把脑袋从自己的裤裆里穿过去整个动作无比滑稽。

    李藐却笑话这乞丐,“看你这样子,一辈子也就能做个乞丐了哈哈哈”

    说话间,他表现出饶有兴致的模样,蹲下来,看这乞丐滑稽的表演。

    而就在这时

    李藐的余光左右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他那极轻极细的话迅速脱口,“告诉你们七公,魏王喜得良婿,无比器重,良婿名唤马钧”

    唔

    这一句话让那脑袋还在裤裆下的乞丐微微一怔,整个身子像是突然不受控制,一下子滑稽的倒地脑袋还被压在下面,十足像个二傻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

    李藐连忙大笑,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准备离开

    哪曾想,这时

    “等等”

    那乞丐发出了一声更低更细密的声音,“七公有令,让曹操迁都洛阳”

    这

    无疑,乞丐的话让李藐脚步一顿,不过只是一个瞬间,李藐就恢复了他往昔的神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像是带着对那乞丐的嘲笑,大踏步往酒肆中行去,看到店家高喊一声。

    “小二,上酒上沛国谯县的九酿春酒”

    话是这么说

    可李藐的思绪已经开始迅速的转动。

    他记得曹植昨日还来信,说是已经完成改造了几处地道,作为重要建筑的“防空洞”,他还说洛阳城已经完全具备迁都的条件

    乃至于还有最关键的一条,“防空洞”的修建,使得原本的地道失去了一大截。

    呵呵

    曹植这么来信,李藐当即就笑了,据他所知曹植与曹丕知道的仅仅是洛阳有一条地道。

    可除却这一条,还有至少两条

    心念于此,李藐就很想笑

    呵呵若真能促成迁都洛阳,那可就有意思了

    曹阿瞒哪曹阿瞒,你以为是空袭,是炼狱火海,殊不知洛阳城是地道战哪,啊,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儿,李藐再度提高嗓门以掩饰自己的兴奋,“跑堂的,你特娘的是属乌龟的么某的酒呢酒呢再不来,某把你这酒肆给砸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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