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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赵军:你们快别打了!
    陈学义到家就后半夜了,进屋洗脸、吃喝加骂人,折腾完以后,他躺下的时候,都已经过凌晨两点了。

    当陈学义睡到三点多钟的时候,就开始打喷嚏,愣是给他和他媳妇、闺女都打醒了。

    这是冻感冒了

    姜红艳从炕上起来,给茶缸子里倒上水,给陈学义喂了两片去痛片。

    用水将药片顺下后,陈学义推开茶缸子,又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千岁”陈学义打喷嚏,旁边的陈晓秋就围着被子坐在那数。

    在东北这边,小孩打喷嚏的时候,老人会在旁边数着。打一下就念叨“一百岁”,打两下就再念叨一声“二百岁”。

    在ah那边,是百岁、千岁、万岁。

    而陈晓秋给陈学义数的一千岁,肯定是东北的数法,是从一百岁数过来的。

    “哎幼我艹”陈学义一眯眼睛,只觉得后脑勺、脖颈子、胸腔都随着打喷嚏而震得发痛。

    “你去”陈学义抬手一指姜红艳,道“去找丰,让他领你给那小子招唤来。”

    此时陈学义已经信了他媳妇、孩子的话,把责任怪到了赵军的头上。

    “你净扯犊子”姜红艳伸手把陈学义的手扒拉下去,道“这才几点呐,你赶紧躺下给被捂上,发发汗就好了。找他们等天亮了再说。”

    说这话时,姜红艳已将棉袄、棉裤都穿好了。农村人一般都起得早,这眼瞅着快四点了,姜红艳干脆不睡了。

    她穿好衣服后,把自己的被子拽过来,给陈学义压在身上。

    这也就是感冒了,生物钟都没能唤醒陈学义,他一直睡到六点半才醒。

    平常的时候,陈学义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上茅房。

    可今天,陈学义醒来后,扯着嗓子就喊姜红艳。

    “醒啦”姜红艳进来就问陈学义道“你要喝水呀我给你倒口热乎的。”

    “不喝”陈学义抬手往外一甩,道“去,招唤丰去”

    “唉呀”姜红艳叹口气,道“你这人呐”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而与此同时,在那黄贵家里,赵军、张援民、黄贵、解臣都在屋里忙活着呢。

    但今天他们得兵分两路,解臣和黄贵得再去趟镇里,把李松和她媳妇、闺女接回来。

    而赵军和张援民,他俩要上山去一趟,不往远走,只在附近山场转悠一圈,圈一下野猪踪、狍子脚印,明天好带狗上山继续围猎。

    只不过在临上山之前,赵军还要去陈学义家走一趟。有些事情得解释清楚,要不然哥们儿之间不得系疙瘩么

    就这样,在把解臣、黄贵送走以后,赵军去后院牵了黑虎,然后和张援民一起往陈学义家走去。

    此时,姜伟丰已经跟着姜红艳来到了陈学义家。

    刚才姜红艳一出门,就看见了拎着狍子肉过来的姜伟丰。

    姜红艳想着既然姜伟丰都来了,那就让陈学义自己跟他说吧。

    等进了老陈家的门,姜伟丰先姜红艳一步进到东屋。当他推门进来以后,整个人却愣住了。

    只见那陈学义坐在炕上,身上围披着棉被。而陈进勇、陈进军两兄弟站在地上,在那陈进军左手边,还立着一把铁锹。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有铁锹,而且大多数人家里,都不只有一把铁锹。

    可这是在外头用的工具,一般不拿到屋里来使。

    见是姜伟丰起来,靠柜、靠桌的陈进勇、陈进军连忙起身,异口同声地跟姜伟丰打招呼,道“大舅。”

    “哎。”姜伟丰笑着点了下头,然后问道“丫头呢”

    陈进勇抬手往对面屋一比划,他们爷仨本来是怕一会儿动起手来再惊着小姑娘,所以就把陈晓秋撵到那屋去了。

    “姐夫。”这时,姜伟丰转回头,冲陈学义道“咋的冻感冒啦”

    “嗯呐。”陈学义应了一声,然后问姜红艳说“咋就给丰招唤来了呢那俩小子呢”

    “唉呀”姜红艳一摆手,道“你先问问咋回事咱要揍那俩小子,也得整明白儿的呀,到时候咱好有话说啊”

    “嗯”姜伟丰闻言一怔,看了眼脸色阴沉的陈学义,又看向姜红艳,问道“姐,咋的了大早晨的,要揍谁呀”

    “揍谁”姜红艳嚷道“就昨天早晨上咱家来那俩小子”

    见姜伟丰还是没反应过来,陈进勇上前一步,道“大舅,就昨天跟你,还有我爸,跟你俩上山打围那俩人。”

    “对”这时,陈学义也来张声了,他抬手喝道“尤其是姓赵那小子,今天往死里削他”

    “啊”姜伟丰一听着急了,忙道“姐夫,咱削人家干啥呀那咋也是我大舅哥家来的客啊,咱不能说打就打呀”

    “什么说打就打”陈学义瞪眼吼道“他昨天坏我,你特么不知道啊”

    “就是啊”姜红艳也在一旁抱屈,说“你姐夫昨天半夜才回来,累的特么王八犊子样儿”

    “半夜才回来”一听姜红艳这话,姜伟丰卡吧、卡吧眼睛,心里有些害怕了。

    “大舅”又是陈进勇这小子,他对姜伟丰道“你是不是怕跟我黄大爷没法交代那这么的,我们不让你搁中间为难,我哥俩儿一会儿跟我妈过去,给那小子叫出来,完了坐地就削他一顿。”

    “走”陈进军闻言,更是伸手抄过旁边的铁锹。

    一看哥俩要往出走,姜伟丰连忙伸出手臂拦住两个外甥,然后转身对陈学义说“姐夫,你可别瞎整,昨天还真不赖人家那小子。”

    “啥不赖他”陈学义皱着的眉毛往起一挑,立刻反应过来,道“是那小锉把子”

    “小锉把子”姜伟丰一愣,但瞬间反应过来,陈学义说的是张援民。

    此时的姜伟丰微微低头,眉头往上一挑,眼睛挑着看向陈学义,小声道“也不赖他。”

    “也不赖他”陈学义刚舒展的眉毛又皱起来了,他似乎恍然大悟,道“啊,老尿子”

    话说到一半,陈学义顿住了,他自己滴咕道“哎不对呀,老尿子昨天没去呀”

    说到此处,陈学义慢慢转头,把视线投向了姜伟丰。

    不光是他,就连姜红艳、陈进勇、陈进军,几乎是同时望向了姜伟丰。

    “丰啊”陈学义盯着姜伟丰,一字一顿地问道“不能吧”

    “姐夫”姜伟丰艰难地开口说道“我也没寻思”

    “杂艹的”陈学义撩开大被,勐地往前一冲,左手一把揪住姜伟丰衣服领口,右手高高抬起就要抡他大嘴巴子

    “哎哎”就在这时,姜红艳、陈进勇、陈进军一拥而上,但他们却是要救姜伟丰。

    只见陈进勇抱住陈学义的腰,陈进军扑到姜伟丰身前将其护住,姜红艳更是紧紧抓住陈学义举起的右手。

    陈学义被制住了,但他仍冲姜伟丰破口大骂,道“姜伟丰,你特么是人、不是人呐你个瘪犊子,我艹”

    “你骂啥呢”姜红艳一手抓住陈学义的手,一手在陈学义肩膀上连拍道“都自己家人,你干啥呢你这当姐夫的打小舅子,不让人家笑话呐”

    “滚犊子”陈学义不顾姜红艳劝阻,仍骂道“你这j8弟弟,我ct的”

    “爸”陈进勇在旁喊道“你听我大舅把话说完喽我大舅不能是净意儿的”

    要是别人那么坑自己爹,陈进勇早就抡锹就上了。

    可姜伟丰是他舅

    在这年头,一般兄弟分家的时候,都得是舅舅到场给判。

    所以说,娘亲舅大不是一句空话。

    再者,人活一张脸。

    这年头姐夫跟小舅子打起来,不管谁对谁错,都让左邻右舍看笑话。要是这屯子里有李如海那样的能人,非得把这事儿扒扯个臭熘够才算完。

    在妻儿的劝阻之下,陈学义松开了姜伟丰,指着他吼道“你特么是不是人呐你特么不知道找我呀”

    “姐夫,我错了”姜伟丰双手抱拳,给陈学义作揖,道“姐夫,你别跟我一样,我没寻思你能那么难。”

    “你没寻思”陈学义大声道“我没拿干粮,你不知道啊”

    此时此刻,陈学义的嗓门都降下来了。毕竟是小舅子,还能以后不来往么

    所以,陈学义骂两句,把心里这口气出了,也就算完了。

    可就在这时,只听屋外有人喊道“家里有人吧”

    赵军、张援民到了

    陈学义家的篱笆杖子外有一排小榆树,为了结实,他家的杖子就绑在榆树上。

    赵军将黑虎拴在靠门这棵小榆树上,然后看了眼挂在杖子上的门,跟张援民滴咕道“这人家,门都坏了,也不知道修修。”

    “可不咋的”张援民刚应一句,就看见姜红艳推门露头,问道“兄弟,你们来,是有事儿啊”

    姜红艳这架势,就是不打算让赵军和张援民进屋。而且她看这二人都做上山的打扮,而且还背着枪,就以为赵军他们是来叫陈学义去打围的。

    现在陈学义这样,肯定是打不了围了。所以姜红艳就等着赵军说话,她好拒绝。

    可赵军却道“嫂子,我们来看看我陈哥。”

    赵军说完,带着张援民就往里走。当姜红艳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军已经走到了她家门前。

    这就不能不让人进屋了

    姜红艳无奈之下,只能推开门请二人进来。

    赵军他们前天来过一次,此时轻车熟路地进了东屋。

    进屋一看陈学义裹着被坐在炕上,赵军也不见外,侧身往炕沿边一坐,然后才向陈学义问道“陈哥,你这是咋的了”

    说完这句,赵军也不等陈学义答话,便又问道“你昨天啥前儿回来的”

    “都特么后半夜啦”陈学义虽然知道不怪赵军,但仍没好气地说道“我到家都一点多了。”

    这时,姜红艳跟着进到屋里来,她冲自己俩儿子使了个眼色。陈进勇拿起一旁的铁锹,又悄悄推了陈进军胳膊一下,这哥俩就往屋外走去。

    他俩也寻思了,这仗既然打不起来,自己还搁这儿干啥呀

    看这哥俩的样子,赵军虽有些好奇,但此时眼前还有正事,赵军就没理会他们,而是向陈学义问道“陈哥,你咋能那么晚才到家呢”

    陈学义长出一口气,撇着嘴对赵军说“你还问我呢我特么回头找你们,你们咋没影了呢我特么白走好几里地”

    昨天陈学义去追野猪,如果在他放弃的时候直接捋坡下岗,穿过沟筒子往家返,能比按原路返回少走七八里地。

    但那时候陈学义饿了,想回去跟赵军他们汇合,可一直走到赵军开枪打折野猪腿的地方,也没看着这仨人。

    “哎幼”听陈学义这话,赵军卡吧两下眼睛,转头看向姜伟丰,却见姜伟丰一个劲儿地冲他挤咕眼睛。

    “姜哥”赵军就当没看见姜伟丰给自己的暗号,他只道“你看,我就说吧,咱得撵我陈哥去,你非得不干你瞅瞅”

    赵军此言一出,坐在另一边的姜伟丰,深深地把头低下了下去。陈学义和姜红艳两口子,则是目瞪口呆。

    这时,赵军又转向陈学义,耐心地给他解释道“陈哥,是这么回事。昨天我追你下去的,完了你跑的太快了,我就寻思你那手把,打枪那么硬,这有你在,我去了也啥没用啊。

    完事儿,我就搁那儿等他们俩。谁知道我姜哥下来,看着旁边有狍子脚印,他就非得要撵狍子。我说撵你去,他不干呐”

    “哎幼我艹”陈学义一听这话,当场就火了

    姜伟丰没去找陈学义,是撵狍子了,还是干啥,陈学义的气都已经消了。

    可问题是,人家赵军一个外人,都说要去追陈学义了。你作为陈学义的小舅子,反而不同意

    这就是两把事儿了

    一看陈学义急了,姜伟丰连忙从炕沿边弹起,他刚要转身向陈学义告罪,却听张援民开口了。

    大裤裆一张嘴,就给姜伟丰插了狠狠一刀,只听他道“陈哥,这事儿你可不能赖我俩哈。昨天我跟我兄弟都往下走了,硬让我姜哥给我俩喊回去的”

    张援民此话一出,陈学义双手扶着炕,挪着屁股往前,他这是要下炕亲自报仇。

    “干啥呢”就在这时,姜红艳纵身扑了过去,一把拽住陈学义,然后用力地一晃他胳膊

    有外人在场,你这当姐夫的跟小舅子打起来,人不都丢大了吗

    陈学义也知道此时应该顾全大局,便硬是把气给咽了下去。

    “别生气,陈哥。”这时,赵军伸手虚拦了陈学义一下,然后又问道“那陈哥,你那么晚才回来,你不饿呀”

    “咋不饿呢”陈学义怒道“我特么走一道,吃雪回来的。到稻田地那儿,我特么上跑腿子窝棚捡了个土豆子、仨驴粪蛋”

    说到此处,陈学义突然止住了话语,自己吃驴粪蛋的事儿,可不能往出说呀,这咋气湖涂了呢

    “唉呀妈呀”赵军一脸心疼地看了陈学义一眼,然后又转向姜伟丰,说“姜哥你看,昨天搁山上前儿,我说给我陈哥留点干粮吧,你非得不让”

    姜伟丰“”

    此时陈学义、姜红艳两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姜伟丰。

    “你瞅瞅”赵军向陈学义一摊手,道“我昨天说的,搁下山道上给你留点干粮挂树上,你要捋原道回来,你就能吃着,我姜哥说不用啊。”

    当赵军说这番话之前,姜红艳就死死地拽着陈学义胳膊,生怕他冲出暴打姜伟丰。

    可就在这时,陈学义把上半身往后一仰,右腿蹬出,一脚踹在站他面前,准备给他赔罪的姜伟丰裆上。

    “哎幼我艹”姜伟丰惨叫一声,双手一捂裆。

    “你干啥呀”姜红艳见状,狠狠地一推陈学义。

    原本陈学义踹完那一脚还有些后悔,此时被媳妇推倒在炕上,老爷们儿的面子一下挂不住了

    正好陈学义也不用起身,直接抬腿又是一脚,直接给姜红艳踹到地上去了

    “陈学义”姜红艳眼前瞬间红了,她吼道“你还敢打我”

    说着,姜红艳一跃而起,纵身扑到陈学义跟前,一手抓住陈学义衣领,一手就往陈学义脑袋上抽

    陈学义挨了两巴掌,抡胳膊、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啊

    “陈学义你敢打我姐”见姜红艳挨打,姜伟丰一下就急了,纵身扑过去,拳头就往陈学义身上打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