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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好好打听(打滚求月票)
    九阿哥听着,将内务府的人想了一圈,也不明白金依仁得罪谁了。

    不会是董殿邦吧

    只是董殿邦的资历,离升内务府总管还远。

    他在正五品郎中任上,还不满一年。

    资历最老的郎中

    慎刑司郎中

    九阿哥想了一下,就撇开。

    爱谁谁,反正没有敢在他面前闹腾。

    北花园,太后宫。

    除了海淀这几个小辈,其他四个孙媳妇都是从京城过来的,折腾一回,太后自然要留饭。

    大家都在宫里住过几年,晓得宫里每日供应食物的单调,可是太后处明显是例外。

    旁人供应的粮食是粳米跟白面两样,太后这里却是六种,有专门的饽饽房。

    舒舒就吃上了高丽江米做的山楂馅的年糕,吃上了荞麦面跟白面两掺的春饼,还吃到了粳米粉做的发糕。

    还有一种面筋,是妃以上专供的,跟五花肉一起烧出来,吸满了汤汁,很好吃。

    舒舒吃的心满意足,并不担心九阿哥饿肚子。

    有十阿哥在,又不用去其他地方找饭辙。

    等膳桌撤下去,太后就催着大家回了,还不忘了叮嘱,道“路上慢些走,别走的太快了。”

    上回惊马之事,让老太太吓到了。

    虽说两位小阿哥没有大碍,可那是因旁边有三阿哥的缘故。

    如果当时三阿哥不在跟前,或者反应慢了,那就要出大事儿。

    大家都乖巧应了。

    白嬷嬷已经捧了个锦盒出来,是太后之前吩咐的抓周礼。

    舒舒接了,交给白果抱着。

    大家出了北花园。

    十福晋跟舒舒手拉手,招呼其他几位嫂子道“嫂子们到我家坐坐吧”

    四福晋看了眼舒舒道“九阿哥指定在十阿哥处,弟妹过去吧,我们就先家去了。”

    七福晋跟她们不是一拨来的,听了这话,才晓得九阿哥也来了,对舒舒笑道“这也太黏人了。”

    舒舒就道“正好他要往御前去,就一起来了。”

    至于秀恩爱什么的,还是别了。

    不吉利。

    也不是每家日子都顺心如意,很不必要在这个上头显摆。

    九格格在旁,想到自己额驸身上,嘴角也带了笑意。

    自己额驸也很黏人。

    虽说比不得九哥、九嫂心意相通,但是日子过的也算如意。

    九阿哥打发人盯着这边,晓得他们出来,就跟着出来,十阿哥也出来相送。

    哥俩就往北花园门口走了。

    舒舒见状,就拍了拍十福晋的手,道“今儿就不留了,反正过两日还要见的。”

    九阿哥之前见过几位嫂子,这会儿就给七福晋见了礼,才看着九格格道“宫里的秀女有个佟家的,跟你们亲近不亲近”

    九格格摇头道“隔了房头的,只晓得辈分跟额驸一样。”

    九阿哥听了,就撂下了。

    反正莫名其妙,盛京来的佟家格格都给了“恩典”,京城的还留了一个,出身中不熘。

    九阿哥有些担心,这个别再是给十三阿哥预备的。

    沾个佟字,万一是个性子傲慢的,就讨嫌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界。

    大家就都上了马车,依次离开。

    七福晋本想要找舒舒说话,见他们两口子一辆马车,没有法子,就走向四福晋的马车。

    “四嫂,一个人没趣,我同您坐”七福晋笑吟吟的。

    四福晋点头道“那正好,正想问问你去红螺寺的日子呢,我们上半年不去了,下半年去还愿。”

    说话之间,她望向八福晋。

    要是八福晋乐意,她也邀请八福晋上车,省得八福晋一个人冷清。

    八福晋垂下眼,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就像是凑数的。

    看着妯里、小姑三三两两的亲近,她也视若未见。

    四福晋见状,也就不说什么了。

    五福晋、九格格跟十阿哥夫妇站在甬道上,目送着大家的马车离开,才各自散去。

    马车里,九阿哥眉开眼笑,跟舒舒道“成了汗阿玛赏了阿克丹跟尼固珠每人一样物件,阿克丹的是平安牌,尼固珠的是小香盒。”

    舒舒听了,也欢喜道“辛苦爷了,皇上慈爱。”

    尼固珠的是小女孩的寻常物件,阿克丹的平安牌,却是寓意吉祥。

    九阿哥道“等明天晬盘送过来,爷还是让阿克丹练练,顶好抓上平安牌”

    虽说心里早就晓得长幼有序,可也没有今天的印象深刻。

    即便是同胞所出,可是出生前后,就决定了身份跟前程。

    九阿哥有些心疼阿克丹了。

    舒舒这回没有反对。

    对一个不能承爵的皇孙来说,御前印象的好坏就太重要了。

    即便不是当着康熙面前奉承,可康熙赐下东西,晓得孙子抓周正好抓上了,也会舒坦些。

    等到回府,九阿哥才晓得太后也有赏赐下来。

    夫妻两个打开锦盒,里面是个四宫格,装着四样金器。

    第一个是小金碗,小孩拳头大。

    夫妻两人都怔住。

    舒舒伸手拿了起来,沉甸甸的,一斤打不住。

    她看着九阿哥,想起了三十七年刚嫁过来的时候的那只金碗,好像过去许久了。

    九阿哥挑挑眉,将刘嬷嬷之流撇开,生出担心来,道“丰生他们不会咬吧,别崩了牙”

    舒舒想想三个孩子的习惯,乐意往嘴里塞东西的只有尼固珠。

    她就笑道“只有尼固珠会咬,说不得跟爷一样,也留两个牙印”

    第二样是小金马,第三样是笑口常开的金弥勒,这两样分量比金碗还重些,是实心的。

    第四样是荷花图桉的金香囊,看着古朴,像是有年份了。

    夫妻两个关上锦盒,没有说旁的。

    也是四样,这就是规矩了。

    次日,得了吩咐的金依仁就亲自送了晬盘与赏赐过来。

    九阿哥不在,季弘就要回江南,九阿哥带着曹顺去跟季弘吃饭了。

    来的是内务府总管,还有皇上赏赐在,舒舒就到前院来。

    金依仁还是头一次见舒舒。

    虽说前年圣驾南巡时,舒舒也跟其他人一样住在杭州织造府,可是男女有别,也没有打过照面。

    金依仁看了一眼就低头。

    个子高,相貌出色,眉眼看着很柔和,跟名声不相符。

    要知道,这位九福晋,可是能拉十力弓的将门虎女,性子听说也刚强。

    反正就是高门贵女,有骄娇之气,刚嫁入皇家时跟八福晋针尖对麦芒,九阿哥跟八阿哥也因此疏离。

    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个人来。

    金依仁想起九阿哥之前的和煦,觉得九福晋这柔和,真心觉得这两口子都不实诚。

    尊卑有别,他只能恭恭敬敬的。

    舒舒也好奇这位前任江南织造。

    按照红学家们的朔源,这家就是四大家族薛家的原型。

    是四大家族中凋零的比较早的,没有了官场势力,可是却依旧是不差钱。

    父子两人把持杭州织造府三十多年,负责皇家采购,这中间过手的银子有多少

    要知道杭州跟另外两个织造府相比,可是多了一个海关。

    海关这里走的不单单是商人,还有南洋使臣。

    就算不沾人参买卖的边,金家也不差钱,更不要说还有人参这一项

    地安门大街,百味居,二楼雅间。

    九阿哥做东,曹顺做陪,给季弘送行。

    除了相处好几年,比较亲近之外,九阿哥也想要打听打听安七在江南的势力。

    “他去江南应该没有几年,你们家的高丽参之前应该不是从他手上过的吧”九阿哥问道。

    季弘点头道“前年下半年开始,他才垄断了高丽人参在江南的销售,高丽的商船,也大多有他的份子。”

    九阿哥好奇道“他那样的年岁,扯着大旗就有人服他”

    季弘道“他手上不单有明相的帖子,还有康亲王府的帖子,是巡抚衙门与盐道衙门的座上宾。”

    九阿哥挑眉,居然这样简单。

    不过江南富庶,对于士绅百姓来说,这就是手眼通天的。

    至于是勋贵家的家奴,还是真的高丽商人,反而不重要。

    这就是借势了。

    也有王公府邸的奴才下去勒索主子门下旗属官员的,但是吃相都难看,直接要孝敬银子。

    像安七这样,能有这样成色,很是不容易。

    曹顺道“他是三十六年去的扬州,当年就去江宁拜见我大伯,他是纳兰家户下人,我大伯跟纳兰大爷有旧,当时还跟扬州那边的商会打过招呼。”

    结果几年功夫,从三流盐商,晋身一流。

    偏偏他拿到的盐引,是后增加的,不占之前盐商的份额。

    他京城还有靠山,自然没有盐商会乐意跟他对上。

    安七也晓得分寸,盐务上赚的差不多,也没有太大规模,反而抽身经营其他买卖。

    季弘提了一杯酒,道“虽说早就因皇商的事情,谢过九爷,可这里要再谢一回,安七插手洋船,影响最大的就是季家,要不是前年借着九爷的光,成了皇商,那万宝楼能不能保全都要两说”

    九阿哥听了,纳罕道“你们家都富了几代人,还混了江南首富的名头,居然差点让个毛小子跟吞了”

    季弘道“我家就是虚名,还有就是子弟读书多,有族人出仕,姻亲人家也多是江南世宦人家,对着京城勋贵,底气并不足”

    这也是为什么圣驾南巡时,随行王公敢去季家商行勒索的原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