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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到现在为止, 你弄明白了吗,佑佑”

    谢菲先生坐在昂贵皮革沙发里,翘着腿,双手交叉置于其上;他的动作漫不经心,但眼神却很锐利,“关于你本身的一切。”

    我坐在他的对面, 衣衫整齐,大脑还有些发胀;目光游移了一会,我抬起头,很诚恳地问“大概不过在我们讨论之前,”顿了顿,我道“能先让我吃口热饭么”

    谢菲“”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

    那个自称是伊莱和夏希长辈的亚汗伯叔叔,在得知我的来历后, 先是大声懊悔了许久, 嚷着什么“不就错过了一次”之类的,然后便毫无道理地、立刻要求伊莱他们把我卖给自己。

    当然,他的无厘头想法, 随即就被伊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夏希像是很习惯这个人的奇葩,从头到尾都不带搭理他,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一个人在旁边翻肚皮打滚玩。而伊莱耐着性子,傲慢又直截了当地拒绝后, 就让侍从请他滚蛋。

    至于我, 反正很快就可以走人, 就算他们同意,我也不会放心里去;我比较在意他说的辣味是什么意思是说味道,还是绕着弯地夸我身材很辣吗

    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比较了好一会,也没发现胸部有超过b的趋势;心情郁闷地钻进被窝里后,我装作非常不在意地提了句这件事。

    穿着丝绸睡衣的夏希闻言,倒是很直接地说,我一直都是甜甜的、又呛呛的,像他每天都吸的药草,完全没有辣的感觉受到打击;而伊莱白天上课,晚上又玩了半天,已经很累了,所以早早地就抱住我的胳膊呼呼大睡;没能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我看了一会漆黑的天花板,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闭上眼睛,安稳地睡觉。

    再睁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位于一艘正在夜间飞行的小型飞艇之内狭小的室内仓储和不漏风的封闭窗口,向外看则是夜幕里的流云。

    我静静地思考了一会整个事件的过程,发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也毫无记忆;起初,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那对双胞胎转手卖了,但既然夏希说明天继续玩抽鬼牌的话应该不是他卖的

    伊莱睡着了什么都没说,嗯,那先搁置他好了。

    撇下第一个的可能性,针对目前的状况,第二需要被证实的是

    我又被绑架了么

    事实几乎无需证明,早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那扇锁得死禁的铁门就被人轻轻打开,把我抱出来的人嘟囔着“药效还没过啊”,摸了摸我的额头,像是在测体温,然后和旁边的人小声地商议着什么。我尽力维持了三十秒左右的清醒,就又昏睡了过去。

    住了几天的新安置房,在迷蒙的半睡半醒中,我大概弄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亚汗伯叔叔,在没有经过双胞胎的同意,就把我偷偷地带走后,并没有把我送给他的朋友,而是直接把我带回了他的老巢。

    他的老巢这个人,万万没想到,看着人摸蛇样的,居然还是个二道贩子

    被警卫严密看管的豪宅,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照顾,各种各样奇异的珍宝,从未见过的变异人和幻兽,甚至还有几只未成年的夜莺而现在加了个我;我觉得他是想把我卖个更高的价格。

    不知服用的是什么药物,它让我浑浑噩噩,意识模糊;令人惊讶的是,我甚至还遇到了之前那个拍卖会的红眸少女。

    她头上的角断了一半,衣服破破烂烂,整个人被塞在金属笼子里,洁白的手臂上全是结痂了的伤口。听女仆私下的讨论,她是被亚汗伯在哪里随手买的滞留品,因为逃跑了好几次,所以外型没有以前漂亮,就比较便宜。第二天,我就没有看见她,听说是收整了一晚,卖稀奇货的时候就顺便当作赠品给送了出去。

    我听得心里发寒,但身上没有任何力气,只是偷藏了几块饼干,思索着应该怎么从这重重的包围和监控中,想办法,起码发个信号然而

    一周的适应后,亚汗伯似乎觉得把我照顾得差不多,就又一次,给我做了相关的体检,看样子是准备好把我卖出去了。

    “她是成年的夜莺,你不知道”眸色暗沉、像是医师的男人用拇指和食指扬起我的下巴,帮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遍牙齿,“有龋齿和牙洞,我明天补一下。就为了只夜莺,你费了那么大的劲,还得罪了祖赞家的那两个宝贝,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更年期、脑子不好使了”

    “呵呵,”亚汗伯奇异地冲他笑了笑,示意女仆给我换上雪色的长绒裙,“不过是蛇祖的残次品而已,又不是继承人别说得罪他们,就算是用一百只、一千只的小夜莺来交换,也是值得的。”看着女仆躬身后离开,他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然后微笑起来,“就特别给你提前感受感受好了”

    他说着,就拎起挂在我脖颈中间的项链,调试了几下,便不动了。

    “”

    医师先是疑惑于亚汗伯的做法,尔后他突然瞳孔乍缩、倒抽了口冷气

    他按住我的肩膀两侧,凑近我的脸,唇角几乎贴到了一起;然后,他扬着眉毛,偏过头问亚汗伯,“百分之百的纯度”

    “如假包换。”

    亚汗伯站起身,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绅士礼,眼含笑意,搓了搓手,兴致勃勃地对他道“发现了吧你也完全没有想到我只开到了三,但你的嗅觉一向不错找到这个宝贝后,我回去就生疑了;晚上把她带出来后我用何曼新研发的那个违规、那个小玩意儿做了次碱度测试结果你猜怎么着超高标于是我又连夜把她运回来,去斐蒙他家的地下研究所,不用等三个月,这老家伙听了后立刻就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了”他越说越亢奋,最后说着说着挥舞起拳头,欢快地在原地跳起了踢踏舞,“老弟,告诉你,我们要发了,发大了那两个小崽子完全将明珠蒙尘,竟然将她当作洋娃娃养着,这么一个小美人儿,我也能理解可我怎么说来着我就是超级探测器,什么稀奇的让我一看就”

    他情绪激动又喋喋不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一下子给打晕了。

    “唉,”将他一个手刀砍下去的男人有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转了转脖子,“暴露得太早了,不妙呢;你说对不对”

    我被捂着嘴,只能睁大眼睛,望着这个灰眸的陌生医生。

    “呵,忘记给你取下来了;小可爱,稍等一下啊但这个家伙实在是个人渣嘛,我可看不下去了,那就这样吧,不演了”

    “”

    “说来,我们两个人,真是有缘呢这是第二次吧这回你总该承认我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了嗯”

    他偏头看向我,嘴里开着不轻不重的玩笑话,淡灰色的眼珠慢慢变了颜色。

    随着眼睛颜色变化的,是那张原本冷硬的脸

    渐渐地,等恢复到本真的模样后,他轻轻吁了口气。

    “还记得我”

    是谢菲先生。

    “小可爱啊,”他眨着那双碧色的眸子,揉了揉额角,有些疲倦地叹息,“我就猜到,检测的结果就会是这样。”

    他动作流利地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了只针管,继而毫无犹豫地在我的胳膊上打了一针,我的意识逐渐回笼,一清醒,就立刻开始给自己按摩僵成死肉的地方,揉胳膊揉腿,“说起来,你不是在坎特拉住的好好的么怎么这么倒霉就跟着我过来了”

    他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我。

    我才不是跟着你过来的

    我没劲儿说话,想像一下被连续灌了一礼拜安眠药的病人,就知道我此刻的状态了。

    于是,我在沙发上喘息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轻声道“这个人绑架我,”又歇了阵,我慢慢地说“既然知道我在那里,就不能和我联络一次吗”

    还是依靠别人另辟蹊径;这人真没有同事爱呢。

    “当然可以。”他微笑,将手放在我的额头,像是安抚;神情有些怜爱,又有些可惜,“但你要知道,私人渠道,我尝试过了;但,我可是一次也联系不上你呢”

    “我打了很多通电话”

    “祖赞的那两个小家伙换掉了你的线路,”他平静地解释,“他们对你的来历心知肚明,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对于任务期没有遇到危险、却不和总部定期联络、擅自离职的员工,枭的解雇也不会避开谁,就算是我也一样;更别说是像你这种刚入职却不努力工作的职员了。”

    我有点混乱了,“可我是被伊莱带走的,我不安全啊”

    “你不是经常和你家人朋友联系么但却从来拒接公事的通讯,这就是缘由了。”

    我

    我好冤啊

    谢菲拍了拍我的头,起身,随意从衣柜里给我拿了一套全新的卫衣和长裤,说他在隔壁等我,让我换好衣服后就去找他,然后便推门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些天七七八八的事不时浮现,回忆起伊莱唇角的狡黠和夏希天真的笑容,我实在无法想象,谢菲刚才说的事情才是事实;可如果这就是事实的话

    看了眼身上这套浮夸华丽的裙子,我撇了撇嘴。

    见他离开,我缓过神后,在屋内找了片刻,就发现了杂物桌里的几条尼龙绳。

    很好,勉强也能行吧。

    想了想,我觉得勉为其难也可以,于是便用它结结实实地将昏迷不醒的亚汗伯绑了起来央视科教频道传道授业解惑,相当符合人体结构的方法,就算是刚吃了一整车菠菜的大力水手也挣脱不开。

    嘿。

    确认没有问题后,我拎起金属桌子的一脚,就开始殴打亚汗伯

    因为打脸上会被看出来,我就冲着他穿得严实的裤腿、肩膀、小腹他闭着眼,被我绑得严严实实,在昏迷中也疼得额头冒冷汗,但依旧没醒;这个蛇精病我对着他的某个部位狠击了一会,绑架我、虐我的仇,就用你的子孙来换吧变态

    默默地发泄了一会,我感觉差不多了,就又坐到他的身上,啪啪地扇了他几声响亮的耳光;可惜我手劲小,印子看不出来。最后,我拿了杯桌子上的饮用水,在他的裤裆处倒了点、意思了一下,有点遗憾自己手机被扔掉了,不然还可以拍个照片,以后回味毕竟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能直接报复他回去的时刻了。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一直面无表情,心情也不怎么紧张,除了金属敲击在肉体上的闷声之外,室内显得非常安静。

    搞定后;我把他两脚踢到桌子下面,然后以超越女孩子换衣速度,飞快地换好了衬衫,就淡定地推开门,关门去找谢菲了。

    真诚地提出想吃口热饭的要求后,谢菲先生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明显愣了半响,完全说不出来话,尤其是当他大概觉得,他的那席话,大概任何人听了、都会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可我却是发自真心的,没有故意打断他节奏的意思。

    在这里,每天都被女仆动手动脚摆打麻药、拍照片、换衣服就算了;但那几乎可以媲美喂麻雀和兔子的小鸟食量的食物,让我压根连吃都吃不饱,还要忍受头痛头晕。

    我真的挺饿的,真的

    刚才被他意外救了之后,我发自真心地和他道了谢,感恩他又一次嗯,对,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我本来就是在给他打工;但好老板还是全世界都很难找;于是,尽管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我还是忍着那些什么荷尔蒙纯度、血液提取、亿万分之一的奇迹我们客观点说你若是让我在一个满室光辉、开着地暖或者点着篝炉,手边是热乎乎的茶,靠在舒服的大棉椅前,优哉游哉地侧耳倾听,那我肯定配合;但我现在又冷又饿,身体里或许还残留着那些药剂的遗留反应,有点重影还耳鸣的情况下,说什么都不如一顿暖洋洋的饭来得有价值。

    谢菲先生有些无言地看着我,过了会,他扑哧一笑,眼里全是淡淡的无奈;原先一本正经的态度,总算不像刚才那么严肃,而是和缓了些,甚至带了点听之任之。

    “好吧,反正这个任务的计划也被你打乱了,”他说着,顿了会,就拿起这间办公场所桌上的固话,拨了内线,待对方回答后,他对我眨了眨眼,然后声音忽然变得和亚汗伯那个怪人一模一样“给我送一份、不,两份菠萝鲑鱼籽炒饭,放到a厅,我待会和赛比西一起吃。”

    那边传来恭敬的回声,他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哇厉害诶,我也想要这个技能

    餐品很快就被送到了地点,谢菲取了回来,看着我专心致志解决面前的两份餐盘,他托着腮,懒洋洋地笑“胃口真好。”

    我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作风,狂扫着美味的食物,直到喉咙里开始冒饭,才住了口。我用纸巾擦擦嘴巴,看向谢菲,“荷尔蒙浓度”

    “就知道你刚才没有认真听。”他前倾,温和地帮我擦掉了嘴角上最后一粒米,“那我换个简单一点的说法吧,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佑佑觉得,对于你自身,你又有着什么样的看法呢”

    他像是那些帮助学生艰难选择是继续升学、还是就此工作的人生导师,用一种平和而自然的语气对我说道,“在那天之前,佑佑,你一直活在一个安定、普通的世界。就像是时下十几岁、二十多岁的年轻孩子,学业、工作、日常的繁琐我看得出来,也查阅过你的经历,你很喜欢那样的生活。应该说,是我打扰了你的平静;虽然你的体质注定你大概不能过得那么轻松,但要不是意外,谁知道它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生作用呢历史上也有不少在记载之外的野生夜莺,潇洒自由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这点,我必须首先向你道歉。”

    不不不,是我要向平行世界的我道歉。

    “但是,”他双手交叉,置于颌处,深深地望进我的眼里,“另一个,更重要、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从人类的身体彻底被改造后,荷尔蒙的信息素就像是一个很少被提及、但人人都知道的秘密。按理来说,夜莺的基因序列完整,应该是很少有性腺体絮乱后错位的波动,但你很特殊。之前我只是怀疑,在等待检查的报告,但这次发生的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了亚汗伯祖赞是个莽夫,但同样是个相当精明生意人,他的那些检测手段令人惊讶;都说万人迷荷尔蒙的体质最令人羡慕,是奇迹中的不可能事件,只存在于想像;而我现在却必须告诉你你知道,浓度满值的荷尔蒙意味着什么吗”

    荷尔蒙体质哦,原来如此啊。

    鎏金色的灯烛状长条挂灯猛地亮了起来,祝祷词的圣歌回荡在整栋建筑群之中;午夜到了,这是那位亚汗伯的又一诡异爱好,半夜点灯查人,不过我人就在“他”这里,所以今天倒是没关系了。

    听了谢菲的提问,我回想起这些天以来的种种迹象,也对,当他用所谓的异能磁场、刺激了我感官后,我周围的变化的确很大,但我模模糊糊也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于我而言,这些味道啊、体质啊,和从前别人看脸追求我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

    在我来看,人类自古以来,虚无缥缈、依靠多巴胺分泌而现的情爱滋味,没什么可让人目眩神迷的见识得太多,不感兴趣,那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啊,忘了你一直是个很受欢迎的女孩子。”谢菲想到了什么,摇着头轻笑了下,“会有很多人追求自己,就像是以前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视就好了你这样想,对吧”他见我有点不以为然,扬起眉,突然发问,“可你有想过,相貌是一回事,但往往也并非人人执着的要素;可体质的特殊性、却完全不同呢”

    我本来正走神于他的长篇大论中,忽地被提起这个,有点奇怪,就下意识地回答“你这样说,那是有点麻烦了”

    再漂亮的脸蛋,也不可能符合每个人的审美;但是依照目前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来看,荷尔蒙还是挺重要的一个衡量标准虽然平时从来无人知晓、也无人提及,但那只是因为大家都差不多,没有对比之处;可是

    我猛地想到了其中关键,不禁咬着嘴巴,蹙眉苦思“那这就糟糕了诶,这东西原来那么神奇的吗比方说,走在街头”我越想越恐怖,“不能用什么药剂消掉、或者改造手术、切除腺体之类的”想想是很有趣,可若是真变成那样的话,我的人生岂不是太悲催了

    “你能想明白就很好了。”谢菲突然走了过来;他轻轻地搂住我,拍了拍,声音安抚“磁场不是能通过简单的腺体手术就能切除的。不过,没关系,不要害怕;这次我答应让你尝试的任务,就是给你一个事先的提示被带走、被拍卖、被绑架;无论哪个都很糟糕,不是吗但佑佑,你的运气很好,先是祖赞家的孩子,人品不差,又遇见了我可,生活不可能永远如此顺利的。总有些时候,会发生一些难以想象的意外。”

    “大致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若有所感地点点头。

    “嗯,能明白就好。既然你成为了我的部下,我认为,自己有理由保护你;同时,我也希望,从一开始,你就能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把劣势变为优势,再者某种意义上,这本身就是比任何幻兽强大的绝佳能力呢。”他唇角微弯,凑近我,像是悄声耳语“你真的很好闻,美味的让人想要一口吞掉哦”

    “”这话就不要再说啦,老板,我自己又闻不到;夸奖还不如涨工资来得更实际呢。

    “既然要谈心,那还有一件事,”谢菲像是被我的变脸逗乐了,他笑了笑,又好奇地微微歪头,”佑佑,介意告诉我你对于这些突如其来、打破了你曾经存在观念的事件,又有哪些不同的想法呢”

    “想法”

    “祖赞家的事,于你而言也是不一般的冲击吧”他垂着眸,语气显然十分有耐心,“你可以把它当作一次创后的心理辅导,虽然我没看出你哪里嗯。”他轻咳了下,“但说说也无妨。”

    这个啊。

    刚才的话题,亏他能那样拿博士答辩的态度讨论,但荷尔蒙什么的,仍是让我尴尬,也需要再多思考才能决策;不过对于这个问题

    “您看过纳尼亚传奇、或者爱丽丝梦游奇境么。”

    我斟酌了片刻,想了又想,才算是组织好了语言“或者苏菲的世界”

    谢菲先生颇感兴趣地挑起眉,微笑地点头。

    “所以于我而言,其实怎样形容都可以无论是打开了通向未知世界的衣柜、钻进了秘境里的兔子洞,这些小孩子喜欢的把戏,或者说,”我注视着饭盒上晶莹的米粒,神情有些恍惚“哲学一点,更俏皮形容的话,苏菲的世界里说过,这个世界就像是魔术师从他的帽子里拉出的一只白兔,宇宙用亿万年变出了这只庞大的兔子,活在兔子毛皮顶层的生物们从一开始对世界满腹好奇、到后来年纪愈长,就深入毛皮,安逸于此,不再乐意回到脆弱的顶端探究冒险,尽管他们已经习惯于活在这个星球,但对这个世界其实一无所知。”

    没错,几个月之前我对这个世界,是绝对的一无所知。

    全宇宙最令我发愁的,是下个月的工资到手够不够花、单位同事养了只狸花猫,虽然觉得很可爱,但它残留在同事身上的毛,总是让我打喷嚏;表哥又要来首都,我该怎么假装不住在公寓,去朋友家避几天难即便在刚穿越过来的前些日子,最让我发愁的基本还是这些没差;包括家里的猫像只来自外星想要侵略地球的天外客、下个月的信用卡能否还上这些才让我比较担忧;我从来没想到过,那个平和宁静的下午,我路过了一只在电线杆上吃袜子的猴子,然后去宠办局然后就是所有一切的开始了。

    命运啊。

    想到这个词,我懒懒地拨弄着还剩下小半盘的饭,趴在桌子上,有些无精打采地道“您要是问我,我只能回答您,我就像是兔子毛皮里的那些虱子,不小心被人拉到了顶端,可我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从未接触过这些新鲜有别致的故事,说实在的,我也到了就算知道也无所谓的年龄要是这些和我无关的话,我现在肯定是在家里睡得醉生梦死,因为明早还要工作,看到了也没心情去思考什么世界的神奇、宇宙的奥妙;可惜它们和我有关,那我就”我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回道“尽力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这样,别的请不要指望我,无论天上降下什么亿万分之一奇迹、再特殊的体质我已经定型了,该是怎么样的人,就是怎么样的人我不会因为看到一两场地下交易黑幕就觉得世界黑暗魑魅魍魉横行、也不会因为和两个富家子弟生活了几天,就又像是那些楚楚欲动的辛德瑞拉一样;总的来说,”我耸耸肩,“我比较相信自己内心的道德、法律和价值观,其余的都无所谓,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来的,别人的底线我管不着,我自己注意就行;您也不必试探我能否承受,一份工作而已,做不来我就会想办法辞职,做的来就做下去,纵然需要学习和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就这么短暂,天天想东想西的没有意义。”

    谢菲像是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于是他呆了好一会,仿佛有些不认识我,过了好一会,才道“该说你是豁达”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谢菲先生,其实我本来想着,回去后我就不干了;虽然夏希他们他们坑了我,但那边的工资挺高的,工作强度倒是一般,女仆的活儿很轻松呢”我顿了顿,继续道“可今天的事给我敲了警钟要我不是您手下的员工,您八成是不会管我死活的吧这样想来,幻宠局虽然很要命,但在保证职员安全方面,应该是值得信赖的”

    “”

    “没什么背景的红颜祸水就是糟糕啊,”我半夸半损了自己一句,半托着腮“就这样就职下去的话,还会遇到很多的危险;这都是可以预料的,而从您的说法里,我觉得多半都没有那样简单;所以,”我双手合十,充满期待地看着谢菲,“既然我的开发潜力像您说的那么厉害,那工资能再涨点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