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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116章
    陆续霎时语塞“那是因为”

    那是他不知闻风将他也视作一颗棋子。

    他一直以为他的师尊对他有救命之恩,对他千般纵容万般宠溺。

    他对他的师尊无比敬仰崇拜,从未生过离去之心。

    那是他不知道真相。

    “森罗剑派出过无数大魔头,什么样的都有。”闻风一声嗤笑,“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无情最心狠的一个。”

    “你只想着那个女修的死。从未想过,我对你付出的一切。”

    “我不知那个女修为何得你如此看重”

    陆续冷声道“松雨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们情同姐弟。”

    “那我呢我是你共结连理的道侣。我对你的好,哪一点比不上她”

    闻风温柔又无奈一声苦笑,“你许下各种誓言,和我相伴永生,同样的誓言我也发过。”

    “我们结下了气运相连的道侣契约,发过永不相离的心魔誓言。你心狠无情,毫不犹豫就能自断经脉,可你在心脉尽断的那一刻,可曾感受到半点疼痛”

    陆续蓦然一惊,他当时的确没有任何感觉,丝毫疼痛都未曾感受到。

    “那是因为,”闻风冷声轻笑,“你身上有一道法术,你受到的所有痛楚都会转移到我身上。”

    心尖被重重一撞,陆续心惊不已,又听清冷嗓音继续道“我还在你身上下过一道法术,将我的寿数分享给你。即便你自断经脉,至多重伤,并不会殒命。”

    闻风话还没完“你曾许下过这样一个誓言,若离我而去,必将遭受灵火焚心之痛。你不能对我心生离去之心,不能离我太远。”

    “你违背了誓言,可这两年,可曾遭受违誓弃约后的焚心之苦”

    陆续眉头紧皱。他违背了自己曾许下的所有誓约,本应时时刻刻遭受伤魂蚀骨之痛。那些疼痛应当撕心裂肺难以忍受。

    但他从未承受过半点痛楚。

    “你对我心狠无情,可以毫不在意地决绝离去。”昳丽凤目深情又无奈地看向他,“我不一样,我对你情深蚀骨,即便你违背了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我也不忍心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我多加了一道法术,将你该受到伤魂之痛都转到我身上。你该遭受的一切痛楚,都由我替你承担。”

    陆续呆愣地说不出话。

    闻风身上的伤口,是因为他造成的

    这两年他没有受到违誓弃约的反噬,并非因为誓咒还未生效,也非因为腾江靠近炎天二层,灵气稀薄。

    他心神安宁,闻风却日夜遭受伤魂蚀骨之痛

    锋锐如刀的眸光黯然垂下,不知如何是好。

    他爱憎分明,和闻风所有的恩与怨,都在那日被他亲手斩断。

    闻风是他信任仰慕的师尊,又是一个以玩弄人心为乐的绝世魔头。

    他不想再当闻风的提线木偶,不愿在他股掌之间任由他玩弄。

    他只想斩断所有过往,此生不复相见。

    可现在,在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狰狞恐怖的伤口面前,他情不由衷地动容了,动摇了。

    闻风乘胜追击“只要你还想着远离我,我就会一直遭受伤魂蚀骨的强烈痛苦。”

    “阿续,你好好看一眼我身上的伤。你当真忍心”

    他朝对方伸出手,柔情蜜意一笑“过来,替我疗伤。”

    陆续静默几息,最终缓缓踏出脚步。

    脚刚一抬,一道剑光忽然划破青空,势如雷霆从天而降。

    脊背本能激起一股寒意,还未来得及反应,后颈一点轻微刺痛,陆续瞬间失去意识。

    闻风猝然起身,看着眼前人瞬时不见踪影,尊贵高雅的神色变得如同恶鬼,咬牙切齿低声咒骂“柳长寄”

    暖日晴风拂春柳,霞光莺啼入北窗。

    陆续从沉眠中醒来,映入惺忪睡眼中的,是一间窗明几净的宽阔卧室。

    熏烟缭绕,淡淡冷香钻入鼻尖,令人神思清明又浮现一点燥热。

    迅速环视四周,他躺在一张雕龙画凤的奢华床榻上。

    几步之外一张长椅,阳光从椅背后两丈高的宽大窗棂中照入,投出大片金色灿光。

    长椅上坐着一道人影,右腿弯曲交叠在伸直的左腿之上,大刀金马斜靠椅背,以手撑头,傲视睥睨。

    陆续眉头微微一皱,目光锋锐如刀,抬头与他对视。

    清越嗓音狂傲一笑“怎么,不低头朝本座行礼了”

    他扬着嘴角细细端详眼前人,目光又软下几分温柔,如同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这身穿着也很好看,只是衣服料子太差,等会本座叫人重新给你换一套。”

    “但脖子上的东西太碍眼。取下来。”

    见陆续凛然不动,他语含讥诮“你自己取下来,本座允许你放入乾坤袋,继续带在身上。”

    “否则本座帮你取,只会成一堆齑粉。”

    陆续冷声回应“你试试。”

    柳长寄哈哈一笑“两年不见,脾气倒是渐长。不,应该说,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我喜欢见你在我面前展露本性。”

    “但你和闻风的恩怨与我无关,别把你对他的气迁怒到我身上。”

    清润嗓音依然冷漠“你们这群人,我一个都不想再看见。”

    “可我想见你。”柳长寄不以为意扬着嘴,轻言调戏“自君之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1

    清秀眉目弯出三分笑七分情,目不转睛将眼前的稀世之珍深映在眸,铭刻于心,彷如要将七百三十六日的未见统统补回来,再这么一直看到地老天荒。

    熟悉却从来都难以适应的目光依旧令陆续无所适从。

    他起身走向房门,打算离去。

    柳长寄跟着起身“想去哪我陪你。”

    “回家。”

    “一层边境的那个地方你若喜欢,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命人建一座行宫,在那里陪你住着。这段时间那边不太平,”朗音不甚在意轻笑,“不过你现在就想去也无妨,有我陪着你,想去哪儿,都行。”

    陆续眉头微微皱起。

    他想离开的是炎天仙门,想一刀斩断过去所有的人和事,从此生死不相往来。

    柳长寄这么做,他在哪里又有何区别。

    而且,腾江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近期那么多修士前往连方休都亲临

    柳长寄看出他所想,扬嘴笑问“想知道”

    “不想。”

    如今他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不想再理会这些仙门争端。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在房间里休息去外面走走,散散心或者,”神态狂傲的清秀眉目翻涌着晦暗深情,“和我共赴巫山”

    他将手伸向颀秀脖颈上的半块碎玉“我方才说过,这东西太碍眼。取下来,我重新送你一个。”

    这块一文不值的粗劣玉石,让他整整找了陆续两年,往后再无存在的必要。

    陆续侧身,手臂一挥,狠狠将对方的手挡开。两手相击,碰出啪的一声脆响。

    暖日和风卷入屋外树叶的细碎声响,房中突然静谧。

    四目相对片刻,柳长寄不怒反笑“对本座无礼,却让本座一点气也生不起来,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了。”

    一日三秋般魂牵梦萦,刻骨铭心的思念,此刻鲜活地站在面前。即便冰冷的触碰,也能让梦醒之后悲痛欲绝的黯然惆怅瞬间消散。

    这一抹天地间最绮丽灼目的浓墨重彩能近在眼前,便是此生最大的喜悦与欢愉。

    他再一次伸出手,轻而易举拿捏住清瘦手腕上的脉门。

    陆续眉头一皱,还未回神,已被人向后推去,陷在了柔软的高床暖枕里。

    两道影子缠绵交织在一处,暧昧缱绻。

    劲力指尖温柔抚过白润手掌的每一寸肌肤,在薄茧处停留摩挲“这两年每天都在练剑”

    “从今往后,无论剑法还是术法,只要你想学,我都教给你。”

    “陆续,”灼热昂扬将满腔深情显露无余,“到我身边来,做我的道侣。我会比闻风,比任何人都对你更好。”

    清艳双眸冷冷看向他“滚。”

    柳长寄无奈叹笑“你还是这么心冷无情。”

    他将精雕玉琢的白玉细细临摹,从清艳眼梢到高挺鼻梁,温凉薄唇,再到尖削下颌。直到烈火燎原之前,无奈笑叹着起身,走入隔间浴房。

    他倾尽此生温柔,心醉的无可自拔。可惜无论再怎么想进入心中的桃源仙境,没得到主人的邀请,不敢擅动半步。

    纵横天下的炎天剑尊,在心尖珍宝面前,一次又一次的一败涂地。

    雕花的薄墙后传来水声激荡,隐约夹杂着情念的低吟和含糊不清的名字。

    半个时辰后,一身湿冷潮气的柳长寄从浴房后走出,坦坦荡荡朝陆续狂傲一笑。

    陆续咬了咬牙,无话可说。

    “我带你出去走走往后你要长住辰宿殿,早日熟悉”凶狂霸道的自说自话刚讲到一半,门外传来殿前亲随的恭敬敲门声。

    柳长寄推开门,听亲随小声禀告了几句,转回头朝陆续扬起嘴。

    陆续面无表情“没兴趣。”

    必然是下面的人有什么事务要朝寰天宗主禀告,他没兴趣一起去听。

    朗音轻笑一声“那你自己在房里玩一会,若觉得闷,叫门口的亲随领你去外面逛逛。”

    “我处理完事务就回来陪你。”

    陆续朝离去的背影吐舌做了一个鬼脸。

    柳长寄这个疯批还是这么独断专行,不讲武德。

    可他现在也恰好需要这么一个闻风来不了的地方,好好想想,以后应该怎么办

    他原本打算和过去彻底一刀两断,可惜世事从来不遂人意。

    他不想再见到闻风,可闻风身上的伤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所有的恩怨情仇都随着他自断经脉,在那一日统统一笔勾销。

    可倘若闻风说的是真,他似乎,又重新欠下了对方一笔恩义。

    门外猝然又响起敲门声。

    殿前亲随不是应当知道他们的宗主不在房里

    陆续静默站了半刻,敲门声还在继续。

    找他的

    明明是柳长寄的房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像是变成他的房间。

    一脸疑惑走到门前打开门,眼前站着的人影让陆续一愣。

    “好久不见。”徐婉笑意嫣然站在门前,“有空吗聊会”

    有空,他正巧没事做。

    “我可不敢进房。”婉转女音轻笑调侃,“若不是因为你来了,峰主特地恩准,我连辰宿殿的后殿都没资格进入。”

    二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走入后殿花园。

    飞流映彩霞,绿树绕春光,瀑布廊桥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

    陆续淡淡扬嘴“很好。比以前在陵源峰过的要好。”

    自由自在,邻里和善,不用面对无数心怀不满,愤怨嫉妒的目光。

    “那就好。”徐婉微微一叹,“我根本想不到,那场合籍大典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我当时真以为你”

    “幸好你平安无事。”

    陆续淡笑“平安无事,想死都死不了。”

    他亲口发下的那些誓言,给了他漫长无尽的生命,同时也是难以挣脱的枷锁。

    “你别这么说。”婉音嗔怒,“你可知这两年,峰主是怎么过的吗”

    冷润嗓音避而不答“当初交给你功法的,不是柳长寄。”

    “我后来知道了。”徐婉不以为意,“我记得以前就说过,是不是峰主都无所谓。我在峰主门下修行,没什么不好。”

    “若非我当初误会,去了寰天峰,也不知现在是什么下场。”

    陆续脚步一顿“也是。”

    柳长寄虽然独断专横,凶残好战,比以玩弄人心为乐的闻风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

    “所以,”徐婉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心思,“我希望你能一直待在寰天峰现在应该叫寰天宗了,不过以前的寰天弟子一时都难以改口,峰主也不在意。”

    “只要你一直在这里,我就能托你的福,得到峰主的特殊优待。你知道今日峰主点名召见我时,那些同门有多羡慕。”

    陆续哼笑“柳长寄派你来做说客”

    “峰主怕你一人待着无聊,叫我陪你说会话。”徐婉笑道,“可我说的,都是我自己想说的。”

    “你那日走得如此决绝,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松雨在天有灵,会怎么想无论松雨还是我,都希望你能一辈子平安喜乐。”

    “我想你留在寰天峰,不光是为了我自己。峰主对你用情至深,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陆续轻声淡笑,不置可否。

    二人正说着话,一声激动到热泪盈眶的“大哥”陡然飞入耳中。

    陆续下意识提前收拢手臂。

    于兴声泪交加,絮絮叨叨哭诉着这两年,峰主派他和许多弟子没日没夜四处寻找,几乎踏遍炎天的每一个角落。

    路上时常遇到陵源宗的人,见面就开打,他这两年过的提心吊胆,生怕大哥还没找到,自己就没了。

    “大哥你那日在婚礼上血溅当场,幸好身上有各位尊者的符咒能护你平安。若是稍有差池你不幸陨命,那热血滋养的长草此时已有如我高。”

    陆续“”

    他还没死,大苦瓜能说点好话吗。

    徐婉和于兴又念叨了小半个时辰。

    两年时间对修士来说极短,有时宛如指尖流沙,眨眼就过。

    可他们所做之事,就是日复一日地寻找,心有所忧心有所念,坐卧难安度日如年。

    二人走后陆续摇头哂笑。

    柳长寄大可不必搞上这么一出,让二人苦口婆心的来当说客。

    这两年他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平淡而安宁。2

    那日气血上头的一时冲动,早已消弭无踪。如今已不会再自寻短见。

    何况也死不了。

    只是往后如何,他此时也尚未想好。

    正信步闲游,一道曼妙身影出现在前方,陆续脚步骤然一顿。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原来九方宗的羽宵仙子,着实有些微吃惊。

    “你好奇我为何会在这里”羽宵柔媚一笑,主动朝他解释,“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日婚典之后,剑尊和绝尘反目成仇,这两年又各自扩大势力,如今炎天再无妖魔道之分,只有陵源,寰天,凌霄三宗。”

    “原来的九方宗归附了寰天宗,蝉渐峰的人也成了剑尊手下,没人再捉拿我替东令报仇,我自然也无需再躲在篱落城里。”

    “那么点方寸之地,一直待在里面日子不好过。还是天地广阔的炎天界待着舒心。”

    陆续淡然道“你现在是柳长寄属下找我做什么”

    又来当说客他和羽宵仙子没多少交情。

    “敢直呼剑尊名讳的人不多,都是和他相同境界的绝世大能。”羽宵嫣然笑道“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我以前难以置信,世上居然会有人拒绝炎天剑尊的一腔深情。不过后来得知是绝尘道侣,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她嗤嘲不屑的语调中又满怀对柳长寄的敬重,“他曾和东令那帮人相熟,对他们声色犬马的靡乱手段不可谓不熟。”

    “若我是他,只需用一点点助兴的药物,譬如一粒清心丹,就能让你委身于他之下,从此再无一点反抗之力。”

    “可他宁愿竭力压抑自己的情动,也不愿遵从本心将你强行占据,这份深情实在令我佩服至极。”

    陆续漠然看着她,不置一词。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这人心直口快,心里这么想,就这么说。我和阿严能在一起,多亏剑尊成全。我也深知相爱不相守的悲凄,自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宛然一笑,朝陆续福了福身,告辞离去。

    柳长寄为了让他甘愿留在此处,派来的说客真是多种多样。

    幸好他在寰天宗里认识的人就这么几个,否则会被烦死。

    陆续心中哂笑,缓步从花园走回后殿。

    此时柳长寄已经处理完事务,抱肩倚柱,站在后殿门口等他。

    二人目光相遇,柳长寄嘴角高翘“花园景色如何可能让你满意”

    “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命人重新建一座。”

    陆续仍旧没考虑好今后何去何从,也不在意别人家的花园长什么样。

    他冷声道“给我重新安排一间房。”

    柳长寄通情达理痛快点头“喜欢哪一间,我陪你去选。”

    又接一句“再陪你一同搬进去。”

    陆续“”

    算了。这样有何区别。

    回到房中,无论做什么,柳长寄都坐在长椅上,目光饶有兴致将他紧锁。

    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迫自己无视对方的存在。

    到了入睡时分,他目露凶光看了对方一眼。

    柳长寄嘴角高扬,显然没有离开房间的打算。

    陆续咬咬牙,直接朝床榻上倒去,拿软枕蒙了头,一动不动将背影留给对方,懒得再理会。

    刚闭眼,一道长影投在身上,他迅疾起身,双眸微缩,锋芒毕露。

    “我只是想临睡前再看你一眼。”清越嗓音调戏道“太久没见你,舍不得闭眼。”

    “我倒是想和你同塌而眠,可你不愿意,我自己也忍不住。”

    他轻笑一声“暂将归卧榻,梦里再相依。”3

    随后转身走回长椅,侧卧着朝向床榻方向。

    陆续拿这个专横跋扈的疯批无奈,但也清楚,柳长寄不会对他做什么。

    他再次倒上床榻,用枕头蒙头。

    身后传来几声笑。之后一夜寂静,再无别话。

    第二日一大早,阳光刚洒入高窗,房外传来毕恭毕敬的敲门声。

    陆续本想用寰天峰主贵人事忙,吵着他睡梦为由,让对方别和他赖在一间房里。

    柳长寄在门口听完亲随禀告,回来朝他漠不经心一笑“闻风来了。你想不想见他。”

    陆续蓦然一怔。沉默几息后问“你们不是已经反目成仇”

    清越嗓音讥诮“之前你行踪不明时,我和他不共戴天。现在你回来了,我们自然和好如初。”

    他冷笑一声“我和闻风这个至交好友,对弈百年。上一局我棋差一着输给了他,现在我们要开始新的一局。”

    陆续心谤一句,这俩疯批一丘之貉,要么狼狈为奸,要么狗咬狗。

    又听对方再次笑问“你去不去见他”

    清艳眉宇微微一皱,正在犹豫,柳长寄又道“昨日我不想在你面前提起他,因此没机会告诉你。”

    “你现在也清楚,他的话半句都不能信。他身上的伤,根本不痛不痒。”

    “凌承泽之前找他打过,他以前输一招半式,即便有伤在身结果也是同样,可见毫无影响。”

    朗音森寒冷嗤,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纵使一点小小伤痛,也是他该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1张九龄赋得自君之出矣

    2小窗幽记

    柳长寄无数次泪流满面为何生在阿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