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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040章
    陆续清楚寰天道君真正所爱,并非凤鸣峰主,而是师尊。

    “有。说的是二位道君多年相知,并肩而战的故事。”于兴翻出一本,“但只写了一两回,不怎么受欢迎,就没有后续了。”

    绝尘道君光风霁月,寰天道君凶名远播。执笔人不敢写得太离谱,没有香艳场面,剧情平淡,自然没人爱看。

    “还有方休尊者和秦时师兄的。”

    方休轻浮放荡,游戏花丛斩落千芳,有着乾天宗无人可破,夜御二十的记录。

    秦时曾和一位凤鸣峰女修,以及一位秀林峰女修相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惜后来两位佳人渡劫失败,香消玉殒。他也并未再娶。

    陆续的心情更加复杂。

    方休看起来像是到处拈花惹草的狂蜂浪蝶,实际脸皮极薄,一撩就脸红,这些故事不可能是真的。

    但当成八卦看,确实引人入胜。

    若不是后面几本将他胡乱编排,他都禁不住叫好一句宝藏话本。

    乾天十二峰,还有别的峰主的故事,都妙笔生花,扣人心弦。

    最受欢迎,笔墨最多的,还是绝尘道君和寰天道君这两位道行高深,丰神俊朗的人中龙凤,和另一位绝代佳人的狗血爱恨。

    “除了和欧阳峰主的三角纠葛,还有一位女修。”于兴拿出一本编号只有三位数的戏春风。

    书籍上施了法术,不腐不朽,仍能从中感受到时间的沧桑。

    “故事说的,是峰主和绝尘道君还是金丹修士时的事。那时他二人才二十来岁,年纪尚轻,峰主也还不是峰主。”

    “峰主曾有个师妹,”于兴左右看了一眼,像是怕隔墙有耳,放低了声音,“据说那位前辈长得花容月貌,比现在的欧阳峰主还要温婉可人。是乾天宗第一美人。”

    “她和峰主两情相悦,定下婚约,并且有了夫妻之实。”

    陆续和薛松雨不约而同将头凑近“后来呢”

    “后来,绝尘道君也爱上了那一位前辈。”于兴将声音压得细若蚊蝇,“执笔之人未敢明说,但有暗示,道君曾借酒醉,强取豪夺了那位前辈。”

    陆续心里清楚,这事绝不可能。师尊不是那样人的,这也不过是一个胡编乱造的故事。

    然而八卦之心高于一切,他咽下一口唾沫,忍不住又问“再后来呢”

    “峰主和道君是好友,可出了这样的事,他二人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

    “后来有一次,三人,不,四人,还有方休道君,一同去秘境历练。最后却只回来了三人。”

    薛松雨眉头一皱“那位前辈她”

    于兴战战兢兢半掩着嘴“后面的故事都没了。这几本戏春风年代久远,据说当年曾被人下令销毁。这本被一位师姐偷偷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流传后世。”

    “书没了,后来的故事只有当年看过的人,凭着记忆复述。还记得的人已寥寥无几。”

    “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陆续轻叹一声,略微觉得可惜。

    “不,在下曾听过。”于兴眼中闪烁着炯炯光辉,像是得了什么功法秘籍,“那还是我刚入门没多久的事。那时和我同一批入门的”

    薛松雨打断他“讲故事。不是说你的。”

    于兴将话拉回正题“四人结伴同去秘境。你们也知道,方休尊者举止轻浮,那位前辈如此美貌,自然也遭到他轻薄调戏。”

    陆续心说不可能,口说“继续。”

    “那位前辈为了躲避方尊者,误入了一处妖兽巢穴。”

    “那时峰主才金丹,修为自然不比现在。他虽和道君一同前往巢穴救人,可惜将人救出来时,已经身受重伤,回天乏术。回到乾天宗后没多久,就香消玉殒。”

    “峰主和方尊者从此结下仇怨。有人说,峰主倾心欧阳峰主,皆因欧阳峰主和那位前辈相貌有些相似”

    “你叫于兴对吧”一声狂傲阴戾的冷笑倏然从背后传来,将三颗凑在一起的头吓得猛然一颤。

    寰天道君微扬着下颌,居高临下看着于兴,似笑非笑的睥睨令人不寒而栗“本座不该将你从寒狱里放出来。”

    “峰,峰主”于兴唰的一声,迅即站起。刚站直,又从惊吓中回过神,猛然跪地。

    陆续也同样一惊。寰天峰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又来了

    他早已多次果断拒绝,此生绝不会改换师门,他怎么还不死心。

    他和薛松雨一同起身,垂眸拱手“参见寰天道君。”

    低头时眼角余光一晃,门口似乎还有一道白色身影。

    他侧头悄悄一看,顿时和于兴有了一模一样的心情。

    绝尘道君长身鹤立在门口,嘴角挂着清雅淡笑,凤目微挑,悠然看向这里。

    方休也站在他旁边,一身白色劲装,流散着霜雪飒沓的少年意气。

    陆续心中渗出几滴冷汗。

    他们三人在这里闲聊别人的八卦,被三个正主逮了个正着。

    绝尘道君缓步走到陆续身边,姿态依旧如清风流云般高雅华贵,周身却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霜寒,无端让人觉得心惊胆颤。

    他目不斜视,没朝薛松雨和于兴,以及桌上的书掠视过一眼。

    只向寰天道君微微扬了扬下颌。

    寰天道君会意,朝于兴冷冷开口“滚吧。”

    于兴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就要手脚并用跑出门。

    “慢着,”低沉冷戾的声调又将他顿时吓个半死,“桌上的东西是谁的带着一起滚。”

    于兴手忙脚乱将桌上书本一卷,胡乱扫成一堆,抱在怀里跑了出去。

    无人理会的薛松雨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片刻过后,也埋首跟着告退。

    房中无人再说话。似有一股穿堂冷风吹入,卷来寂静的霜冻,凝滞在空气中。

    陆续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不知三人什么时候来的,也就不知方才他们闲聊的那则八卦,被正主听到了多少。

    师尊和师叔神色如常,只有寰天道君面露几分愠色。

    表面看来,似乎是刚到,只听到最后一句。

    但陆续从师尊身上压迫感十足的清寒里,感觉到一种对方刻意无视的欲盖弥彰。

    就连方休都一反常态的安静。看似无事,实则像是若无其事的掩饰。

    师尊爱上了寰天道君的师妹,那位前辈却因为方休之故,香消玉殒。

    这则陈年的风月往事,必然也和现在的胡乱编排一样,都是无中生有的胡说八道。

    他却无可避免地想到,师尊的那位心中明月。

    谣言空穴来风,话本故事添油加醋。但许多年前,确实有一位绝色佳人,让师尊深念至今。

    究竟是位什么样的人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师尊这样位高权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的尊者,也有着求而不得的此生遗憾。

    风花雪月的八卦,太令人上头。

    陆续骤然明白,为何张穹一眼见到最新一回的戏春风,便心痒难耐,一定会拿出来翻看。

    他此刻感同身受。

    “小曲儿”

    清亮嗓音在耳边响起,如同炸雷,将飘离的神思拉入体魄。

    陆续蓦然回过神。

    “在想什么呢”方休将脸凑近,“叫你这么多声都没反应。”

    在暗自编排师尊的风月八卦。

    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他嘴角扬起精妙弧度,避而不谈,转移话题问“师尊和师叔来此何事”

    “来给你疗伤。”方休率先抢过他的手,“不是说过吗,一日两次。”

    绝尘道君也伸出手“阿续,手给我。”

    俊逸凤目微弯,含着温柔风雅的笑意,瞬间冲淡了周身的凛冽冷漠,如同阳春三月的煦风和细雨。

    陆续觉得自己这点小伤,实在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却仍然乖顺地将手伸出。

    经脉被他人的灵气强行撑开,冲撞侵占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每次疗伤,他还得承受两三遍。

    大能们争抢着给他疗伤,和他被人“指教剑法”一样,依旧是许多修士一辈子得不到的殊荣。

    陆续又转头看向寰天道君,以眼神询问你又来做什么。

    柳长寄扬嘴哼笑“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在陆续满目的疑惑中,他又在已经被梳理过经脉,注入自己的灵气。

    三股蛮横的灵气在体内游走争夺,互不相让,陆续觉得身体都不属于自己,只如一片残叶在狂风浪卷的海面上沉浮,被人予取予夺。

    好不容易熬过“疗伤”,三人却完全没有一点要离开的迹象。

    寰天道君从进门之始,就将这间屋扫视了几遍,此刻皱眉道“你还打算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住多久”

    这间竹院,在寰天道君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被养尊处优的峰主嫌弃过。

    当时陆续以“南阳诸葛庐”作答,柳长寄不过随口一问,也未再多说。

    不知为何今日又旧事重提。

    陆续故技重施“斯是陋室”

    “闻风,”寰天道君压根不听他说话,“陵源峰要是没好的地方给他住,就让他搬到辰宿殿里来。”

    方休和柳长寄素有罅隙,相看两厌,柳长寄无论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

    但在和陆续有关的某些问题上,想法越来越一致。

    陆续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他原本没怎么在意过,他自己选的地方,自己喜欢就好。

    然而此刻听柳长寄这么一说,瞬间也觉得,这房间简陋的根本没法住人。

    “小曲儿,要不还是换个地方”

    陆续沉默不语地站着,嘴角挂着看似明艳的淡笑,半垂眼眸遮挡不住冷漠的寒凉。飘逸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几分瘦弱单薄。

    方休和柳长寄突然就说不出话。

    陆续修为低微,地位也和高高在上的元婴尊者们隔着天渊沟壑。

    无论按照尊卑礼法,还是实力强弱,他都没有和这些王者平起平坐的资格。

    他只能孤立在一旁,默然浅笑,无声无息表达着自己无足轻重的反抗。

    这种淡漠疏离的恭敬,如同一根柔韧的尖刺,狠重地戳在心尖上最柔软,最重要的位置。

    阴柔绵软的一击,瞬间让人一泻千里,溃不成军。

    柳长寄怔然看向闻风。

    雅淡的笑容中,是同他一样的无奈。

    绝尘道君对爱徒的纵容宠溺,天下皆知。

    陆续是陵源峰最瑰姿绮丽的一笔浓墨重彩,是人心尖上的桃源,又是日星隐曜的深渊。

    当意识到自己被吸引时,早已濒临绝境。明知会粉身碎骨,也情难自己地往下跳,从此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方休恶狠狠瞪了柳长寄一眼,无声怒骂都怪你,小曲儿不高兴了。

    将过错全推到对方身上。

    “小曲儿,你想住哪就住哪。”方休上前两步,又怕自己唐突,不敢走得太近。

    “阿续,”绝尘道君几不可闻一声微叹,“刚刚疗了伤,你调息半个时辰,再修炼两个时辰的太玄真经心法,今日的修行便可结束。”

    “为师就不打扰你了。”

    劲长有力的手指温柔撩起几缕鬓边如墨青丝,陆续心中哂笑师尊又将他误看做心中明月了

    他拱手致谢“谨听师尊吩咐。”

    绝尘道君的手在半空中顿住,片刻后收回,又温言嘱咐了几句,修行需要循序渐进,切莫心急,待会打完坐就好好休息云云,随后离开了竹院。

    屋中终于只剩了陆续一人。

    他轻呼一口气,嘴角的淡笑也消失不见,只剩清艳眉目里的无风无雨。

    师尊是他万般敬重的谪仙,薛松雨是他遭受冷眼讥嘲时,唯一一个对他亲切友善的朋友。

    即便二人一个将他当做心中挚爱的替身,一个将对不知所踪的弟弟的亲情,转移到他身上,他也觉得无所谓,只想回报二人的恩与情。

    至于其他人,他并不想强颜欢笑地应付。

    可惜世事人情,必须应付。弱者如浮萍,躲不开世间风雨。

    他的运气已经极好。若不是师尊,他就只能和于兴他们一样,竭尽全力的生,无声微贱的死。

    哪能得到大能们的关注,抢着要收他为徒。

    精雕的嘴角扬出自嘲的凉薄哂笑,陆续坐上长榻,收拢思绪,开始今日的修行。

    即便步履维艰,却是唯一能将命运抓在自己手中的虚伪念想。

    一夜寒雨花铺满地。云迷雾锁,万树衔天的华林还浸着潮湿氤氲的冷烟寒露。

    不染纤尘的皓白身影隐匿于阴暗幽静的树影中,宛如一副淡墨写意的磅礴画卷。

    陆续一眼掠过时计上的滴刻,细小的水珠即将填满九时。

    今日又是秦时派人给师尊奉茶的日子。

    绝尘道君金尊玉贵,秦时只会给他敬奉炎天界最好的清茶。

    师尊爱喝的君山银叶,只有每隔三个月,才能在产茶的北梁国拍卖会上买到。还得和炎天界别的修士竞争。

    即便秦时这样财大气粗的元婴尊者,也并非每次都能买到。

    泡茶也得用当天最洁净的晨露,露水烧沸了,再烹上三分钟。

    整个工序分秒不差,极其讲究。

    茶烹好后,需得在半刻钟后,水不烫不凉时奉到师尊面前。

    是陆续这等出身平凡的俗人无法仰望的奢雅境界。

    好在分秒不差的时间,极其方便他将茶水于半路拦截。

    只需在每隔三个月的十五,早上九时之前,埋伏在山道两旁的树林中,看准时间偷袭即可。

    穿着内门道袍的弟子逐渐走入陆续的视线。

    清艳眉宇微微一皱,怎么又是夏志

    最好的情况,每次更换不同的人,这样好找借口。

    可他已经撞过夏志两次,再撞第三次,夏志怎么都能看出来他就是故意阻止师兄的茶送到师尊手上。

    上回就是因为这杯茶,他被秦时捅了一剑,又将自己的剑架在他的脖颈上。

    秦时因此生出杀心,由恨意转为杀意。

    前段时间他隐晦地劝说秦时,他们一门四人,就这样安心恬荡,不争不抢的相安无事。

    秦时果断拒绝。

    大能们道心坚定,所求之物,无论用何种手段,不得手誓不罢休。

    罢了,反正他和秦时尔虞我诈,笑里藏刀也不是一两天。

    大家心照不宣,表面和睦,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撕破脸干起来。

    上回他和秦时那一架,夏志也在场。就当他今日心存怨恨,蓄意报复。

    只要师尊还宠他,秦时都不能拿他怎样,夏志更不能。

    夏志走过树林,陆续悄然无息从阴影处钻出。

    纵使夏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仍旧躲不开陆续有心的算计。

    白玉茶杯从托盘上掉出,落在花瓣满地的路上,只发出一点柔软闷响。

    夏志半张着嘴,呆愣地看着茶水打湿碎花。过了两息,将目光转向陆续。

    艳姿倾世的眉眼轻弯着,微垂的眼角闪过一缕锋光,万千繁花投在脸上的阴影,让明艳的笑容蒙上一层幽冷的霜华。

    陆续扬着虚假却完美的淡笑,等着夏志找他理论。

    等待中的恶言恶语并未到来。

    夏志张开嘴,又闭上,又张开,几番开阖,最终无力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看来他知道自己有意为之,说什么都是无用。

    嘴角扬出一丝微乎其微的歉意,陆续躬下身,要将茶杯拾起。

    夏志快他一步,一边拾捡茶杯,一边有力无气,拖着冗长的尾音“算,了。我,来,吧。”

    将茶杯捡起后,他又偏着头,盯着陆续看了一会。

    古怪的眼神,看得陆续莫名其妙。

    因为他三番五次故意捣乱,让夏师兄心累无语了

    “夏师兄,”他脸带些微愧意,吐了吐舌,打算再多道一句歉,谁知对方一言不发调头走了。

    几片微湿的落花飘落盘旋,掉在皎净的白衣上,芳华遍布的山道中,孤立着一抹茫然身影。

    就这么走了就算知道他是故意,不也该骂几句出气

    还是说,今日遇到别的什么事,夏志本就丧气消沉

    可看脸色不像。那种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了然于心,又微妙古怪的眼神,反而让陆续一头雾水。

    思忖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

    带着满心莫名,陆续信步离开了山道。

    不管怎样,他又一次成功阻止了秦时的诡计。

    秦时双手抱肩,在宽敞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极尽全力压抑着内心焦灼的迫不及待。

    又怕愿望落空,不敢将期待表露地太过明显。

    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秦时心中一震,俊朗的眉眼间瞬时涌出难以抑制的欣喜若狂。

    细长手指轻弹,一道无形灵气将房门打开。

    门外的夏志刚打算敲门,门扉已自动打开,他愣了一瞬,随即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屋。

    “如何”秦时沉声问道。

    虽然已经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微沉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心中的忐忑。

    从夏志回来的时间计算,他已猜出答案。

    却仍然无可避免的担忧,担心出现令他心凉失望的结果。

    “果然如大师兄所料。”夏志双手一拍,满心崇敬地恭维“陆师弟又把茶打翻了。”

    那口不上不下的闷气终于吐出,秦时嘴角无可抑制的扬起。

    见他眉眼间的温柔笑意,夏志好奇询问“陆师弟这到底什么意思”

    大师兄为何不怒反笑

    秦时笑眼中流转几分如愿以偿的得意,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不是和大师兄争宠吗

    夏志老早就这么觉得。

    陆师弟不愿道君喝大师兄敬奉的茶,因此屡次故意捣乱。

    道君对陆师弟有多宠爱,大家有目共睹。

    他却还要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同大师兄争抢,可见是个貌美心毒的蛇蝎美人。

    夏志此前一直替大师兄抱不平。

    可最近一两月,师兄弟二人的关系突然缓和不少,在一起言笑晏晏,和睦融洽。

    他本以为陆师弟不会再故意阻挠大师兄给道君奉茶。

    大师兄却说,陆续或许会来。

    没想到真被大师兄说中。

    夏志撑着下巴,冥思苦想了许久,乍然灵光一闪,恍如醍醐灌顶。

    “陆师弟不想大师兄给道君奉茶他故意引起大师兄注意”

    秦时眉眼间的喜悦之意更甚“你也这么认为”

    夏志只管尽心竭力地奉承“大师兄道行高深,德才兼备,品貌非凡,陵源峰的师弟师妹们少有不心仪大师兄的。”

    “若说陆师弟也对大师兄心存恋慕,我觉得合情合理,毫不意外。”

    秦时轻笑了几声,嘴角快要高扬到极限“我吩咐人一直温着的茶,可以拿出来了。你派人给师弟送”

    “不,我自己给他送过去。”

    夏志应了一声“好”,转身准备出门,走了一步又回头问“道君那边”

    “君山银叶以后都不用再准备了。”

    若是师弟不喜欢他给师尊奉茶,他就不再送了。

    以师尊对师弟的宠爱,或许还得和师尊争上一争。

    只要陆续在意的是他,而非师尊,他绝不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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