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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箭毒
    岑砚成功回返。

    将入城前,便派了人去王府亲卫驻扎的军营接阿嬷与小崽子。

    庄冬卿睡得很熟,岑砚走不开,郝三是个没眼力见的,奈何队友个个人精,心里门清儿,出发前柳七已然叮嘱过,若是岑砚不出来,让郝三敲车门示意,在外禀报就是。

    车门被敲响,郝三“主子,护送小世子与阿嬷回府的队伍已出发,预计一个时辰左右到府邸。”

    “其余人”

    今夜本来没有攻山的打算。

    原本的计划中,潜行进营,紧着救庄冬卿,李央能救便救,不能,那在带走庄冬卿的情况下就可以酌情撤离了。

    却不想避过忙着搜山找世子的私兵队伍,山里猎户带他们上山不久,就遇到了追击,还刚好就是小少爷一行并着李央逃了出来。

    他们一队人一点折损都没有。

    这个时机难得,郝三人情世故不行,带兵打仗还有武学,却是极有天分的,不然岑砚也不会每次危急时刻,都带他在身边了。

    内间岑砚果然听懂了郝三的未尽之意,默了片刻,道“火器带够,等再上山救援的小队回程,不管俘虏全部救出来与否,都开始攻山,首领活捉。”

    顿了顿,又吩咐“回了府,你去把徐四换回来,赵爷看过卿卿,若是无事,也跟着你走。”

    有赵爷的手段和柳七在,捉了人好即刻审问。

    郝三得令。

    岑砚交代完,脸上的冰霜色又凝重几分,恹恹不知在想些什么,渐渐眼眉又漫出杀意,忽闻一声支吾,庄冬卿在他腿上略略动了动,眼神落到庄冬卿身上,慢慢才又柔和下来。

    岑砚帮庄冬卿拨了拨额头碎发,紧紧握着他的指节前端。

    不能握手掌,掌心在逃跑的过程中跌撞,都磨破了皮,全是细碎的伤口。

    岑砚已经反复看过,然而每看一眼,都想

    深呼吸,轻轻吐出。

    岑砚强迫自己凝神静气,把纷杂的思绪给压下去。

    万幸为了庄冬卿能安睡,马车上的灯已经被岑砚吹灭得只剩下一盏,幽微的烛光点燃在车尾,照不透岑砚的眼眸。

    伸手又帮庄冬卿理了理碎发,岑砚也跟着闭目。

    回了府还要疗伤,他也需要休息下,一会儿才会有更好的精力。

    这两日都没没怎么合过眼,睡不长久,但感受着腿上的重量,岑砚躁动的心终于静了下来,靠在软榻上养神。

    期间半梦半醒,意识有个几息的模糊,也不久。

    等郝三再敲车门,岑砚瞬间睁开了眼。

    “主子,到了。”

    岑砚“不用停,直接走到主院。”

    “是。”

    到了主院院门也没停,几乎走到了主屋前,实在不能再进行代步,马车才真正地停下,而这么会子功夫,岑砚也彻底醒了。

    抱着庄冬卿下马车,赵爷连带

    他的徒弟已经拿着药箱在一旁候着。

    直接进屋,想着伤势的处理,岑砚将庄冬卿放在了软榻上,赵爷手脚麻利给庄冬卿剪开简单包扎的纱布。

    在山上的时候为了快速隐蔽,岑砚一行人并没有燃火把。

    后来找到了庄冬卿也只是从私兵手里现捡了两根作照明用,能看到就行,不敢点得太亮暴露位置。

    后续下了山,也是求快

    岑砚知道庄冬卿情况并不好,但在灯火通明处查看,仍是抽了口气。

    手脸脏污,但这些灰尘却是他这一身最不值一提的。

    下颌到颈侧间,有细碎的血痕,岑砚瞧过,辨认出来,是在树林中快速前行,被树枝挂伤的,应当是为了拖住身后的骑兵速度,不得已钻入树木丛生的地带前行。

    手掌破了,指节处有擦痕,灯下看,血糊的一片。

    两只手都是。

    定然摔过数次。

    庄冬卿的惯用手为右手,破损面积更大。

    岑砚又去检查手肘和膝盖,衣服倒是完好,但在一侧膝盖布料上看到了点点红痕,岑砚想了下,伸手“也给我把剪刀。”

    仆佣赶紧找来剪子。

    期间庄冬卿动了下,不舒服地皱了皱眼眉。

    岑砚会意,这屋子光亮太盛,庄冬卿睡不沉。

    “给卿卿眼睛搭块深色的发带,手脚轻些,小心不要碰着他伤口。”

    六福手脚麻利,果然,发带搭上,庄冬卿又不动了。

    岑砚剪开膝盖处的衣衫,果然也摔破了。

    两边膝盖都是。

    右手肘破了,左边倒是无碍。

    岑砚将衣袖略略剪开,小臂处也多有擦伤,需要处理。

    岑砚吐了口气。

    忽而问六福,“这衣服本来是什么色来着”

    六福不解,但却对庄冬卿的衣食住行了如指掌,脱口回道“淡天青”

    很好,岑砚没看出来,也不知道一路上跌了多少次。

    岑砚闭目。

    不急。不急。

    知州在他府上,总督也在杭州城内不着急。

    平复好波澜的情绪,再睁开眼,却看到了赵爷纠结的表情。

    岑砚心口一突,“怎么了”

    言语从齿缝中挤出,见过大风大浪的赵爷还好,小徒弟下意识低头,汗流浃背。

    这点动作瞒不过岑砚,下一刻,徒弟便被岑砚的目光死死钉住。

    赵爷斟酌着,先确定道“是箭伤吧”

    “对。”

    “伤口太深了,需要先冲洗清洁,看有无伤到骨头”

    “”

    岑砚神情已经不太能看了,赵爷的话却没说完,“然后”

    “然后”

    赵爷“箭头有毒。”

    岑砚额角一跳,近乎屏息道“金汁”

    私兵训练,逃兵肯定

    是要被灭口的,养兵消耗又巨大,若是箭头用毒,没有比这更歹毒却易得的了。

    赵爷“那倒不是。”

    岑砚这才深深呼吸。

    赵爷“血流太多,箭也没带回来,我需要小少爷说下伤口感受来判断是什么。”

    岑砚垂目,片刻后,点了点头。

    庄冬卿被轻拍着唤醒,脑子发晕,赵爷将情形同他一说,庄冬卿心内叹息,果然,他就知道自己运气没那么好

    毕竟原身在文里就是李央的肉沙包。

    哪怕不跑到一起,遭罪的还是他,不是李央。

    庄冬卿“晕,脑子不清醒。”

    “手脚无力吗”

    庄冬卿苦笑,“当然,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箭毒害的。”

    “我”

    下意识庄冬卿想找什么,刚张望,便被轻轻握住了手腕,声音从他头顶后方传来,“我在这儿,赵爷问你什么,说就是。”

    听着还算平静。

    赵爷也道“小少爷要如实相告。”

    庄冬卿迟钝地转了转脑子,感觉也瞒不住,便直言道“应该是怕我们跑,这几天没给吃多少,然后逃跑又撑了一路”

    本来就没力气,逃生过程中体力也耗尽了,他哪里知道是不是因为毒,没这个毒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完感觉岑砚摸了摸他头。

    赵爷背后的小徒弟下意识觑了岑砚面色一眼,吞咽了下,又极快低头。

    赵爷叹气“这也是个问题。”

    岑砚“先处理伤口,不行就让郝三抓人,把他们的箭和人带回来便是。”

    赵爷想了想,无奈道“也只有这样了。”

    看了岑砚一眼,多补了一句,“主子稍安勿躁,以老夫的经验来看,多是麻痹类的毒药,毒性应当不会太大。”

    岑砚没应这句,只说“清洗伤口吧。”

    盥室灯火通明。

    要清洗,便从主屋挪到了此处,刚好对伤口深度的把握,赵爷不如庄冬卿,庄冬卿自己瞧瞧,也更稳妥。

    淡盐水冲洗,冲洗的过程庄冬卿就有些发抖。

    等血污洗净,庄冬卿看上一眼,便知道根本用不上自己多瞧这一下了。

    太深。

    怪不得擦过的时候,能爆出一蓬血花。

    赵爷看见也皱起了脸,不再问庄冬卿意见,只道“只有请小少爷您忍忍了。”

    岑砚“什么意思,忍什么”

    赵爷还在想怎么回答,庄冬卿先替他解了围,握住岑砚的手道“不能用麻药,怕用了之后,影响对毒的判断,不好解毒。”

    这个时代的麻药一碗下去,人事不知,麻完毒发死了也有可能的。

    岑砚“”

    岑砚闭目。

    其实这些他内心里是知道的。

    但放自己身上还好的事情,放庄冬卿身上,便有

    些情急乱了方寸,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岑砚“是我糊涂了。”

    庄冬卿还是没见着岑砚正脸,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醒了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在他身后,听声音倒是都还好,但庄冬卿隐隐总觉得这是故意安排的,恐怕实际上,岑砚并不如他听到的声音镇定。

    庄冬卿又握了握岑砚的手,假意轻松道“没什么,赵爷现在缝合已经很快了,忍忍就过去了。”

    岑砚凝了他片刻“嗯。”

    庄冬卿真的很不会骗人。

    岑砚“我陪着你。”

    “好。”

    赵爷适时开口,“涂抹的麻药我刚做了一份出来,但效果很一般,先用着,也能缓解些疼痛。”

    庄冬卿心道,那可太好了。

    这样想的。

    但真到了缝合的时候,庄冬卿痛得需要人来按住,不然本能反应太剧烈,完不成操作。

    后续是岑砚箍住他,换回来的徐四按住他手,他的两个护卫也来了,从边上不同的角度补充施力,确保他挣扎不动的程度,才让赵爷来的。

    两针下去,庄冬卿就忘了岑砚的存在。

    实在是忍不住。

    被按住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缝到一半,庄冬卿很没用地让他们打晕自己。

    赵爷为难看着岑砚,岑砚静了片刻,死死按着庄冬卿,狠下心道“已经缝了一半了,卿卿你再忍一忍”

    声音很轻。却极其坚决。

    眼神示意赵爷继续。

    庄冬卿痛。

    岑砚把手臂塞到了他嘴里,给他咬着。

    庄冬卿真咬了,痛起来控制不住。

    岑砚神色不变,只摸着他头,不断说快了。

    等真正完成操作,庄冬卿已经哭得累了,几乎是重新包扎好,人就晕睡了过去。

    赵爷要替岑砚处理咬痕,岑砚看了眼,平静道“没事,不深。”

    “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箭和人拿了回来,还需要你查看。”

    赵爷也上了年纪,禁不得这么累了。

    尤其是在后续还有重担的情况下,岑砚希望赵爷状态能好些。

    赵爷反复确认了几次,见岑砚虽然面无表情,但行为举止还算冷静,想着庄冬卿既然回来了,那这火气肯定会泻到该得的人身上,断不会憋心里。

    于是和岑砚又聊了几句庄冬卿周身伤口的处理,便留下徒弟,先行回去休息一阵。

    岑砚若是不看他脸色的话,举止确实是很冷静。

    赵爷走后,六福要帮庄冬卿换衣服上药,被否了,岑砚要亲自动手。

    衣服不好脱,直接剪开的。

    知道庄冬卿也爱洁,能擦的地方都给擦过两遍,岑砚也不急,一点点地来,六福以为他事情多,中途想搭把手,被挥开了,岑砚只让他经手换水拿药的琐碎,只要是触碰庄冬卿的身体,都是岑砚动的手。

    倒也不是避讳六福什么。

    就是执着要自己来。

    六福劝了两句,感觉岑砚和平时不大一样,被平静的回答镇住了,不敢再吱声。

    且,岑砚确实做得很好。

    而且眼下是盛夏,也不担心着凉什么的,慢慢来,手脚细致些,庄冬卿醒了是会更舒服点的。

    柳七赶了回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庄冬卿周身能沾水的地方已经擦洗了一遍,内裳也换好了干净的,身上的伤都上好了药,只剩下了手掌手背的擦伤,岑砚捧着,正细致地用手沾着药膏,一点点的涂抹,力道轻柔,吵不醒庄冬卿。

    “主子”

    “嘘”岑砚头也不抬,道,“等我上完药再说。”

    柳七瞬间噤声。

    手掌手心搞好,岑砚反复看过,又补了两处,这才将庄冬卿的手放回薄被里,静静看了人一会儿。

    柳七心头打鼓,深谙岑砚脾性,知道这种时候说话就是找死,可是

    岑砚也好像知道一般,“马上。”

    柳七声音压得不能再低道“小少爷定会好的,主子别太着急了。”

    岑砚“我不急。”

    这不是他心底滋生的情绪。

    岑砚“生安安的时候,刀口有一个巴掌大,我还以为,会是他身上唯一的刀口”

    说话的声音太平静,没有起伏的语调仿佛能让人嗅到其下的不寻常,柳七也不敢开口了。

    岑砚忽而笑了下,很轻,柳七垂目,全然地缄默了。

    边上的六福有些懵,柳七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六福拿着药膏,乖觉站着了。

    又一盏茶的功夫,岑砚起身,叮嘱六福道“好好守着。”

    六福“是。”

    出了门,柳七莫名心惊肉跳,直到岑砚开口,问起赵爷,柳七才再次出声。

    没听柳七的汇报,先找到了赵爷,万幸,毒药并不是什么致命剧毒,赵爷看过箭头,已经在配药了,听他徒弟说完,岑砚也不打扰,只叮嘱,“煎药如果人手不够,就找主院的人来,务必全程守着。”

    这种时候的用药,徒弟哪里敢不守着,但岑砚着重吩咐,他也只得应着。

    岑砚“箭还要用吗”

    “啊”

    “拿回来的箭,能给我一只吗”

    “哦哦,有多的,郝统领送了一整个箭筒回来”

    岑砚离开了赵爷的院子,只给他们留了一支,自己则带走了所有剩下的,还完好的毒箭。

    柳七冷汗澄澄,一路跟随。

    “找徐四来,话在书房一起说。”

    柳七“是。”

    等寻到徐四,两人一同到书房,看见岑砚正拿着箭在观察,他们到了,才放下,看向柳七。

    柳七会意,立刻说起山头的情况。

    “人都救出来了,清晨的时候攻山,我们的人数占优势,又带了火器

    ,私兵的训练到底赶不上精兵,我往回赶的时候,已经快要收尾了,全数擒拿,不成问题。”

    岑砚惊动周围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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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七“盐场靠得太近,但郝三从开始就派了人去那边,都控住住了,再往外,便是荒郊野岭,几乎无人居住。”

    这岑砚是知道的,当时画地图的时候,还不太好找人。

    岑砚点了点头,算作满意。

    柳七“之前上报的是山匪,眼下已经尽数缉拿,要往京城上报私兵一事吗”

    岑砚却问“李央的人受伤了吗”

    柳七愣了下,如实道“饿了两天,我们的人去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哦。”

    听得这声,柳七下意识去看徐四,从徐四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惶惶,又低了头。

    岑砚再度将箭矢拿起来把玩。

    动作悠闲得两人心跳咚咚。

    岑砚“李卓那边是个什么动静”

    徐四“如主子所料,派了探子查看王府的情况,探子已经全部被制住了。”

    这件事太小,徐四没有上报过岑砚。

    岑砚“来了几个”

    徐四“两个。第二个也没回去报信后,今日还没有异动,恐怕不会再派人来了。”

    岑砚笑了声,“刚好。”

    手上动作一顿,彷佛也想好了什么似的,放下了箭矢,转而冷漠道“报什么报,我们哪里知道是私兵呢,只以为是山匪。”

    柳七不禁抬了抬眼。

    岑砚平静“山上两万人,已经很多了,我们昨夜为了抢回世子,图快,又想着只是山匪罢了,轻敌,只带了一万余人突袭,于是”

    看了眼天色,岑砚继续道“于是眼下郝三和我都陷入了苦战,急需大营支援,所以,营地亲兵得令,正整装待发,但是。”

    岑砚看向柳七,“但是你一个王府主管,被反打得猝不及防,于是兵分两路,派人找支援的同时,亲自去了总督府,请总督也派兵支援,想取得绝对的数量优势。”

    想到什么,岑砚笑了下,“总督府以及训练的水师陆军也驻扎城外,比我们营地选的地方离盐场近,总督若是义不容辞,当即带兵支援,那你就跟着一道。”

    柳七已经明白岑砚想做什么了。

    岑砚看向徐四,徐四也懂了,当即禀报到,“苏州借来的兵马坐船,半夜就到了,都在港口等待主子号令。”

    岑砚“嗯,目击作证的人也有了,刚好。”

    岑砚“总督带人过去后,打信号,徐四你去,带苏州的兵马支援。”

    长指在桌面点了点,岑砚思索片刻,满意“故事还挺圆的,有首有尾。”

    其实就是一出请君入瓮。

    刚好顺便将总督,还有他统领的兵马拿下,免得拿了总督,军里还有党羽通风报信。

    已经这种时候了,怕私兵暴露,总督应当会将所有的心腹力量

    带上。

    收拾完山上的,趁热打铁,正好把杭州城内的也一网打尽。

    岑砚“郝三那边还坚持得住吧”

    柳七“可以的,山上的兵是偷摸训的,还是草台班子,这一战我们并没有折损多少。”

    岑砚满意点头。

    静了片刻,摆手,“柳七去吧。”

    跟着起身,拿了只箭道,“徐四带我去见那两个探子。”

    想到了什么,又补充“把人提远点,别脏了主院的地。”

    李卓有些焦灼。

    派去定西王府的两个探子都没回来。

    还都是他探子里的精锐。

    幕僚也在下首擦汗,不为别的,实在是,这种时候还敢派探子,心惊于李卓的胆大。

    幕僚是从上京跟出来的,没见过定西王府的行事作风,也听说过,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评价李卓这一出。

    李卓皱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划,难道”

    幕僚“会不会,就是单纯的,王爷生气了呢”

    李卓想也不想“不会。他大小事分得门儿清,儿子都丢了,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有心力管小事,都是手下人处理”

    话头一顿,李卓捏眉心,反应过来,“郝三徐四呵,忘了,定西王府出来的人,手下也是极厉害的。”

    若是统领还在王府,没有四处奔走,那两个探子被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刚说完,便有下人慌张来报,探子回来了。

    回来了,不过

    李卓走到院子里,看到两个探子的模样,沉默。

    都没死,但也就只是没死,苟延残喘了。

    李卓蹲下,看着两个被箭矢扎成筛子的探子,一一瞧过,叹气“手脚都废了,这两人哪怕养好也没用了,可惜。”

    “皇子,他们肩上的箭有毒,看血迹,是最早的伤口,废掉之前,被折磨了好一阵子。”

    下人禀报。

    “哦”

    李卓蹲下,在手下的示意下,看到了发黑的伤处,面色铁青。

    岑砚这是在打他的脸。

    默了会儿,李卓忽而喃喃“居然还有精力管这种事,那是不是现在情况他真的没啥办法了”

    想到这个可能,又笑了起来。

    笑罢,看着两个探子,李卓再度黑了脸。

    别的不论,

    他确实感觉到了折辱。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