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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连挑风波去4
    乔昭懿嗯

    邓仪还有怕的东西

    而且还是怕小孩子。

    哈哈哈哈。

    乔昭懿悄咪咪问岑聿,小邓公公是不是小时候有什么关于孩子的少年阴影。

    岑聿知道些邓仪入宫前的事,但邓仪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只提过几件,却能拼凑出个大概。

    所以能知道,对方的反应和入宫前根本没什么关系。

    这位千岁爷,偶尔想想幼时的艰苦岁月还行,让他为这些事留心理阴影

    岑聿缓缓给邓仪找了个借口“可能因为这位是太子府的”

    反正邓仪也不怎么喜欢东宫。

    至于原因,太正常了。

    谁面对周绮摇和陛下的二个儿子,估计都要崩溃。

    邓仪的心里素质已经很强大了。

    乔昭懿心觉有理。

    两个这么强的人,就没生出一个能继承大任的。

    若是宫中再熬一熬,直接传位给皇太孙

    乔昭懿动了动念头,就听见小孩子的嘿嘿声,低头一瞧,是岑聿怀中的孩子,伸手要她抱。

    这孩子刚满两岁不久,长得更像太子妃,乔昭懿把孩子抱过来,逗了逗。

    俗话说,贵人语迟。

    高门府邸家的孩子说话都晚,最开始乔昭懿还以为有什么特殊原因,比如说一直不言语,直到二两岁,突然有一日就可以连着说整句话。

    贵人语迟,在她眼中,是个好词,是孩子聪明的另类说法。

    直到最近几年,才琢磨过味。

    贵人语迟,是因为古代富贵人家的孩子在小时,都由乳母照养,不养在母亲眼前。

    做下人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手中,照看孩子的时候,丝毫不敢胡乱说些什么,孩子没有学习环境,自然说话晚。

    乔昭懿以为面前这个也差不多,没想到已经会说连贯的话了,虽然有些吞音,但意思表达得清楚明白。

    孩子趴在乔昭懿怀里,乔昭懿没给他拿糕点,也没闹着要,而是和她说说自己知道的词汇。

    乔昭懿

    小子,你很可以啊。

    我很看好你,再培养几年,说不定可以直接跨过太子,接棒大邺江山。

    他连自己名字都知道,仰着脸躺在乔昭懿怀里说,“应乾。”

    高应乾。

    乔昭懿好名字,赢钱,她喜欢。

    她欣然赞叹。

    随即,细一琢磨这个名字。

    嘶嘶嘶。

    看来宫中对他的期待颇高啊。

    乾表示的可是天

    乔昭懿抱着高应乾,目光真挚了些。

    以后常联系。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很少有人和他玩,高应乾很喜欢乔昭懿,坐在她怀里不吵不闹的,偶尔还说两句。

    虽然说的含糊,也能听清。

    高应乾“马马坏。”

    乔昭懿太子你养孩子养的未免也太糙了吧,这么大点,就带孩子去骑马

    是不是伤到哪了

    乔昭懿低头,向某个地方认真看去。

    高应乾也跟着低头。

    岑聿“”

    岑聿“”

    乔昭懿,你做什么呢

    接收到目光的乔昭懿羞涩地移开了目光。

    心想就看看嘛。

    反正怀里的该穿的都穿了,一点不该露的都没露,她只是关怀下。

    晚上前,还要到官驿休整,不能耽搁太久,太子二人不多时就回来。连带着邓仪也一同折回车中。

    自从在岑聿这取得真经,岑聿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就不断攀升,缓缓提到了仅次于沈少傅的位置。

    反正他只要硬苟,苟到陛下龙驭宾天

    他孩子,就是下一任太子。

    马车疾驰而去,几人站在原处,注视着众人离去。

    太子妃轻轻叹气,虽然知道国事大于家事,但要说一点不心闷,是断然不能的。

    她刚生育

    月子里的人吹不得风,太子妃看了眼太子离去方向,带着跟来的嬷嬷们重新回了来时马车。

    乔昭懿想了想,觉得还是提醒下比较好。

    这可是关乎着一辈子的大事。

    乔昭懿委婉一提“刚刚他和我说,觉得被马伤害得太深,不想骑了。”

    太子妃正神伤着,加上生育苦痛,未回神,听到乔昭懿提醒,下意识应了。

    等回到太子府,反应过来。

    被马伤害得太深

    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妃问了问嬷嬷,“小世子最近听了见了什么关于马的人或事吗”

    嬷嬷回想一圈也没想到。

    四月是太子妃的落生月份,可生产这事,自古以来,常常不准,自打入了二月,府里人皆大气不敢喘,走路都小心着,生怕惊了主子的胎。

    做事皆是不求有功,但求稳妥无过。

    小世子更是重中之重,最近两月,除了去相熟人家坐坐,让孩子们见个面,是再没出过院。

    嬷嬷的话,太子妃自是相信的,可乔昭懿的话总让她惦念。

    太子妃抱来高应乾,仔细问了遍。

    这次听得清楚,真是马坏。

    太子妃“”

    最近两个月,是肯定没带他见什么马啊牛的,再向前数,更不可能了,寒冬腊月,哪个糊涂的,会带高应乾去马场,而她这个做母亲的,竟不知道。

    还是嬷嬷想到一桩事,提醒着道“您说,是不是去年春围的事。”

    去年春围,府里带着高应乾去了。

    马上狩猎,还是在山中,哪有不伤的道理。

    嬷嬷现在回想还心有余悸“当时惊了好几匹马,还有人用马托着猎到

    的活物回来,莫不是那时候给吓到了小孩子身上净,容易撞见。”

    “您别怪老奴多嘴,孩子说些胡话,是常事。”

    太子妃心道也是,正逢有人打起帘子,探身进来,笑说“沈府的嬷嬷来了,接小世子去长公主府玩呢。”

    沈府,说的是沈少傅家。

    沈少傅家的长子,娶了长公主的姑娘平成郡主,平成郡主膝下的孩子,只比高应乾大二个月,算是打小的玩伴。

    太子妃看了眼高应乾,笑着摸摸他的脸蛋,让人带孩子去。

    当朝陛下孩子多,但留在京里的,却没几个,膝下又大半没孩子。

    平成郡主,是为数不多膝下又孩子,又能和太子府走动的。

    太子妃和嬷嬷闲聊,偶然想到,最近高应乾倒是多去公主府,而不是去沈府。

    嬷嬷“听说长公主最近心情不好,头疼也比以往严重些,做姑娘的,哪个不心疼母亲”

    太子妃其实不大愿意和长公主府走得太近。

    长公主是先皇后所生。

    先皇后姓燕,出自高门望族,族中在朝为官的门生故吏不少,陛下扶持周绮摇时,走得步履维艰,其中就有不少他们的身影在。

    “嬷嬷,我瞧着乾儿很喜欢岑夫人”

    还未说完,就遗憾止住。

    眼瞧着风波要起,还是别横生枝节了,惹得宫中猜疑太子府和岑家结党营私,总归不好。

    虽然太子一直说岑家和他私交不错。

    但她总认为有待商榷。

    风平浪静几日。

    太子一行人抵达平江,开启了每日一报,待二日后,消息传入京中的频率就逐渐平稳下来,天气若好,巳时便到,若逢阴雨连绵,便会晚上几个时辰。

    城门由缉查卫暂管,不管何时,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送入宫中。

    此次派去平江的人,就是缩小版的大邺王朝,各路人马配置全了。

    陛下临行前交代,大邺的臣子,不容有反心私心,若有,就不配做大邺、做高家的臣子。

    太子带去的,不仅是为他配置好的朝政班子,还有一道私下交到乔朗手中的密诏,告诉他,急事从权,若遇叛党,可用密诏调遣平江、禹杭一带城中驻军。

    官驿的八百里加急通道,偶尔会被加塞几封家书。

    每日有着官驿标识的马匹,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乔昭懿收到过四分之一封。

    乔朗一封信里,塞了四张纸,分别写给林氏和留在京中的一子两女。

    乔家长子本要在年前调遣回京,但乔谦也说当地去年大旱,今年恐有洪涝,想等入了秋,水位下降,一切安稳无恙后再回京述职,就暂时搁置下来。

    乔昭懿收到信,正逢五月初十,端午节刚过不久,家里还有些粽子没吃。

    乔昭懿捧着府里最后一个蜜枣粽,边看边吃。

    乔朗写的东西很简单

    ,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因为入京的家书要先经由缉查卫查探,基本不会有太重要的信息,无非就是报个平安,加上注意身体类的云云言论。

    给四个人写信,唯独乔昭懿的话最多。

    念念叨叨写了一大通,说自己在这边犯了暑热,难受得厉害,一整夜都没睡,一边晕一边吐一边听案子。

    信的末尾,还写了点当地的奇事。

    乔昭懿仔细看了看“”

    嗯

    晚上岑聿回来的时候,她特意把信掏出来,对岑聿神神秘秘地说“是不是母亲又多买了几幅。”

    那她夫君该多辛苦啊。

    买什么

    岑聿凑近一看,信的前半部分平平无奇,直到最后面一段。

    乔朗说最近江南向京中送药粉的频率加快许多,看起来是桩好生意,可能京中销路打开了。

    岑聿“”

    乔昭懿嘿嘿。

    正院的事,乔昭懿某一日发觉,狠狠嘲笑了岑聿半个月。

    不过在拿去私下问过一直给岑聿调理身体的大夫后,发现这药没什么坏处,偶尔服用,甚至还能在某种程度上为他促进气血活动外,就置之不理了。

    她私下贱嗖嗖地问“夫君,你说上次你心疾那么快就好了,是不是因为吃了好几月这个药,身体素质增强了。”

    岑聿幽幽回复“我一直很强。”

    乔昭懿心想完了,岑聿被她同化了,竟然有人理解她偶尔的玩笑了。

    当晚她扑进岑聿怀里

    今日她也扑进岑聿怀里,“夫君,你说句话呀”

    岑聿“”

    说什么

    他说自己没感觉,算吗

    难道身体真免疫了

    第二日,岑聿真顺着查了下最近从江南运送到京中的东西,查的不动声色,没惊动任何人。

    等抽丝剥茧数日,找到江南药家的分卖方式后,岑聿陷入沉思。

    除了鹞儿市,剩下的以异常繁琐的售卖线路,分批次地辗转送到不同人家手里。

    但这是新药,不太伤人,用后身体也不觉得难受,是江南专为醉心风月窟的公子哥做的,要价极贵,卖到京中,又加了二成,能支撑长时间购买的人家,并不多。

    有几户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有耳闻。

    可除他们外,上面偏生有二家,让他觉得诧异的。

    一是姚相府邸。

    二是雍王府。

    二是长公主府。

    姚晖的几个儿子,有风流成性的,好理解。

    雍王府和长公主府,又是怎么回事

    雍王府,就住着高叙。

    长公主府,也只一个驸马,原先还有几位私养着的男宠,但为了庞文翰,都给散了。

    这两人,都刚二十出头。

    这就不行了

    买的这么频

    繁,难不成是私下有什么旁的事

    岑聿来了兴趣。

    此时的长公主府。

    庞文翰站在廊下,周围无人,缓缓露出怀疑神色。

    最近,他怎么越来越不行了

    身体倒无异样,但那事时,总是感觉不太舒服,就像力不从心般。

    他有时都在想,是吴子道这枚棋子的废掉,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心理压力,让自己对长公主连敷衍都不愿意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他缓缓想起上次长公主的表情

    长公主此时也闹心,自打过了年,也不知道庞文翰怎么回事,要是放在以往,她就在府中多找几个男宠。

    但她对庞文翰,真有七分情意,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做这伤人的事。

    为了不伤对方的尊严,私下买了许多好药。

    还是没用。

    长公主越想越烦,闭了闭眼。

    外头隐有孩子争吵,是平成郡主带着孩子过来,长公主捏了捏眉心,“我头痛,先别让孩子们进来,晚些我再出去瞧。”

    听声音,太子家的好像也来了。

    庞文翰在廊下站了半晌,准备去长公主那瞧一眼。

    刚入院,就瞧见高应乾。

    庞文翰脚步一顿。

    因为姚玉雪有孕的原因,他对孩子不再像以往般排斥,甚至还有心思抱一抱。

    庞文翰走上前,笑蹲下身子,想和高应乾说说话。

    高应乾“马马坏。”

    他咕咕叽叽。

    庞文翰听得半清不楚的,柔着声笑问“嗯马马坏,什么马小马驹吗”

    他但觉好笑。

    这是公主府的后花园,怎么可能有马在跑。

    庞文翰以为是小孩子说错了,但仔细回想下,还是觉得这孩子说的就是马坏。

    到底是在公主府说出的,由不得他不上心。

    庞文翰扭头去瞧。

    可身后除了湖就是花,哪有什么马,甚至忍不住想,整个公主府和马有关系的,就他一个驸

    庞文翰“”

    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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