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这个样子，公司不准备开了？”

    “谁说不开？只是暂时歇业而已，一旦有了新项目，马上就可以开工。”

    “那你们什么时候有新项目？”

    “这……你们什么意思？”黄友新警惕地问。

    “你放心，我们不是商业间谍，只是想尽快见见你们的工人而已。”

    “你们怀疑凶手就在工人当众？这不可能。”

    “我们的目的现在还不能明确告诉你，你也不要轻易下结论，如果你还想着为你哥讨个公道的话，就听我们的。当然，你如果不想……那有另当别论。”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黄友新经此一激，忍不住说，“你要这样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们要求。”

    “怎么，你现在就能把工人招集起来？”钟用精神一振问道。

    “把他们的人召集起来当然不可能，不过我手上有所有员工的资料，你们如果想看，我可以提供，用来证明我的清白。”

    “连照片和所有的身份资料都有？”钟用追问道。

    “都有。”

    “好！那就请你拿出来吧。”杜明城说。

    “可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

    “东西不在这里，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把文件都搬了回去。”

    钟用他扫了一眼空空的文件柜，联想到黄友新前后的说辞，确信他没有说谎，但也紧追着问：“你什么时候能取来？”

    “明天吧，今天也没什么准备。”

    “你下午有事？”

    “是。跟人约好了谈一桩生意，你们都看到了，公司现在等米下锅。”

    这理由足够充分，钟用回头看看杜明城，征求他的意见。警官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可以。”

    年轻人感激地说，“那好，明天早上我亲自把东西送到公安局，你们看怎样？”

    “如果你方便的话，那当然最好了。”

    “方便，方便！只要能破案，我都全力支持。”黄友新坚决地说。

    “那就多谢了。”杜明城站起来说，“既然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好，好，请慢走。”黄友新热情地把他们送出了门。

    出了公司大门，两人边走边议论。

    “你怎么看这个人？”杜明城问。

    “看起来挺热心，不过似乎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什么小算盘？”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问我。”

    “我大学念得不太好，想向老师求证一下，看看自己的思路对不对。”

    “又说笑了。”钟用骂道，“其实明眼人一目了然，他不就是想借警方之手除掉，或者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吗？”

    “如果事实证明，他嫂子没有参与谋杀呢？”

    “那他也可以凭着破案有功，获得更多家族中人的支持，从而在财产分割当中取得更多的利益。”

    “既然你也这么看，我就不用怀疑自己了。”杜明城叹息说。

    这话倒令钟用不解了：“什么叫‘不用怀疑自己’？”

    “我刚才这么想的时候，同时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自问：你是不是心理太阴暗了，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啊……”钟用猛吃一惊，“你也不是拐着弯骂我吗？”

    “不，不！”杜明城连忙正色解释道，“我真不是那意思，可能是警察当久了，总接触一些阴暗的东西，所以对自己的心理健康有点担心。如果刚才这话有亵渎钟老师的意思，我保证绝对是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