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吧，虽然跟你们上海没得比，却也有几分特色。”

    “应该说‘他们上海’，还有‘咱们县城’。”钟用笑嘻嘻道。

    “这说明你还没忘本，地道。”

    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杜明城应了声：“请进”。一个女服务员捧着一大壶热腾腾的茶水进来，麻利地给他们倒上两杯，周到地端上前来：“两位请饮姜茶。”

    他们道了谢，各取一杯，小心地啜饮。

    服务员刚要出门，于老板便漾着他那名片似的笑容进来。

    “天冷，我想了想，还是吃火锅比较好。”他眼珠来回转动，征询两人的意见。

    “你说呢？”杜明城问钟用。

    “好。”

    “那行，就火锅吧。”

    “得，二位稍等，立马就好。”于老板得令，立即下去准备。

    片刻，刚才送茶水上来的小姑娘就捧着一个别致的小火炉进来，她身后则是一个推餐车的姐妹。两人合作默契，很快就摆好了场子，善解人意地问：“两位想先吃什么，我们这就放进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吧。“杜明城说。

    “那好，我们就在外面，需要什么就叫一声。”

    杜明城点点头，两个小姑娘躬身退出。

    钟用坐下来一看，嗬！餐车上东西还真不少：羊羔、肥牛、山鸡、鲈鱼、土豆、莲藕，水饺……荤荤素素，应有尽有。架子顶层居然还有一瓶张裕干红。他不禁笑道：“这个于老板，还真是心细。”

    “你别看这些做小生意的，个个都是人精。”杜明城也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张裕，给各自倒了一杯。

    “你真喝啊，不怕酒驾？”

    “谁说喝完就走？走不了就在这儿歇了。”杜明城说，“今天难得高兴，小酌两杯是应该的，咱哥俩是不打不相识。”

    钟用见他说得亲切，也来了兴头，举杯迎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爽快。”杜明城赞道，“这才对我脾气。”

    两人一来二往，很快进入了酒酣耳热的意境，不过理性仍然占据着思维的上风，话题自然还是离不开手头的案子。

    “咱们什么时候去黄氏公司，找那个神秘男人？”钟用首先问。

    “明天……我得先回去跟专案组领导汇报一下情况。怎么，你还想继续掺和下去？”

    “不是掺和！这事跟我有关，我必须得弄个水落石出，否则我回去心里也不踏实。”

    “那说说看，有什么思路？”

    钟用掏出手机，把之前赴洛阳调查时收到的神秘短信翻出来，展示在杜明城眼前：“你看看这个，有什么异常？”

    杜明城仔细读了两遍，疑惑地问：“这什么意思？”

    钟用便把自己洛阳之行的缘由和遭遇一并说了，连同跟黄友发第一次的交锋的情况也毫无隐瞒。

    “你是怀疑那个偷了黄友发的手机然后给你发短信的人，跟今天我们追踪的是同一个人？”

    “你觉得呢？”

    “确实有可能。”

    “现在明白我的意图了？”

    “这点算是明白了，可关键的要害却一点也不懂。”

    “什么要害？”

    “直说了吧，我觉得你爸这事办得就有点那个，他为什么非跟L公司过不去，莫非想多榨一点钱？但看你这情形又不像。”

    “当然不是。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之前我隐瞒了一个细节——L公司的李小姐告诉我，我爸偷走了她们的施工图纸。”

    “施工图纸？这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爸既然甘冒生命危险那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