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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
    “什么呀。”小水母解散了身下的帝王蟹高达,“精神力波动吗”

    “我没注意过这个。”

    他凝聚了一团精神力在身前。

    “可能和我的特质有关吧,又或者,是因为精神力的增长方式我听说在人鱼族内部,也有好几种修行的方式,相当于不同的体系,同一体系会比较接近。”唐釉回忆着,“哎,记不清了,我没怎么练过,可能你要找的人,和我的精神力来源比较相似。”

    “要研究这个问题,可能得去人鱼领地看看了,我知道人鱼特别擅长这些东西。又或者海底女妖”唐釉说着沈寂宵完全不知道的存在,“女妖们很擅长占卜,你可以找找她们,但她们不喜欢人鱼,很凶和她们接触要小心的。”

    “沈寂宵,我是说真的,你不能”唐釉本来想说活着的总比死了的重要,不能太恋爱脑,但这话对人鱼来说太残忍了,他知道人鱼这种族有多注重感情,“你不能太冒险。”

    沈寂宵“好。”

    兜来兜去,他还是得回人鱼的族群看一眼。

    沈寂宵记住了砗磲奶奶展示的那段精神力,以后若是碰上人鱼海妖之类的,可以问他们找找线索。

    他们把螺珠还给砗磲奶奶,又歇息了一会儿。唐釉说他在这篇珊瑚礁放了好几颗珍珠,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有些珍珠被埋在珊瑚礁深处了,想要找回它们,得把珊瑚礁给挖开。

    以前的沈寂宵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挖开,但他现在被一群小鱼儿簇拥在中间,鱼儿们引着他找到了些更合适人鱼下口的东西。它们几乎没有防备人的心思,见着陌生人鱼,哪怕体型比它们大很多倍,也毫不害怕,还凑过来问他是否会唱歌。

    和这些单纯小鱼相比,他就是条邪恶的笨人鱼。

    挖掘珊瑚礁对这些小鱼小虾有影响,哪怕再小心,珊瑚们也会收到创伤。

    沈寂宵终究是没下这个决心。

    好在小水母很快找到了一颗没有被埋葬的珍珠似乎在珊瑚礁的外侧。

    休整过后,他们决定前去。

    此时沈寂宵已经确定小水母活了很久。

    一只寿命只有几个月的水母,哪里能寻来如此多的珍珠、认识那么多的朋友

    只是每次提起年龄的问题,小水母都在回避。

    唐釉记得这些小鱼是什么品种,记得它们喜欢吃什么东西,记得过去这里有过一个朋友,甚至记得很多只有部分种族才知道的隐秘内容,却唯独说自己不记得活了多久,也不记得前段时间在做什么。

    沈寂宵不可避免地想起一种病症。

    老年痴呆。

    “”

    他很快摇头否决了这一想法,小水母那么小,性子也活泼,虽然不像大部分小鱼那么好动,可也非常喜欢游来游去打闹着玩,很有活力。

    这么可爱的小水母,怎么可能老年痴呆

    “人鱼,你在想什么呀”

    沈寂宵发呆的时候,小水母已经编织起了一只海草环,夹着他用精神力做成的透明薄壳珍珠,人鱼一抬头,他就把海草环盖在人鱼脑袋上。

    淡蓝色的头发和暗红色的海草,很合适。

    人鱼下意识躲了一下,反应过来只是一个花环后,才松了口气。

    “唐釉,你好像说过,想要回家。”

    “嗯”小水母利落地回答,“我想要回族群看看,可惜我家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你看,这儿都没有和我一样的水母。”

    沈寂宵想了想,他们在附近游动时,确实也有看见些水母,但几乎都比唐釉的体型大。作为一个海中文盲笨人鱼,沈寂宵一开始并没有思考过水母和水母有什么不同,他甚至分不清瓜水母和水母的区别。

    有的蓝色,有的紫色,有的不透明,有的完全透明,有的触手纤长,有的触手肥厚,唯一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它们游动的方式了,都是缓慢而优雅的,一弹一弹的。

    唐釉算是他见过的水母里面,特别小的那一批了。

    所以他一直觉得小水母年纪不是很大。

    “我以为你还是一只小水母。”

    唐釉反问“难道我不是一只小水母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还在幼年期。”

    小水母抬了抬触手,短短小手摸不着头脑“我是成年水母来着,我们这个品种长大了就这么点,不像有些亲戚,它们可以长十几米长呢。”

    “啊,到了。”唐釉停下来,“就在这里。”

    珊瑚礁的数量少了些,与之相对的,是白灰色的嶙峋怪石,几只黄绿色的大鱼在边上游动。它们身体大而扁,鱼鳍相比较身体算得上迷你,在水中扑棱扑棱着,控制身体的平衡。比较特别的是它们的嘴巴,厚厚的角质,呈现三角形,像鸟喙。

    它们在啃食珊瑚礁,在水中把硬邦邦的珊瑚咬得嘎啦作响,珊瑚礁里没什么营养物质,几乎就在啃石头。

    见人鱼对这些鱼好奇,唐釉解释了一句“这些是鹦嘴鱼,它们的食谱里面有珊瑚礁,不用担心它们把珊瑚啃完,这是珊瑚礁的一部分,它们会制造一些别的物质,养活其他小生物。”

    沈寂宵便想起唐釉虽然和小鱼儿们做朋友,可也不会刻意阻拦自然发生的弱肉强食,他只不支持刻意的虐杀。

    “有鱼在家吗”小水母浮在一块石头附近,那儿有个很不显眼的洞口。

    他唤了好几次,洞口里才探出一个脑袋,阴影罩住小水母。

    “你是谁”一只青年海鳗咧着嘴,露出布满尖牙的口腔,它瞪着灰眼睛看小水母,“来做什么”

    “我是路过的水母。”唐釉略带歉意地回答,“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只是我很久以前在这里存放了一颗珍珠,不知道你是否有看见”

    海鳗狐疑地看着小水母。

    半响,它缩回去,一些砂石从洞口里被推出来,接着便是一颗浑圆的珍珠。

    “这是你的”

    “嗯嗯”

    “原来这是你的。”海鳗喃喃道。

    它张口,尖牙利嘴,凶神恶煞,人鱼便悄悄地握紧了拳,准备在海鳗攻击水母之前把它扼住。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海鳗发出微弱的声音,躲在洞口,“我的父亲就一直在等你回来。珍珠你拿走吧。”

    “好哦,谢谢你。”

    海鳗咻得缩回去,再也不出来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几句“社交真可怕啊”之类的话。

    沈寂宵“”

    看起来很凶,结果是社恐吗

    小水母已经捧起珍珠,浏览其中的记忆。

    “咦。”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我怎么对这颗珍珠一点印象都没有”

    唐釉快速看完了珍珠,还在兀自疑惑,操纵精神力把珍珠放在沈寂宵手心“人鱼,这里面有风暴相关的记忆,真奇怪,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刻录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