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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我的郎君很双标
    第18章

    甘竹雨将手里的漆器盒子微微抬高,送到冷山雁面前“这是我们太爷的一点心意,请娘子和郎君收下。”

    冷山雁接过盒子,微微颔首,黝黑的眼底透着冷意“你们太爷有心了,还麻烦你亲自送来。”

    甘竹雨低眉道“做奴才的,替主子跑腿是本分,竹雨能在太爷身边伺候已经是荣幸了。”

    “你叫竹雨”沈黛末瞪大眼睛。

    甘竹雨一笑“是,奴名叫竹雨。取自前朝诗人窗前月过三更后,细竹吟风似雨微的诗句。”

    沈黛末心一惊,什么细竹吟风似雨微她不管,她只记得原著里跟沈黛末偷情的小侍就叫竹雨。

    只是沈黛末跟竹雨偷情时是30多岁的时候,她穿越而来,继承的是刚成年的沈黛末的身体和记忆,所以只看外貌,并不认识竹雨,没想到今天就撞见了。

    不过她不是沈黛末不会跟他偷情,以后保持距离就好。

    “娘子,奴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甘竹雨声音轻柔地问道。

    “呃,没、没问题。”沈黛末转移话题“你读过书啊”

    甘竹雨幅度轻轻地摇头“奴哪里读得起书,府内主子身边的小厮都是主子给起的名字,我家太爷取名时告诉了奴出处,奴就记住了。”

    “原来是这样,名字不错,挺好听的。”沈黛末笑着遮掩刚才的失态。

    “谢娘子夸奖。”甘竹雨低头浅笑。

    冷山雁站在一旁,只觉得甘竹雨的笑容矫揉造作,心里有一股不可理喻的恼意,要不是他拼命克制着,按照他上辈子,多年上位者的脾气,一个小厮早就被他下令杖打40棍子了。

    但沈黛末还站在这里,他不能暴露自己。

    “竹雨公子,可还有别的事”他语气很是和气,但垂落的宽大袖袍下,紧攥的手指指甲已经快要嵌入掌心。

    甘竹雨道“我们家大小姐马上就要迎娶雁郎君的弟弟,冷家二公子,我们太爷还命我送来请帖,请您和娘子参加婚礼。”

    甘竹雨眼梢偷偷瞄了眼旁边的沈黛末,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大红烫金的请帖,双手举着递到沈黛末面前,纤长的手指捏着请帖一角,衬得他指尖白里透红。

    冷山雁紧蹙着眉。

    “哦,好。”沈黛末接过请帖。

    “那奴就不打扰娘子和郎君了。”甘竹雨朝他二人盈盈一拜,转身上了随行的马车离开。

    沈黛末看着手里的大红请帖,从遇到甘竹雨的惊讶,转移到顾家。

    原本应该给沈家大小姐冲喜的冷山雁,阴差阳错嫁给了她,那原定冲喜的人就缺了,没想到自动补位的竟然冷山雁的弟弟。

    原著对冷山雁弟弟着墨不多,只听说他嫁得不差,而且因为嫁妆丰厚,在妻家很是体面。

    至于那嫁妆为什么丰厚,应该少不了冷山雁那1000两彩礼的原因吧,况且后期冷家一缺钱,冷母就指使继室辛

    氏往顾家跑。

    冷山雁侧眸看沈黛末盯着请帖出神,以为她还在回味甘竹雨那削葱般的手指,喉间一涩,像咬了一颗青梅子,酸得冒泡。

    甘竹雨每个动作看似无心随意,却仿佛精心设计过一样,展示着他最美的一面,沈黛末不过第一次见他,就难以忘怀。

    “妻主,人已经走远了,还要看吗”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调。

    “嗯我没看他。”沈黛末将请帖收好说,看着他手里的漆器盒子,道“这里面装得是什么打开看看。”

    冷山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文房四宝。水竹兔毫笔、松烟墨、澄心堂纸、金雀石砚。

    “这些价格不便宜啊。”沈黛末抚摸着松烟墨道。

    她房里的那些笔墨因为是沈黛末启蒙时买的,质量不算好,好的笔墨纸砚价格不菲。

    “我弟弟即将与沈家大小姐成婚,算起来您和她就是妯娌了,顾太爷自然要送好的给您。”冷山雁淡声道。

    顾家世代经商,虽然社会地位不高,但财富在苏城县乃至周边县都是数一数二的,沈黛末刚刚中了案首,又这样年轻,说不定以后就成了沈举人,在苏城县享有体面尊贵。

    顾太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提前交好,给顾家扩展人脉关系。

    “您的墨条快用完了,正好换这根新的。”冷山雁心里还膈应着刚才的事情,但看到文房四宝的第一反应,却是应该给沈黛末添置。

    “确实,我回去试试。”沈黛末点点头,抱着笔墨纸砚往回走。

    东厢房内。

    阮青鱼扒着门缝听完全程,回头看着床上病恹恹的沈庆云,忍不住抱怨道。

    “你看看你,成天喝酒不务正业,现在病得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你的好妹妹已经成了案首,每个月什么都不用干,120斤粮食到手,保一家子吃喝不愁,还在还有顾家巴巴地送礼讨好。”

    沈庆云将脸别到一边,不吭声。

    她自小端着嫡女的优越,这次沈黛末中秀才,她不说嫉妒,但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可阮青鱼一直在她耳边埋怨,无休止地骂她无能没用,养不起家,她心里很不好受,憋着一肚子郁闷,干脆钻到被子里睡觉去了。

    阮青鱼看她这个反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硬是将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扑在她身上又哭又骂,恨她不争气。

    “我真是命苦,嫁给你这么个蠢材,连自己的庶出妹妹都比不上,她都快骑你头上去了以后我们一家子还有父亲都要看她和那杀千刀冷山雁的脸色,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嫁给你”

    “你”沈庆云一翻被子,颤抖的手指着他。

    女人都好面子,谁都想有个体贴的温柔夫郎,而不是每天只会抱怨的怨夫,哪怕他说的是实话,但沈庆云只觉得戳心戳肺。

    “你要这么不满意我,咱俩和离,你滚回你娘家去”沈庆云一边咳一边说。

    阮青鱼眼泪还

    在打转,听到沈庆云这样说,更闹了起来。

    “你这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我嫁给你三年多,为你生了女儿,替你操持家里,不过说了你两句你竟然想休了我我哪句话说错了明明是你一点都不争气,祖宗的基业全给你败光了,一家人挤在这小房子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真要走我也要把兰姐儿带走,不让你好过”阮青鱼揪着沈庆云的领子,哭闹不止。

    阮青鱼字字扎心,沈庆云又羞又恼,又看他泼夫似得样子,病气怒气一上涌,直接给气昏了过去。

    “云娘云娘”阮青鱼不哭了,吓得大喊。

    正在屋里试笔墨,刚画了一颗竹子的沈黛末听到阮青鱼的叫声,连忙跑到东厢房,看到昏过去的沈庆云吓了一跳,立马把还没回到医馆的大夫又给请了回来。

    大夫心想你们一家子事儿真多。

    “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大夫诊完脉叹气“沈四娘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病人最忌讳心情郁结,只会助长病情严重,沈大娘子也是如此,她是被气急了,一时晕过去,我可以再多开几味药帮她调理,但只怕,大娘子这病得过段时间才能好透了。”

    一旁的阮青鱼红着眼眶,心虚不已。

    沈黛末却回想起之前在主屋里,胡桂华看她的表情,透着淡淡的厌恶。

    胡氏在沈黛末小时候起就一直打压她,这次她考过县试,沈庆云又一直在生病,他心里更加不爽,所以一直没有好起来。

    而沈庆云,本该恢复的她,却被阮青鱼气得差点背过去。

    虽然冷山雁之前的举动可疑,但那都是间接证据,全靠她的联想串在一起,没有一样能直接证明他居心不良,大夫也证明药并没有问题。

    而且之前她在想办法救沈庆云的时候,冷山雁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再用其他方法对沈庆云下手。

    沈黛末揉了揉脑袋,难道她错怪他了

    书案边,冷山雁提起纸,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墨竹,陷入一阵沉默。

    “竹子怎么偏偏这么巧,刚遇到那什么竹雨,娘子就画了一颗竹子我看还是撕了它,别让娘子对他上心。”白茶义愤填膺道。

    “别碰。”冷山雁抬手直接挡住白茶,将那幅画好生放回原处。

    她和甘竹雨上一世有缘,这一世再见甘竹雨,心动在所难免。他不应该因此置气,让她无视甘竹雨,反而是为难她。

    冷山雁仰头抬眸,掩下眼底的难受。

    只是甘竹雨不是个本分的男人,他能从一个仆人爬升为小侍,手段并不简单。

    而且他是顾家旁系小姐,顾锦华的小侍,顾锦华可不是病秧子,身体正常,就这样甘竹雨还敢跟下人勾搭成奸,可见本性放荡,这样的男人就算跟了沈黛末也不会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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