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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这天秦知微结束早上的课,下午没课可以休息半天。她拿着faker批的条子到监狱探望犯人。

    她申请的研究课题,faker已经同意了。之前她破过三起案子,看似效率很高。但是发表论文,这点数据就不够看了。她就想到去赤柱监狱找素材。

    她坐上巴士,期间还转了一趟才到目的地。

    秦知微决定见今天报纸上出现的犯人。

    说犯人有点早了,因为一审时,法官判他罪名成立,但是他不服上诉,马上进入一审。

    这桩凶杀案发生在去年春天,警方通过多方调查搜证,找到人证,又从死者家中搜到物证,锁定犯罪嫌疑人王德水,此人是电工,案发前他曾到死者家中修电,跟死者吵了一架。案发后,警方将对方抓捕,但是对方却迟迟不认罪。

    香江早已废除死刑,凶手却不肯认罪,许多媒体为了博眼球就妄下断言,警方可能抓错了人。

    不多时一个胖胖的狱警过来给她开门。

    秦知微看了他好几眼,她所见到的香江警察每个人都身材匀称,这么胖的警察,她还是头一次碰到。

    她扫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翻看这起案子的相关报导。警署档案只能在警署查阅,但是这些报纸没有限制。这起案子是新界北总区重案组负责。死者是名法官,死于家中,警察从客厅的杯子上检测到嫌疑人王德水的指纹和dna。除此之外还有人证看到嫌疑人当晚去过死者家中,跟死者吵了起来,半个小时后嫌疑人急匆匆从死者家里出来。一个小时后,死者家中漏水,住在楼下的住户敲门,而后找物业开门。这才发现死者被人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早已窒息身亡。

    据法证检验,死者家中门窗完好,不太可能偷溜进家门。而死者是一个人住,钥匙也从未丢过。除此之外,死者家里的洗脸盆也检测出凶手的指纹。记者猜测凶手很有可能用毛巾盖住死者的脸,用手捂住死者。

    她正翻看时,王德水被狱警带过来,狱警站在他身边,两人之间隔着桌子。

    看到秦知微面前摊的报纸,他抬头看着她,眼里迸发出炙热的惊喜,“我认得你。你叫秦知微,是警察总部的专家。你破三起案子,我都看过。”

    他急切靠近桌子,“秦专家,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他突然靠过来,眼瞅着快要靠近秦知微,胖狱警飞快将人按坐下来,眼含警告,“别动坐好”

    王德水挨了一闷棍却顾不上喊疼,两眼直勾勾盯着秦知微,“我真是无辜的”

    这次却没敢靠近,只加重音量。

    秦知微让他先冷静些,“我需要了解案情经过。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会去调查,然后向法官提出我的意见。”

    他的案子马上就一审,一切都还来得及。秦知微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证据帮他翻案,不敢轻易许诺,免得让他空欢喜一场。

    她谨慎的态度却让王德水有些不满意

    ,但他现在已是阶下囚,又请不起好律师,哪怕这人是她最后一丝希望,他也要试试,他迟疑半天点点头,“你问吧”

    秦知微询问他案发当天的事情。

    王德水一五一十说了。原来他那天去找法官是因为对方家里短路,想找人修电,他白天给人打工,晚上会接点私活赚外快。修完电后,他没有急着离开,因为他听到法官跟人打电话,对方正说起他的案子。他求法官一定要判他赢。

    法官把他骂了一通,说自己会秉公办理,绝对不会偏颇。

    “明明是前老板黑心,干一样的工,他却只给我三千,给其他人五千。我咽不下这口气,就跟肖老板打官司,对方却拖着不给。”王德水说话没个重点,讲了一半就开始喋喋不休抱怨。

    秦知微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后来呢你什么时候被抓的”

    王德水叹气,“案发第一天。那天我在家休息,警察冲进来就把我带走了。”

    秦知微拿笔记录,“几点”

    “十一点多。”王德水又开始抱怨,“他们说杯子有我的指纹和dna,这不是废话嘛,当时法官请我喝水,杯子上当然有我的指纹和dna。还有洗手池的台子,我修好了电,其他灯都亮了,只有洗手间的灯不亮,我就扶着那洗水池的台子,踩着板凳修好了。怎么能只凭这点就断定我杀人警方办案也太儿戏了。”

    “还有那个邻居。我不就是跟法官吵了两句。他就过来敲门让我们小声点,后来他还冤枉我杀人我看她才是杀人凶手,贼喊捉贼”

    秦知微翻看他的口供,与之前说的别无一致。

    他的理由也算说得通,照理说修好电,可以为他的行为作证。但是错就错在,王德水跟法官闹翻,得知对方不会判自己赢,他气极之下把自己修好的电路又给扯开恢复原样。而电线太细,无法采集指纹。

    就冲这点,他的口供可信度就不高。甚至重案组还因此确定了他的作案动机。因为法官不答应徇私枉法,他对法官怀恨在心,才痛下杀手。

    作案动机再加上现场留下的物证,还有人证,让他在一审中败诉。

    她又询问王德水,回家当晚他有没有做梦。

    王德水摇头说没有。

    秦知微见他不到更多信息,就先离开了赤柱监狱。

    回了警队,秦知微开始上课,正好聊到法官被杀的案子。

    这件凶案就发生在去年,那个法官还是他们多次打过交道的熟人,大家自然还有点印象。

    卢哲浩听她提起这案,有些诧异,“你怎么会问起这案子”

    秦知微可以看到他额头的数字,也知道他无辜,但是其他人看不到,只好组织语言,“我今天去探视嫌疑人,他的微表情、语言组织能力和下意识表现都可以证明他是无辜的。”

    卢哲浩轻嗤一声,“ada,我承认你之前破了好几起案子,专业能力确实很强。但是你参与过的案子还是太少,又没怎么接触过犯人,被

    这些犯人蒙蔽很正常。你千万别信他们的鬼话。我敢说好莱坞的影帝演技都不如这些犯人出色。这些罪犯才是本色出演。”

    孤寒罗也跟着表态,是啊9,ada,这桩案子证据确凿。茶几上的文件还检测出凶手的指纹。法官脖子处被嫌疑人的抓伤,法官指甲里也有嫌疑人的皮屑组织。他无从抵赖”

    秦知微一怔,这些细节王德水可没跟她提过,她吃完午饭就去了赤柱监狱,还没来得及去档案室翻看卷宗。

    卢哲浩见她愣神就猜到对方没有说实话,提醒她以后不要轻易相信犯人,“这些凶手狡猾着呢。他们专捡利于自己的话来说。对自己不利的证词要么装不知道,要么漏了。你多跟他们打交道就知道他们的品性了。”

    秦知微相信自己的金手指不会出错,但是她还没有看到卷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反驳,只道自己会再研究。

    大家见她执拗,也就不再多说。

    上完课已经很晚,秦知微打算明天再到警署查档案,先坐巴士回了家。

    夜晚,她躺在床上梦到法官被杀时的现场。

    法官家里的确停电了,屋里一切都是黑的。但是并不像王德水说的那样进来后将电修好了。那个黑影将一沓文件递给法官,问他为什么电还没恢复。

    法官抱怨说,“刚才来了个疯子。刚刚修好的电路,又被他给破坏了。”

    说完这句,他就没再说什么。

    家里没灯,法官也不好看文件。

    黑影提出借厕所,法官让他随意,自己随手将文件扔在餐桌上,拿起电话找人过来修电路。

    打完电话,正想将电话放回原处,身后的黑影拿起扳手将他击倒,而后将扳手塞入自己的斜跨包。

    等法官再醒来时,他已经被黑影五花大绑困在椅子里,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法官拼命想要挣扎,却发现无济于事,只能呜呜咽咽乞求对方放了自己。可黑影却充耳不闻。他脸上戴着眼罩,可以在夜间行走无碍。

    秦知微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清对方往法官脸上贴了什么东西,而后就听到法官嚯嚯声,那种声音像是垂死挣扎也似在求救。没用多久,对方一动不动,两腿伸直。

    黑影将什么东西塞进自己的斜挎包,之后拿走法官扔在餐桌上的文件,又把地打扫一遍,之后去卫生间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头也不回离开法官的家。

    秦知微猛地坐起来,虽然她没看到凶手的长相,但是她可以确认黑影并不是王德水,再说王德水的额头只有40,只代表他伤了人,并没有杀人。他破坏完电路后,怒气冲冲离开,转眼法官家里又来了一位新客人,就是这个新客人杀了法官。

    她掀被下床,拿出笔记本将自己的怀疑记录下来,而后开始沉思,她是遇到凶手才会做梦。可王德水并不是凶手,那她今天碰到的人中谁才是凶手是大街上无意间与她擦身而过的行人还是一块坐巴士的乘客亦或者看不到脸的出租车司机甚至到警署报警的市民,还是赤

    柱监狱某个狱警

    她今天遇到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让她有印象的只有那个胖狱警,但是他额头没数字,再说那体型跟凶手也对不上号啊。她毫无头绪,所幸不再多想,躺在床上入睡。

    翌日一早,她到警署档案室翻看这起案子的卷宗。

    除了法证和法医的详细报告,其他内容与报纸几乎一模一样。

    她在档案室理线索。孤寒罗是对的。法官脖子处的确有王德水的指纹,法医指甲里也有王德水的皮屑组织。估计是两人争执时,互相拉扯时留下的。

    王德水估计是怕她听到证据确凿就不给他翻案,所以才故意漏了没说。

    但是凶手是怎么让法官窒息身亡呢用手捂死也不对啊。这样脸上会留下印迹,但是死者一个小时后被发现,警察拍的照片上根本没留下痕迹。

    所以真是记者猜测的那样,用毛巾盖住脸,然后将人捂死呢

    经法医检测,死者脸上、鼻孔、呼吸道都有水渍,因为是微量,不可能是溺死。所以推断半湿毛巾捂死倒也合情合理。半湿的毛巾由于毛细血管的作用,再加上压力作用会阻碍氧气进入口腔和鼻腔,从而导致窒息。

    就在她思索这事可行性时,突然外面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周姐。

    秦知微以为对方来催促她上课,看了手表,确实快到上课时间了。她立刻将档案合上,冲她笑了笑,“我马上就好。”

    她将档案归好,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还没等她站稳,周姐一把攥住她胳膊,语速飞快,“快快快出大事了。又一起凶杀案。也是窒息而死。”

    她喘着粗气,整个人处于惊魂未定状态,甚至还有些焦躁。

    秦知微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这案子还轮不到总部来查吧。”

    香江发生案子都是先分配给六大总区重案组,他们破不了案子才会分给总部这边。秦知微属于总部警员,去别的区查案不太方便。而且她已经受够两头跑。上次金鱼佬的案子,差点没把她折腾死。

    周姐喘匀气,这才靠近她,那双惊恐的眼睛紧紧盯着秦知微,说出的话也是充满神秘,“不是分区案子是我们总部的案子。这个死者跟一年前那个法官死的一模一样。”

    秦知微心里一个咯噔,她昨天刚确定王德水不是真凶,今天又有人犯案。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吧

    “快走吧faker找你”

    秦知微无奈,只得跟着周姐到了总督察办公室,faker表情有些凝重,吩咐秦知微到西九龙警署,看看这案子到底是模仿作案,还是同一人所为。

    秦知微点头应是,见对方欲言又止,她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如果是同一人所为,把王德水抓捕归案的香江警察会被媒体嘲讽。这可是冤假错案、草菅人命。

    前一个案子张督察撒了谎,说她当时参与查案倒也说得通。但是这次怎么挽救都说不过去,除非她弄虚作假,说这是一起模仿案。

    faker没有明说,秦知微也只当不知。凶手明明不是王德水,她还坚称是他,那岂不是违背她做人原则,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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