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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白皎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她在想什么当然是在听系统播报。

    剧情逆转值10

    距离她觉醒的时间,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迄今为止,也才百分之十,算得上很低。

    但是白皎并不急切,她看得出贺云泽性格多疑又冷酷,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这已经算是个很不错的开局。

    可惜没有上一世的叔叔心软。

    白皎微怔,想到宗正朔时,心头一阵阵发软,她的目标只有摧毁剧情,遇见他,是她人生中的意外之喜。

    这是她第一次做自己命运的主宰,不再做系统操控的工具人,不用去走那些脑残至极的恶心剧情,还有体贴温柔的恋人,即使只有一世。

    她很知足。

    这些念头不过一瞬,白皎收敛起情绪,温柔地告别“时间不早了,小泽要早点休息,晚安。”

    她一阶一阶踩上楼梯,背对他,脸上扬起明艳狡黠的笑容。就算他再聪明,也还是被她给骗了。

    在真正的剧情里,她只是贺东恒选中的棋子,他以为原身会听话,实际上她恶毒又虚荣,野心勃勃地觊觎着贺家的一切。

    有这么一则故事,讲述了一对兄弟同时遇到了爆发的洪灾,他们没有工具出逃,只能求助路人,哥哥选了自己救过的人,弟弟选了救过自己的人,结果哥哥淹死了。

    他以为自己救过的人会报恩,却低估了人性的丑陋,而救过人的路人本来就善良,他们之前已经救过弟弟一次,再救一次也无防。

    原身就是背叛救命恩人的白眼狼,她被贺东恒救下,装成乖巧的样子得到他的信赖,直到他死后。

    贺东恒为了计划,将这笔让人艳羡的遗产暂时交由她保管,查出真正的凶手之后,便会转交给贺云泽。

    贺东恒计划的很好,结果他死后,原身直接侵吞财产,甚至在与情夫的合谋之下,害得贺云泽终身残疾。

    当然,最后她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白皎知道后,马上改变策略,况且贺东恒早已提前帮她铺好路,她会维持原来的性格,好好为贺先生完成遗愿。

    她轻轻松松地走了。

    贺云泽原地呆了半晌,才操控着轮椅离开,真相突然解开,却并未让他轻松,反而带来另一团解不开的迷雾。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第二天。

    他看到白皎下楼,女生长发扎起来,露出一张娇艳无比的面庞,她今天穿着一套朴素的白裙子,不染铅华,青春靓丽。

    白皎跟他打招呼,急匆匆地往外走,高马尾一甩一甩,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

    她要去干嘛

    早餐时,白皎瞥了眼时间,整个人瞬间松弛下来,她庆幸地说“还好还好,原来是我看错课表了。”

    贺云泽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或许是那一眼太惊奇,白皎一下便注意到,她放下餐具,轻声解释道“之前为了处理贺先生的事,我

    向学校请假了,今天是我上学的日子,早上十点有一节课。”

    本作者明明月月提醒您绝世美人她觉醒后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白皎显然不在意这些,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地说道“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你应该不知道,我是燕大舞蹈系的学生。”

    她忽然笑道“贺先生说过,你也是燕大毕业的学生,好巧。”

    贺云泽这算什么好巧。

    旋即他猛然惊觉,她竟然还在上大学

    贺云泽回忆起几次遇见白皎的场景,似乎都是在燕大周边,老头子从来没有把她带回家,所以白皎以为的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家里。

    他盯着白皎离开的背影,忽然产生了某种怀疑,对死去的贺东恒。

    母亲去世后,他一直单身,他大可光明正大地将她带进贺宅,而不是躲躲藏藏地不肯坦白。

    燕大是江省排名第一的大学,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早上八点多,陆陆续续有学生进出校门。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崭新亮眼的车标掠去大半目光,喜欢研究车的学生忍不住跟同伴科普“看见这车没,一个车标顶得上市区一栋房”

    白皎倒是没在意,这是她在别墅地下车库随便挑的车子,黑色低调又大众。

    车门打开,白皎从车里走出来,四面八方的目光如潮水向她汇聚而来。

    白皎现在又不是明星,完全不cue这些关注度,拎着袋子往学校里走去。

    众人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媒体的力量是强大的,短短几天时间,几乎全国人都知道她继承了一笔巨额遗产,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不少人朝她投来各种复杂目光,嫉妒、不屑、羡慕、憧憬,几声周围人的惊呼钻进耳朵里“竟然真的是她”

    “卧槽,我还以为又是营销号胡编”

    “这辆车几千万,这要还不是真的我把头拧掉”

    “她好像是古典舞系的白皎吧”

    在此之前,白皎一直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出色的容貌耀眼的气质让她在大一时便被好事的校友评选为校花,追求者络绎不绝,却全都铩羽而归。

    她是所有人眼里高不可攀的明星,洁白无瑕的明月,直到那条遗产继承的新闻发布后,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古典舞课堂。

    周围同学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身材窈窕的女生,窸窸窣窣地说着悄悄话。

    四面墙壁上满是镜子,倒映着她绮丽娇艳的面庞,白皎对周围人的目光熟视无睹,心无旁骛地跟老师做准备。

    今天是舞蹈课小考,白皎不知道,没有一个人联系过她。

    但她也不怯,记忆都在她脑子里存着,身体素质也调整到顶级。

    授课老师王芳华教授是燕大特聘的古典舞大牛,国内八大舞蹈学院的首席,有三个都曾被她教授过。

    空旷的教室里,身姿纤柔曼妙的女生穿着最朴素的练功服,在一众漂

    亮出众的学生里,

    ,

    身段和气质只能代表她的先天优势,对于优秀的舞者来说,这些只是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舞姿和身韵。

    柔和的音乐如流水涌动,白皎第一个姿势做出,王教授眼前一亮,她的动作、技巧、身韵乃至气场,与音乐完全融为一体

    一整套考核下来后,白皎站定,呼吸平缓,粉白色肌肤晕染上一层薄红,茶色眼瞳熠熠生辉。

    反观周围的同学,大部分都因八卦当事人出现而心神不宁,表演自然也状态不佳。

    这可不是其他人的衬托,王教授教过那么多的学生,早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白皎舞蹈动作完美协调,和十几天前的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以前的她虽然跳的不错,却远远比不上现在。

    她细细品味一会儿,才道“白皎,之前听说你请假,我还以为你回来会生疏,没想到你越练越好。”

    她说完瞥了眼其他人,慈爱的面色瞬间严苛下来“你们都看着,看看白皎同学,她请假十多天,可比你们这些一直上课的练习效果强多了。”

    “瞧瞧这动作,这身韵,你们试着做一做”

    那些流言蜚语她也听说过,也曾感慨小姑娘年轻漂亮走错了路,现在看她展露出不俗的舞蹈功底,当即见猎心喜。

    谁知道真实情况怎么样呢,她能确定的是,要是按照这个发展下去,也许她能教出第九个首席舞者

    其它同学听见这评价霎时惊呆了,震惊地看向老教授,从她眼里看见了笃定,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等他们回过神,白皎早就离开了。

    她换上常服去宿舍,之前她是住宿生,现在要搬走,之前留下的东西肯定要收拾走,毕竟,其中不乏一些价值不菲的大牌化妆品。

    思索间,她已经走到寝室门前,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

    她直接推门而入。

    燕大是顶级学府之一,各种配置一应俱全,四人间的寝室并不小,上床下桌,白皎扫了眼,另外三个都在这。

    她们见到她之后,宿舍里瞬间鸦雀无声。

    白皎径直朝床位走去,还没靠近,好看的眉头便皱紧,她摆放的东西一向有规矩,如今凌乱地放在桌面上,显然被人挪动过。

    当着几个人的面,她拿起一瓶水乳,开学新买的水乳,只用过几次,现在再回来,只剩下一个瓶底,她记得这瓶水乳好像是两千五一瓶。

    除了它,还有其他东西也有被使用过的痕迹,里面的东西下降了不止一个刻度。

    她看向三人,差点儿气笑了“我的水乳,是你们口渴喝了吗”

    “真不怕灌死自己啊。”

    几人一怔,其中一人脾气最暴躁,当即站起身“你胡说什么呢”

    “谁会碰你的东西啊,脏死了”

    “我们才不碰小三的东西,你被人包养,还污蔑我们

    ,说出来简直丢死人”

    白皎看着她们嚣张的嘴脸,不由得轻笑一声。

    她的寝室关系本来就不好。

    她住的宿舍是混寝,准确来说只有她一个舞蹈系,其它人都是音乐系,开始只是因为作息不同,后来演变成孤立,她并不在意,每天该干嘛干嘛。

    可是今天,着实让她大开眼界。

    “既然这样,我就报警。”

    其他俩人瞬间怂了,缩了缩脖子劝她“白皎,大家好歹同学一场,你要不要那么绝情”

    最先说话的女生翘起二郎腿,手腕上橘色光芒一闪而过,轻蔑道“随便你报警,我就不信你这一堆破东西,能值几个钱,要是报警,不知道谁吃亏呢,要是我是你,早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她说完鄙夷地瞥了眼白皎“谁知道你那些东西都是怎么弄来的,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这话她可说错了。

    白皎和贺东恒根本不是所有人想的那种关系,这也不是贺东恒的手笔,遇见对方之前,她已经考上燕大。

    这些奢侈品和化妆品,都是她自己辛苦打工挣来的。

    她做过迎宾小姐,也干过车展车模,即使天生丽质,也会花大价钱用各种方法保养自己,因为这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

    说到这里就要提到她的原生家庭,这一世的她不是孤儿,但是让白皎来说,还不如福利院的孤儿。

    白家并不穷,白父还是一个小有资产的包工头,可他重男轻女极其严重,对待自己的女儿甚至不如一条宠物狗。

    后来白父见她越长越漂亮,开始还怀疑不是自己的种,后来鉴定了才知道真是他女儿。

    看着从小不成器的小儿子,再看出落得花容月貌的大女儿,白父作为小包工头,也见过那些上流人的排场,不禁动了心思。

    他培养白皎古典舞,培养她出众优越的气质,却只一门心思想着把她送给大人物,后来她果真卖了个好价格,对方是个脑满肠肥的富豪。

    在被富商欺辱前,白皎拼命逃了出来,意外碰到了谈生意的贺东恒。

    看到满脸泪痕的小姑娘,贺东恒出价几百万收买白家人,算是斩断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他并非动心,而是觉得她年轻,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还是一个小姑娘。

    知道他对自己没心思之后,白皎就老老实实呆着,努力学习讨好对方,加上她也聪明,贺东恒便想培养她。

    所以在此之前,白皎一直韬光养晦,平和处事,就是为了给贺东恒塑造一个乖巧的形象,现在人死了,她也有钱了。

    那还忍个什么劲儿

    白皎冷冷扫了眼几人,或许感觉到她摄人的气场,几人瑟缩了下脖颈。

    警察来之前,辅导员先赶到了。

    瞥见那张四射的脸,她厌恶地皱紧眉头,小姑娘家整天妖妖娆娆像什么样子

    她开口便道“白皎,你们都是一个寝室的同学,有必要这么得理不饶人吗

    ”

    “听我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把报警撤销了。”

    没想到白皎丝毫不怯“你上来就告诉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没问我到底什么原因她们随便动我的东西,偷我的东西,污蔑我的名誉,还要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态度坚决“我不会放弃报警。”

    辅导员脸色登时冷下去“白皎,你现在还是学校的学生”

    “小赵,你说什么呢”系主任急匆匆地跑过来,冷声打断辅导员,一转身,对着白皎谄媚地笑了起来“白皎同学,你放心,咱们学校绝不会纵容任何人,你有什么需要的,学校一定全力配合”

    系主任毕恭毕敬的态度,让旁边围观的人群瞬间大跌眼镜,有心人忽然想起这几天论坛疯传的消息,白皎被人包养了。

    她继承的那笔遗产,也成了被包养的实锤证据,象牙塔里的学生没有社会经验,并不知道她继承贺东恒的遗产,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知道,白皎曾经被人包养过,怀揣着某种心思,他们一人一句话,恨不得将她踩进泥地里。

    可是系主任知道,他擦了擦额头冷汗,直接喝退辅导员。

    辅导员震惊地张大嘴巴,对上系主任暗示的目光,不甘心地呐呐辩解“我我也是为她好”

    系主任简直快要被她给气死。

    难道她不知道,白皎早就今非昔比了。

    虽然早知道她是关系户,没什么能力,但是这也太没眼力劲了吧

    很快,警察便赶到了。

    白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警方“化妆品加起来有小一万,被她们用了我不知道会怎么不追究,但是我有一条宝石手链,价值三万五,我有小票和购买截图。”

    警察听见这话,惊愕道“这是大额偷窃罪,真的确定了,起码要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什么”

    方才倔强的某人震惊地瞪大双眼,身后另外两位室友也怔住了,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到了庆幸。

    白皎面无表情地看她“宋玲玲,你震惊什么呢难道是你偷了我是东西”

    宋玲玲下意识摇头,被她攥住手腕,袖口一撸,一条橘黄色宝石项链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矢口否认“这是我的,我妈之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白皎嫣然一笑“我也没说这是我丢的那条手链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手链是定制款,里面有我首字母的缩写。”

    脑子里“嗡”地一声。

    宋玲玲整个人滑落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我错了我错了”

    她大力捋下手腕上的手链,后悔不迭地递给白皎,语无伦次地朝她求饶“我还年轻,我才二十岁,我不知道它那么贵,我不是故意的,白皎,你别告我求求你别告我”

    “我是被他们骗了,他们都说你被人包养,我一时看不惯”

    白皎微微垂眸“所以呢

    你就可以随便审判其他人”

    “这话你留着跟法官说去吧。”

    有了宋玲玲的前车之鉴,

    其它两个室友早就吓成了小鹌鹑,

    不用警察说,便哭着嚷着要赔偿,生怕步了宋玲玲的后尘。

    校门口,白皎刚出来,便看到轮椅上的青年。

    路人纷纷惊艳地看着他出色的容貌,注意到他残疾的双腿时,又变成了怜悯和惋惜。

    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是一个残疾人呢。

    就算有心动的女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也会被朋友劝走,白皎隐隐还能听见对方的劝说“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你别被他迷住了”

    贺云泽恍若不觉,淡然自若地呆在原地,指尖不急不缓地敲打扶手,轻叩出笃笃声,即使处于目光焦点,他也自有一种卓绝气质。

    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贺云泽微微抬眸,对上一双茶色眼瞳,白皎朝他走过来,惊喜道“小泽,你来接我回家吗”

    贺云泽抿紧薄唇,看她轻松的神态,忽然发觉,她根本不需要他帮忙。

    他控制轮椅离开,白皎在后面追,心头喟叹,他情绪多变简直就像六月的天。

    司机极有眼色地降下梯子,落下间隔的挡板。

    车里,贺云泽一言不发,长久的沉默让车里气氛逐渐凝滞。

    她舔了舔唇,目光穿过车窗,望着路边飞快倒退的风景。

    贺云泽瞥了眼“你也觉得我很可怜”

    白皎摇头,出乎他的预料“我不觉得,我感觉你挺幸福的。”

    贺云泽正襟危坐,漆黑的眼摄住她清润的眼珠,发现这竟然真是她的所思所想,眉尾微挑。

    白皎“贺先生说过,他早就为你预约了最好的手术团队,是你一直拒绝进行手术,如果你真的因为双腿残疾而自卑,而恼怒,你早就接受手术,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

    “而且,我觉得,心的残缺才是真正的残疾。”她深深凝望他,意有所指地说。

    贺云泽凝望她的脸颊,窗外的橘红色晚霞烂漫地涂抹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在她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反问白皎“你想知道我双腿残疾的原因吗

    白皎眼珠滚了滚“你想说自然会说。”

    贺云泽眉眼阴郁,他最厌恶这样的态度,冷声道“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白皎疑惑地看他。

    贺云泽“你跟他一样虚伪。”

    意料之外,她好奇又期待地问他“你说的他是指贺先生吗”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做是对我的夸奖吗。”

    贺云泽一言难尽。

    白皎认真起来,眼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小泽,你不知道。”

    她满足地笑了起来,仿佛北国千里冻土于刹那间绽开绵绵不断的绚烂温柔花朵。

    “到家了,我推你下车吧。”白皎温柔地说。

    贺云泽根本来不及拒绝。

    滚轮碾在地板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他摸上双腿,没有任何感觉的下肢,她之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根本不在意身体的残缺,也并没有被轮椅禁锢自由的怒火,反而觉得十分快意。

    因为他一直觉得,这是对贺东恒的惩罚。

    每当看到贺东恒面对自己时的情绪,他就感到无比愉悦。

    现在他突然发觉,这一切早就没了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