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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我从果酒湖坐上船,打算向东往荆夫港去。

    在我离开不久后,久违蒙德的爱丽丝女士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好友莱茵托付给她的阿贝多回到了故乡的城市。

    船上的客人大都不是第一次乘坐这样的客船,但甲板上欣赏风景的人依旧不少。

    我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打算想想下一篇论文要去哪里写。

    “你好,请问你也是教令院的学生吗”迎面走来的人穿着教令院学生的装束,他慢条斯理地坐下,就坐在我对面。

    连伪装都不屑于做,居然就这样拿真实面貌出现在我面前。

    他在怀疑我之前使用的引走乌萨的那个装置,半年的时间够他查清楚我这次转生到须弥之后的族谱,然后由此来判断我祖上与五百年前教令院中那位学者没有丝毫关系。

    那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五百年前并未流传下来的技术呢

    我看向对面坐下的青年,即现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多托雷,代号博士。

    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三百年前的至冬宫。

    但若是要追溯到最初,我与他认识其实发生在将近五百年前须弥的教令院,他当年也是穿着一身与现在颇为相似的衣服。

    在我后一届入学的这位学弟在学习一道有着相当高的资质,他甚至在入学后就开始同时修习生论派与素论派的课程。

    幸运的是我比他高一届,这位年轻的天才论辈分该叫我一声学姐。不幸的是两位天才诞生在同一个时代,我已经是生论派当之无愧的明日之星,现在有个人正缀在我身后随时准备抢走我头上的称号。

    虽然我还不至于看一个毛头孩子不顺眼,但这种消息传的多了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总是颇具深意。

    于是我在众人口中逐渐被迫苦大仇深。

    但我其实没那么多精力分给那位还没有长成的天才。因为在大慈树王消弭的今日,教令院上层实在颇为动荡。

    贤者们在争斗。教令院有六位贤者,他们本来只需要聆听神明降下的旨意,但现在有个大权在握的机会摆在面前。

    欲望是促使人踏进深渊的第一步。

    我的恩师是第一个主动退出争斗的人,但他已经年迈。

    养育我的老人将我叫到跟前。

    他拉着我的手嘱咐“奥罗拉,如果我死去,希望你能继承我的遗志。教令院是须弥智慧的殿堂,不应该成为争权夺利的利益场。”

    我没有答应他。

    因为我在更早之前答应了别人,从此不再背负别人的职责与愿望作为枷锁禁锢自我。

    生论派的贤者辞世后位置空悬,另外五个学院的领头人正打的火热,没空将视线放在一个已经没有竞争力的地方,于是这里成了教令院中唯一还算安稳的地方。

    天才学弟似乎是个爱学习的人,因为最近在阿弥利多学院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由此也可以看出悉般多摩学院越来越不安生。

    不过学院里的诃般荼不是在外游学就是在健康之家值守,待在这里基本只能自学,这个原因也让我变得颇受欢迎。

    解答完一位学生的疑惑,我还没把她送出门就撞见另一个打算敲我自习室门的人。

    我对他还颇为眼熟,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天才学弟。

    他好像是叫赞迪克。

    “学弟,你要知道炼金术并不属于生论派的课程。”因为他拿来请教我的是一个在炼金领域都颇有难度的问题,不过这位学弟兼修素论派课程,我将手里演算用的草纸递还给他“你是拿错草纸了吗”

    “我没有找错人,也没有问错问题。”他没有接递回来的纸,看着表示谅解的人又道“我见过你的手稿,虽然上面没有署名,但我记性很好,那是你走之后落在智慧宫的。”

    我这才认真打量眼前的人。

    他绿色的短发微卷,一双眼睛被求知欲填满。

    有时候天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天才不但天赋卓越,学习还比你努力。

    “将炼金术与医术相结合是个不错的思路。”但这也是一条颇为危险的道路,但凡先驱者有任何行差踏错,那他会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但我不能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去否定另一个人。

    将自习室的门拉开,我示意他进来继续谈“请进。”

    赞迪克似乎是从这次交谈窥见我所掌握的炼金领域的知识,之后频繁往我的自习室跑,直到我申请去健康之家实习他才停止天天往我这里跑的行为。

    医学中除了理论外实践同样重要。

    然后我来到喀万驿的第一天见到同样申请调过来的赞迪克。

    “你不是明年才开始游学吗”我真的十分不解。

    “我申请了提前游学,老师并没有发表意见。毕竟我在教令院的课程已经全部修习结束。”赞迪克将自己这几天累积的问题递给眼前的人。教令院交给他的道理是求知并不可耻。

    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不知道要作何反馈。这也让我感受到我和真正的天才之间有多大差距。

    但我没有忘记告诫他“你的想法并不成熟,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决不能使用在患者身上,知道吗”

    健康之家的实践颇为辛苦,赞迪克似乎也很忙,于是我们之间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

    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虽然坎瑞亚在炼金术一方确实走在整个提瓦特的最前沿,但我的存货其实已经不多。赞迪克是教令院当代中唯一当之无愧的天才,无论是就学习速度、求知态度,还是对知识的融会贯通或其他任何方面来比较。

    远离须弥城的喀万驿很少能听到教令院的消息,直到须弥再次传来学者辞世的消息。

    在大贤者之争中最先出局的是因论派的贤者。

    我和值夜的人交班,听到健康之家的人都在讨论一件事,而他们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正是赞迪克。

    负责喀万驿健康之家的诃般荼将我叫到办公室,将进门我就看到赞迪克,他应该是昨晚值班的医生之一,现在还在这里就是刻意被留下来的。

    柯般荼予我们称赞。“你们做的很好,生论派能有你们这样的学生真是我们的荣幸。”

    做事的人是赞迪克,为什么会和我扯上关系。

    “不用藏拙,奥罗拉,赞迪克已经向我表明过他的构思能够这么快得以实现离不开你的帮助。”他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解,于是跟我解释,“不要急着反驳我,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恕我不能接受这份赞誉,老师。”我拒绝这个名头安插在自己头顶,“这是赞迪克的想法,由他一个人实践完成,我不能平白占据他人的研究成果。”

    可能是我态度过于坚定,柯般荼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我能大致猜到他想将这个名头一起冠到我头上的原因。生论派已经故去的贤者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养父,他曾施恩于这位诃般荼。我在教令院的名声不算差,若是身上再多两样实绩,当选下一任贤者的难度就会小很多。

    在忙碌了一整天之后,我回到属于自己的休息室却见到未经主人允许擅自闯入的来客。

    赞迪克停下在手稿上书写的动作看向房间的主人,有个挥之不去的疑惑在他心头萦绕了一整天,他必须要得到答案才能安生。

    “为什么要拒绝呢,奥罗拉”为什么拒绝共同分享这份荣耀,拒绝自己努力的成果。

    “我今天早上已经说过原因了。还有,赞迪克,未经他人允许擅自闯入别人拥有的个人空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擅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好歹表现出点类似抱歉的情绪啊。

    “我很久之前去你的自习室就已经不需要敲门了。”赞迪克不依不饶,“这项技术离不开你的帮助,你不应该拒绝我的。”

    “如果你非要得到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就是我不想做生论派的下一任贤者。”这并不什么需要隐瞒的意愿,我不介意告诉赞迪克,但我再次强调另一件事,“休息室和自习室是两种概念,擅闯异性的休息室在三十人团那里报备过之后是要被抓起来以示惩戒的。”

    赞迪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你不会去找三十人团。而我只会进你的休息室。”

    “那用我代别的女生谢谢你吗”想说粗话,还脑壳疼。

    在被我骂了一顿之后赞迪克收敛了一些时日,但很快又恢复我行我素,就仿佛几步之遥外他自己的那间休息室是个摆设。

    直到我被自己物色到的未来新男朋友拒绝,被拒绝的理由还是因为我和赞迪克走的太近。

    “不行,你以后不能再随便进我的休息室了。”我打算将赞迪克关在门外,但他伸出一只脚卡在门缝里,甚至对我说出的原因不屑一顾。

    “奥罗拉,你应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习和钻研上。”赞迪克不打算放弃继续劝告屋内的人,“学习和研究才是一辈子的事情。”

    “不,我选择学习和爱情都要。”我尝试再次推门,“男女有别,希望我们之间能够保持距离。”

    没有漂亮鲜花欣赏的人生和不放调料的白饭有什么区别啊,唯有这一点我绝不会退步。

    赞迪克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那我做你的男朋友,你来跟我一起学习。”

    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他“你知道什么是恋爱吗就想做我男朋友我只和长得好看的男人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