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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我以为沈娘子是能嫁人的年纪了
    沈婳有些底气不足。

    她听到自己说。

    “我又不是给自己准备的,我是打算送给表哥的。”

    沈婳借口找的很漂亮。

    她慢慢的底气回归。

    “表哥饿了能直接吃。”

    沈婳“既被你发现了,我也不藏了。”

    她抬着巴掌大精致的小脸“感动吗”

    崔绒不可置信这个马屁精。

    女娘望着你时,眸中似藏了一把璀璨的星火,熠熠生辉。却灼热烫人。

    崔韫指尖摩挲着那个漾字。

    “感动。”

    他嗓音淡淡,无情的撕开沈婳画的饼。

    “表姐剥的南瓜子仁,绒姐儿剥的花生,沈娘子的荷包。”

    荷包怎么了若拿去卖,可值千金。

    宣嫒和崔绒出力,她出钱。

    也没错啊。

    “二叔,你别被她蒙骗了。明明是她自己要吃。”

    “她为了讨好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明明好好长着手,又不是废了。”

    崔绒积怨已久“瓜子剥不了,花生剥不了,我看她吃饭都要人喂。”

    她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沈婳柔弱,她抬手捂着心口处配合道“的确吃饭要人喂,看来又得麻烦小郡主了。”

    崔绒

    她承认,她的确斗不过沈婳。

    宣沉见崔绒这般,眼底的阴霾也散了些去。

    可有些事,的确该尽早决断。

    “阿姐。”

    “随我去母亲院子。”

    宣嫒的面色倏然苍白。她其实不傻,这几日被留在家中,父兄多次议事,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宣沉看向沈婳“沈娘子不若也一道”

    沈婳有些错愕,不等她回应,就听身侧崔韫淡淡应了一声。

    宣沉同宣嫒走在前头,沈婳和崔韫落后好几丈远。

    沈婳远远的瞧见宣沉同宣嫒说了什么,宣嫒抬手拭泪。

    宣家婚事已过,崔宣氏,乔姒久久不曾归府,崔韫三番四次来宣府,如今更是有久住之象。

    女娘抿唇。

    宣嫒这人其实很不对劲。

    身侧,牵着崔绒的崔韫低头去看小女娘丧丧的揪揪,半响哂笑一声。

    崔韫温声“手剥疼了”

    崔绒可委屈了“没有。”

    “我只是心里堵得慌。”

    沈婳的思绪被打断。

    沈婳没忍住“哈”

    崔绒幽怨“得,更堵了。”

    “沈娘子。”崔韫喟叹,忽而出声。

    沈婳看他。对上崔韫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及笄了。”

    而崔绒才六岁。

    崔韫说着话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沈婳好似很少能看到他真正的情绪外露。她经不住的想,如若这是年少的崔韫会如何。

    大抵懒懒散散将公子哥的矜骄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会嘴里擒着笑说。

    同我委屈又什么用

    沈娘子,绒姐儿到底不如你,她脸皮薄,你好歹也给她留点面子。

    崔韫没有情绪“你同她一般大”

    沈婳瘪嘴“嗯。”

    “那你可能不信。”

    她低头去踢地上的石子。

    “我就是长的着急了些。”

    崔韫止步。

    “看不出来。”

    他淡淡道“我以为沈娘子是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了。”

    这厢,宣父宣母早已等候多时。

    宣母宣鄂氏坐主位,宣父永昌伯背对众人负手而立。

    屋内,气氛凝重到诡异,压抑的让人沉不住气来。

    崔韫入屋前,妥善将崔绒交给影五,他对崔绒交代几句后,影五带着不太高兴的小女娘退去隔壁用膳。

    崔韫这才带着沈婳入内。

    沈婳见众人齐聚一堂后,眸中闪过微微惊讶。然后被安排在乔姒身侧坐下。

    她对面坐着的女娘,正是宣沉新妇温国公府的娘子。两人先前在姬纥成亲那日,也有过一面之缘。

    宣温氏见沈婳后,有些惊讶。很快她收好面部情绪,对沈婳稍稍点头,以作招呼。

    沈婳不失礼的清浅回应。

    人到的太齐了。可见宣嫒身上的事不容小觑。

    以至于让沈婳恍惚。

    宣家可真不把她当外人。

    女娘心尖滚烫,正襟危坐的充当一份子。

    宣鄂氏总算发话了。

    她细细的看着宣嫒“我们商议过了,今日把你叫来,是想你自个儿做决断。”

    她没废话。

    “重秉文养在外头的小贱蹄子,乱棍打死,用草席一卷扔去乱葬岗处置,你觉得如何”

    宣嫒心口一跳。

    “阿娘。”

    她不忍心道“她还怀着身孕。”

    “就是她怀着身孕”

    七个月,宣家上下被瞒了七个月。

    重家真是太大的本事。

    “几棍下去一并打死,难不成这孽种你还打算让她生下来”

    “他重家敢这般行事,如此恶心人,我宣家自敢泄愤。”

    宣嫒眼圈泛红,她不善言辞。

    她怯怯道“人命可贵,不该如此。”

    宣伯公沉沉叹息“的确如此,稚儿尚且无辜。大人的恩怨,怎可让他背负。”

    他也是不赞同的。

    他是文官,迂腐了一辈子。

    何止是宣家女性子软,宣伯公亦是如此。

    “你住嘴”

    “当初就是你说重家千好万好,如今是我嫒姐儿受了罪。无辜管他是男是女本就不该存在。谁比得了我嫒姐儿无辜”

    “成亲将将一年,宣府给的够多了。他呢,他又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

    重秉文若硬气些,说要纳妾,宣鄂氏没准还敬他是个男人。偏偏他窝囊,又自以为是妄图将宣家刷的团团转。

    宣伯公见状,苍凉坐下,不再多言。

    说到底,他是最心疼女儿的。这几日没一个安生觉,好似有人在耳旁一直反反复复的说着。

    你的嫒姐儿,被你亲手给毁了。

    是他识人不清。

    崔鄂氏平复呼吸。

    “你若不愿意也成,眼下还有另外一个走法。”

    她沉默的看着宣嫒半响。

    “和离。”

    宣嫒只觉耳旁嗡的一声。

    “路走错了,只要地没崩,大不了往回走就是。”

    “隔壁的魏家远嫁女娘,牵挂了整整三年,那出嫁女娘路途远不曾归,魏母寿宴又不曾归,书信没有,报平安的口信也没有,直到第四年,魏家总算得了消息,那女娘早已投湖自尽。”

    宣鄂氏恨声道。

    “你不是远嫁。你并非受了委屈无人哭诉,你娘爹,姑母嫂嫂,弟弟弟媳眼下都在此处坐着,孩子,你还年轻,你是宣家女,既然活的不痛快,不如和离,何必受此折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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