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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翁婿对招 “最近一段时间朝廷上下关于……
    “最近一段时间朝廷上下关于本王的那些流言, 你都听说了吧” 端王问周二郎。

    周二郎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凤青有所耳闻。”

    “说关于此事你是怎么看的”端王挑眉道。

    周二郎“下官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必然会对王爷有所猜忌, 怕是对王爷很是不利。”

    端王冷笑一声,“先发制人,徐庚真是好手段。”

    周二郎附和, “的确,仅用一句莫须有的流言,就把皇帝陛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王爷您的身上,进而掩盖他自己的狼子野心, 首辅大人之老谋深算, 周凤青自愧不如。”

    端王摆手,“凤青你不必妄自菲薄, 这个老东西在你手上可是吃过不少亏,说说, 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周二郎装模作样思考一番,无奈摇摇头, “王爷,凤青无能,倘若是其他流言倒还好办, 只需要找到流言的源头即可,可此流言事关谋逆, 且王爷也确有谋逆的条件, 即便是查到源头, 以皇帝陛下多疑的性格对王爷的猜疑必不会因此削减。”

    “此为阳谋,王爷除了自证清白,无解。所以, 这个哑巴亏王爷您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着实可恨”

    端王咬牙“自证清白如何自证清白,无非是想要让本王交出锦衣卫的兵权,以证明本王无谋逆之心。”

    周二郎没接话。

    端王是左右为难,交出锦衣卫的兵权,自然可以让永和帝放心,可失去锦衣卫就相当于砍掉了他一条臂膀。

    如若不交出锦衣卫的兵权,那就证明流言没错,你有谋逆之心。

    不管怎么做,他都损失巨大。

    正如周二郎所说,此为阳谋无解。

    正苦恼间,就听周二郎悠悠道“不过王爷也不必太过烦恼。”

    “噢此话怎讲”端王听出这是有转机,声音难掩激动。

    “王爷稍安勿躁,徐庚此计踩点踩的甚妙,在如此敏感时期把锚头对准王爷,他也是算准了皇帝的心思,可他忘了一句话”

    端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人算,不如天算。”周二郎一字一句道。

    “王爷,徐庚千算万算,他也不会想到你我之间的关系,您觉得皇帝收回锦衣卫,会交给谁来统领”

    不等端王说话他又道“我有七成把握让皇帝把锦衣卫交到的我手上,这样的话,王爷即便把军权交出来,也不过是左手换右手,锦衣卫依旧在王爷您的手上。”

    端王听他如此说,微眯了眼,随后有些疑惑道“不过凤青,永和帝已经把御林卫交到你的手上,他又如何会把锦衣卫也一同交给你,这可就相当于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了,本王不认为他会如此愚蠢”

    周二郎一笑,“此一时彼一时,生病的人总是会有些依赖性的,何况王爷觉得除了二郎,整个朝廷他还能找出谁来驾驭锦衣卫这帮人吗”

    “就是本着权力平衡的原则,他也不可能让徐庚的人来掌握锦衣卫。”

    “再者说了,锦衣卫里可都是王爷您多年的亲信嫡系,倘若不派一个有能力的人过去,他收回王爷的统帅权跟没有收回有什么区别吗”

    端王忽然哈哈一笑,拍着周二郎的肩膀道“卧龙凤雏不外如你。”

    周二郎忙谦虚道“王爷太抬举我了,周凤卿如何敢同孔明比肩。”

    说说笑笑,气氛就放松起来,两人又聊了几句当前的朝廷局势,周二郎只听不说,嗯嗯啊啊敷衍了几句,趁势提出过去看看钰哥儿睡了没有,端王心情好,再者他正是用得着周二郎的时候,欣然应允。

    月色初上,王府院子里亮起柔和的宫灯,沿着青石小径,下人领着周二郎穿过后花园,转到周锦钰的寝室前,小厮正要进去通报,被周二郎拦住,“且慢。”

    “大人您”

    “不必通传了。” 说着话,周二郎塞进那小厮手里一锭银子。

    “这谢大人,大人您请。”小厮美滋滋退下。

    周二郎眉头皱起来,他不让人进去通传,本意想给儿子一个惊喜,这会儿看到小厮连一点儿推脱都没有就收下银子放他进去,气得额角突突直跳,端王口口声声把钰哥儿当亲儿子,这偌大个王府,有谁当钰哥儿是真正的主子了

    难怪钰哥儿在王府会落水,照看的人根本就不上心

    别拿钰哥儿的性子好当借口,在周府有人胆敢不把钰哥儿当回事儿试试

    什么舅舅外公的,统统都是外人。

    烛影摇曳,紫檀白玉宫灯内的火烛燃烧了大半,周锦钰才总算入了睡,萧祐安正要熄灭烛火离开,没想到周二郎突然出现。

    萧祐安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意思是孩子已经睡下了。

    周二郎点点头,放轻动作,行至床前。

    他都有多久没有看到儿子安然入睡的样子了。

    半掩在松松软软的被褥里,小鼻子那样乖巧,连轻浅的呼吸声都让他觉得感动不已。

    大约他真的是有些偏心眼儿的,对小儿子总是忍不住偏爱。

    从屋里一前一后出来,翁婿二人在后花园里寻了一处僻静的六角凉亭,相对而坐。

    “贤婿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萧祐安笑道。

    周二郎眼尾一挑,“是吗,这得感谢岳父大人的药啊。”

    “滋补得很。”“很”字的尾音拖得又重又长。

    “扑哧。”萧祐安毫不掩饰得闷笑出声。

    周二郎没好气地瞪他,“萧祐安你知不知道为老不尊四个字怎么写,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贤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是我女婿,我能坑你不成老道我压箱底儿的好药都拿出来了,是男人你就坦白说,我的药好不好用你是不是龙精虎猛受益匪浅说实话,别侮辱我的药。”

    这话说得干脆,也直白。

    周二郎被萧祐安的两连问弄得脸色通红,这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儿吗就不会隐晦一点儿点到为止

    他下意识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压着嗓子道“萧祐安,你好歹是个长辈,你说话就不能”

    咬了咬牙,他道“你赶紧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剔除掉,我正当壮年,身体好得不能再好,用不着整那些有的没的。”

    想要孩子你自己生去,压箱底儿的东西您留着自个儿用。因为有求于人,这句话周二郎硬憋着没说出来。

    萧祐安不紧不慢地,摇头叹气,“贤婿的身体怎么样,我能不清楚从你的脉搏上就一清二楚了,但凡你有大郎的十分之一,我都不替你们操这个闲心。”

    周二郎咬牙怒视他,那意思是打人莫打脸,揭人勿揭短,懂不懂,还能不能做个人了

    萧祐安假装没看见,食指轻叩着桌面,道“这样吧,你若觉得不合适,不若为父替你减掉些药量,以贤婿的底子,养精蓄锐还是很有必要,讳疾忌医要不得。”

    周二郎忽得站起身来,冷笑,“萧祐安,我知道你再想什么你放心,钰哥儿的身体调理不好,绝对不会有什么老二,你有这个闲心,不若心无旁骛地为钰哥儿治好病。”

    语罢,他轻瞟了萧祐安一眼,狭长的凤眼勾着威胁,“还请岳父体谅小婿。”

    “你”

    “这也是云娘的意思吗”

    周二郎轻飘飘一笑,“岳父没听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她现在是周家的人,在周家二郎说了算。”

    萧祐安被他怼得肝儿疼,干脆耍无赖威胁道“你不生老二,我就不替你大哥治病。”

    周二郎撇他,“岳父大人别拿这个威胁小婿,你不替我大哥治病,我就把太白楼连同你的身份一起捅出去。”

    萧祐安气急败坏,“你敢把我的身份捅出去,我就说你是我女婿”

    周二郎低低地笑,毫不在意,“那您随便。”

    萧祐安“”

    周二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抬头看了看月色,慢悠悠道“时候不早了,云娘还在家等着,二郎先走一步,更深露重,岳父也早些休息吧。”

    “周二郎,你站住”

    二郎当做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走出凉亭,留下萧祐安一人气鼓鼓地风中凌乱。

    他绕道去了儿子的寝殿,站在寝殿外,四周安静得很,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几声蟋蟀的鸣叫。

    周二郎静静的站了许久,身影和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萧祐安什么意思,是对钰哥儿的身体没信心吗

    他不敢问,更不愿问。,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