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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7. 亡国之君27 你的明君养成系统已上线……
    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 这场景还是很让南流景头疼的。

    但南流景能理解姚盛安的心情,所以他只是轻轻拍着姚盛安的肩膀,等姚盛安慢慢平复心情。

    好一会儿,姚盛安的哭声才停下来, 他别开脸“失态了。”

    “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南流景将帕子递过去, 又让人端来一盆温水。

    姚盛安简单梳洗了一番, 重新坐回南流景身边, 面上还带着几分尴尬之色。

    南流景体贴道“小舅舅要不要早点回屋休息”

    姚盛安掩面一叹。

    算了,哭都哭了, 还尴尬个什么劲。

    “我暂时还没有困意, 你累了吗”

    南流景摇头。

    姚盛安放下双手, 正色道“那我们来聊聊吧。”

    “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是关于当年那场战役的真相,以及我这十八年的去向。”

    二十二年前,永庆二年。

    姚容和季贵妃同时进宫,皆被册封为昭容。

    姚盛安前往边境,跟随在姚大将军身边历练。

    十九年前, 永庆五年。

    姚容怀孕,晋为昭妃。

    姚盛安也成为了边境将士和边境百姓口中的“姚小将军”。

    书房里, 香炉生烟, 烛火明亮。

    姚盛安坐在桌案旁,手中抱着茶盏。

    热气氤氲而上,朦胧了他的五官轮廓, 也让那道刀疤显得没那么狰狞。

    “那段时间狄戎经常派出小股兵力屠村, 我每日结束训练后都会带着手下外出巡逻, 想要截杀那些畜生。”

    “但可惜,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我得知消息再赶过去的时候, 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几次下来,我发现了一些端倪,猜测狄戎可能要对大烨用重兵。”

    南流景恍然“所以大舅舅、二舅舅和小舅舅你们才会联名上书,说狄戎要对大烨发动大规模战争,请朝廷早做准备”

    姚盛安抬起头,有些诧异“看来你对当年的事情,颇有了解。”

    南流景不好解释太多,只道“我的习武师父是梁光誉,授课夫子是屈建白。”

    “原来是他们。”姚盛安恍然,“那我就无需说得太详细了。”

    南流景点头“我想从小舅舅你的视角,听一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盛安垂下眼眸,继续道“猜到狄戎要大举入侵边境,我大哥和二哥立刻开始调兵遣将。”

    “他们一人率军驻守行唐关,一人率军坐镇山河关,互为倚仗,只要有一方陷入危局,另一方都能即刻驰援。”

    南流景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行唐关和山河关的地理位置。

    行唐关是边境第一道防线,山河关是第二道防线。

    只要能御敌于两关之外,狄戎军队就无法真正攻入北地,两关之内的一十六城也能免受战火袭扰。

    “这个布局,不失稳妥。”南流景道。

    姚盛安道“你说得对,这个布局,主要是倚仗两关易守难攻的地形。”

    “想要破掉这个布局,就必须要想办法让行唐关和山河关内部生乱,将军队逼出行唐关和山河关。”

    南流景轻轻一叹,知道了答案“所以狄戎切断了大烨士兵的补给,让粮草没办法运入城中。”

    姚盛安轻轻一笑,即使过去了那么久,再回忆起当年,他的眼里依旧带着惨痛之色。

    “从战事一开始,我大哥和二哥就在催促运粮官,粮草却迟迟没有到位。”

    “后来,运粮官接二连三向我大哥和二哥保证,说粮草已经在路上,最多十日就能送入关内。”

    “运粮官没有骗人,粮草确实是在第九天送到的。但那一天,狄戎突然大举动兵,拦在两关门口,让运粮队伍无法安全入城。”

    “我们想要出城接应,就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从正面杀出去。”

    姚盛安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那场汹汹大火。

    只有两里地。

    就只差两里地。

    他们抱着赴死的决心,在城墙下与敌人殊死一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冲天而起,烧掉了所有粮草。

    杀出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他们也杀不出去了。

    关键时刻,是姚老将军率军赶到,击退敌人,解了山河关之困。

    在山河关稍作休整,姚老将军就决定出兵去救行唐关。

    毕竟行唐关的情况比山河关还要糟糕,面对的敌人数量也要更多。

    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姚盛安轻轻笑着,烛火却映照出了他眼尾的湿润“除了我爹带来的那支军队,山河关里还保持着战斗力的,就只有我麾下那五千人。于是我自请成为开路先锋。”

    南流景唇角紧绷。

    他知道,最关键的地方要到了。

    姚盛安突然话锋一转“你应该听说过暗阁这个机构吧。”

    “暗阁有两部,一部留守京都,负责保卫君王;二部分散在天下各地,专门收集情报。”

    “大烨和狄戎关系紧张,常年有摩擦,所以边境一十六城散落有很多暗阁成员。”

    “这些暗阁成员不受军部指挥,但当他们收集到重要情报后,会及时将这些情报传达给军部。”

    “临行前,我爹就收到了暗阁的线报。”

    南流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暗阁的事情,眉心微微蹙起暗阁二部在那场战役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心下存疑,却没有打断姚盛安的叙述。

    “我爹按照线报排兵布阵,命我率队急行军,在一日之内赶到枫叶谷进行埋伏,拦截敌人的后勤粮草。”

    姚老将军进入山河关时,虽然也携带了不少粮草,但这些粮草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去抢狄戎的后勤粮草,一来可以增加己方的粮草数量,二来可以让狄戎生乱。

    所以姚盛安去了。

    南流景心中疑云更盛“暗阁传来的线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回忆到这里时,姚盛安脸上已经没有痛色,只余冰冷刺骨的恨意。

    “暗阁传来的线报没有错。”

    “永庆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卯时,狄戎确实会有一支后勤部队押运粮草途径枫叶谷。”

    “但情报中没有提及的是”

    “这从头到尾,都是狄戎设下的圈套。”

    “除了那支后勤部队外,狄戎还在枫叶谷里埋伏了一万军队。”

    当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太晚了。

    五千对一万的差距,疲于赶路的己方和严阵以待的敌人

    这场战斗几乎毫无悬念。

    姚盛安当时已经不抱有任何生还的希望,只是在尽力杀伤敌人。

    但也不知老天是垂怜他还是痛恨他,当厮杀结束,天地重归寂静,他这个本应死去的人竟再度睁开了眼睛。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跨过战友的尸骨,一瘸一拐走出枫叶谷,还没来得及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先一步听说了父兄战死沙场的消息。

    “在进入枫叶谷之前,我还是人人敬仰的姚小将军。”

    “当我面目全非爬出枫叶谷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姚家罪人。”

    南流景沉默。

    无尽空间里的姚容也沉默。

    姚盛安低头笑了笑,继续道“世人皆说,我的父兄是为了救我才会中了敌人的计策。”

    “但我知道,我爹绝对没有中敌人的计策。”

    “相反,他正是识破了敌人的计策,所以他才会率领三万精锐与狄戎正面死战,尽可能多地杀伤狄戎,让狄戎损失惨重,最终无力继续南下,成功让北地一十六城的老百姓免了一场兵祸。”

    南流景点头“那场战争结束后,狄戎军队没几天就退走了。姚老将军也许没赢,但也绝对没输。”

    姚盛安冷笑“只可惜,朝中的公卿大臣们,没有你看得清。”

    南流景道“或许他们看清了,只是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权势,只想借着这个机会去压制武将,获得党争的胜利。”

    姚盛安猛地灌了自己一杯茶,稍稍平复情绪后,他继续道“你说得对。这就是我当时没有回京城的原因。我担心自己在京城一露面,就会惨遭杀人灭口。”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刀疤,姚盛安道“我脸上的刀疤成为了最好的伪装,这些年里,我从未停止过追查当年的事情。”

    他这十八年,即使背负着所有罪孽也要努力活下去,是因为姚家的污名还没有洗清,是因为真正该给三万将士偿命的人还没有伏诛。

    这天下有可能会辜负那些曾经为它流血牺牲过的人,但总有人会一直铭记。

    南流景眼眸微亮,他想到了他和老师的对话“过去十八年里,小舅舅一直杳无音信,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莫非”

    姚盛安又一次露出笑容。

    只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他的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释怀和放松。

    “先别急,你听我继续说。”姚盛安示意南流景稍安勿躁,“去年我在外面吃饭时,听隔壁桌聊起姚南这个人,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你的身份。”

    南流景感慨“小舅舅,你太敏锐了。”

    姚盛安说“你的年纪恰好能对上。而且在北地,没几个人敢姓姚。南这个字更是国姓。敢用这两个字来组合成自己的名字,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极度自信,要么就是脑子有坑。”

    南流景“”

    他总不能认下后者吧。

    不过他确实是故意用姚南这个名字的。

    “后来,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事迹。”

    姚盛安抬起头,直视着南流景,眼中燃起一抹微弱的火光。

    “我看出来了,你想要这个天下,是吗。”

    南流景问“如果我说是,小舅舅作何感想”

    姚盛安笑了“当年太祖皇帝建立大烨时,我们姚家的先祖就已经开始镇守边境。”

    “世世代代,殚精竭虑。”

    “边境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满了姚家人的血与泪。”

    “你是阿姐唯一的孩子,你身上同时流淌着南家和姚家的血脉,没有人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如果你想要这个天下,那我送你一把刀,祝你成就霸业。”说着,姚盛安将他随身携带的一个箱子抱起,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南流景隐隐藏到了,却又不敢肯定。

    “里面的东西,能够证明当年那个运粮官,也就是如今的兵部尚书,故意延误战机,导致粮草没有按时送达。”

    “里面的东西,能够证明暗阁在北地的人手,早已背叛了永庆帝。他们当年故意将那份不完整的线报传给我父亲,导致我父亲判断失误。”

    “里面的东西,能够证明当年那几个做假口供的副将,或被收买或被灭口。”

    “最重要的是”

    姚盛安眼中那抹微弱的火光一点点亮起,瞬间化作燎原的熊熊烈火,仿佛是要将他一生的执念都烧尽。

    “这里面有季玉山勾结狄戎的确凿罪证。”

    “是他命令运粮官延缓粮草送达时间,是他命令暗阁传递线报,是他将我父兄的行军路线透露给狄戎。”

    “十八年前,姚家的覆灭,三万精锐的死亡,皆因季玉山而起他的一己私念,毁了大烨在边境上百年的布局”

    这个木箱并不大,但里面装着的东西,份量实在是太沉重了。

    南流景手掌微微颤抖,试了两次才成功打开木箱。

    里面的物件几乎都泛了黄。

    铭刻着岁月的痕迹。

    南流景看了几眼,合上木箱“小舅舅,你确定要将这些东西交给我吗”

    姚盛安道“这些东西留在我手里用处不大,我已经是个失势的废人,就算证据确凿,也扳不倒如日中天的季玉山。”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只有交到你手里,这些东西的价值才能最大化。”

    南流景深吸两口气,说出了姚盛安最想听到的话语“小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外祖父和两位舅舅正名,也一定会让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付出代价。”

    “那就拜托你了。”

    姚盛安轻轻一笑,眉眼舒展。

    那微微佝偻着的背脊如同卸下千斤重担般,终于能够挺直。

    这一天下来,姚盛安的情绪大起大落。将木箱交给南流景后,他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南流景让下人送姚盛安回去休息,他独自留在书房里,洗净双手后,再次打开木箱“老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姚容轻声道好。

    木箱里面的证据,都分门别类放好了。

    南流景从头开始看起。

    他看得很慢,每看完一份都会与姚容讨论一番,待讨论完了才拿起另一份证据。

    等南流景看完木箱里的东西时,桌案上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尽头,天边也泛起了一线鱼肚白。

    “都看完了。”南流景揉了揉眉心,强打精神问,“老师,你觉得高兴吗”

    我因为何事高兴

    南流景被问得有些懵“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为姚家正名了。”

    确实如此。姚容表示认可,我心里十分高兴。

    为姚家平反一事。

    也为姚盛安这十八年来所做的一切。

    他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地位,失去了家人,没有一日不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

    但他没有被痛苦和仇恨困住,而是一直在用痛苦和仇恨去鞭策自己,赶在季玉山他们出手抹去很多痕迹之前,提前收集好了罪证。

    时间足以抹去很多东西,所以南流景一直在查姚家的案子,却一直没有太多收获。

    但姚盛安不同。

    他是十八年前那场战役的亲历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内情,也知道该从什么方面着手去调查。

    是他及时振作了起来,用整整十八年的时间,换来了这一箱证据。

    姚容发自内心为姚盛安骄傲。

    这才是他们姚家的小将军。

    南流景也夸道“小舅舅真的很厉害。”

    “当年姚家出事时,他也只不过是十八岁,与我如今年纪相仿。”

    姚容等他感慨完,突然问困了吗

    “还行。”南流景起身活动筋骨,“我打算吃点东西再回屋补觉。”

    不急着睡觉就好。

    姚容声音放轻了一些不如我们来聊聊,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南流景下意识道“猜到什”

    他声音猛地顿住,眼睛以极快的频率眨了两下,突然打了个哈欠“好奇怪啊,怎么突然就困了。”

    “老师,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去补觉。衙门和军营那里还有一堆公文等着我处理呢,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

    姚容不说话。

    南流景大步流星,向着后院走去。

    走出十来步,他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心虚地停下来,声音里带着一点儿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老师,你别不说话。”

    姚容轻轻叹了口气行,我说话了,你还走吗。

    南流景直直杵在原地“不走了。”

    看着南流景略带倔强的脸庞,姚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流景是一个非常聪明也非常有主见的人。

    他不仅仅是她的孩子,也是她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未来天子。

    有时即使是她,一个不注意,也会落入他的言语陷阱里。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猜到她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心思,一直没有主动向她挑明。

    如果不是姚盛安突然出现,让他露出了破绽,也许她要在很久以后才能察觉到这一点。

    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得很好,这不,已经能用在我身上了。

    南流景垂下眼眸“你生气了吗”

    姚容反问我生过你气吗

    南流景摇头。

    那你在想什么,流景。

    姚容主动挑明或者我该称你为,我的孩子。

    南流景身体微僵,他张了张嘴,在心里道过无数次的那声称呼,终于能脱口而出“母妃。”

    是我。姚容眼眸微弯,声音里带着笑意。

    南流景又喊了一声“老师。”

    你喜欢哪个称呼,就喊哪个。要是觉得喊母妃太别扭的话,以后还是喊老师吧。

    “不别扭。”

    南流景摇头。

    “一点儿不别扭。”

    “母妃,你要问我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厨房那边还没做好早膳,我有足够时间来回答你的问题。”

    姚容先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南流景走到附近的凉亭坐下。

    迎着晨光和微风,南流景惬意地眯起眼眸“离京之前。”

    那就是两年之前。

    虽然姚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南流景的关心,但南流景能自己猜到她的身份,她还是很惊讶的。

    你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当然可以。”

    南流景眼眸更弯,带着点儿小得意。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你是太祖皇帝派来的,但我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后来我们一起过了第一个除夕。”

    “连我都不知道桂生喜欢吃板栗糕,你却知道,还特意给桂生准备了一份。”

    “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救下桂生,还能说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但送桂生板栗糕的行为,更像是单纯为了桂生。”

    “后来老师跟我说起姚家一案时,突然话锋一转,让我不要埋怨我的母妃。”

    “当时我在想,老师就是我理想中的母亲形象,满足了我对女性长辈的一切想象。”

    还有很多很多微不足道的细节。

    这些细节分开来,根本无法引起注意,但全部堆在一起,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我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却又总感觉还差了临门一脚。”

    “直到那天,我完成了主线任务四,成功收服了屈先生。任务提示音响起时,我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你每次发布任务时,结束语都是同一句话任务失败没有惩罚。”

    他从出生开始,就被他血缘上的父亲称作“不详之人”、“克母之人”。

    桂生和春玉姑姑对他很好,但这份好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他母妃的恩泽。

    在没遇到老师之前,只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爱他。

    那就是他的母妃。

    即使他从未见过他的母妃,但他无比确信这一点。

    在遇到老师之后,他患得患失过,也忐忑不安过,但那一句句经年累月从不缺席的“任务失败没有惩罚”,终于让他确信,老师也会无条件去爱护他,不忍心让他受到伤害。

    什么人会期待他的未来,引导他的成长,为他取名,为他准备锦衣华服和各种配饰,还与他共同种下一棵柿子树

    那一刻,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终于清晰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的老师,就是他的母妃。

    无条件爱着他的人,即使换了另一个身份回到他的身边,也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证明、让他确信这一点。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