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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千字三分,写文不易,请,谢谢。卢希宁秉着求真的精神,还是先跟纳兰容若确认“你生病了吗”

    纳兰容若与朋友多吃了几杯酒,春日早晚寒气重,不小心着了凉。他愣了片刻,说道“只偶感风寒而已,现在已经无事。前两天怕将病气过给卢姑娘,便未能请卢姑娘赏花吃茶。幸好园子里的海棠花还未谢,行砚已经将帖子送去了姑娘府上,没曾想姑娘却到了大觉寺。”

    原来纳兰府上的海棠花还没有凋谢,他还记得请她赏花吃茶之事,看来先前冤枉了他,以为他是坏人逗她玩呢。

    由此,卢希宁又得出一个结论,万事不能靠自己去猜测,能问个清楚明白的时候,还是要问明白为好。

    卢希宁道了声谢,“我看你脸色还不大好,比以前也瘦了。呐,婆婆丁送给你吃吧,听说婆婆丁吃了能治病。”

    纳兰容若垂下头,盯着她递过来的婆婆丁,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握着碧绿的叶片,好似戴着绿玉般。

    他一时有些恍惚,伸手接过来,行墨赶紧上前要去拿,他叮嘱道“放好了。”

    行墨愣了片刻,忙恭敬应是,主动上前接过了李氏与卢腾隆手上的篮子野菜。

    两次接触之后,纳兰容若几乎已经能断定,卢希宁若不是傻,就是性情纯善。

    纳兰容若朝卢希宁温和一笑,与卢腾隆李氏分别见礼,李氏已经尴尬得想钻进地下去,讪讪还了礼,说道“纳兰公子不要见外,吃了一冬的萝卜酸菜,春天吃野菜正可口”

    李氏说不下去了,纳兰容若那是什么人,自然是七巧玲珑心,哪能看不出他们家的穷困潦倒。

    纳兰容若笑容不变,温和地道“我也觉着是,春天正好吃各种新鲜野菜,只是我不认识野菜,不然也会去采了。”

    李氏越看纳兰容若越喜欢,他真是温润君子,几句话就化解了她的尴尬。

    卢希宁从头到尾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这个时代穷成这样,一个好好的姑娘,才卖五两银子,浪费任何的粮食都得遭天谴。

    卢腾隆与卢希宁一样不在意,他们亲手采的野菜,与买来的当然不同。再说,值好几个大钱呢,白送给了纳兰容若吃,真是不划算。

    纳兰容若微微欠身,邀请他们进去大殿,眼神在几人身上一转,干脆选了李氏说话“夫人请,家母正好也在,先前刚做完道场,现去后面客舍歇着了。夫人先进去拜过菩萨,在庙里用一餐斋饭,下午再听定旺大师讲经,夫人觉着这样的安排可妥当”

    定旺大师是大觉寺的住持方丈,平时难得一见,能听到他讲经当然是求之不得。

    李氏却顿时紧张起来,纳兰容若的母亲觉罗氏是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康熙的堂姑母,那可是顶顶尊贵的贵人。

    李氏看向卢希宁兄妹,两人穿着的细布衣袍,都已经皱巴巴,上面还沾着草屑。

    她忙朝卢腾隆使眼色,赶紧上前替卢希宁整理,急着小声道“等一会见到夫人,你可别乱说话,得罪纳兰公子还好,得罪了婆婆,哎哟,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门了。”

    卢希宁不理解李氏的紧张,纳兰容若母亲反正迟早得见,只要她不吃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进去大殿,卢希宁跟在李氏身后拜完三圣之后,纳兰容若领着他们去后殿客舍见觉罗氏。

    到了门前,李氏忙着再次替卢希宁整理头发衣衫,走进屋子,她看到塌上坐着的美艳妇人,顿时微微张圆了嘴,楞在当场。

    觉罗氏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五官生得明艳至极,因着前来拜佛,也没有戴什么首饰钗环。身上穿着天蓝锦缎常袍,雪白的龙华垂在胸前,衬着襟绊上东珠,雍容又华贵。

    纳兰容若介绍了卢希宁兄嫂,觉罗氏只抬了抬眼皮嗯了声。

    李氏见觉罗氏高高在上,知道她不待见他们,心里更加忐忑,悄悄扯了卢希宁一下,上前福身请安。

    卢希宁回过神,跟着上前福了福身,脱口而出道“夫人长得真好看啊。”

    觉罗氏本来冷着脸没有说话,这时拿眼角瞥了瞥卢希宁,说道“你也长得好看,过来坐吧。”

    卢希宁道了声谢,走到觉罗氏身边坐下,见李氏还窘迫地站在远处,对她说道“嫂嫂也来坐啊,夫人很好,人美心善得很。”

    觉罗氏挑了挑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对纳兰容若摆了摆手,说道“你领着亲家兄弟出去吃茶,我与卢姑娘一起用饭就行。”

    纳兰容若呆住,自从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觉罗氏没少骂人。埋怨康熙给他赐了门破落户的亲事,是在埋汰纳兰府,根本就是还记恨英亲王阿济格,故意要给她没脸。

    先前听行墨说卢希宁兄妹来到了大觉寺,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请他们进来,又想着反正迟早得见面,如果被旁人知晓,反倒会说他们府上托大,见到了亲家也不打招呼。

    纳兰容若思前想后,还是跟觉罗氏打了声招呼,去请卢氏兄妹。只他万万没想到,觉罗氏好似对卢希宁很满意。

    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与卢腾隆一起告辞离开。到了门外,他下意识回头看去,觉罗氏握着卢希宁的手,两人已笑着说起了话。

    卢腾隆也跟着纳兰容若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觉罗氏,又看了看纳兰容若,感叹道“纳兰公子,你长得没有你额涅好看,你们母子看上去,竟然像是姐弟一样。纳兰公子,你得注意着些,不要思虑过重,想太多容易变老。不然以后与妹妹走在一起,看起来却像是父女,那就不好了。”

    纳兰容若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一言不发大步离开。

    李氏坐在卢希宁旁边,听着她们两人说话,从开始的左立难安,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卢希宁很不合规矩,直直盯着觉罗氏的脸,羡慕地道“夫人,你的气色真好,肌肤也红润有光泽。夫人,你今年有二十五岁了吗”

    觉罗氏笑得合不拢嘴,轻抚着自己的脸,说道“我今年都三十五岁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年轻。我也不瞒你,只要不怕花银子,什么好的贵的都往脸上抹,保管你也能与我一样年轻。你也长得好看,现在你家里穷,估计用不起,等你以后嫁过来,不用嫁过来,等回到府里之后,我差人给你送几瓶来。”

    卢希宁笑着点头道谢“好啊好啊,夫人真好。”

    觉罗氏问道“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庶出的妹妹,怎么没有一起来”

    卢希宁说道“她们母女住在西跨院,我们平时不大来往。”

    觉罗氏愣住,将卢希宁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凑上前低声说道“侧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与她们来往也对。”

    李氏只定定看着面前的青石地面,像是地面上长出了一朵花般看得出神。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觉罗氏也是阿济格的侧福晋所生。估计是纳兰尚书最近新得了儿子,觉罗氏受到了大刺激。

    卢希宁说话直,好似觉罗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怪不得会一拍即合。

    卢希宁问道“那以后纳兰公子也会纳妾吗”

    觉罗氏眉头微蹙,这句话实在是不好答,勉强说道“我也不敢断定,如果皇上要给他赐个侧室,他也不能拒绝啊。还有,若是你生不出来孩子,肯定也会纳妾,老大是家中嫡长,嫡长总不能无后。”

    卢希宁点头,旋即又摇头,说道“生不出来孩子,并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说不定是男人的问题。”

    觉罗氏愣住,多尔衮那么多福晋侧福晋,最后也只得了一个女儿,看来卢希宁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纳兰容若是她的亲生儿子,怎么都会护着他,说道“我家老大肯定没有问题,你放心吧。他不但读书好,骑射也好,什么都好。先前大师给他批过命,说是十七岁有场大劫难,果真如此,十七岁的时候他大病了一场,连殿试都耽误了。今年又去找大师批过命,说是他在三十岁左右还有场大劫难,我与他阿玛都担心得觉都睡不好。后来大师又说,老大的劫难已经化解,我这才松了口气,来大觉寺做道场捐香火银,这可都是菩萨保佑啊。”

    卢希宁听得惊奇不已,说道“好神奇,大师真是厉害,这都能算准。”

    觉罗氏附和着说是啊,上下打量着卢希宁,说道“等哪天大师得空,我也带你一起去算算。”

    卢希宁很想去看热闹,想了想说道“算一次要多少银子,若是贵的话就不去了。”

    觉罗氏无语盯着她,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哪能省那么几个银子呢。大师极难见到,也不是人人都会见,说不定他还不答应给你算呢。你放心,银子我替你出。”

    卢希宁干笑几声,说道“那多不好意思,你是长辈,哪能让你破费啊。”

    觉罗氏满不在乎地说道“皇上赐的婚,就算不满意也不能退掉,以后你就是我儿媳妇,就当是我提前赏赐给你的吧。你饿不饿,我已经饿了。庙里的素斋做得好,都是些春天的野菜,吃起来清淡可口,我们先用饭吧。”

    屋子里伺候的嬷嬷丫鬟,听到觉罗氏的话之后,忙出去忙碌,不大一会就提进来食盒摆在了炕桌上。

    觉罗氏开始动筷之后,李氏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起来。卢希宁看着桌上摆着的豆腐野菜,跟她在家里吃得差不多,味道也很一般。不过她还是与以前一样,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觉罗氏不错眼盯着卢希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说道“真能吃啊,不过这样很好,吃得下去身子才不会生病。”

    李氏垂下眼帘不做声,卢希宁笑起来,说道“不能浪费粮食,吃太撑的话,对身体也不好。”

    觉罗氏从不管什么浪费不浪费,她自小就金尊玉贵养着,什么都不缺。吃完饭漱完口,吃了一杯茶之后,叫上卢希宁与李氏去了大殿。

    纳兰容若与卢腾隆也来了,大家一起盘腿坐在蒲团上,听定旺大师讲经。

    定旺方丈声音柔和,讲得抑扬顿挫,觉罗氏与李氏都听得极为认真。卢腾隆与卢希宁两人,听了没一会之后,头就开始一点一点。

    李氏在旁边看得着急,连着戳了卢希宁好几下,才把她戳醒。她坐直身子,瞪大眼睛听着,只不过一会之后又睡着了。

    纳兰容若坐在卢腾隆身边,他见着李氏的动作,心中促狭心顿起,也学她那样戳向卢腾隆。

    谁知,卢腾隆动也未动,反而一巴掌直接拍了下来,纳兰容若眼疾手快,飞快收回了手,才没有被他打着。

    纳兰容若愕然看着卢腾隆,他从头到尾都没醒,依旧睡得香甜,盯了他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纳兰容若悻悻坐直了身子,终是没有再去管他。

    听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的经,天色已不早,大家启程回府。

    行墨照样驾着马车送卢希宁与李氏回府,与觉罗氏告别之后,她们上了马车,卢希宁开心地道“回来不用坐骡车了,能省钱又不那么颠簸,嫂嫂你闻,马车里可香了。”

    李氏转头打量着马车,神色复杂看着卢希宁,长叹一声,说道“妹妹,以后我都不管你了,俗话说得好,傻人真是有傻福啊”

    纳兰容若说道“我又不是三岁稚童,怎么会积食。你去吩咐厨房蒸两只送来。天气热粽子也不能久放,得用冰镇着,万万不可坏掉,每餐都记得蒸两只。”

    行墨呆住,纳兰容若饭量小,若每餐都吃两只粽子,只怕其他饭菜都不能碰了。不过想着粽子是卢家送来的节礼,加上其他点心,除了送去正院觉罗氏处外,全部留在了南院。卢家回了好几大盒,纳兰容若得吃上些时日了。

    觑着纳兰容若的神色,行墨没再多言,忙转身去到厨房,唤来管事的高嬷嬷吩咐道“快些去将爷昨儿个从卢家带来的粽子,蒸两只送去,其他剩下的粽子点心,得仔细保管好了,不要怕费冰,得多用些冰块。要是坏一只,大家都得吃挂落,切记,一定要看好。”

    高嬷嬷迟疑着说道“爷惯常也不吃南方的点心,怎么今儿个都当成了宝贝”

    行墨掀了掀眼皮,说道“这些点心可不一般,让你去就去吧。还有,每餐饭必有两只粽子,搭配着其他的点心呈上来,快去,我还得回去伺候爷呢。”

    高嬷嬷见行墨神色郑重,忙不迭转身去了灶房,张罗着蒸粽子,领冰放置点心。

    纳兰容若吃着茶等粽子,抬手抚向脸庞,卢希宁拧过的地方,好似还隐隐作痛。

    她下手得可真重啊,真是一点都没有客气。想着想着,他不禁垂首,暗自偷笑。

    热气腾腾的粽子送上了桌,肉香混着糯米的香气,扑进鼻尖。行墨拿着筷子要上前伺候,纳兰容若摆了摆手“以后吃饭都不用你们伺候。”

    行墨拿着筷子的手僵住,恭敬应是后退在了一边。见纳兰容若拿起筷子,夹开粽子放进嘴里,停顿了片刻才咽下去,然后又夹了一块,再如以前那般吃了。

    以前生病时,都是行墨伺候纳兰容若吃药。现在他觉着,纳兰容若吃粽子像是在吃药,偏生将两只拳头大的粽子,吃得一干二净。

    行墨仔细一琢磨,心里惊讶更甚。纳兰容若看似宽和温厚,毕竟身份矜贵,从不轻易与人亲近,看来卢希宁,真正被他放在了心上。

    漱完口,纳兰容若含了块鸡舌香,略微思索之后,吩咐道“把剩下的鸡舌香都拿给我,再去寻几个小匣子来。”

    行墨应是,转身下去拿了鸡舌香与几个小匣子,放在纳兰容若手边,他拿起匣子左挑右选,终于选了只刻着兰花纹的花梨木匣子。

    用银镊子夹了鸡舌香,装了满满一匣子,裁了青蓝细绢包裹在外面,再系了同心结,装进稍微大些的花梨木匣子里。

    纳兰容若将匣子递给行墨,说道“你拿去送给卢姑娘,记得了,要送到卢姑娘手上。”

    行墨捧着匣子,转身往外走,这时行砚匆匆从外奔进门,神色紧张上前请了安,说道“爷,老爷从宫里递了消息出来,说皇后娘娘诞下了龙子,没熬过去,薨了。”

    纳兰容若怔了怔,皇后赫舍里氏今年不过二十一岁,与康熙少年夫妻,这一去,康熙只怕会悲痛万分。

    他忙唤住行墨,吩咐道“你换身素服再去,跟卢姑娘也说一声,最近我不能去看她了,让她好生保重。行砚,你去拿素服来,我也换身衣衫,院子里所有人都换上素服,过节喜庆的物事都撤下去。”

    行墨行研忙领命,分别前去忙碌。

    卢希宁接过行墨手上的匣子,笑着谢过,问道“纳兰公子可还好,昨天吃了那么多酒,头还疼吗”

    行墨恭敬地道“回姑娘,爷昨天回去吐了两回,然后睡到早上起来,已经好了些。只胃口不好,早饭只用了姑娘送的粽子。爷还说,以后每餐都要吃姑娘送的粽子点心,等吃完之后,再吃别的饭菜。”

    卢希宁霎时瞪大眼,说道“那哪行呢,不能餐餐吃这些啊。不过他是大人了,既然喜欢吃,就随他去吧。你回去替我跟他说声多谢,鸡舌香听说很贵,让他破费了,以后不用再送。”

    行墨应是,“姑娘,皇后娘娘薨逝了,爷这段时日不能来看姑娘,让姑娘不要担心。”

    卢希宁啊了声,她还记得选秀的时候,看到那团明黄的身影,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红颜薄命。

    送走行墨,卢希宁回去东跨院,打开匣子之后,见里面还有个匣子。包得这样好,这香值多少银子她不知道,只瞧这匣子做得这般精巧,就应该能值不少钱。

    看着同心结,卢希宁便知道这是纳兰容若亲手所系,心道他还真是心灵手巧又闲得很。打开最后一只匣子,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她见旁边还嵌着只银色镊子,拿起来垫了垫,又咬了口,惊讶瞪大了双眼,居然是真银子

    卢希宁感叹不已,纳兰府上的日子,比起卢家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她试着拿银镊子捡了块鸡舌香放进嘴里,香气在嘴里蔓延开,还有些清凉与淡淡的苦涩。

    她含了阵,哈了口气在手上,仔细一闻,与纳兰容若呼吸间的气息一样。

    卢希宁鼓了鼓脸颊,昨天他吃醉了酒倒在自己怀里,跟只猫一样,还会撒娇。成天又香喷喷,以后要与他相处,还真是难啊。

    分了一大半鸡舌香装在外面的匣子里,她想了想,连银镊子也一并放了进去。

    银镊子有好几两重呢,可以拿给李氏去填补家用。昨天纳兰容若来一次,加上他的下人们一起,花了估计卢家一个月的饮食花费。这只银镊子,也能补偿些李氏的亏空。

    去到正院,李氏正在紧皱眉头算账。她见卢希宁手上捧着匣子,问道“行墨走了纳兰公子给你送来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

    卢希宁将匣子放在桌上,说道“里面是鸡舌香,我留了一些,这些给嫂子。里面还有只银镊子,能值些银子,嫂子也拿去用。”

    李氏打开匣子,取出银镊子看了看,放在了一旁,捡了颗鸡舌香闻了闻,又再放了回去。

    “鸡舌香就留着你哥用吧,他平时在外面,总得清爽干净些才好。这只银镊子,你留着吧,贵人家日子过得精细,你以后也记着得多看多学,别闹出笑话来。”

    卢希宁沉吟片刻,说道“嫂子,银镊子你留着吧。我也不怕闹出笑话,反正我是出自什么样的家庭,大家早就清楚。以前卢家曾富贵过,现在没落了而已。再说,觉罗夫人也一样啊,她阿玛是英亲王,英亲王也被幽禁赐死,早就不在了。哥说过,京城里先前的亲王贝勒府,现在连影都没了,反正谁也别笑话谁,下一次还不知道轮到谁呢。对了嫂子,皇后娘娘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