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极乐神教很好找，虽然它并不算什么大教，但因为教主方面的原因导致它在女人中很有名气。

    我撩开遮眼的树枝，万世极乐神教的位置建在一座悬崖顶部，四周都是人工分布的植物和花卉，屋后的悬崖并没有高大的树木，可以很好地看清落日的余晖。

    我喜欢这个位置。

    万世极乐神教的建筑物并不恢宏华丽但胜在精巧，过了大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亭台楼阁伴着假山溪水，弯曲折叠一步一景。

    看得出来童磨对他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诺大的地域除了几个服侍的女教众以外便再无旁人，一旁的花树安安静静自开自谢，花瓣落进水里，荡起一层层涟漪。

    池塘里还有濒死蝴蝶的残翅。

    “需要我杀掉她们吗”小鸟拉拉我的衣袖，她变成诅咒的时间很短，甚至都不到两个星期，但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咒力隐匿身形，这种天赋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童磨不在这里，”小鸟歪歪头，“应该是无惨在传唤手下。”

    一开始听到都会发抖的名字从小鸟口中无比自然地吐出，“上弦六和下弦五全部死亡，无惨一定会大发雷霆，他脾气不好的时候还会杀十二鬼月来泄愤。”

    “之前的下弦被杀过很多次，”小鸟笑容讥讽，“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我的好母亲，如果不是她的面子，我没准也被无惨杀了无数次了。”

    犬夜叉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杀手下泄愤他是傻子吗”

    他不是傻子，我怜悯地看了犬夜叉一眼，他只是单纯地屑而已。

    我见过很多妖怪也见过很多十恶不赦之人，甚至我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像无惨那样屑，那样屑地毫无水平，屑地理直气壮。

    阴沟里的老鼠总以为自己是世界之主，是完美生物。

    啧。

    “没必要杀那些女人，”我拂去肩膀上沾到的花瓣，“你来用我教你的咒术操控她们，看看能不能成功。”

    杀人类干嘛又不能吃，我又不是童磨，对吃女人有着变态的执着。

    小鸟的咒术不仅仅是隐匿气息，她仿佛天生就能操控生灵制造傀儡，她在获得这份力量的第二天就用妖怪骨头雕刻了一枚小小的人形骨牌，骨牌被看不见的丝线系着，吱哇吱哇满地乱跑。

    当时犬夜叉嘴巴张地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在我的教导下，小鸟几乎是一点就通，咒术凝结在丝线上，可以快准狠地刺入生灵的肉体，换而言之，就是一个可以当做刺客的全能辅助大师。

    新生咒灵的潜力是无限的，我很期待小鸟在未来可以给我更大的惊喜。

    小鸟听话的伏在屋檐上，成为咒灵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刻意寻找地方躲藏，一般人基本看不见她。她的十指弯曲，纤细的丝线像毛毛雨丝一般垂落到看守教众的衣摆上，顺着衣服纹理蜿蜒向上，在衣服领口处微微昂起，像一只恶毒的蝎子扬起它的尾刺。

    无痛无痒，那个教众仿佛心有所感，伸手挠了挠脖子，不过没用，小鸟的傀儡丝顺着血管遍布全身，一根系住心脏，其余四根系住腿手。

    “睡吧。”小鸟比了个口型。

    女人们毫无征兆地闭上了眼睛，倚在墙侧一点一点往下滑，夕阳的彩光洒在她们脸上，看起来圣洁又美丽。

    “成功了，”小鸟跳下来踢踢腿，“走吧。”

    “操作很细致，不错。”我夸赞到。

    犬夜叉看看她又看看我，眼睛里的羡慕怎么也藏不住，真搞不懂为什么所有的近战都想当法师，这句话反过来也成立。

    我拍了下犬夜叉的后脑勺让他别愣着，穿过院子，第一排房屋是用来待客，大厅里挂着美女的画像，只是不知是人是鬼。

    一般宗教这个位置应该拜访他们所信奉的神灵的画像，但童磨偏偏不走寻常路，爱摆什么就摆什么，内里的一切装饰全部随心所欲，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万世极乐神教并不信仰神灵。

    童磨就是这里的神灵。

    再往后是教众的居所，和普通人的房间一样没什么稀奇，童磨的房间在整个万世极乐神教的最后面，那里树木葱茏挡住几乎全部的阳光，庭院里还有一小池莲花。

    已经是深秋，满池的莲花只剩下枯瘦的荷叶柄。

    水很清，里面没有养鱼，池底铺了一层厚厚的鹅卵石，阳光通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像一片片色彩斑斓的鳞片。

    推开门，房间香气扑鼻，不像男鬼倒像是个贵族女人的房间，墙角有一个硕大的金属莲花香炉，我对香料不了解，看不出来烧的是什么。

    香味再重也无法掩盖房间里透出的那股深入骨髓的血腥味。

    这告诉我们在房间里吃零食的时候要记得通风不然味道绝对会很难闻，还好我的生得领域里不会有怪味。

    “是多伽罗和奇楠。”小鸟吸了吸鼻子，“这种东西贵的很，一滴千金。”

    这挺正常，教主一般都很有钱，他们自以为是握着神灵赐予的权柄在人间招摇赚骗，却偏偏还真的有傻瓜愿意自掏腰包，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在我看来，简直是蠢得没有药医。

    “你们之前开会都要开多久”我问小鸟。

    “不知道，看他心情咯。”小鸟耸耸肩，“不过童上弦二应该比其他人都早些回来。”

    “他总是喜欢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可因为他实力强大，上弦二的位置也给他不可，无惨也舍不得杀他，只能把他从会议里踢出来。”小鸟努力回忆，她和童磨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在鬼中的人缘并不好，我母亲很讨厌他，总会在背后骂他说话不知所谓。”

    听这话，童磨在无惨那里好像还挺得宠，就是不知道当我掐着童磨问话，有没有可能把无惨逼出来和我对视。

    房间最里面是一张大床，现在天还没黑，估计无惨的会议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我支起床帘，准备吃点零食看会书。

    地上的毯子毛绒绒的，上面绘着大幅的血池莲花和佛陀，木屐踩在上面发不出任何声音，软绵绵的不得劲。

    犬夜叉和小鸟蹲在地毯上摆弄那几个骨头傀儡，里梅在我撩开帘幕的时候就熟练的取出小锅开始煮舌头，我歪在床上，给那两个孩子塞了一把碳烤黑虫。

    这张床有点小，我撑着脑袋那窗帘顶部几乎就贴在我的额头，得把膝盖弯曲起来才能勉强卧下。

    里梅原在床头，在我嫌他挡光之后便侧坐在床边，我要什么便递给我什么，甚至都不需要我开口，只一个眼神就能会意。

    我已经快被他养成废物了。

    在别人家的床上吃零食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尤其还是碳烤昆虫这种容易掉渣的食物。但礼仪现在于我而言无异于一张废纸，我不止吃了，甚至还在床上研究主人家的同人文。

    然而童磨的同人文却很少。

    是真的少，和犬夜叉杀生丸无惨那动辄几万几万本想必，童磨的同人文数量简直少到可怜，拉郎倒是中规中矩，要么无惨蝴蝶，再要么就是猗窝座。我翻了翻，一共只有几十本。

    就好像他真的是神子，欲望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对此嗤之以鼻。

    天渐渐黑了，屋里的蜡烛自动点燃，火光闪动。

    坐在一边的小鸟突然抬起头，对着我做了个口型

    他回来了

    我注意到小鸟的身体有不自然的颤抖，看得出来，哪怕她现在已经脱离了无惨的控制，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地呼唤前任鬼王的名字，她对这个上弦二依旧存在一种恐惧，这种恐惧藏在她故作随意的话里，可能连小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柔软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一步一步，既轻巧又清晰。

    小鸟拉起犬夜叉，把一地的“玩具”都收拾好，随后带着东西也爬到床上。

    我本来想让他们如果实在害怕可以呆到柜子里，但犬夜叉和小鸟一左一右拽住我的袖子，两个小小的脑袋凑到我面前。

    我啧了一声，把剩下的半把小昆虫丢进生得领域，原本就小的床现在更挤了。

    门被推开，扑面而来还有一股烟草和酒的味道。

    是个很美的男人，身材高挑，笑容温和俊美，白橡一般的长发，发顶有红色的斑纹，像凝固的血滴一般垂在头上。一身红衣紫带，明明是极其浓艳的色泽，却更加衬托地他这个人宛如冰雪。

    上弦二，童磨。

    他的气息就像一大块酒心巧克力，那种属于冰淇淋的味道让我目眩神迷，就连我身边的小鸟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头抬得太高了。”童磨站着我躺着，我不得不仰脸看他，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碾碎了他的双腿。

    他趴在地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鲜血洒在那块莲花图案的地毯上，这个房间都是鬼血的气味。

    不愧是上弦二，我还没有喝在嘴里，就已经感到醺醺然。

    童磨抬起眼盯着我看，他的眼珠是很罕见的七彩琉璃色，仿佛把天边的彩虹刻进瞳孔。这种眼睛我从未在其他生物脸上见过，一时间有点语塞。

    如此漂亮的眼睛，完全有资格镶嵌在我的短刀上，我很早就发现我那把刀的刀柄上镶嵌的宝石，其实就是各种大妖的眼珠，童磨的眼珠也有这个资格。

    我是行动派，在童磨抬头的时候就挖掉了他的眼睛，只可惜在离开主人的一瞬间这两颗宝石就失去了色泽，上面的刻字也破坏了它的美感。

    又是无惨，这个暴殄天物的家伙。

    我叹了口气，随手把那枚眼珠搓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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