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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和徐辉祖说事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也不过是混一口饭吃罢了”陈松笑着回道。

    “诶,阁下此言差矣。如果阁下是混一口饭吃,那在下岂不就是混吃等死之徒了

    阁下的本事,人尽皆知,且不说一身神鬼莫测的医术,光是胆量,就不是朝臣能比的。

    市舶司,新学。这两件事情放在别人身上,拿出一件来都足以震惊,别说两者全都出自阁下。”

    徐辉祖这话虽然没有拍陈松的马屁,但其中的恭维却掩盖不住。

    也是,陈松和徐达可以算作忘年交。

    要是真论起辈分来,那陈松也能称得上是徐辉祖的长辈。

    “行了,先不说了。你先坐吧,我这盒子里装的是冷饮,要是再不吃,可就化了”

    陈松指了指大厅方向,将手中的盒子举了举。

    “好”徐辉祖点点头,朝着前厅走去。

    陈松提着装有刨冰的盒子,朝着后院走去。

    刚刚来到后院,陈松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麻将声。

    不用想,肯定是朱静安又和那些侍女打麻将。

    走到后院中,陈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院中央,麻将桌前的朱静安。

    朱静安将手中的一张牌拍出,大喊一声,“胡了”

    陈松笑了笑,提着食盒朝着朱静安走去。

    来到朱静安身旁,陈松拍了拍朱静安的肩膀。

    直到这时,朱静安才发现陈松。

    “夫君,你看我这牌,又赢了”朱静安指着桌子上的牌,一脸笑容的对着陈松说道。

    陈松将手中的食盒在朱静安面前晃了晃,说道“这是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给你带的冷饮。

    酷暑难耐,现在吃正好,要是再等一会儿,恐怕就化了。”

    陈松将冷饮放在桌子上,又说道“我现在有事,先出去了。”

    “好,我现在就吃。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朱静安说着将食盒提起,也站了起来。

    她对着围观的侍女说道“你们慢慢玩吧”

    朱静安毕竟是皇家出身,皇家规矩多,就算是草根出身的朱元璋,也是一样,朱静安不会在这种环境下吃东西的。

    陈松来到前厅,徐辉祖又站了起来,朝着陈松迎来。

    “不用多礼,坐吧”

    陈松坐在主位,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着徐辉祖说道。

    坐定之后,陈松率先开口“今天来我这,想必你也知道了是因为什么。

    长话短说,我平日里也忙,估算着时间,市舶司出海的船队也应该快回来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松江府。

    我还要给太孙上课,还有新学。所以,玻璃局这事,就要由你来负责了。我就起一个掌总,你觉得如何”

    徐辉祖高兴不少,原本他还想着,陈松可能会刁难他,没想到什么情况也没有出现。

    徐辉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只是这个玻璃局,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虽说打理过家中的一些产业,可这是两码事,我害怕做不好。”

    “你不需要担心这个,一切我都会安排好。我已经将玻璃局的具体框架制定出来了,待会会交给你。

    交给你之后,你就按照我设置的框架来。不过,这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修建玻璃窑。

    烧制玻璃的工人我早已经安排好了,就剩下玻璃窑了。”陈松说道。

    徐辉祖在来之前,显然做过功课。

    他说道“城外有琉璃窑,咱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如果行的话,就选定那里。”

    “这样也好”陈松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中,陈松和徐辉祖就这件事进行了详细的讨论。

    不得不说,徐辉祖确实不是普通勋贵子弟能比的。

    他总能提出一些关键且创新性的意见。

    “那贩卖玻璃的商队该如何呢咱们再组建一个商队”徐辉祖问道。

    陈松摇摇头,“这样虽然能牢牢地把控玻璃销售,但你要知道,玻璃这个东西,寻常百姓家不一定买,也不一定买的起,肯定是那些士绅购买。

    若是咱们建立一个商队,那咱们要付出多少这里面的花销不敢算啊,还没赚钱,前期就要花掉不少钱。”

    陈松之前算过一笔账,如果采用专卖的方法,固然能将玻璃产业牢牢把控在手中,可刚开始的时候,组建商队,打通商路,要花掉的钱肯定不会少。

    所以,陈松便想到了这个年代的盐引开中法和后世的经销商法。

    盐有盐引,陈松打算弄一个玻璃引。

    商人如果想要贩卖玻璃,就必须从陈松手中购买玻璃引。

    有了这个玻璃引之后,才有资格贩卖。

    但是,有了玻璃引不代表就有了玻璃。玻璃是另外买的,由这些商人自己另外掏钱。

    这些商人没有定价权,定价权在陈松手中。

    如果违反陈松制定的价格,陈松有权利取消商人手中的玻璃引。

    商人贩卖玻璃时,不准跨区域贩卖,只能在各自的区域内。

    陈松细细的说着自己的办法,徐辉祖坐在一旁,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怪不得父亲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怪不得陛下如此倚重他。

    言谈举止间就决定了如此繁杂之事,要是交给朝臣,估计够呛能这么快制定出来。”

    徐辉祖的心里对陈松多了不少佩服。

    一语言罢,徐辉祖已经将自己摆在了下位。

    “那啥,陈先生,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吧。”徐辉祖恭敬不少。

    “这样吧,明天去一趟那个琉璃厂看看吧”

    回到家,徐辉祖半夜睡不着觉,陈松今天说的话以及以前做的事情不停的浮现在徐辉祖脑海中。

    徐辉祖坐起身来,来到书房,点燃蜡烛,摊开一张宣纸,提起毛笔,书写起来。

    写完之后,找来一个信封,将宣纸装了进去。

    这是写给徐达的信,主要就是将最近的事情说给徐达。

    第二天中午,陈松坐着马车,朝着城外琉璃厂而去。

    徐辉祖坐在陈松对面,给陈松介绍着琉璃厂的种种。

    马车行走在官道上,朝着琉璃厂而去。

    徐辉祖对应天府比陈松熟的多,知道不少陈松不知道的事情。

    徐辉祖说道“琉璃厂有大炉三座,小炉五座。

    这些窑炉生产出来的琉璃大都进了皇宫和各地王府,陛下节俭,打算过几年削减琉璃的用度。”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将这些琉璃窑炉接手过来。

    琉璃窑和玻璃窑的构造不算太大,改改也能生产玻璃。

    以后,出了大明境内,还有海外。这可是一个大头,要长远考虑。”陈松回道。

    两人一句一句的交谈着,没多久,马车停在了琉璃厂外。

    琉璃厂距离应天府城比较远,周围是一大片荒地。

    琉璃厂的污染比较大,所以设立之初,朱元璋就让人安排在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

    琉璃厂大使早已经收到消息,在大门外等候多时了,见陈松和徐辉祖走下马车,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

    “下官见过两位大人”琉璃厂大使急忙朝陈松和徐辉祖拱手行礼。

    陈松摆摆手,说道“起来吧,不用如此。先带我们去看看琉璃厂的情况吧”

    陈松迈开步子,朝着琉璃厂走去。

    琉璃厂的布局和这个时代的工坊布局差不多,说不上杂乱无章,也有几分样子。

    十几个光着膀子的工人在一座大窑炉旁边忙活着。

    琉璃厂大使站在陈松旁边,指着眼前的这个琉璃窑炉,解释道“这座琉璃窑炉建造于洪武元年,距离如今已经有十四年了。

    它是琉璃厂中建造时间最早的窑炉,也是最大的窑炉。皇宫的很多贡品,都出自这个窑炉”

    陈松看着这个窑炉,问道“如今这个窑炉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的话,情况也还好。就是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小毛病。

    但总体来说,情况还不算糟糕。”玻璃厂大使说道。

    陈松回过头,又开始在琉璃厂中转悠。

    没花多长时间,陈松将琉璃厂转了一个遍。

    陈松也选定了该改造几座琉璃窑炉,该如何改造。

    在这里待了不久,陈松坐上马车回家了。

    徐辉祖在陈松的家门口下来,没有进去坐,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陈松看着徐辉祖远去的背影,知道徐辉祖是去找朱元璋。

    陈松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徐辉祖被一个小黄门带进了御书房。

    他正准备行礼,被朱元璋止住了。

    “今天怎么样啊从常青那里学到了什么”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元璋笑着问道。

    徐辉祖恭恭敬敬的回道“陛下,陈先生是臣见到本事最大的人。”

    “那和你父亲相比呢”朱元璋揶揄道。

    “臣的父亲领兵打仗强,可如果在其他事情上,却无法和陈先生相比。”徐辉祖一脸真诚,并没有因为徐达是自己的父亲而偏袒徐达。

    “说的不错,天德领兵打仗的本事有目共睹,可其他方面嘛,确实不太行。”朱元璋笑道。

    “陛下,陈先生对玻璃窑已经有了非常完善的制度。

    ”

    徐辉祖将自己从陈松那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了朱元璋。

    其实,陈松在之前就给朱元璋说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