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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团宠福宝的炮灰二叔(19)
    第十九章

    要说起来, 谢景如果能自己选择,他也不愿意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地搬家出门。

    但谁让来的人手上拿着的是雪亮的长刀, 身上穿的是笔挺的官服。

    领头的还是他的熟人白面太监周若明

    周若明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模样, 只眼里好像带着刀片一般“你这小子, 有好东西不早早拿出来, 非得等我回了京城再献上来”

    他说着,后槽牙就感觉有些痒痒。

    要知道, 京城距离这安阳县可差着不远的距离,他带着人快马加鞭也要走小一个月才能到。

    几乎是他刚回到京城, 刚刚回了差事, 刚刚能喘口气, 没过几天就又接到了皇爷的消息,让他再去一趟安阳县把人带回来

    这是耍着他玩儿呢

    连续两三个月在路上, 就算是个武人, 也得去了半层皮, 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人

    周若明如今稍稍动动身子,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泡在了酸汤里, 又酸又麻, 片刻不能动。

    面对这样的周若明,别说是谢景和陈婉娘了,就连一边作陪赶来的县太爷张桥也是只能讪笑着打圆场。

    谢景也心虚啊,当时他献上那强弩的时候, 只想着自己能借此避开谢家人,却没想到,今上竟然还会派同一拨人来,美其名曰走惯了。

    单单是对着月色和昏黄的灯光, 周若明眼下的青黑和越发瘦削的脸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偏人家都这样了,还不忘阻止手下人帮忙把谢景屋里的行李打包带走。

    越是这样,谢景就越是不能提什么晚几天走之类的话,只能悄默声地跟县令提了请求,自己口述,陈婉娘手写,好歹是留了几封信交代了自己的去处,确保不会叫村里老人太过担心后,这才包袱款款跟着人走。

    这年头的路,虽然是官路,但也只不过是压平整了些宽敞些的大路而已,尤其是刚从安阳县出来的那段路,完全是在泥沙里崩腾。

    谢景原本还想着掀开马车帘子看看外头的景色,刚一掀开布帘,外头的扬尘铺天盖地就过来了,直接把谢景刚张开准备说话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到了晚上,就更加凄惨了。

    吃的是衙役太监们带的干饼,用火烤一烤亦或是热水里泡一泡就着吃。

    偶尔路过些城镇,也能打包一些干粮和肉食,贵且不说,却也支撑不了多久。

    到了后来,反而是陈婉娘偶尔借用客栈厨房做的糕点和肉干支撑地更久一些。

    这也是陈婉娘这三个字第一次在周若明等人面前落下了印象。

    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时,整个京城春意盎然,一路上都是艳丽娇俏的迎春花。

    连周若明都不免松了口气,还有时间开玩笑道“看来你是来得巧了。”

    到是到了,但是对于谢景的安排却还没定下来。

    谢景心里也惴惴,这京城的物价可不比安阳县,他如今手上也就只有当初献上那曲辕犁时,连同那个县男爵位一同赐下的银钱,除去给村长建设桃花村的,还有给菱花镇建桥建路的,所剩也不多了,这点银子,在安阳县能过好些时候,在京城却是连一个院子都买不上。

    别到时候,他不仅没办法兑现当初对陈婉娘的承诺,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安排没下来,周若明就暂时将谢景两人接到了城内自己的一个小院里,说是小院,其实也是两进的院子,可比谢景当初那个菱花镇的院子大得多。

    且周若明本身眼光不俗,院子里不管是花草树木还是假山回廊,都修得精巧非常,不是京城北方的风格,反倒是更像是南方园林的模样。

    如果谢景真是那种乍见了富就无所适从的人,住在这样的院子里,甚至还有个仆从跟着伺候,里里外外的好东西都任他取用,他可能还真就心满意足地住下了。

    偏偏谢景不是。

    陈婉娘也不是。

    足足等了有四五天,周若明才再次来到这个院子。

    来的还不止是他。

    他侧身一让,身后一个身穿月白色滚边的冰绸缎子衣袍,身躯凛凛眉目有神的青年男子。

    没等谢景上前询问,那男子就直接一步走上前,冲着谢景上下端详后道“你就是那个制出了三连发强弩的谢景”

    话说得不算有礼,但谢景却能感觉到,对方眼里并不带有任何偏见和无礼。

    索性直接点头“是,我是谢景,你呢”

    这话说得也极其自然,且毫无所谓的上下之分,边上的周若明下意识就上前拦一手。

    男子也很是上道,当下撇开了周若明的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是你以后的上官,我姓嵇名春生。”

    上官

    谢景下意识心里一惊,紧接着又是一喜。

    刚要作势拱手,就被嵇春生拦住“别这般作态,快说说,你那三发强弩是如何做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领着谢景出远门去。

    谢景的袖子被他拉着不得挣脱,只好一边眼神安抚边上有些不安的陈婉娘,一边跟着往外走。

    嘴上不断说着自己当初跟知县说的那些话,心里却在揣度。

    这个嵇春生虽说是他的上官,再看周若明对他的态度,以及他满身上下的穿戴气度,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末流小官,但不管是做事说话,却都不拘小节。

    就看如今,他就能为了一个三发强弩抓着谢景的衣袖不放,也能刚见面就跟自己的下属你呀我呀的。

    再看他的眼神,谢景就能知道,他虽说如今还在路上走着,但是心神却早已经陷入了自己所说的十连发强弩上去了。

    这一路上,他也只辨认了方向,若不是谢景随时拉着点,保不准就要被人撞到。

    这样一个上官,家境殷实,器宇不凡,却又痴迷于制械这种达官贵人们不屑的行当

    两人一个嘴里喃喃着十连发强弩,一个心里揣度着自己新任上官,到最后竟然也成功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练兵场的宽敞地界,外面用重重栅栏门拦着,门外是数十位手持的军士,一见有人靠近,手上的直接往前一扫,瞬间结成一个交叉,面目冰冷神色警惕又饱含杀意,还是在嵇春生拿出了一个腰牌之后,脸色才和缓下来,给两人放行。

    两人一边往里走,嵇春生一边给谢景解释“这是机密重地,须得腰牌才能进,你别怕,你往后也有腰牌。”

    从栅栏门进去,一眼望过去都是宽敞的练兵场,地面上却坑坑洼洼,练兵场四周都有各种材质大小的靶子。

    等越过了练兵场,才又看到几排大大小小大院落。

    正说着,从打头的一个最大的院落里冲出一个长胡须的老者,那老者面目赤红,一看就是被气到了。

    嘴里喃喃咒骂,直冲着谢景两人的方向而来。

    谢景正疑惑对方的身份,边上嵇春生适时叫破“周老,谁又惹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句题外话,用亲身体会建议,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的人,第一次去健身房千万别练太猛

    昨天练了杠铃臀腿的健身课,练完还觉得神清气爽,晚上回去就困得不行,第二天早上差点没爬起来,今天一整天浑身酸痛,坐立难安

    说来,我昨天练了也是拉伸过的呀,可能是拉伸没到位叭,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