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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第七章

    上课对于佩格莉塔来说,属于跟教授的拉锯战。得看教授到底是不是拥有严谨的个性。像是宾斯教授这样的幽灵、还有奇洛教授这样的,佩格到底有哪些稀奇古怪的意外状况,他们就当做没有看到。麦格教授很有责任心,每一次佩格把东西变得风马牛不相及,她都会纠正佩格,错了一百次,她就能不厌其烦地纠正一百次。而斯内普教授比较简单粗暴,直接抓了壮丁来帮佩格修改作业。

    能对佩格相对宽容一些,也许是佩格是斯莱特林,也可能是因为夏佐年轻在学校里是斯内普的直系学长,听说他们以前有很多共同爱好。当然貌似都不是什么健康良好的兴趣爱好就是了。

    “至少让我看到一本没有任何、哪怕一处拼写错误的作业,这至少能够让我相信我教的是十一岁的巫师,而不是35岁的小婴儿。麦克米兰小姐、还有普威特小姐,你们上课的时候那么友善,那就把你们格兰芬多的友好互助精神继续发扬光大吧。”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而桑妮和塞茜莉亚两个人露出了苦笑。

    魔药一定是佩格莉塔的一生之敌,她一闻到草药的这些味道,就昏昏欲睡,恨不得一脑袋栽进坩埚里去。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魔药材料才会这么讨厌魔药课。

    她不着边际的想着,以后上课的时候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再坩埚里加入3毫克的佩格莉塔,然后向左搅拌你们的坩埚于是魔药都变成了美味的草莓果汁。

    然后下笔就变成了草莓果汁,被塞茜莉亚眼尖发现了“佩格”她提高声音,“这里是甘草粉末,不是草莓果汁。”

    桑妮补刀“而且草莓你也拼写错了。”

    佩格“不愿再学魔药”

    桑妮遗憾地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至少还得学五年。”

    “马上就要上飞行课了。”塞茜莉亚叹了口气,显然有些发愁,“我现在由衷地期待飞行课下雨,说不定我们就能到室内上课了。”

    佩格“还有这种事情吗”

    塞茜莉亚说“麻瓜世界的体育课都是这样的,飞行课也许差不多”

    她双手合十,“请开一点下雨吧,梅尼”

    “你把梅林的名字都喊错了,他老人家是不会回应你的。”塞茜莉亚说。

    “嗷茜茜好严格。”佩格耷拉着脑袋,“只是错了一点点的,梅林那么神通广大,一定能够听到我的许愿。”

    桑妮好笑地看着自己两个朋友,思考了一下,也觉得把双手合十“嗯,下雨吧虽然也不太可能让我们室内上课就是了,但是一起淋雨,好像也不错。”

    “以后回忆起来,就是一起淋过的第一场雨”佩格说,“听说雪花是梅林的祝福呢,那雨水不就是走来半路上不小心被热融化的雪花吗”

    佩格莉塔首先给瑟吉欧写信求救,她担心自己第一节课就从扫帚上摔下来,写了很长很长的信,把这几天发生的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说给他听。居然没过多久瑟吉欧就回信了,他可能就在霍格沃茨附近在做什么事情。佩格期待满满地打开信,瑟吉欧告诉佩格医疗翼靠窗户的那个病床最软最舒服。

    佩格你以前也被扫帚摔断过腿吗

    瑟吉欧矜持地回复曾经把别人打进校医院,对方回来告诉我的使用感言。

    佩格由衷觉得瑟吉欧太恐怖了,把别人打进了医疗翼,还让受害者给被揍感言

    瑟吉欧这边显然是得不到有效的回应了,佩格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朋友汤姆。她有点愧疚,这几天在学校过得太充实了,朋友们都围绕着她,她每天就像是一个昏庸的皇帝一样考虑今天临幸谁一起吃饭。她反思了一下自己,如果自己的朋友有了其他人的好朋友,忽然冷落下来,她也会觉得很难过的,而汤姆只是一本日记只能躺在这里,处境要更被动,佩格不能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

    她先跟汤姆道歉,说她这几天忘记了。汤姆平静地回复没关系。

    在佩格说起她的烦恼的时候,汤姆并不像是以前只是听着她的牢骚,而是很突然地说你在担心飞行课

    是啊佩格愁眉苦脸,我从来没有用扫帚飞过,要是从上面摔下来怎么办。

    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佩格。只要让你亲自尝试过,你会知道自己能够做到的。汤姆写道,你能够信赖我吗

    当然。佩格毫不犹豫地说。

    很好佩格,很好。文字是冰冷的,没有情绪的,可是人是拥有冷热的,所以佩格觉得这一行字好像透露着汤姆愉悦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多思考,日记本忽然地就翻动了起来,直到停在了某一页上,佩格莉塔仿佛被一种无名的力量给拉扯了进去。那种一瞬间的眩晕,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她就像是戴上了高倍的玩具眩晕眼镜一样。

    她不停地眨眼睛,一直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除了画面之外还有声音周围是欢呼声呐喊声,她低下头,发现自己根本就悬挂在半空中。骑着一把扫帚,高速地飞行着。她不得不紧紧地抓紧身下的扫帚,放低自己的身体避免跟其他人撞上。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理解,脑袋里一片混乱,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高空上。这是魁地奇球赛吗她明明才一年级,不可能被选进校队里去。

    “佩格。”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即使她从未听过汤姆里德尔说话,可是她也条件反射地知道那就是汤姆。

    “这里只是我的记忆,你可以尽情地在这里尝试飞行,即使不小心摔了下来也没关系,我会托住你的。”汤姆说话的语气很轻柔,可是佩格从那像是蜜糖一般的亲和里嗅闻到了说谎的味道。

    风不断地从她的耳边刮过,雨水像是泼一样地淋下来,解说员举着大喇叭念着一个个非常陌生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五十年前的影子吗她在飞行的时候有时候会从观众席擦身而过,端详着他们的模样,那些陌生的、从未见过的人的面孔从她的脑海里游过。哪一个是汤姆呢他是在看台的哪里呢

    佩格莉塔觉得自己正踩在风上,她好像逐渐地掌握到了飞行的技巧。试探性地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紧张,她试图跟汤姆说话,可是汤姆除了一开始对她说话之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风吹得她脸颊生疼,她放缓了呼吸

    在那一瞬间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忽然大声地喊了起来“汤姆汤姆这不对”

    走进记忆里的人不应该有痛觉的,现在的一切都十分真实,她握住飞天扫帚,粗糙的木头擦过她的手心,还有风把她的耳朵吹得发红,雨水打湿她的触感,甚至是风呼啸里的寒意她都感受得无比清晰。如果这个时候她从扫帚上摔下来,毫无疑问会被摔死。在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扫帚已经开始失控了,不断地向上飞行着,她看到了头顶悬浮着金色飞贼,而有人在大喊着停下来、停下来哄笑声、惊呼声、笑声。

    全都在她的指尖触摸到金色飞贼的那一刹那停止了,佩格莉塔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猛然地在高空下坠着。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试图拉扯她,也有人在她的耳边走来走去,叹息。她的后背很软的沙砾托起来,除此之外一切都感受不到了。她闭上眼睛,一片柔和的黑暗笼罩着她,在这片安静里,她听到了有人咬牙切齿般地念出这样一个名字“佩格莉塔。”

    “看起来你没有隐瞒我确实如此,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样也好那就不要记得好了,那些没什么重要的。”汤姆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这跟她听到叫那声佩格莉塔的声音不太一样,现在说话的汤姆要显得更成熟,语气也更柔和一些,不像是念出佩格莉塔这个单词时候一样,仿佛是在仇恨着她一般。

    “我应该记得什么汤姆”佩格询问着他,可是她已经被送出了回忆,她发现自己就好像只是打了个盹,在桌边寸步不移,室友们没有任何人发现问题。

    佩格在日记本里气鼓鼓地追问他汤姆。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在帮你解决烦恼,我想你这一次面对一节普通的飞行课,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游刃有余,一点多余的情绪也不泄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他的姓氏一样,仿佛一个谜题。

    我觉得你可能是在报复我这几天对你的冷落。佩格说。

    佩格,我没有报复你。她的坏朋友汤姆里德尔这样回复她。

    把人丢到高空上,然后抛下了,比我丢橘子还随便。如果这样是友好的行为的话,我觉得阿兹卡班里都不会有犯人了。

    如果是报复的话,绝对不会仅此而已,你不会想知道我会做什么佩格莉塔。从那一天起至今是多少年你轻而易举地忘记了一切。我说过忘记是一件很软弱、逃避的事情。

    这一段文字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很快又隐匿了起来,这本日记像是从未被人写上字迹一样。

    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吗佩格问他,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是五十年前的人到今天一定很不一样了吧,我还能再找回来你吗

    我当然会回来注意观察,佩格,我会的。没有死亡能够扼杀我,世界上还不存在让我消亡的人、魔咒。从未存在过。

    算了。我原谅你了。佩格写着,因为我已经很困了,要是继续生气的话,独自会更饿,一晚上都睡不着。不想跟你生气了。而且生气也没有办法,你现在只是一段记忆,又不能把你揍到医疗翼去看看靠窗户的那张床是不是真的那么软和

    汤姆毫不在意佩格说的那些没有边际的话,他问她你不觉得害怕了

    我只是生气你不打招呼就把我丢下来,但是一直没有感觉害怕。

    为什么

    你不是说过,会托住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