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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两种情况
    那抹红光消失得太快, 夏满来不及反应。

    他紧张地检查着凌子哲的身体,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怎么回事”

    师父传下来关于判官笔的记载太少,他也无从查起。

    夏满老头儿老头儿十万火急

    夏满你现在有时间吗能来一趟医院吗子哲哥这里出了点事情。

    柳乐生在特殊处刚开完紧急会议, 就又收到夏满的信息。

    最近简直是流年不利, 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在一起了。

    山泰清出世, 也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对于判官笔, 柳乐生显然比夏满知道的更多, 听过具体情况后,又亲自检查了一番。

    “这”老头子也有一瞬间地拿捏不准,“判官笔如果落在普通人手里,会侵蚀生气, 损害气运, 而被判官笔害死的人,灵魂都会归于阴间。”

    夏满也听说过这些, “可是, 他没有被判官笔直接害死是被那些残存的邪祟之气侵蚀的。”

    “这一点啊,就更奇怪了。”柳老头表情严肃,“那四名死者都已经往生了, 过不了多久邪祟之气就会消散, 偏偏他过去的时候,被感染上了。”

    没了鬼魂的控制,邪祟之气都是死物, 无法自主伤害人。

    也不知道该说凌子哲特别, 还是说他倒霉。

    夏满见柳老头似乎有想法了,急忙追问,“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古籍上是有类似的记载”柳老头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 才想起胡子都被烧没了,“咳,第一种呢,是邪气未能除尽,反噬其体,这种情况呢,只需要把邪气除干净就好了。”

    “第二种,你也知道,邪祟之气全都是负面情绪,一旦与其纠缠久了,或者邪祟气息过多,就容易留下一些隐患,简言之,就是后遗症。”

    而第二种情况,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虽身体新陈代谢而消耗掉。

    夏满听完后,楞楞的,“也就是说,第二种情况的话,只能等后遗症慢慢消失”

    柳老头点点头,“没错。”

    具体是哪一种情况,还得等凌子哲醒来之后做决定。

    没了邪祟之气的威胁,凌子哲恢复得很快,等晚间医生来检查的时候,脸色已经红润多了。

    目前看来,距离醒过来不远了。

    “叮叮叮”发个呆的功夫,手机就响了。

    夏满翻找了许久,才发现是凌子哲的手机。

    “喂”

    “小哲啊,什么时候回a市啊”

    干净温柔的女声,如此亲切地叫着凌子哲。

    夏满笑容一滞,看了眼备注家。

    什么意思家里人

    “啊、那个,你、你好,我是子哲哥的朋友,他现在”夏满瞥了眼那张熟睡的俊脸,干巴巴道,“有点事情,请问您”

    对面沉默了许久,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

    “哦、哦,这样啊,那他忙,我、我之后再打来。”

    “嘟嘟嘟”对方挂电话太过迅速,都不给夏满反应的时间。

    “咦”夏满手指轻捻,一攥黑气从手机中抽了出来。

    鬼来电

    “啊。”他想起来了,对方是彭新雪

    凌子哲的母亲

    照刚刚的情形来看,彭新雪魂魄恢复得不错,都能够借助电子设备联系人了。

    他没问过后续的事情,也就不知道凌子哲的打算。

    但彭新雪一直留在人间,总归是不利于魂魄的,人间阳气旺盛,不适宜养魂。

    一通电话,明明跟夏满没关系,也没说上几句话,但不知怎的,他就感觉到了一股踏实。

    就好像在说,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不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的。

    夏满这次主动掺和进判官笔的事情,势必将背后的人揪出来,自然就要加入柳乐生的队伍中去。

    他不是体制内的人员,挂的只是柳乐生这边的名号。

    判官笔牵扯重大,无数人都在关注着这边的进展。

    夏满跟着柳乐生,去见了向艋。

    警方这边联合特殊处,有了新的线索,向艋又被带了过来。

    年过四十的男人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四处看看,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

    他清楚警方找他什么事情,此刻明显比第一次进警局好多了。

    “警官,我都说得很清楚了,当天晚上我一直都在通铺,没有外出,哪来时间作案啊”

    “而且楼梯也有监控,你们也看到了,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上楼了啊”

    无论怎么审问,向艋都坚持自己的那一套说辞。

    特殊处也派来了负责人,是一位年纪跟柳老头差不多的女天师。

    她恭敬地对柳乐生道“柳大师,许久不见,您可安好”

    柳乐生罢了罢手,“还行,井家丫头,进去吧。”

    老人微微颔首,拿着一叠资料去了审讯室。

    “老头儿。”夏满十分疑惑,“那也是个奶奶辈的吧你管人家叫丫头”

    柳乐生似乎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她是井家的,井新月,人还才四十出头,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丫头丫头的叫惯了,就算人老了,还是改不过来啊。

    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竟然比六十来岁的柳乐生还要老。

    夏满暗自打量着井新月,这一看,就看出了大问题来。

    “明明四十来岁,生气却少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半只脚迈入鬼门关了。”

    “体内的灵气充裕,却集中在一处,仿佛在压制着什么”

    “诶为什么我会感受到一股暴戾气息”

    柳老头见夏满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的,不由得敲了敲他,“说什么呢,走了。”

    “嗯”结束了

    “新月那丫头带来的证据够唬住他了,向艋招了。”

    判官笔是向艋在上一个工地的时候捡到的,他当时见笔身漆黑,毛笔却白得一尘不染,好奇之下带了回去。

    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里他使用了这支笔掌管无数人的生死。

    那种一笔一划判生死的感觉,带给了他无限的满足。

    起初他是不信的,但连续一个多月都做同一个梦,让他不得不信了。

    但是,向艋很清醒自己只是个普通人,那只笔那么神奇,他冒然使用了,万一损害了自己怎么办

    他很谨慎,一直等到了跟施四的矛盾彻底爆发后,终于忍不住了。

    “向艋有一个儿子,不过不是亲生的。”柳乐生叹了口气,“那是他妻子跟前夫生的,所以向艋很不喜欢这个儿子。”

    但是当时向艋娶他妻子的时候,答应了要好好照顾那孩子。

    “只是没想到,向艋的妻子回了老家,他就将自己的儿子带过来,强迫小孩儿使用判官笔。”

    小孩儿年纪也就十来岁,生气充足,但到底是普通人,最多只能用判官笔害死四个人。

    等他们赶到向艋的家时,家里只剩下小男孩一个人了。

    漆黑的房间,只有他困难的呼吸声,和虚弱的求救。

    “救救我”

    “妈妈我要妈妈”

    “我好疼好疼”

    床单又湿又薄,室内寒气又重,小男孩面色灰败,毛衣松散地耷拉在身上。

    他眼球凹陷,双目无神,默默地流着泪。

    即使痛苦到了极致,他连翻个身或者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跟过来的一位女警官于心不忍,上前想帮忙,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柳乐生阻止了他,遗憾摇头,“已经晚了。”

    判官笔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这孩子没救了。

    小男孩似乎听到了别人的声音,缓缓地、缓缓地别过头,“是妈妈妈妈吗”

    “小柯错了再也不调皮了带小柯一起走好不好”

    感性的人,忍不住开始流泪了。

    才十岁的年纪,又怎么懂得成人的邪恶。

    向艋最终还是将所有的罪孽,转移到了无辜的小男孩身上。

    夏满眼睁睁看着小男孩被警车带走,有心无力。

    判官笔遗留在小男孩躺着的地方,笔身10寸,笔毛纯白无暇。

    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情宁静,谁又能想到使用起来是多么的邪恶。

    柳老头拍了拍他的肩,“邪恶的不是东西,是人心。”

    这次判官笔流失,有人怀疑是内部出了问题。

    不然不可能本应该归于阴间的圣物,再一次出现在人间,还徒增几条人命。

    夏满还没缕清其中疑点,就接到了刘特助的电话。

    “喂,小夏先生,老板醒了”

    夏满眼睛一亮,“醒了我这就来”

    凌子哲确实醒了,就是,人有些不对劲。

    他靠在床头,瞥了眼送来的吃食,“这些东西是人能吃的你在我身边当了这么久特助,还不了解我的饮食习惯”

    “哥”夏满差点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

    凌子哲眼眸一暗,幽幽地看着夏满,“来了过来。”

    “”嘤,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没想到吧让我看看谁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