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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实际上,在门口那两只石狮子复活的时候,沈秋练的dna就动了

    这两只石狮子乃是石头做的傀儡,被注入了灵力,故能鲜活如生,又被设计了某种符文引导在内,所以但凡有人擅闯铸剑炉便会奋起而攻之。

    这痛揍石傀的剧情沈秋练在大号升级的时候就走过不止一次,剧情设定建造石傀的材料非同一般,因此石傀坚固不可催,再加上这跟活狮子一毛一样的凶猛习性,挠人一下就得掉小半管血,无数玩家在铸剑炉跟前被打的满地找牙。

    沈秋练也不例外,她直到后期把大号升级升满了才敢来找石傀单挑。

    放眼现在,她自己本人的这副德行,跟所谓满级大号实在是差得远呢

    所以傻子才跟石傀正面刚。

    用未来天下第一符修绘制的灵符轻松搞定了难缠的石傀,沈秋练便拖着魏流芳马不停蹄的往铸剑炉里奔,她一时也顾不上细想魏流芳何故突然站在了自己这边,成了自己莫大的增益buff,满脑子只剩下那一点儿一点儿回忆起来的铸剑炉里后续的支线剧情。

    这满山凶猛的杀气并非来自温曌临,而是来自温曌临随身携带的那把含悲古剑。

    含悲剑乃是一把上古凶剑,经历了几朝变更,见惯了血流成河,继而生出了一凶煞非常的剑灵。

    那剑灵克主噬主,在温曌临之前的几位剑主皆是不得好死,终于到了温曌临这一辈,他作为一个铸剑养剑人,以精湛的技巧和坚定不移的心性驯服了含悲剑灵,因此相安无事的拥有了含悲许多年。但今日不知为何,含悲剑灵挣脱束缚,狂性大发,在剑冢内作乱,所以才会有那般凶悍的杀戮之气自铸剑炉内激荡而出。

    温曌临可不能有事啊他有事了谁来帮自己修剑啊

    沈秋练为此火急火燎。

    铸剑炉里统共没几座房子,除去温曌临居住的简陋居室以外,就是有一座完全以石块儿垒撘的堡垒状建筑,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沈秋练和魏流芳奔将过去,发现铜制的大门从里面紧紧反锁,推也推不动,但坚硬的门面儿碎了四分之一,上方有个不规则形状的窟窿,碎片满地,沈秋练二话不说,手脚并用额从窟窿里爬进去,魏流芳紧随其后。

    两人一进去只觉得视线一暗,遍体生寒,这铜墙铁壁似是将所有的光与暖都隔绝在外,墙壁上有燃烧的壁火。

    可中央分明有一座巨大的泛着金红色光芒的熔炉

    “有熔炉在,铸剑炉怎会这么冷”魏流芳震惊道。

    沈秋练心想,自然是这剑灵的杀意过浓,压过了这正午暖阳之气。

    再一细看,她与魏流芳皆是震撼,那熔炉被不知名的力量从中间劈成了两半,炙热的岩浆正从中缓缓流淌出来不仅如此,旁边有个七零八落的剑台,上面原本放置了几把新铸的剑,此刻都刃柄分离,断成一节一节的了。

    沈秋练在心中无情吐槽,不愧是含悲啊,疯起来见同类也不放过。

    如果此刻直播有弹幕,沈秋练的屏幕上一定是一大片的“此地不宜久留”,她迅速的四下张望寻找,抬手一指喝道“曌临师叔”

    魏流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温曌临跌坐在一隅,穿着铸剑常用的布襟短衫,上衣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他脑袋垂于胸前,唇角有血迹,似是昏迷了过去。

    沈秋练跑了两步堪堪靠近温曌临,正打算伸手,就听耳畔传来尖锐的啸鸣,其中依稀夹杂着一个女人尖细的咆哮声。

    “毁掉,统统都要毁掉”

    与此同时,沈秋练背上的剑匣开始发了疯一样的嗡鸣起来,震得她脊梁骨发麻。

    “小心”魏流芳发出嘶吼。

    沈秋练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半空中有一道玄色的长剑在乱舞,而后剑锋调转指向了自己。

    沈秋练“咕咚”吞了口唾沫。

    魏流芳疾步奔来想要拉她躲闪,但还距离了几尺就被看不见的气劲击飞,与温曌临一般重重的撞在石墙之上,他一介符修的体格远不如剑修来的强壮,一时间动弹不得,张嘴便呕出血来。

    “沈师妹”就这样了他还不忘嘶声大呼,“加护符”

    沈秋练也来不及看就将手中的符纸通通抛出去。

    那里头金木水火估计啥类别的符都有,威力难以预计,沈秋练只想尽快压制住含悲,也顾不得旁的了,不料她压根没来得及念完符引,这些灵符就在含悲剑的几步开外之处被剑气杀成了齑粉。

    这场面教沈秋练和魏流芳都呆了一下,体会到了何为等级压制,下一秒剑啸冲天,让人耳膜都要碎裂,含悲剑变得更为凶猛,直朝沈秋练刺来。

    沈秋练感觉到自己背上的剑匣骤然一轻,随后“铮”一声脆响,竟是她的佩剑自己出鞘了。

    这剑仿佛总有它自己的想法,沈秋练一时恍惚,在她坠落悬崖后,在那小荇潭的水底,似也有如此体验,熟悉却又十分陌生,她抬起头来,就看见剑柄带着半拉子的剑刃在空中飞舞,与含悲频频相撞。

    勇是很勇,就是场面有那么一些诡异。

    沈秋练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有点儿想把孩子收回剑鞘再说一声“回家吧咱别丢人了”,她寻思着自己是来修剑的,剑没修好回头还让含悲给断成七八截,岂不是本末倒置,届时温曌临定然更加不愿意替她修了。

    此时就见她的断剑被含悲打的连连败退,几度险些坠进那澎湃炙热的的熔岩里去,沈秋练面色骤变,早先那种尴尬感荡然无存,现在只剩下一种自家娃被别人揍了的愤怒之感,便再顾不上旁的,“给我停下”她怒喝着冲上前去,一跃而起握住了断剑的剑柄。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被含悲的剑气击中了,还不止一下,袍袖被割裂开来,还见了血,胸腔中气血翻腾,犹如烈火燃烧,剧痛难当,但在握住了剑柄的瞬间,她却与断剑融为了一体。

    “沈师妹”魏流芳在声嘶力竭的呼唤她的名字,那厢温曌临也苏醒了几分,看见这一画面目眦欲裂,哑声吼道“危险你不要命了”吼完他激怒攻心,呕出一口血又昏死过去。

    瞬目间含悲的剑刃已经掠至眼前,上一次这般千钧一发,还是与闻天羽过招的时候,但当下她就本人是剑,而剑就是她本人,即便只是一把断剑,但他们共同面对一切危险,将一往无前。

    沈秋练心无杂念,她依稀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四周的事物都变得模糊空茫,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两把剑。

    含悲在距离她咫尺的位置陡然间顿住了,玄色的剑身周围烟熏缭绕,而后聚成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穿着极为古老的服饰,长发披散,面容娇艳,她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愤慨,但在看向沈秋练时,去意外的收敛了。

    沈秋练竟然从中看到了几分堪称为是“敬畏”的情绪。

    “毁掉它们。”女人说“全部都毁掉就可以了”

    她似乎对这个“它们”有很强的执念,沈秋练思索着,含悲剑灵追随温曌临多年,也不见她发狂伤人,想来早就被温曌临驯服了,怎会突然之间生出这么强的破坏欲。

    但话又说回来,含悲在铸剑炉里大肆作乱,魏流芳靠近时也只是将魏流芳击飞出去,不曾伤他性命,那是不是意味着,含悲本身并不想伤人

    不想伤人

    沈秋练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了那七零八落的剑台以及那一地的断剑。

    莫难不成剑也会内卷

    这个想法让沈秋练新奇不已,她道“你为什么想毁了曌临师叔铸出来的剑”

    含悲猛的一怔,她大概是没想到除了温曌临以外,还有人能同她对话。

    “你说吧。”沈秋练道“我看得见你,也能听得见你说话。”

    “我可以跟您说这些吗”含悲问。

    沈秋练“”

    为什么不可以她看起来很可怕吗

    怎么那么凶悍一个剑灵,跟她面对面以后反倒畏首畏尾的。

    她点点头算是默许,含悲退了些许,咬牙道“都是为了这些剑,温曌临不眠不休内需耗损,你看他眼下青黑,若再如此,阳寿所剩无多,我劝他无果,看他是一心求死了,那与其为了这些破烂东西死,不如死在我手中”

    沈秋练在头顶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就这就这就这

    如此如此鸡飞狗跳,大动干戈,竟然是为了这种理由

    “你不就是想让他别再熬夜嘛”沈秋练哭笑不得道“这个容易,你先别闹,我去替你跟他说说。”

    含悲微微睁大了双眼,露出了几分懵懂又疑惑的神色,这神色与她先前烈焰蔷薇般的凶煞截然不同。

    “您倒是比传闻中的要慈祥许多。”

    沈秋练“”